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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雷道:“丞相在上,天下归周,人皆尽知。吾兄言父母俱在朝歌,子归真主,父母遭殃;自思无计可行,故设小计。今被丞相看破,擒归斩首,情实可矜。”
徐鸣道:“你既有父母在朝歌,与吾共议,设计拨取家眷。为何起这等狠心?”
晁雷道:“末将才庸智浅,并无远大之谋。早告明丞相,自无此厄也。”道罢流满面。
徐鸣疑道:“你可是真情?”
晁雷到:“末将有无父母,安敢再说谎言?黄将军尽知。”
徐鸣问:“黄将军!晁雷可有父母?”
赵旭答道:“有。”
徐鸣点头:“既有父母,此情是实。”传令把晁田放回,二人跪拜在地。
徐鸣道:“将晁田为质,晁雷领简帖如此如此,往朝歌搬取家眷。”晁雷领令往朝歌。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戏中(十九)
晁雷离了西岐,星夜进五关,过渑池,渡黄河,往朝歌,不到一日便到了朝歌。?
进了都城,先至闻太师府来。太师正在银安殿闲坐,忽报:“晁雷等到。”
太师即令至檐前,忙问西岐光景,晁雷答道:“末将至西岐,彼时有南宫搦战,末将出马,大战三十合,未分胜员;两家鸣金,次日晁田大战辛甲,辛甲败回。连战数日,胜负未分。奈因汜水关韩荣,不肯应付粮草,三军慌乱。大抵粮草乃三军之性命,末将不得已,故此星夜来见太师,望请粮草,再加添兵卒,以作应援。”
闻太师沈吟半晌道:“前有火牌令箭,韩荣为何不粮草应付?晁雷你点三千人马,粮草一千,星夜往西岐接济,等老夫再点大将,共破西岐,不得迟误。”
晁雷领令,点三千人马,粮草一千,来带家小出了朝歌,星夜往西岐去了。
闻太师三千人马,粮草一千,命晁雷去了三四日;忽然想起汜水关韩荣,为何事不肯支应,其中必有缘故。
太师焚香,将三个金钱搜求八卦妙理玄机,算出其中情由。太师拍案叫道:“吾忘了卜算,反被此贼带着家小去了。气煞吾也。”
欲点兵追赶,去之已远,随问徒弟吉立、余庆:“今令何人可伐西岐?”
吉立道:“老爷欲伐西岐非青龙关张桂芳不可。”
太师大悦,随火牌令箭,差宫往青龙关去了,一面又点神威大将军邱引,交代镇守关隘。
晁雷人马出了五关至西岐,回见徐鸣,叩头在地:“丞相妙计,百百中,今末将父母妻子俱进都城。丞相恩德,永矢不忘。”
又把见闻太师的话,说了一遍。徐鸣笑道:“闻太师必点兵前来征伐,此处也要御防打点。”
闻太师的差官,到了青龙关,张桂芳得了太师火牌令箭,交代官乃神成大将军邱引。张桂芳把人马点十万,先行官姓风名林,乃风后苗裔。等至数日,邱引来到,交代明白,张桂芳一声炮响,十万雄兵尽,过了些府州县,夜住晓行。
张桂芳大队人马,不到一日,哨探马报人中军:“启总兵!人马已到西岐。”
离城五里安营,放炮呐喊,设下宝帐,先行参谒。桂芳按兵不动。
西岐报马报入相府,“张桂芳领十万人马,南门安营。”
徐鸣升殿,聚将,共议退兵之策。徐鸣道:“黄将军!张桂芳用兵如何?”
赵旭回道:“丞相下问,末将不得不以实陈。”
徐鸣问道:“将军何故出此言?吾与你皆系大臣,为主心腹,今乃说不得不实陈者何也?”
赵旭叹道:“张桂芳乃左道旁门之将,俱有妖术伤人。”
徐鸣疑道:“有何妖术?”
赵旭回道:“此术异常,但凡与人交兵会战,必先通名报姓,如末将叫黄某;正战之间,他就叫:黄飞虎不下马,更待何时?末将自然下马。故有此术,似难对战。丞相须吩咐众位将军;但遇桂芳交战,切不可通名。如有通名者,无不战败之理。”
徐鸣听罢,面有忧色。旁有诸将,不服此言者的道:“岂有此理,
那有叫名便下马的?若这等我们百员将官,只消叫百十声,便都拿尽?”
众将官俱各含笑而已。张桂芳命先行官风林,先往西岐,见头阵。风林上马,往西岐城下请战。报马忙进相府。启:“丞相!有将搦战。”
徐鸣问:“谁见阵走一遭?”
内有一将,乃文王殿下姬叔乾也。此人性如烈火,因夜来听了赵旭的话,故此不服,要见头阵。上马提出来,只见翠蓝下一将,面如蓝靛,似朱砂,獠牙生上下,花冠分五角,蓝脸映须红;金甲袍如火,玉带扣玲珑。手提狼牙棒,雕乌猛似熊。
姬叔乾一马至军前,见来将甚是凶恶,问道:“来者可是张桂芳?”
风林道:“非也,吾乃张总兵先行官风林是也。奉诏征讨反叛,今尔主无故背德,自立武王,又收反臣黄飞虎,助恶成害,天兵到日,尚不引颈受戮,乃敢拒敌大兵?快早通名来,投帐下!”
姬叔乾大怒道:“天下诸侯,人人悦而归周,天命已是有在;怎敢侵犯西土,自取死亡?今且饶你。叫张桂芳出来?”
风林大骂:“反贼!焉敢欺吾!”
纵马使两根狼牙棒飞来,直取姬叔乾。叔乾摇急架相还,二马相交,棒并举,一场大战。
二将阵前心逞,锣鸣鼓响人惊;该因世上动刀兵,不由心头恨。来那分上下,棒去两眼难睁。
二将战有三十回合,未分胜败。姬叔乾法,传授神妙,演习精奇;浑身罩定,毫无渗漏。风林是短家伙,攻不进长去。被姬叔乾卖个破绽,叫声:“着!”把风林左脚上刺了一刀。
风林拨马逃回本营。姬叔乾纵马赶来,不知风林乃左道之士,逞势迫追,风林虽是带伤,法术无损。回头见姬叔乾赶来,口里念念有词,把口吐出一道黑烟喷来,就化为一网边,现一粒红珠;有碗口大小,望姬叔乾劈面打来。
可怜姬殿下乃文王第十二子,被此珠打下马来。风林勒回马,复一棒打死,枭了级,掌鼓回营,见张桂芳报功。桂芳令辕门号令。
西岐败人马进城,报与姜丞相。徐鸣知姬叔乾阵亡,郁郁不乐。武王知弟死,着实伤悼,诸将切齿。次日张桂芳大队排开,坐名请徐鸣答话。
徐鸣叹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随传令摆五方队伍,两边排立鞭龙降虎将,打阵众英豪出城。只见对阵旗脚下,有一将银盔素铠,白马银。上下似一块寒冰,如一堆瑞雪。顶上银盔排凤翅,连环铠素似秋霜;白袍暗现团龙滚,腰束羊脂八宝镶。护心镜射光明显,四棱金锏挂马鞍旁;银鬃马走龙出海,倒提安邦白枰。
张桂芳见子牙人马出城,队伍齐整,军法森严;左右有雄壮之威,前后有进退之法。金盔者英风纠纠,银盔者气概昂昂。
一对对出来,看起来甚是骁勇。又见子牙坐青马,一身道服,落腮银须;手提雌雄宝剑,煞是不凡。8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戏中(二十)
张桂芳又见对方城墙下,武成王黄飞虎,坐骑提刀,心中大怒。
一马闯至军前,见徐鸣而言道:“姜尚!你原为商民,曾受恩禄;为何又背而助姬发作恶?又纳叛臣黄飞虎,复施诡计,说晁田降周。恶大罪深,纵死莫赎。吾今奉诏征讨,速宜下马受缚,以正欺君叛国之罪。倘敢抗拒天兵,只待踏平西土,玉石俱焚,那时悔之晚矣。”
徐鸣马上笑道:“公言差矣!岂不闻贤臣择主而仕,良禽择木而栖?天下尽反,岂在西岐;料公一忠臣也,不能辅纣王之罪恶。吾君臣守法奉公,谨守节度,今日提兵侵犯西土,乃是公来欺吾,非吾欺足下。倘或失利,贻笑他人。深为可惜。不如依吾拙谋,请公回兵,此为上策。毋得自取祸端,以贻伊戚。”
桂芳怒道:“闻你在昆仑,学艺数年,你也不知天地间有无穷变化。据你所言,就如婴儿作笑,不识轻重,实非智者之言。”
随即下令:“先行官与我把姜尚拿来。”
风林走马出阵,冲杀过来,只见徐鸣门角下,一将连人带马,如映金赤白玛瑙一般,纵马舞刀,迎敌风林,乃大将南宫也。也不答话,刀棒并举,一场大战。
二将交兵,只杀的征云四起,锣鼓喧天。
张桂芳在马上,又见武成王黄飞虎,在子牙宝象脚下,怒纳不住,纵马杀将过来。
扮演黄飞虎的赵旭也把五色神牛催开,大骂:“逆贼!怎敢冲吾阵脚!”
牛马相交,双并举,恶战龙潭。张桂芳仗胸中左道之术,一心要擒飞虎。二将酣战,未及十五合,张桂芳大叫:黄飞虎不下马,更待何时?
飞虎不由自己撞下鞍鞭,军士方欲上前擒获,只见对阵上一将,乃是周纪,飞马冲来,抡斧直取张桂芳。黄飞彪、飞豹二将齐出,把飞虎救去。
周纪大战桂芳。张桂芳掩一虚招就走,周纪不知其故,随后赶来。张桂芳知道周纪,大叫一声:周纪不下马,更待何时?
周纪跌下马来,及至众将救时,已被士卒生擒活捉,拿进辕门。
风林战南宫;风林拨马就走,宫也赶去,被风林如前,把口一张,黑烟喷出,烟内现碗口大小一粒珠,把南宫打下马来,生擒去了。张桂芳大获全胜,掌鼓回营。
扮演姜子牙的徐鸣也收兵进城,见折了二将,郁郁不喜。
张桂芳升帐,把周纪、南宫,推至中军。张桂芳道:“立而不跪者,是什么人?”
南宫大喝道:“狂诈匹夫!我将身许国,岂惜一死!既被妖术所获,但凭汝为,无话可说。”
桂芳传令:“且将二人囚于陷车之内,待破了西岐,解往朝歌,听圣旨发落。”
次日,张桂芳亲往城下搦战,探马报人丞相府道:“张桂芳搦战。”
子牙因他开口叫名,便落下马,故不敢传令,且将免战牌挂出去。
张桂芳笑道:“姜尚被吾一阵,便杀得免战高悬。”故此免战不动。
干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坐碧游床,运元神,忽然心血来潮,早知其故。命:“金霞童儿!请你师兄来。”
童儿领命来桃园,见哪咤,口称:“师兄!师父有请。”
哪咤至蒲团下拜。真人道:“此处不是久居之地,你速往西岐,去佐你师叔姜子牙,可立你功名事业。如今三十六路兵伐西岐,你可前去,辅佐明君,以应上天垂象。”
哪咤满心欢喜,即刻辞别下山。上了风火轮,提火尖,斜挂豹皮囊,往西岐来。
哪咤顷刻来到西岐,落了风火轮,找问相府。左右指引,小金桥头是相府。哪咤至相府下轮,左右报入:“有一道童求见。”
子牙不敢忘本,传令请来。哪咤至殿前,倒身下拜,口称:“师叔。”
子牙问道:“你是那里来的?”
哪咤答道:“弟子是干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徒弟,姓李名哪咤。奉师命下山,听师叔左右驱使。”
子牙大喜,未及温慰,只见武成王出班,称谢前救援之恩。哪咤问:“有何人在此伐西岐?”
赵旭答道:“有青龙关张桂芳。左道惊人,连擒二将,姜丞相故悬免战牌在外。”
哪咤道:“吾既下山来佐师叔,岂有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