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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漠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跳脚喊道：“你特么为什么不早说？”
“这还需要说？你是有多傻才会答应她的要求啊。我真怀疑当年生你的时候，在医院报错了。”秦城继续不要脸的说道。
秦漠已经想摔手机了，咬着后牙槽说道：“爸，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说的好像你打得过似得。”秦城表示一点没有被威胁到。
秦漠都想哭了，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爸。
“你真是够了，少欺负我家小三儿，手机给我。”电话那边传来韩一念不满的声音，一阵吵杂声之后，秦漠就听到了韩一念安抚的声音：“小三儿啊，不哭哦，念姑摸摸头。”
秦漠心里刚有一丝被安抚到的意思，就听他老子又咋呼道：“什么念姑，他该改口叫你小妈了。”
小妈？
秦漠眼睛一瞪：“什么小妈？爸，你不会是把念姑给推了吧？”
“当然。”秦城得意的声音又传来。
秦漠：……
突然想替他老子掬一把眼泪，三十多年了啊，守着心爱的姑娘三十多年没碰，简直可以去申请吉尼斯记录了。有生之年，他老爹终于又给他找了一个小妈，这下圆满了。
“儿砸，开心不？说不定今年你还能多个小弟弟小妹妹呢。”秦城完全忽视了他儿子现在郁闷的心情。
秦漠：……
他开心个毛线，本来已经够郁闷的了，结果还被亲老子塞了一嘴的狗粮。真是够够的了，倒了什么霉。
“你说什么呢，去去去，一边凉快去。”韩一念都有点害羞了，气的把秦城推到了一边。
秦漠心塞的道：“好吧，念……小妈，你就给我生个妹妹吧。”
韩一念：……
秦漠不等韩一念说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发现本来愤怒的情绪，被他老子这么一打岔，好像消散了不少，体内蜂拥的真气和凌乱的内力也平复了下去。
戾气一退，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再往前百来米就是老爷子住的院子里。他刚才太过生气，要不是中途被他老子一个电话打断，现在怕是已经把老爷子给惹生气了。
秦漠又兀自消化了一会，调整好情绪后，才慢步朝着老爷子的小院走了去。
老爷子似乎早就料到秦漠会来找自己，已经让老佣人沏好了茶，等秦漠一来，就给他倒了一杯。
“苦丁茶？”秦漠端起来喋了一口，口腔内立刻传来一股子涩苦的味道。
“多喝点，先降降火。”老爷子指指自己的茶杯，意思是自己喝的也是苦丁茶。
秦漠气馁的道：“已经没什么火了，被我爸全灭了。”
老爷子闻言笑道：“嗯，还是我孙子孝顺，怕我老头子承受不住你的怒火，先把你给拦着了。不然我这小院子，怕是都要被你拆喽。”
秦漠脸色一晒，心虚的道：“我怎么敢啊，拆哪儿也不敢拆太爷爷的院子，不然我爸回来不得打死我。”
老爷子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扣了扣桌面道：“你是不是以为这次又是我帮的他？来的路上肯定想着怎么跟我老头子算账呢吧。”
秦漠更加心虚了，刚刚他太生气了，一时没想清楚，真以为是老爷子给燕九打的电话，燕九才替秦仇求的情。不过在接了秦城的电话后，他冷静了下来，然后才想清楚了。老爷子肯定没有再出手帮秦仇，燕九的那通电话，多半是燕归尔给她打过去的。
“太爷爷，您别生气，是我混账了，我给您赔罪。”秦漠心虚的端起苦丁茶，以茶代酒的赔罪道。
老爷子自然不会和他生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后放下说道：“我老头子年纪大了，想护着谁也没那个能力了。你们都是我的重孙子，我不偏疼谁，既然有些恩怨化解不了，那你们就各凭本事。太爷爷说不会插手，就一定不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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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漠能够听的出来老爷子语气里深深的无奈，在外人眼里，他一手创立了秦家，风光了半个世纪，在燕京，谁见了他都得低头恭敬的叫一声老爷子。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这辈子，先是看着两个孙子你死我活的争斗，后又看着两个重孙重蹈覆辙，这股子痛心，无人能懂。
老爷子夹在孙子之间，重孙之间，理智上想要保持中立，但感情上，总会偏疼弱势的一方。就像当年秦城差点被秦扬杀了，老爷子就出手救了秦城。后来秦扬弱势了，老爷子又出面保了他一命，还给他留了一个后。
又像上次他让秦漠放秦仇一次，也是在感情上偏袒弱势。秦漠能够理解老爷子的这种心理，就算是他，他也做不到完全置身事外。
不过就算理解，他也不能忍受老爷子一而再的偏心，一而再的护着秦仇。好在老爷子并没有那么做，他说只护一次，就只护一次。这一次，自己在家门口要杀秦仇，他都没有出面。秦漠很欣慰，毕竟要是老爷子出了面，他是做不到让老爷子亲眼看着重孙死在另一个重孙手里的。
第九百九十章 以身相许（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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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仇将车子开到一处无人的郊外停了下来，燕归尔跟着在后面停下。看到秦仇下了车，她也从车里走下来，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要去医院吗？”
秦仇摇摇头，他被秦漠的真气震出了内伤，医院里的西医是治不了的。
燕归尔跟秦仇不熟，实在也没什么话说，沉默了一会说道：“那我走了。”
“嗯。”秦仇颔首：“今天谢谢你，我欠你一条命。”
燕归尔立刻摇头：“没有，你别这么想，你不欠我的。以后我妈妈也不欠你爸爸的了，你……好自为之。”
秦仇便没再说话，只是在燕归尔走了之后，余光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
燕九么？
秦仇倒是记得这个名字，这可是他爸爸这辈子唯一放在心里过的女人，只可惜，燕九这辈子，心里却只有过秦城。
想到秦扬的悲剧，秦仇又想到了自己。秦扬之于燕九，是不是就像他之于叶景岚？燕九不会喜欢秦扬，叶景岚也不会喜欢他？
这个认知让秦仇的心里一痛，他微微的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不，他不会重蹈他爸的覆辙，就算用卑鄙的方法，他也要把叶景岚留在身边。
燕归尔一个人走了好几百米远，等她觉得可以叫到车的时候才停下来，拿出手机，打开叫车软件，正打算叫辆出租车来接她的时候，一辆悍马就静悄悄的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降下，燕归尔看到了秦炎的那张俊脸，他的脸色似乎还有点黑：“上车。”
“你怎么来了？”燕归尔有点惊讶。
“来接某个蠢女人，免得荒郊野外的再被野猪吃了。”秦炎没好气的说道。
燕归尔噗嗤一笑，心底滑过暖流，也不矫情，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秦炎倒车掉头，沿着原路返回。
“送我回家吧。”燕归尔现在不好意思再回卧云山庄，她有点怕面对秦漠，之前秦漠满身戾气的样子，还让她心有余悸。
秦炎也不打算再带她回卧云山庄，点了下头，空出一只手拉开车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小瓷瓶扔给她：“里面的药丸，倒出来吃一颗。”
“什么药丸？我又没生病。”燕归尔接住，奇怪的问道。
“你现在没有觉得胸闷气短，五脏六腑都很难受？”秦炎反问。
燕归尔瞪了瞪眼：“你怎么知道？”
她不是现在才觉得难受，而是在卧云山庄的时候就难受了，只是当时顾不上这些，这一路开着车，她都是在忍耐着。之所以想回家，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早点回去睡一觉。
秦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漠儿的真气，就连我大哥都不敢靠近，你一个连内力都没有的人，还敢挡在他面前，没有把你震出内出血，已经算你命大了。你吃了这个药丸，能够帮你调息被震的紊乱的内息，不然你就是静养半个月也好不了。”
燕归尔的蓝眼珠闻言缩了一下，露出了后知后觉的害怕。她想起来了，当时秦漠身上的气息特别可怕，她好像感觉胸前内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想要从喉咙里涌出来。但秦炎当时喊了秦漠一声，秦漠的气息立刻压了下去，那要涌出来的东西也被压了回去。
当时燕归尔不懂，现在才明白，原来那翻滚的东西就是血，如果不是秦炎及时阻拦了秦漠，她肯定要被震出内出血的。
思及此，燕归尔没敢耽误，打开瓷瓶从里面倒了一粒药丸，扔到嘴里吞了下去。缓了一会之后，她才对秦炎道了声：“谢谢。”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说谢谢就算了？”秦炎眉梢微微一挑，透着几分狐狸劲。
“那你还想怎么样？”燕归尔配合的问道。
“不想怎么样，以身相许吧。咱们华夏有句老话，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秦炎趁机忽悠道。
燕归尔的白眼翻到了车顶上，懒得搭理秦炎这句话。
秦炎讪讪的摸摸鼻子，真是的，要是他对其他女人说这句话，其他女人保证立刻脱了衣服，就地把他正法，免得他后悔。
“你不生气吗？”过了一会，燕归尔才又说话，但已经跳过了刚才的话题。
秦炎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事，也没有说假话，如实的点头：“生气，特别是看到你为了救秦仇，竟然不顾自己的命拦漠儿的时候，我真想把你揍一顿。”
“谁为了救他不顾自己的命了，我跟他也是第一次见好不好。”燕归尔听的别扭，翻着白眼说道。
“第一次见就这么豁出命帮他，再见几次是不是就要以身相许了？”秦炎越说醋劲越大了。
燕归尔气结：“秦炎，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秦炎都快气死了，还好好说话，他忍着没跟过去给秦仇身上补一刀，已经算理智了好吗。
“是，电话是我打给我妈妈的，但是不是我想救他。是我妈妈叮嘱我，以后秦漠要杀秦仇的时候，让我务必告诉她。她不想一直欠着秦扬的，我只是帮我妈妈完成她的心愿，跟秦仇没有关系，你爱信不信。”燕归尔也很生气，被误会的感觉很不舒服，她大声的说了几句就把头扭向了窗外，一副不打算再搭理秦炎的样子。
吱呀！
秦炎脚下猛的一踩，性能良好的悍马紧急停在了原地，燕归尔的身体被惯性往前摔了一下，紧接着又被安全带拉了回去，后背弹在椅背上，让她发出一声闷哼。
“你干什么，疯了啊，不知道紧急刹车很危险吗？”燕归尔唰的扭过头低吼一声。
秦炎没有理会危险不危险，他有点激动的扣住燕归尔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掰正面对自己，特别认真的问道：“所以说你妈没有要让你嫁给秦仇的意思？”
燕归尔：……
燕归尔抽了下嘴角，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我妈为什么要让我嫁给秦仇？我又不喜欢他，你想什么呢。”
秦炎嘴角咧出一抹笑：“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妈总觉得自己亏欠秦扬，打算把你嫁给秦仇弥补呢。”
“有病啊。”燕归尔没好气的拍开秦炎的爪子：“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包办婚姻，你别告诉我，你妈给你订了什么娃娃亲。”
“没有没有。”秦炎立马义正言辞的说道：“作为新时代的五好青年，我是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