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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仇瞳孔一缩,目呲欲裂!
叶景岚眼看着那一剑刺来,也是心尖一颤。而就在这电闪火花间,忽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瞬间将叶景岚罩在了其中。
叶景岚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罩着她的金光罩又突然嘭的一声,一股可怕的能量以她为中心,朝着四周爆射而出。
嘭嘭嘭嘭……
紧跟着,围攻在她四周的人全部被震飞出去,一个个瞬间被震的口吐鲜血,落地之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景岚和秦仇都惊了一惊,随后又同时仰头看去。
只见半空之中,一个仙风道骨的男子缓缓而落。他的身上仿佛带着神光,落地无声,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明明他也是在平视着你,你却觉得自己在仰视他,这感觉非常奇妙。
“你……”叶景岚看了他好一会才问道:“是谁?”
“我是他爷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办完了自己的事,前来寻找秦仇的秦风,他的目光看向了秦仇,带了一点温和。
这话让叶景岚和秦仇自己都是震惊的一把,尤其是秦仇,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风。
爷爷?
对这个称呼,秦仇自然是陌生的,可他却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爷爷。
那个在修武界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男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太知道了,曾经他的父亲是多么的怨恨他,恨他的偏心,恨他的不管不问。
秦仇从小就是听着那些事陈年旧事长大的,但他对秦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恨也不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遥远的陌生人。
可当这个遥远的陌生人忽然出现在他身边,又是出现的这么及时的时候,秦仇的心里也是有着感激的。
“咳咳……”秦仇想张口说些什么,但一张嘴又是鲜血汹涌而出,人也已经坚持到了极致昏迷过去。
叶景岚赶紧跑了过去:“秦仇,秦仇。”
秦仇已是出气多近气少,失血过多,全身冰冷。
叶景岚的心都凉了,一口血没憋住喷了出来,也是下一秒就昏厥了过去。
秦风微微摇头,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从地上一手夹起一个,随后整个人飘然而起,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
武陵山脉是贯穿华夏西南地区的一条绵延不绝的山脉,在这条山脉上,从来不乏崇山峻岭,最低海拔都超过一千米,最高海拔甚至有将近三千米。
其中梵净山金顶,就是武陵山脉的最高峰,它又叫红云金顶,只因其晨间常见红云瑞气环绕,故得其名。
金顶海拔两千多米,山峰直立高达百米,中部被金刀峡裂缝一分为二,两边由一座天桥相连,各自在山顶山建造一座寺庙,一边供奉释迦佛、一边供奉弥勒佛。
这两座寺庙在明清时期就是闻名于世的佛教名山,每年都会有信徒来这里虔诚烧香拜佛。又因山势陡升,风向变化极大,垂直上升气流明显,因此风云奇幻,是华夏一大奇观。
此时正值清晨,金顶之上雾气蔼蔼,白云飘飘,置身其中,彷如佛国仙境。耳边不时传来钟声,厚重又古老,还间或能够听到和尚们诵经的虔诚之音。
一处厢房之内,叶景岚躺在简易的木床上,身上盖着明黄色的被子,鼻尖隐约能够闻到禅香的味道,可她睡的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到需要光怪陆离的画面,清晰又遥远。
在这梦境之中,她看到了自己儿时的样子,那时候她身体不好,药不离口。父亲为了给她治病操碎了心,时常背着她四处求医。
有一天,父亲带她去了一个神秘的门派,她在那里见到了一个小哥哥,小哥哥对她很好,会给她拿好吃的,还会陪她玩,还会给她讲故事。
她在那个地方待了一个多月,每天都有一个怪怪的婆婆给她看病,给她喝很苦的药,还会拿很细很长的针扎她。她特别害怕,每次都要小哥哥陪着。
小哥哥极其有耐心,每次都陪着她,每次都给她带蜜饯。后来她的病好了,父亲来接她。她和小哥哥分开了,依稀还记得小哥哥的名字。
他说他叫慕朗。
他说请她务必记得他。
他说等他长大了之后就去找她。
小小的叶景岚忘性很大,跟着父亲回到家之后没多久,她就把小哥哥忘了。
父亲又给她找了一个姐姐,她有了新的玩伴,更加不记得小哥哥了。
再后来,她和姐姐一起长大了,她考了警校,姐姐与她背道而驰。她们有过矛盾和争吵,甚至经常大打出手。
再再后来,她毕业当了警察,一次偶尔认识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很贱很贱的男人,他叫秦漠,喜欢欺负她,但又只许自己欺负她。
渐渐地,她喜欢上了秦漠,渐渐地,她爱上了他,不可自拔。
再再再后来,他杀了她的父亲,而她的父亲却是杀了他师父的人。而她的父亲杀他师父,又是为了给她换取救命的药。
她无法去恨她的父亲,更无法去恨秦漠。痛苦之下,她抱着父亲的遗体跳了崖。
然后,幸福戛然而止!
再醒来,已是三年已过,她不再记得他,却再次爱上了他。
晶莹的眼泪缓缓滑落。
原来,这就是她丢失的记忆。
原来,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她。
原来,每个人都极力隐瞒她的原因是这样。
叶景岚缓缓睁开了眼睛,泪流满面。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懦夫
秦仇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之中,他也回到了小时候,再次见到了叶景岚。
那时候,他还是慕朗,一个干净的小男孩,手上没有沾染鲜血,身上没有背负人命。
他在最干净的年龄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就那样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
他们约定好了长大再见,可再见之后,我们已是仇人。
命运如此不公,他竟也无力去争取。因为那样好的女孩,他手染鲜血,怎么配的上她?
泪眼朦胧的醒来,内心一阵彷徨无措。
他缓缓的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神奇般的痊愈,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不适。
想着叶景岚,他急忙下了床,推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外面宛如人间仙境,让他一时间愣住了。
咚……咚……咚……
耳边有钟声传来,古老而悠长,他寻着钟声,缓步而去。
这是一间寺庙,到处都弥漫着沉静祥和的气息,秦仇踩着脚下的地面,仿佛心都被沉淀了下来。
这样走了好一会,他终于走进了一座大殿,大殿之内供奉着释迦牟尼的法身像,此时一抹倩影立在大殿之上,似是在虔诚的想着什么。
“景岚。”
秦仇略有些惊喜的走了上去。
听到这道声音,叶景岚缓缓转过了身,神色间,多了一抹秦仇熟悉的感觉。
秦仇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恢复记忆了?”
“嗯。”叶景岚神色平静,说道:“慕朗,对不起。”
秦仇一怔,有些不解。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啊。
“对不起,是我忘了小时候的约定。”很快的,叶景岚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秦仇的眸光一亮:“你连小时候的事也想起来了?”
叶景岚微微点头。
秦仇心生欢喜,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忘记与记得,早就变得不重要了。她还活着,已是最好的结局。
“慕朗,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叶景岚问道,为什么从来不告诉她,他们很小就认识了。
“告诉了你,你会喜欢我吗?”秦仇不答反问。
叶景岚摇头:“不会。”
她的心里,只有秦漠。
“那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你我之间,本来就有缘无分。”秦仇早就看开了这些。
叶景岚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又缓缓的说了声:“谢谢你,慕朗。”
秦仇苦涩一笑,却也已是心满意足。
经历了这么多,他做错了这么多事,她不恨他,真好。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你们醒了。”
一道苍老又恢弘如钟声的声音传入耳畔,两人同时朝着大殿门口看去。
此时大殿之外站着一个老和尚,穿着最普通的僧衣,一脸慈善的看着他们。哪怕是最普通的僧衣,也遮掩不住他得道高僧的气质,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大师。”叶景岚双手合十,微微朝老和尚鞠躬:“多谢大师收留。”
秦仇也是朝着老和尚微微鞠躬:“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下了然,二位施主,还请随贫僧移步。”老和尚了然回礼,而后转身离去。
秦仇和叶景岚也没有多想,随后跟了上去。
了然领着他们远离了大殿,去了一处偏僻的厢院,进入了院子,他们就看到了秦风。
依旧是一身的仙风道骨,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神祇一样,令人心生敬畏和崇拜。
“这位女施主,还请先随贫僧去喝茶。”了然朝着叶景岚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叶景岚知道他们爷孙俩有话要说,也不想打扰,便随着了然朝着院子的深处走去。
秦仇也朝着秦风走了过去,只是也没敢靠的太近,在距离他两三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张了张口,竟不知该怎么喊。
“你叫我一声爷爷,我自认为还担得起。”看出了他的局促,秦风指了指对面的石凳,示意他坐过去。
秦仇忙恭敬的喊了声:“爷爷。”
秦风嗯了声:“坐。”
秦仇不敢反抗,过去坐了下来,脊背挺的笔直。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他一坐下,秦风也没有那么多寒暄,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仇有些恍惚,好一会才迷茫的道:“我不知道,爷爷,我很痛苦。”
秦风看向了他,示意他接着说。
秦仇吸了口气,痛苦的说道:“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的身上背负了无数人命,我的内心也被罪恶煎熬着。我想一死了之,却怕牵累了景岚。现在,她恢复记忆了,好像我与她之间的羁绊已经解除。我再也没有什么好不舍的了,爷爷,我太痛苦了,我想解脱。我已找不到再苟活于世的理由,我想只有我把这条命赔出去,才能赎罪,才能救赎我自己的灵魂。”
听着他忏悔痛苦的话,秦风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静静地听他宣泄着,等他终于宣泄完了,他才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懦夫!”
秦仇心底一颤,捂着脸,更加痛苦。
他承认他是懦夫,他无法背负那些罪孽活下去,仿佛连呼吸都是罪恶的。
“犯了错,种了罪,只会选择死亡的人是懦夫。犯了错,种了罪,选择面对的人才是勇者。你可知道,死很容易,但活着却很难。负罪前行,才是这世间最艰难的路。赎罪之途,才是这世间最荆棘的路。你……可明白?”秦风淡然的又严厉的对着掩面而泣的秦仇说道。
秦仇的眼睛忽地一凝,似是有所感悟,但那感悟一闪而过,脑子又有些糊涂。
“爷爷,我……”秦仇搓了把脸,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秦风,希望秦风能够给他指一条明路。
秦风随手一指远处的大殿,问道:“那是什么?”
“庙殿。”秦仇立刻答道。
秦风摇头:“那是佛。”
秦仇怔了下:“佛……”
“知道佛是什么吗?”秦风又问。
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