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笑容也没了:“我在皇上面前是一个商人,一个对他有所帮助的商人加大夫。我自问还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文若想知道什么,你就明说。”
荀彧冷冷地问我:“你每次回许都,都要去见皇上,你走后,皇上的心情总要好上几天。我问你,你都说了些什么?或者你是怎样骗了皇上?”
我轻叹一声:“我没有做什么,只是给皇上把脉,开点补药。再给皇上说一些见闻,同时劝皇上学会忍耐。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孔大人基本上都在,你可以找他证实。”
“真是如此简单?你去见皇上,是曹公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是我的意思,也是主公的意思。主公对皇上的心思你也清楚,他不希望皇上再给他添乱。我也不希望皇上过的这么艰难。其实,我劝皇上的话,你都知道,和第一次差不多。”
荀彧并不相信我的解释:“那好,我要你确定地告诉我,洛阳的宫殿什么时候完工?皇上什么时候过去?”
我摇头:“我说过了,那不归我操心,我也管不着。”
“你既然不操心,那把洛阳建成天下的中心是谁的建议?建都洛阳,建谁的都?”荀彧咄咄逼人地看着我。
我沉默了一下,自嘲地一笑:“洛阳现在也是都城,没有人说它不是吧?许都只是临时的,不是吗?文若要是因为这个埋怨我,我也无话可说。我记得告诉过你,我和你的理想不一样。”
荀彧点点头:“不错。所以,你也用不着再解释,我知道你的想法。既然你真的朝这条路上走,你就不要怪我了。”
“我怪过你吗?文若,我说过,对于朋友,特别是你们,我永远都是尊重的。”
荀彧咬咬嘴唇:“抱歉,我不认为我们还能做朋友。如果没有志才的嘱托,如果不是他临死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话说出口,他的脸色已经苍白了,而我在听完这句话,脸色也变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对于我来说,我的秘密身份就是致命弱点,谁掌握了这点,都可以轻易致我于死地。可是,荀彧真能对我下手吗?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荀彧不去面对他和我们这些年的感情,我却不敢肯定这种感情能保住我的性命。
面对脸色苍白的荀彧,我缓缓地说道:“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文若,你真的只是因为志才兄才放过我吗?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你自己的真心?”
荀彧闭紧嘴唇,转过头不看我。我叹声气,继续道:“自从我为主公出了主意关押董承等开始,我就明白我已经失去了你这个老师兼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在坚持,我也不会转变立场,只是,文若,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恨我到了如此地步,难道我们不能再做朋友,就要成为敌人吗?”
荀彧摇摇头:“如果我当你是敌人,你的性命早已不在了。子云,既然我们注定要走上两条不同的道路,我能做的,也只是避而远之。我刚才说的话,只是提醒你,不要过分了,否则,我们真会成为……”
“成为敌人,是吗?”我真的悲哀了:“难道你能把我们都当成敌人?主公虽然伤心,可依然信任你,重用你;我虽然因为失去你这个朋友而痛苦,也依然敬重你;公达、三哥他们,也和我一样。文若,你真要与我们为敌吗?”
荀彧转身看着我,淡淡地言道:“现在不会。可真要到了那天,我也许会,也许……”
我打了一个冷颤:“文若,你……”
“等洛阳的宫殿建好,里面的主人不是我的主人的时候,我的命运会如何,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一起经历的任何风雨,我都牢记在心里。可我不是一个强者,所以,我想,或许有一种归属是我最愿意选择的。当然,前提是这种选择不是别人的安排。”
荀彧淡淡的声音徘徊在我耳边,让我的心疼痛难忍:“文若,你明明清楚主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何必去逼他?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让你做出这样的抉择?难道我们这些人你就弃如破履?文若,你的心比我狠,比我狠。”泪水缓缓流下眼眶,我转身使劲忍住哭泣。
荀彧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起身道:“我累了。”言毕,人向里走,诀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任凭泪水流过脸颊,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起身,向外走去。我们两个终于决裂了,在我努力想挽回的时候,就这样不留余地地决裂了。恍恍惚惚中,我走到了荀攸的府邸。望着同样的荀字,我再也支持不住,踉跄着扑进了大门。
荀攸听报,急忙把我迎了进去:“你怎么啦?这是……”
呆呆地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荀攸:“公达,你会成为我的敌人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你会和我决裂吗?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荀攸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这么问?出了什么事?”
我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们都可以平淡地接受一切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心依然硬不起来。我不想和他决裂,不想和他走上两条对决的路,可我却无法改变他。公达,我们该怎么办?”
荀攸明白过来了:“你去见叔叔了?你们说了些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苦笑:“我们能说什么?他不满意我在洛阳的举动,他想着他的主子能住进以后洛阳的皇宫,虽然这个皇宫并没有开始修建。公达,我和他之间彻底完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全完了,他连挽回的余地都不给我留下一点点。”
荀攸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他淡淡起身:“我去找叔叔谈谈。”
我摇头:“不要去了,没有任何去的必要了。公达,我想你明天能到我府上来,有些东西,我想交给你。如果我有个万一,秦勇会听你的吩咐。”
荀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子云,你在说什么?不会的,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了解叔叔,他就是再不愿意,也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我呵呵笑起来,流着泪笑:“你说什么?文若怎么会伤害我。他自己说的,志才兄走的时候,把我嘱托给了他,让他多照顾照顾我。文若是重情之人,有了志才兄的嘱托,他又怎会伤害我?公达,你记清楚了,无论我出任何事,都与文若没有半点关系。我把一切交给你,是因为你的持重,因为你分析问题的细致性,因为你的谨慎与严密的作风。”
荀攸缓缓坐下,盯着我的脸道:“我明白了。子云,不要放弃,什么都不要放弃,要相信我叔叔,他对你的敬服我们都清楚。你出了任何事,叔叔也是最心痛的人。”
想起荀彧的威胁,我笑了:“是呀,我明白,真的明白。所以,我不会让他出任何事情,特别是不能因为我而出任何事情。虽然他不愿意把我当成朋友了,可我依然把他当成最亲近,最尊重的朋友和老师。公达,你记得吗?当初在许都,我们两个说过,都会尽全力保护文若的,我能做到,希望你也要做到。”
荀攸点点头:“我记得,永远都记得。”
我笑笑,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你明天还是过来一趟。后天,我就南下了,再见面,会是在襄阳城。我为你们摆席。”
回到家里,秦勇看出我神色不对,急忙询问。我勉强笑了笑嘱咐他:“我邀请了公达明天来家里。你把地下密室的所有资料给他看,同时吩咐这里的人,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地下密室的一切都对他开放,他有任何所需,都尽力办到,和我在这里时一样。”
秦勇一愣:“公子,您怎么啦?地下密室连曹大人都不知道,您……。”
我苦笑一下:“我不是要瞒着主公,而是里面的东西都是最原始的资料,没有经过我们整理,我不能给主公,否则,占用他太多的时间了。荀公达不一样,他为人谨慎,表面上嬉笑无心,实际上我们这些人里,他最懂取舍之道。他思维缜密,对问题的分析比三哥还强,这些资料经过他的分析甄别,奉给主公的都是精华。我们获取资料的秘密,他也能守口如瓶,主公也很放心。所以,一旦我有了意外,他是接替我的最佳人选。”
秦勇打了一个冷战:“公子,您是不是有什么预感了?还是受到了威胁?像王越这样的高手都不是您的对手,您还怕什么?”
“王越不过是个剑客,我和他之间的生死之战也是公平的,这样的威胁我并不怕。秦兄,我怕的是暗箭呀!我这个秘密身份就是我的致命点,一旦被人利用成暗箭,我命休矣。我不得不预防万一。”
秦勇脸色凝重起来:“到目前为止,能用这个秘密来伤害您的只可能是曹大人,难道他对您有……”
我看了看秦勇,摇头:“从主公把孩子亲手交给我时,我就清楚主公对我的信任是绝无仅有的,一旦我出了事,最暴怒的就是他了。你也别胡想,我回家之前,去见文若了。”
秦勇倒吸一口气:“我明白了。他威胁您了,所以,您才要把这里的一切交待给公达先生。公子,您这是何苦?他若真要害了您,我……”
我看向他的目光严厉起来:“我不许你伤害他。文若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是真正的君子。他做任何事情都没有错,错的是我。你听好了,不管我出任何事,你们都不能伤害他,不仅不能,还要尽全力保护他不要受到伤害。”
秦勇咬紧了嘴唇:“公子,您……,您简直是……”
我背转了身,任凭泪水滑落:“赵如永远不会对朋友下手,不管我们是不是敌人。不仅文若,就是孔明,伯符,公瑾也是如此,还有云哥哥。你也放心,我会谨慎对待这一切,努力保住自己的。我现在所作的不过是预防万一而已。我相信,他们也不会真正伤害我。对了,你吩咐许都的兄弟,严密关注荀府的动静,派人潜到文若身边去,万一他有任何自伤行为,要及时制止。”
秦勇一愣:“他,自伤?”
我点头:“他今天说了,到了关键时刻,他会选择他自愿的归属来逃避。唉。其实,回来的路上,我也想逃避了,不再这样东奔西走,不再戴着面具过日子。可我不能呀,不是为了主公,也不是为了什么事业,而是我不能弃云哥哥与不顾,不能弃伯符和公瑾他们与不顾。为了他们的性命,为了他们的未来,我只能继续下去。或许我会因为这个而死,可我死而无怨。否则,便是活着,那种痛苦和煎熬也不是我能承受的。”
第二零六章 我为天下(1)
一统北地篇——第二零六章我为天下
没等荀彧,我自己起身了,带着秦勇,闷闷不乐地来到陆浑山,嘿,胡昭已经去洛阳了,他可真心急,幸好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他的住处。打马来到许都,田丰见我来请,摇头一笑:“曹公太体恤我了。”
我不好意思:“以前是赵如冒犯先生了,您不要再生我的气了,要气坏身体的。要不,您骂我一顿好了。”
田丰笑了:“我骂你做什么?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别说话,我不是为自己,是为沮先生,谢谢你为他留后。”
我苦笑了一下:“我没能挽留住沮先生,已经很内疚了,先生还要谢我,我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田丰叹气:“沮先生就是这脾气,他比我强。我……”
我赶紧相劝:“先生,您又错了。沮先生以死全义,固然感人,可他终究还是为了一个人而放弃了所有的人,这并不可取,因为这个人不值得他这么做。先生,我们一身才学不能是为一个人而施展,而是应该为了更多的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