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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芸儿无礼,对您的冒犯求先生不要放在心上。”不等诸葛亮再说出什么,我疾步向内走去。
快步回到卧房,我止不住心潮翻涌。愣愣地看着铜镜中的容颜,苦笑不已。这幅容貌即便真是美若天仙又如何?我从来不太在意自己的容貌,平时作为一个男子,这幅容貌带来的只能是灾祸,我不得不把它深藏起来。而当我真想利用它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没有用处,诸葛亮丝毫不为它所动,我这个美人计用的失败之极,不仅没有把诸葛亮留住,反而把自己陷进去了。
等老牛送了诸葛亮回转,我淡淡吩咐他,准备一下,我也要回襄阳了。在诸葛亮离开后的第二天,我也离开了梅花小居。
送我出山的路上,老牛坐在车沿上,轻轻言道:“诸葛先生的确是个君子,据我观察,他对您也并非无情。公子要真有意,就此脱身也非难事。”
我靠在车窗前,望着窗外的青山苦笑:“脱身?我现在还无法脱身。牛叔,我的一切你了解的也并不多,许多事情我并不想你知道,这也是为你们着想。”
老牛叹息一声:“老奴明白。公子一心为他人着想,可就不曾真为自己想过。您年纪也不小了,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呀?送诸葛先生出山的时候,我委婉提起您凄苦无助,诸葛先生沉默了半晌,回答我,他有夫人在堂。”
我点头道:“我知道,他的夫人是黄承彦之女,黄硕,闺字月英。据说容貌一般,才学极高。诸葛亮娶她为妻,在荆州隐林中,也算一段佳话。”
老牛嗯了一声接着道:“我想公子您不会在乎这些,所以,自作主张告诉他:我家姑娘不会在乎您是否有夫人在堂。再说,我观先生您也不是拘泥之人,那娥皇女英同侍一主,也是圣贤所崇尚的,我家姑娘的才华也不在您夫人之下。”
我“啊”了一声,苦笑连连:“牛叔,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有这般口才。否则,就不会委曲你窝在山坳里,该让你在襄阳城主管一切才是。”
老牛回头冲我一笑:“公子,您还真是,说不上三句话,就扯上生意了。宋万那小子厉害,襄阳城上上下下的人,哪个不对他交口称赞?就我所知,不少大商家想用重金把他挖走呢!好在这小子对您忠心耿耿,没有那些花花肠子。”
“这倒是,他们兄弟两人都是这方面的人才,一个在辽关外为我打理一切,一个在襄阳城为我主理所有。说起这个,秦勇说他让宋万交给你的药,你服用没有?还需不需要?他在辽东,好再去给你搞几个来。”
老牛老脸笑开了花:“勇小子不错,就是傻了点,跟您这么多年了,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您是女儿家。那熊胆倒是对症,吃了就好了,不用再去麻烦。我见了他还要说说他,他主要的责任是管理好您周遭的一切,别整天不在您身边侍候。”
我笑了:“牛叔,这么多人里,也只有你和公孙兄要教训秦勇,其他人可服他呢!我的一切也全靠他打点,否则,就是累死我,我也做不下来。”
老牛呵呵笑着:“那是他该做的。公子,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您给的,所以,也都是真心为您好。我老了,看人不会错,您跟了诸葛先生不会有错,您就听我一劝,成吗?”
我叹气:“牛叔,你看人自然不会错,我也了解诸葛亮这个人,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我现在还真没有那个想法,目前的一切,我都还放不下呀!再说,诸葛先生夫妻情深,隐林中的人都十分称赞,我何苦去打这个主意。”
“有什么放不下的?公子,那些事情,您慢慢交给勇小子去做就是了。再说,诸葛先生如此厉害,难道还接不下您手中的这些事?原先呢,我想着您或许是对吴侯他们有意,这别人也比不上吴侯不是?可这十来日,您不仅刻意装扮自己,还和诸葛先生一起弹琴,说笑,谈论天下大事,我就明白,您绝对是动心了。既是如此,何不把握好了?”
唉,这样的机会也不好去把握。况且,老牛如何能明白我的本意?慢慢来吧,是敌是友,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就是真的把握住了,诸葛亮不去曹操那里,我还真能跟他走不成?若是隐居都要再三思量,还不要说如果他跟了刘备,我又怎么办?我现在没有一丝掌握诸葛亮的想法了,他绝对不是我能掌握的人。庞统还好酒,有弱点,他的弱点我却找不到。算了,再见到诸葛亮的时候,再说吧!老牛见我不说话,他轻声叹口气,也不说话了。
回到襄阳没几天,刘琦已叫人找我几次了。到不是我故意拿架子不去见他,蔡瑁看我的脸色已经不愉了,这种情况下,我想和刘琦撇清,也只好采用这种法子。
走进刘琦住处,尹籍又在这里,看得我是眉头紧皱,还没有办法:“见过大公子,见大人有礼了。”
刘琦倚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而尹籍瞪我一眼:“赵如,你答应了大公子什么?哼,说的好听。”
我只好叹气:“大人,赵如也是没法子。我早对大公子和您说过了,不要找人找的太急。大公子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任何交往都不得不小心呀!”
尹籍不悦地说:“难道蔡瑁他们找过你质询?”
我肯定地点头:“他们当然不会明说,只是多次召我询问大公子的病。明里是关心,实际上是为什么,大家都明白。”
刘琦苦笑:“这些人真恨不得我死。老师,您也别逼子云,他毕竟不能和他们闹翻了。”
我淡淡一笑:“大公子,要说这个我是无所谓。怕就怕他们玩阴的,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我折腾不起,公子您也折腾不起。”
刘琦和尹籍都沉默了。我为刘琦把脉,越把越疑惑:“大公子,您可是又增加了酒量?还是又频繁招女子了?怎么半个月的时间,您的病不仅没好转,肝胆损耗反而大了许多?”
刘琦摇头:“酒是戒不下了,女人我也只是招来陪我喝酒罢了。怎么?我的病很重?”
我摇头:“大公子,我给您看病也快半年了,按理说连续服用我的药,您的身体应该大有好转才是。我离开前,您的身体不是这样弱,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竟加重了病情?”
刘琦苦着脸道:“也没什么,就是多喝了点酒。子云,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要吓我,要我戒酒,还不如杀了我。”
我唉声叹气了:“大公子,您再这样下去,我这小神医的名头都败您手里了。”
刘琦苦笑几声:“与其死的莫名其妙,还不如醉死,省得心烦。”
尹籍急忙劝他:“大公子万万不可如此颓废。二公子还小,主公也不会一辈子被他们蒙蔽。”
刘琦叹气道:“只怕等父亲醒过来,我早就成一堆白骨了。老师,您也清楚,父亲身边哪有我说话的份?前几日我见皇叔父脸色不好地从父亲府邸出来,他也是无奈呀!”
噢?刘备又去找刘表?他是例行拜访,还是另有图谋:“大公子,刘皇叔在新野好好的,他有什么无奈呀?再说,都说刘荆州对皇叔可是好的很。”
尹籍冷笑:“是好,好的在新野一放就这么多年。当初,主公要是听我们的,给刘皇叔兵权,那至于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
我暗暗发笑,早听你们的,刘备早成荆州之主了。这话我可不敢跟他们说:“大人,这种事情我却不懂,麻烦。大公子,刘皇叔对您可是很看重,对我说了不少公子的好话,还嘱咐我多为您操心呢!”
刘琦和尹籍都在点头。那刘琦便道:“唉,正是因为皇叔对我多友善,那蔡瑁等小人就更看不惯我了。我听府上的家丁说,皇叔想去帮父亲镇守江夏,父亲没同意。哼,又是那伙小人从中作梗。”
我微微一笑,不去反驳刘琦的话:“大公子,说起江夏,我倒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看看两人关注的目光,我淡淡地说:“我只是对大公子讲了一个故事,如果两位不认可,可别对别人说,我可不想给有些人落下口实。”
尹籍便道:“你说,我们听着就是。”
我看着刘琦一笑:“大公子,我这个故事,说得是春秋时期的晋国国主晋文公。”刘琦神情十分专注,我很得意,诸葛亮,我们的较量我可先得先手了:“晋文公重耳在做公子的时候,他的处境似乎与大公子有些相似之处,也是生母早丧,继母不容。当时,他与哥哥申生一直生活在骊姬的迫害中。后来,骊姬准备对他们下手,就有忠臣建议两兄弟逃亡。重耳接受了建议,出逃从而躲过了一场劫难。而申生没有走,被害身亡。晋文公出逃不仅躲开了灾难,还磨砺了自己,为他以后成为国主积累了宝贵的经验。这就是重耳在外生,申生在内亡的故事。”
刘琦“啊”,看了看尹籍,而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子云的意思难道我现在已经到了那种地步?”
我翻白眼了:“大公子,刘荆州怎么能与晋献公相比?江夏无主多日了,既然刘皇叔去不成,您去还不行吗?再说,要是您去,刘荆州还放心些,不是吗?”
刘琦眼前马上就是一亮:“对呀,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尹籍也是一阵激动,激动过后却皱紧了眉头:“可是,江夏郡屡次受到江东的威胁,这……”
我胸有成竹地一笑:“大人,这点现在还不用操心。据我所知,吴侯在杀了黄祖后,气也消了不少。再说,他们从江夏撤兵后,先后遇到山越祖郎、庐江李术的反叛。虽然祖郎死了,可孙仲谋也死了,山越的反叛也并没有得到解决。伯符他们即便有心再西进,没有两年的时间,也忙不过来。而这两年中,大公子在江夏应该有所作为吧?”
刘琦没有想那么多,面向尹籍说:“老师,江夏就算危险,也比这里安全。子云说得有理,我们就这么定了。”
尹籍想想,也只有点头,他还是有些担心。我笑着给他定心丸:“大人,赵如不是吹牛,其他的我做不到,大公子的性命我还能担保。伯符看在我的面子上,绝对不会伤害公子。所以,就算江夏真受到江东攻击,大公子的性命还是无忧的。不仅伯符那里,就是曹大人那里,这点我也能担保。我没有把握的只是这里,毕竟,我们都无法插手公子的家务事。”
尹籍想了想苦笑:“赵如,你说话总这么直接吗?那如果江夏真有战事,你帮谁?”
我淡淡地一笑:“实话实说,江东和你们打起仗来,我谁也不帮,这是我的原则。但是,我要确保孙伯符和周公瑾无性命之忧,所以,必要情况下,我可能会出手。”
这回是刘琦苦笑了:“子云,照你这么说,只有他打我,没有我打他喽?那我真杀了孙伯符,你不是要杀我?”
我笑了起来:“大公子,别说赵如看不起人,没个十年二十年的时间给您积累实力,您出不了兵。至于伯符他们打您嘛,我已经说了,近两年不可能。再说,您不可能一个人去江夏。您可是刘荆州的亲儿子,而江夏之地又是荆州的东部门户,丢不得。所以,您要去,刘荆州怎么都要给您配几员大将吧?比如王老将军,文将军他们。尹大人是您的老师,他肯定要去帮您,还有一些人,也很关心公子呀,也要去那里帮您吧?还有,刘皇叔对您可是很关心,您有了危险,他不可能坐视不管,他手下的人很厉害,呵呵,连我视如亲兄的族兄都在皇叔手下呢,本事也是不小。”
刘琦和尹籍对看一眼,都笑了起来。那尹籍便道:“赵如,你果然行。我们知道该怎么去做了。多谢!”
我笑着谦虚:“赵如可当不起大人您的谢。对了,调养身体的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