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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张伟笑着问。
陈莹莹思考了一会，说道：“如果我长大以后是女人，就去当医生。”
“什么叫如果？”张伟不解。
“你看嘛，我现在是女孩子，说不定长大就变成男人了呢？我想好了，如果长大了是男的，我就去当解放军叔叔，我要打小鬼子！”陈莹莹兴奋地说道。
张伟笑着道：“女孩子怎么能长成男人？”
“会呀！”陈莹莹天真无邪道：“我们家小区有个哥哥，今年就变成漂亮的女孩子了！”
应该是假小子吧，张伟心里想着，女大十八变很正常的，只是这小萝莉长大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过了一会张爱国回来了，程琳道：“爱国，这小丫头和她爸走失了，我和小伟带着她去老大那，你一个人看好摊子。”
“嗯，快去快回，生意忙，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张爱国道。
张伟拉着陈莹莹跟在母亲身后，朝着大伯家的米摊去了。
……
大伯的米摊。
张伟跟着母亲带着陈莹莹来到了大伯这边，一路上这小姑娘嘴里说个不停，全都是让人想捧腹大笑的话。
来到大伯的米摊上，张伟发现只有大伯母卫红一个人在，估计大伯应该是送米去了。
张伟大老远就喊道：“大伯母。”他对大伯一家是真心感谢的，小时候吃到两岁的奶粉，还是大伯家鼎力资助的。
卫红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笑道：“小伟来了呀，程琳你也来了……咦，这丫头不是陈老三家的吗？怎么和你们在一起？”
程琳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张伟说道：“大伯母，你知道她家住哪吗？得快点把她送回去，不然她爸估计得急死了。”
“知道知道，你们把她放这里，等建国回来了，我亲自送她回去。”卫红道。
“那就有劳大嫂了。”程琳道。
张伟和程琳要走，陈莹莹老大不乐意了，劝了好久她才嘟着嘴答应了。
“对了！”卫红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再过二十几天就清明了，你们记得回去祭祖。”
这么快？张伟一边跟着母亲往回走，一边盘算了一下，自己家来到上海已经二十多天了，日子过得真快呀！
第15章 利滚利
次日，米摊。
张伟跟随着父母刚刚摆下了摊子，陈莹莹跟着她爸就来道谢了。
“真的太感谢你们了。”陈老三感激道，一脸的惭愧：“昨天我都着急死了，幸好你们，不然……唉，我不是个尽责的父亲啊！”
张伟见到陈老三这样十分理解，前世他也做过单亲父亲，知道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顾孩子根本忙不过来，好在他还有母亲帮忙带孩子，不由更加怜惜陈莹莹这个孤苦的小姑娘了。
陈莹莹拉着张伟在一旁玩，陈老三和张爱国夫妇聊了一会。
陈老三开玩笑道：“看这丫头多喜欢你们家孩子，等长大了把她嫁给你们家。”
“好哎好哎，我可喜欢小伟了。”陈莹莹欢呼雀跃，她根本不知道结婚代表着什么。
张伟有些好笑，要是等长大了再和这姑娘说现在的事，估计她得脸红到脖子根。
程琳也开玩笑道：“那可这么说定了，以后就叫你亲家了。”
小孩子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会这样开玩笑，只不过长大后真的能撮合的寥寥无几，况且张伟也明白他们是在开玩笑。
过了一会陈老三带着恋恋不舍的陈莹莹走了，离开前他还买了二十斤米，尽管张伟父母一再拒绝，可是他还是坚持买了，张伟明白，这个男人没有更好的办法报答，只能以这种形式，而且他估计以后陈老三家里没米了就会来这买，这算不算挖了大伯家的墙脚呢？
等到陈老三走了，张爱国道：“最近多赚点钱，争取清明回去把舅妈的钱还上了！”
……
二十几天后，民强乡。
眼见清明将至，万物在春雨缠绵着春风中复苏。
张伟一大早就跟着母亲坐着大巴回乡了，父亲没有一起回去，生意来之不易，他要守住摊子。
从摆摊日光城河对岸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张伟家生意一直很稳定，即便有时大雨磅礴或者城管冲摊，这一个月张伟家平均每天能卖出去1500斤米，这其中有五百斤是谢胖子贡献的。
下了车的张伟看着四周，只见远处的街道、绿树、房屋朦朦胧胧浸在一片薄雾中，越是朝着家乡近，他的思绪越是飞扬。
记得刚来的时候，家里还欠着舅奶奶家3000块，现在一个月就赚了5500块左右，去掉吃用开销还余下纯利润5000块样子，这一次回家得把欠债还上！
拎着东西的程琳絮絮叨叨道：“你爸就是要面子，还买了这么多东西让我带回去，家里不能买吗？重死了！”
张伟跟在母亲的后面朝着家里走去，不停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听见母亲的话，他回头笑着说道：“爸这是想感谢舅奶奶家借钱呢，你就别抱怨了。”
“感谢什么呀。”程琳不满道：“当初向舅妈家借钱的时候，答应了五分利息的钱，说好了一年还，结果她半年不到就跑过来催着要，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张伟还真不清楚这件事，前世里父母从来没有说过，他只记得家里还了好久才把欠债还清，听后不由有些惊讶，只不过这利息也不太高，比现在银行还低一点，他安慰母亲道：“不就一年五分利吗？也不算太高了！”
“什么一年五分利？是每个月五分利！”程琳满腔怨气。
这可真的是高利贷了，张伟目光不由冷了起来，按照国家法律上说来，超过银行4倍的利息就算不合法的高利贷，怪不得前世里父母还了好久才把欠债还清，原来还有这层内幕在里面。
三千块月对月利滚利一年后得还五千四样子！
现在银行利息多少？10。98％！也就是存三千块满打满一年，也才329。4元的利息！
想到这里张伟就有些愤怒了，就这样还亲戚呢！他说道：“妈，你们给了她多少钱了？”
程琳叹气道：“为了不利滚利，每个月都给了她一百五十块，八个月给了一千二了，这次回去把三千块全部还给她吧，省的再烦。”
也就是说去年下半年开始，父亲每个月赚五六百有四分之一还债了，家里还要吃用开销，怪不得过年的时候还不起债。
已经给了一千二还要还三千？张伟心里十分不舒服，可是一想到当时家里确实困难，舅奶奶能够借钱也算难得了，利息就利息吧，还是不要扯破脸皮比较好，否则传到亲戚耳朵里不好听。
张伟想好了，哪怕送钱去舅奶奶家听到什么难听的话，也要忍住了，千万不能冲动了，只要舅奶奶不是太过分，也就懒得计较，就当看清楚这家人的为人，大不了以后少来往一些。
如果舅奶奶不识抬举一定要为难自己家，也别怪张伟发飙了！
张伟爷爷奶奶家。
到家后，张伟先是跟着母亲把从上海带回来的礼品给了爷爷奶奶，随后又跟着母亲去外婆家送礼品，准备等晚上的时候给舅奶奶送钱过去。
还钱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还是晚上比较好，省的乡里乡亲听了又开始嚼舌根。
谁知，张伟家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张伟的舅奶奶就追过来要债了！
张伟的爷爷奶奶刚吃过午饭，在孙子和儿媳回来后，他们心情比较不错，捧着家里十四寸的金星黑白电视看的津津有味。
这种电视机在后世已经看不见了，即便现在大多数人家也不会买这么小的电视机了，而是购买比较大点17寸的电视机。
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除了家里长短，一般也没什么事情做。
“老二家似乎在上海生意做的不错，就老三还在工地上打工，等来年让老大老二带他出去。”爷爷张德林道。
奶奶陆建楠担忧道：“老二家还欠着外债，这次回来不知道会不会还上？程琳家舅妈可来要过好几次债了，每次过来都说那么难听的话，唉！”
“应该会的，老二媳妇不是……”张德林话没说完，外面传来了一阵尖叫。
“老哥老嫂子，你们儿媳妇也太不像样了吧，这人都回来了还躲出去？”伴随着刻薄的声音是一个五十多岁，两腮内陷脸型似尖的妇人，她一进屋里，就冷嘲热讽道：“哟，你俩还挺悠闲的，不做做你们儿媳的思想工作，早点把钱还了？”
第16章 多一分钱也没有
屋里。
爷爷张德林冷哼一声不想搭理这刻薄的妇人，刚开始这妇人来要债的时候，他还陪着笑脸招呼，可是几次受辱后就看清了这妇人的德行，索性当做没听见。
奶奶陆建楠陪笑着站起身来，上前挽住妇人的手，说：“思娟老妹子，钱会还给你的，坐，我给你泡点茶？”
这妇人正是张伟的舅奶奶倪思娟，在听到有人说看见张伟母子回来了，就立刻追了过来。
倪思娟闻言甩开陆建楠的手，尖叫道：“会还我钱会还我钱，这都说过多少遍了？他们家人呢？是不是又还不起债躲起来？你告诉我！”
这一嚷嚷立刻把附近的邻居引来了，几个七大姑八大婶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进来，乡下邻居窜门很正常的事情，没有理由不让她们进来。
看见邻居们进来，张德林有些尴尬了，急忙道：“好了，好了，老妹子别喊了，程琳说了这次回来会还债的！”
“我喊怎么了？怎么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家老二借了三千块都拖了多久了？”倪思娟尖叫嚷嚷道。
邻居们本来好奇发生了什么，结果看见倪思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泼辣的样子有些看不过去了，纷纷上前劝阻。
“老妹子，你别担心，张老二家不会缺你这三千块的。”
“就是，他们过年的时候连老李家一万块都拒绝了，还在乎你这三千块？”
“不是我说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些邻居纷纷向着张伟家，这一切还归功之前张伟揪出了何医生这个败类，村民们都很感激张伟家，虽然之前被骗，但以后不用挨骗了，所以这一次倪思娟大声嚷嚷，她们自发的捍卫张伟家。
倪思娟被七大姑八大婶一顿狂轰乱炸懵了，张伟家什么时候和乡里乡亲关系这么好了？不是乡亲们一直看不起张老二家的吗？她虽然知道何医生的事，但根本没想到张伟家声誉好到了这个地步。
被说的有些不舒服的倪思娟道：“不和你们说，我去他们家门口等着，还不信他们不回来了！”说完，她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倪思娟刚跑到门槛上，就看见张伟坐在程琳骑着的自行车上回来了，立刻三步奔作两步，一把揪住车还没停稳的程琳，大叫道：“好你个程琳，今儿个躲不掉了吧，快还钱！”
张伟坐在自行车前杠上，被舅奶奶这么一来差点跌下来，好在及时抓住了车龙头，看着舅奶奶这幅嘴脸，他心中不由有些怒火，只不过想到回来之前想好不冲动，也就忍耐了下来。
程琳扶住车陪笑道：“舅妈，你别着急，等我把车放放回去给你拿钱。”
倪思娟抓着她的衣服，大声道：“走走走，我跟你去拿钱！”
“舅奶奶，先把手松了，这样我妈不好停车。”张伟忍着怒气道。
“松手了你们家跑了怎么办？不行！”倪思娟不讲理。
张伟怒了，真的生气了，父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