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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云。”
他倒是回答很简单,没有其他多余的,这让我打算和他攀谈以打开尴尬气氛的计划再次破产。
我不是一个善于交流的人,搜肠刮肚没有再找到合适的话题,只好一声不吭的在前面带着路。可能是由于心急的关系,我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但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却始终跟我保持着固定的距离跟在后面,丝毫没有被落下的迹象,甚至连呼吸都像在走平地一样均匀悠长。
但我并没有注意这些,一心只是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当初曾经走过的道路,努力在被雨水冲刷的变了样的树林间寻觅着。终于,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一个稍微有些陈旧的古典式小凉亭出现在远处,凉亭正上方的牌匾赫然三个金色大字——洗心亭。
“好了,云大叔,终于到了这里了。”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水珠,回头兴奋道:“我们赶快找出你妻子留下的东西,然后我好带你下山,天快黑了,太晚了我可能也没法找到回去的路了。”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扔下雨伞跑到了凉亭旁边,在一棵离亭子最近的枫树下面蹲了下来,忽然用手挖起了地上的土。我走过去帮他撑着伞,看着他飞快的挖着,大量的泥土被抛到一边,转眼间一个黑色的小陶瓷坛子出现在了挖出的坑中。
“大叔,就是这个坛子吧?我有件事情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妻子十八年前留下的东西,你要到现在才来拿呢?知道这个亭子的人非常多,你不可能问不到啊……”我站在他的身后不解的问道。
“当初她得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对双胞胎女儿的时候,开心得像小孩子一样,她对我说,孩子的名字由她来起。她说第一个出生的女儿,就是她生命中的太阳,温暖,善良,纯洁,温柔得如同天上的云;第二个出生的女儿,就是她生命中的月亮,娇美,明净,活泼,聪明得好似夜空的星……过了很久,她忽然对我说,她已经起好了女儿的名字,将它们藏在了一个地方,等孩子出生之后,让我去把它们找出来……”中年男人站起身,用袖子将小坛子擦干净,接着从我手里接过他的雨伞,“但十八年前的那天,她走了,带着我们的两个女儿一起走了……从那时起,我决定要为她们报仇,但我找不到机会,我也没有脸面去面对为我而死的妻子,更没有勇气去面对我那两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孩子,现在我终于等到机会了,所以我来把坛子挖出来,告诉她们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们……”
“报仇?”我眨了眨眼睛,我记得他曾经说过,报仇是很难的事情,不然也不会等了十八年,可现在怎么忽然改口了?
“是的,我终于找到了可以报仇的机会……”中年男人将坛子放到了一边的树下,将雨伞罩在坛子上,整个人淋在雨里,惨淡的一笑,说道:“一直没有跟你说,我早就抛弃了我以前的姓名,现在只有一个代号,就是血炼!”
血炼?!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紧张道:“你……就是那个一直寻找我的武灵使?”
“是的,很意外是吧?”血炼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缓缓道:“我是一个武灵使,其实我和你并没有任何仇恨,我也不想杀什么人,但为了报我妻子和孩子的血仇,我需要你的异体炼一把武器。尽管我不知道这把武器会是什么,但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人选就是你,而且我的仇人现在是处于最弱的阶段,错过这个时期,我的报仇将再也没有任何希望,所以我无从选择……你是一个好孩子,心地很善良,对陌生人连一点戒备心理都没有,这么轻易就跟我到这里来了,如果我可以选择,我真的不想对你下手,可惜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尽如人意的……”
“这里在十八年前并不是现在这样荒废着,这里两个房间本来是都是接生室,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才给封起来的。”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眼神中又出现了那天晚上的苍凉,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说道:“我的妻子就是在这个房间给我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的,但结果她们三个同时死在了这个房间,我每年都要过来看看,就好像扫墓一样……”
我点点头,这个中年男人那天在酒吧对我说起过他和他妻子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再深问下去。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个房间居然是以前的接生室,我还以为是仓库呢。
“哦,是这样啊……”我将盒子塞在了口袋里,对着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叔,是这样,我还有事要办,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哎,请等一下……”中年男人忽然叫住了我,很诚恳道:“我的妻子在临死的时候跟我说过,她在住院时曾经把给我们孩子起好的名字装在一个坛子里,埋在了一个叫洗心亭的小亭子下面,我不知道那是哪里,能麻烦你带我去找一下吗?”
洗心亭?听着有些耳熟……哦,我想起来了,那是在医院东边后山那片树林的一个很小的凉亭,正好建在一个突出的边缘。亭子周围种的都是枫树,每年到秋天的时候都是一片火红,而且在那里还可以远眺半个城市的景色,令人顿时心旷神怡,据说洗心亭这个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记得小学的时候有几次组织全班春游的时候,的确去过那个洗心亭,虽然事隔多年,那条路我还是认识的,只是现在天下着雨,山上的路可能会很不好走,我有点担心会无法及时赶回来给梁雪冰过生日。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大叔的遭遇也确实让人同情,而且在酒吧那天也曾经帮过我,于情于理我也得帮这个忙。好在生日蛋糕和鲜花都是让人先送到我的病房的,梁雪冰又住在医院里,稍微晚一点应该不碍事。
“呃……那好吧,不过我的时间有点紧,麻烦大叔你走快一点。”我拿起雨伞走在了前面。
中年男人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道:“那谢谢你了。”
从医院的后门出去就可以直通后山,因为这里经常有病人来晨练和散步,所以一直到山脚下的路都是被整修过的,却也不难走。只是一路上这个大叔跟在我身后一直默不作声,搞得气氛有点压抑,但想到可能是因为想起往事心情不好,所以我也没去叨扰他。
很快我们两人来到了山脚下,从这里开始,就再也没有平坦的水泥路面可以走了。放眼望去,茂密的树林间一条隐藏在杂草从中的羊肠小路若隐若现,小路被雨水冲刷暴露着地皮的本色,不时有小石子沿着小路的沟堑滚下来,落在脚边,看上去异常难走。
我单手拿着雨伞,为难的挠了挠头,不过已经答应了要带这位大叔去,就不能中途毁约了,只好硬着头皮踩着泥泞的小路上了山。
“大叔,忘了问你了,你贵姓啊?”我忽然想起我还没有问过对方的姓氏,按理说这是很不礼貌的。
“我姓云。”
他倒是回答很简单,没有其他多余的,这让我打算和他攀谈以打开尴尬气氛的计划再次破产。
我不是一个善于交流的人,搜肠刮肚没有再找到合适的话题,只好一声不吭的在前面带着路。可能是由于心急的关系,我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但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却始终跟我保持着固定的距离跟在后面,丝毫没有被落下的迹象,甚至连呼吸都像在走平地一样均匀悠长。
但我并没有注意这些,一心只是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当初曾经走过的道路,努力在被雨水冲刷的变了样的树林间寻觅着。终于,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一个稍微有些陈旧的古典式小凉亭出现在远处,凉亭正上方的牌匾赫然三个金色大字——洗心亭。
“好了,云大叔,终于到了这里了。”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水珠,回头兴奋道:“我们赶快找出你妻子留下的东西,然后我好带你下山,天快黑了,太晚了我可能也没法找到回去的路了。”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扔下雨伞跑到了凉亭旁边,在一棵离亭子最近的枫树下面蹲了下来,忽然用手挖起了地上的土。我走过去帮他撑着伞,看着他飞快的挖着,大量的泥土被抛到一边,转眼间一个黑色的小陶瓷坛子出现在了挖出的坑中。
“大叔,就是这个坛子吧?我有件事情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妻子十八年前留下的东西,你要到现在才来拿呢?知道这个亭子的人非常多,你不可能问不到啊……”我站在他的身后不解的问道。
“当初她得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对双胞胎女儿的时候,开心得像小孩子一样,她对我说,孩子的名字由她来起。她说第一个出生的女儿,就是她生命中的太阳,温暖,善良,纯洁,温柔得如同天上的云;第二个出生的女儿,就是她生命中的月亮,娇美,明净,活泼,聪明得好似夜空的星……过了很久,她忽然对我说,她已经起好了女儿的名字,将它们藏在了一个地方,等孩子出生之后,让我去把它们找出来……”中年男人站起身,用袖子将小坛子擦干净,接着从我手里接过他的雨伞,“但十八年前的那天,她走了,带着我们的两个女儿一起走了……从那时起,我决定要为她们报仇,但我找不到机会,我也没有脸面去面对为我而死的妻子,更没有勇气去面对我那两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孩子,现在我终于等到机会了,所以我来把坛子挖出来,告诉她们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们……”
“报仇?”我眨了眨眼睛,我记得他曾经说过,报仇是很难的事情,不然也不会等了十八年,可现在怎么忽然改口了?
“是的,我终于找到了可以报仇的机会……”中年男人将坛子放到了一边的树下,将雨伞罩在坛子上,整个人淋在雨里,惨淡的一笑,说道:“一直没有跟你说,我早就抛弃了我以前的姓名,现在只有一个代号,就是血炼!”
血炼?!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紧张道:“你……就是那个一直寻找我的武灵使?”
“是的,很意外是吧?”血炼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缓缓道:“我是一个武灵使,其实我和你并没有任何仇恨,我也不想杀什么人,但为了报我妻子和孩子的血仇,我需要你的异体炼一把武器。尽管我不知道这把武器会是什么,但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人选就是你,而且我的仇人现在是处于最弱的阶段,错过这个时期,我的报仇将再也没有任何希望,所以我无从选择……你是一个好孩子,心地很善良,对陌生人连一点戒备心理都没有,这么轻易就跟我到这里来了,如果我可以选择,我真的不想对你下手,可惜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尽如人意的……”
第06章
我默然了,没想到追杀我的武灵使居然一直就在我的身边,还和我打过数次交道,要不是当初以同步的状态出现,我只怕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此刻对方已经站在我的面前,这场始终要面对的战斗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
面对着对方散发出的巨大压迫感,我的心中不知为何倒是坦然了许多,一道黑芒透掌而出,遥指前方的血炼。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逃避的,我已经不想再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中了,该面对的始终要自己去面对,来吧!”
枫树在风雨中飘摇着,树叶发出凄厉的摩擦声,阵阵寒意不断冲击着我的心头。雨伞从我的手中滑落,被风吹远,密集的雨点顿时无情的打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浸湿了我每一寸衣衫。
又一道黑芒从我另一只手瞬间透出,就在片刻之间,我已然划出两道凌厉的剑光以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