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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催他做什么,他不来更好,我们还能多吃点。”陆吟雪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幽怨,嘴上说着不打电话手上却掏出电话拨了起来。
正用透视之眼隔着木板墙看着的徐青赶紧收鸟提裤掏出手机按了个震动,然后对塔娜使了个眼色。
塔娜故意吐了吐舌头,向他挥了挥手,意思让他赶紧过去,女人都是这样,小气起来让人牙根痒,要是突然大方起来也能让人受宠若惊,根本捉摸不透她心中的真实想法,难怪会说女人心海底针。
徐青整理了一下衣衫,拎起放在一旁的双肩包走出了包厢,然后脚跟一转闪身进了隔壁那间包厢大门。
包厢里仅坐着两位老人和陆吟雪,他露出一抹歉意的表情走了过去,反手从背包里里摸出来一个很精致的玉盒子郑重其事的用双手捧到了陆吟雪面前,柔声道:“生日快乐”
陆吟雪望了一眼他手中的玉盒,是个用羊脂白玉雕刻成的心形盒子,看这花了心思的外包装就知道里面装的东西一定不凡,但她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把脸别到了郭老爷子那边,今天是她生日,对于徐青的迟到她有权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一下不满。
女人就是这样,她们可以有迟到的特权,但男人迟到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陆吟雪其实并没有责怪徐青迟到,但她喜欢用这种特有的方式引起小男人的重视,女人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就要懂得时刻提醒他,自己是很重要的。
徐青很想说刚才就在隔壁包厢,但这事儿打死他也不会当面说出来的,最多心里想想而已。他捧着盒子绕了半圈来到了陆吟雪正面,再次把盒子送了过去,嘴里低声说道:“别生气了,算我错了行吧,刚才有点事情耽误了……”现在的他说起话来尽可能把声音压低放柔,还不时会向一旁的两位老爷子投去几个求救的眼神儿。
郭常胜终于忍不住帮腔了:“丫头,就饶了他,我还指望着他按摩呢趁现在时间还早,让他过来帮我捏捏。”
陆吟雪伸手一把接过玉盒,没好气的闪了他一眼道:“听见了吗?还不赶紧过去。”徐青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换了张笑脸儿走到了郭老爷子身后,双掌一伸轻搭在老爷子肩膀上。低声道:“老爷子,最近哪儿不舒服,我帮您捏捏。”
郭常胜笑道:“人老了不服老不行,这段日子两肩胛骨上的窝儿里时不时会痛,你帮着瞧瞧,不过有你在一定能妙手回春。”
一旁的古教授也笑着帮腔道:“老倔驴从没对人这么推崇过,你小子还是第一个,捏啊,别傻站着。”
徐青不敢怠慢,赶紧用透视之眼在郭老爷子两边肩膀窝儿扫描了一遍,发现老爷子只是很普通的落枕,也就是睡姿不好伤筋了,要弄好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可这种小毛病古教授为什么不出手帮着治疗了?
就在纳闷的时候,从门口传来一阵吵嚷声,虽然人坐在包厢里却可以听到一个很张狂的声音在喊:“识相的就让里面的人把位子腾出来,要不然哥几个就用手拎着把人一个个丢出,想在江城混不知道咱炮爷的威风,那算是他娘的白混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炮爷是马猴
炮爷是谁?徐青不认识,这才逃了大半月课就出来了这么一号人物,名头倒是响当当的挺霸气,今天他来抖威风真是撞上了好时候。
郭常胜眉头一皱,抖了抖肩膀示意徐青把手拿开,沉声骂道:“娘个腿儿,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徐小子,你给老子拎这帮狗崽子丢出去。”
老将军虽然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喷粗骂娘绝不含糊,今天是他宝贝疙瘩怪外孙女生日,遇上这档子事儿难怪他会冒火。
“哦!”徐青很乖巧的应了一声,抬脚准备往门外走,几个混子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出去不用个喷嚏的工夫就解决了。
刚走两步,陆吟雪伸手一把拖住了他衣角,低声道:“这里能打架的人多,你过去凑什么热闹。”
只要对牧马人家稍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里猛人多,蒙古族藏族混搭的班子,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带着长刀逛大街,酒店后面还养着两条牛犊子大的藏獒,人猛狗也凶,不怕挑事儿。陆吟雪跟塔娜是闺蜜,对这里的情况比外人要熟悉多了,拉住徐青也没错,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徐青转头望了一眼老爷子,前一秒还怒气冲冲的老爷子居然换上了一副笑脸,摆手道:“今天雪丫头最大,你归她领导。”好个老将军,关键时候甩了个干净。
一旁的古教授笑了笑道:“男儿起身走四方,你就让他出去溜达一圈,顺便催一催咱们定的菜,这都坐了一拨,连茶水都没上。”
陆吟雪这才松了手,仍不忘低声点了一句:“你是去催菜的,没必要别和人打架。”她知道徐青能打,但今天是她生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只有得一份温馨宁静。
徐青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有分寸,今天是你生日。”陆吟雪笑了,最后的一句话是她想听到的。
徐青走出包厢门,已经能看到走廊下楼梯的口子上围了一群人,把原本就不宽敞的楼梯口堵了个严实,做好的菜根本上不来,难怪等了这么些工夫连茶水都没一壶上来。
楼梯口上方是六个混子模样的男人,口子下方是巴图和三名手按刀柄的藏族汉子,双方横眉冷对,就是没人敢真正的拔刀,要知道在华夏尊重民族文化可以让藏民带刀,但并不代表可以随便拔出来砍人,佩刀仅只是一种文化传统,如果和人动刀子一样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六个混子有四个堵在楼梯口,另外两个都在打电话,看样子是心里没底在找帮手过来。徐青嘴角一扬,脚下滑步向楼梯口飘了过去。
“借过”冲到楼梯口的徐青刹停了脚步,面无表情的对几个堵住楼梯口的混子沉喝了一声,他这一声沉喝有如平地惊雷般炸响,堵楼梯口的混子只觉得脑海中嗡然一鸣,惊得齐刷刷后退了两步,居然硬生生让出一条道来。
徐青嘴角一扬,很有礼貌的说道:“谢了我叫人上菜的。”说完甩开大步气定神闲的向楼下走去,楼下的几名藏族汉子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就在他路过巴图身边时,听到了一声低语:“塔娜秀还在楼上。”
徐青眉梢一动,点了点头,走到楼下只见几个服务员端着茶水和烤羊羔站在一旁,他们碰到这种状况没人敢把菜往上送,只能端在手里任它凉。
“报警了吗?”徐青低声问了一句,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交给警察来解决最好,现在手机如柴,报警远比古时候去衙门击鼓鸣冤要方便快捷。
一个端着烤肉的矮个服务员低声道:“已经报警了,按理说早应该来了。”说到这里,他目光紧张的望向门口,他身边的所有服务员都不约而同的朝大门方向行注目礼。
现在江城的警察一般都是拿着皇粮吃干饭的,接到报案还要墨迹好一段时间才出警,特别是江城大学这片,附近的治安并不好,以前东北佬张德利就是在这一片混的,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了青盟核心人物,再混这种小地方那就是越混越回去了,这才有了大炮哥的崛起。
大炮哥原本是东北佬张德利的手下,当初他就是趁着张德利去青盟的时机迅速崛起,现在大学这片已经成了他的地盘。有了地盘就要想办法捞钱,对于道上混的来说,收保护费就是条来钱快的门道。
收保护费对于赚了钱的商家们而言就是花点钱买个心安,但也有的商家不愿意交纳保护费的,那就需要用点小手段让他们乖乖就范,楼上六个就是炮爷派来收保护费的,先扮成食客出其不意把楼梯口堵上,然后再通知炮爷进来谈条件。
徐青正准备让服务员把菜端上去,饭店门口响起了两声干咳,很勉强的咳嗽,就好像有口浓痰憋在嗓子眼里似的,咳嗽声刚落,门外冲进来不下五十个混子,这群人手上拿的都不是什么刀枪,全都是棒子,清一色的棒球棍,这玩意打起人来很不错,最大的用处是砸东西顺手。
大厅里原本还坐着几桌食客,一见这架势赶紧结账开溜,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到是非躲远些才不会沾身,在路上见到老头老太倒地不起谁也不会上前扶一把,生怕做了好事留个坑。
徐青就站在原地,他终于见到了炮爷的庐山真面目,几十个混混都跟棒球小子似的,唯一肩膀上没抗棒球棍的那位肯定就是炮爷了。
炮爷模样长得尖嘴鼓腮的,乍一眼看上去人形大猴儿,如果身上再沾点皮毛绝对能让‘六家’那位专唱猴戏的下岗,这货扮相天生就是属猴的,就算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看上去也跟套了个麻袋似的,典型的穿着龙袍不像太子,横竖看着都是太监。
徐青也觉得这个被吹嘘非常厉害的炮爷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中一阵急转,居然被他想起了炮爷的身份,以前在露天烧烤广彻拎过他包的马侯,东北佬张德利的手下,专在露天广场干三只手的买卖,炮爷?压根就同炮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炮爷走背字
炮爷现在身份不同了,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的糗事儿,他现在身板肉是没长几两,胆儿却肥壮了几斤,在几十个混混的簇拥下一路走到了大厅中央,抬起腿子踢在了一张条凳子边上,直接把凳子踹了个跟头,那叫一个威武霸气。
“喂!叫你们老板出来说话,炮爷来了!”马侯头往上一抬,油抹水光的小分头往后一个荡漾,眉眼挑向了天花板。
徐青咧嘴一乐,这炮爷还真是威风,比以前那只马侯有型多了,瞧他脖子上那条筷子粗的金项链就知道,这小子混得还是相当滋润的,也应了那句宁**头不做牛腚的俗话。
塔娜是这里真正的老板,现在人还被堵在二楼,炮爷一声叫唤她自然是听不到的,即便是听到了一时间也下不来。不过徐青还在炮爷金项链上发现了一个眼熟的物件,是一块黑木牌,正面刻着个草书的盗字,黑木令,没想到这个做扒手出身的混子头目居然攀上了盗门这根高枝儿。
炮爷抬头望了几分钟天花板,见没人来搭理他才把头往下一低,脸上浮起一抹厉色,对身旁的棒球小子们一挥手,用略带沙哑的公鸭嗓子喊道:“没人出来答话就让他们听个响儿,哥几个,给我砸!”
摩拳擦掌的棒球小子们就等着这一嗓子,话音刚落,几十条棒球棍一齐抡过了头顶,照准了店里的家什准备开砸。
“娃孙子们,谁敢动个爪子,哥就给他开个窟窿!”一声暴喝如旱雷破空般炸响,巴图反手拔出腰间的长刀冲了上来,可他冲到徐青身旁时却硬生生停了下来,一脸诧异的望着这位小王子,因为他很配合的抽出了一样比长刀更能开窟窿物件,一把铮亮的大口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备炮爷,只要扣动扳机就会让他变成炮灰。
炮爷懵了,高举棒球棍的混子们不敢往下砸了,这一家伙砸下去说不准炮爷的脑袋瓜也跟着爆了,混世界也有原则,板砖棍棒是低风险的常规武器,刀片子风险略高,属于常备武器,一般用报纸裹好了备用,至于枪械那就是威慑武器了,稍有规模的混子团体都会备上一两支,不到要命的关头谁也不敢拿出来乱现。
徐青之所以选择拔枪并不是没经过考虑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