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眓秋季节,必有大量的城里人来游玩。但当地没有开发旅游资源,所以游客量一直不大,三三两两的,并没引起当地zhèngfǔ的重视。
在镇上,她拦了一辆摩托三轮车,对开车的老大爷说道:“大爷,最近山村有什么好玩的?或者新变化吗?我以前来过镇里,就想看点新鲜的。”
开车的老大爷是个爽快人,闻言笑道:“哈哈,你们城里人就是图新鲜,可是我们康美镇多少年了,都没有什么变化,能有什么好看的。照我说啊,还是和其他城里人一样,明天早晨到鸡冠山看看,采点野茶,摘点野果,比什么都强。”
“不对啊,我听说镇里来了一个新镇长,给镇里带来了大变化,在来的时候,我在车上听不少人都夸他呢。”伍赛花半真半假的说道。
“噢,你说我们的王镇长啊,提起王镇长,那可绝对是个好官。”老大爷一听说面前的城里女孩提起新镇长,顿时眉飞sè舞,攒着劲的称赞道,“我家是上河村的,以前听镇zhèngfǔ的政策说让我们大家伙儿养鸡,可是一场鸡瘟下来,我和我老伴养的几百只鸡全死了。当时我老伴哭的呀,那叫一个惨,还欠了一屁股债。我们在镇zhèngfǔ门口闹了好多天,都没人帮我们解决,乡亲们都快绝望了,可这时候王镇长来上任了。”
“后来呢,后来呢……”伍赛花一听到事情有门,暗暗高兴自己懵对了路数。
“后来……哈哈……后来发生的事情多着呢,如果你对这个感兴趣,可以跟我到上河村看看新变化。新修的小型养鸡场已经竣工,每家每户都有大小不同的养殖区,鸡都是王镇长送的,不要钱……还有王镇长帮我们村新建的学校,听说要建两层小洋楼呢!”
伍赛花来了jīng神,立即坐上车,一边走,一边听老大爷讲述新镇长的事。
开车三轮摩托车的老大爷像炫宝似的,如数家珍,把村里流传的有关王羽的事迹,说了一个遍。老大爷是个会讲故事的人,王羽上任之后才一个月,总共就干了两件大事,村民也没接触过王羽,但听老大爷一讲,简直像读传奇小说一样,把王羽干过的事,甚至是心理状态,都讲得入木三分,jīng彩动人。
听得伍赛花直冒虚汗,心说老大爷要是写小说,绝对能让一大批院校毕业生失业。听得jīng彩,习惯xìng的就打开录音笔,也别管听清听不清,一直就放在口袋里录制着。
很快就到了上河村,三轮摩托车刚一进村,老大爷和伍赛花就看到村里的大人孩子都往村中间的空地跑,那边哄哄嚷嚷,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开车的老大爷拦住一个同村的小年青,问道:“铁蛋,村里发生啥事了?”
“三大爷,你回来了,快去村里看看吧。听说从县里来了一个大官,硬逼着村长说王镇长的坏话,说王镇长在村里大吃大喝,还向村民们要钱要东西,这可把村长惹恼了,把这事和村里的老少爷们一说,整个村都不愿意了,非要县里的领导把事情说个明白,问他为什么诬陷王镇长。”
伍赛花一听,知道这是极俱冲突感的大新闻,记者的职业病顿时犯了,跳下车就往事发地点跑去,连车钱都忘了给。
第377章省报的影响力
王羽协助杨再兴找到凶手之后,就没有再关注县里面的情况,根据那名老jǐng察的供述,常务副局长高磊已经被抓,这次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肯定会从高磊嘴里挖出几条更大的鱼。
上河村的事件,王羽听说了,但是没心思去管,如果不是懒得出手,说不定会在被围的孔副县长身上踩几脚。听宋巧智说,孔副县长为了能够脱身,居然对着愤怒的上河村村民下跪了。
因为康美镇的派出所派出全部的jǐng力,也无法在上河村激起一点浪花,而县城公安局由杨再兴掌控,杨再兴要是想找理由不出jǐng,还真没人敢和他硬顶。有资格和他硬来的高磊副局长已经被纪委带走,而政法委书记吴立志自身难保,最近已没有心思插手公检法司的具体事务。
孔副县长最终脱困时,已经快昏倒,回到县城时,发病住进了医院。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但他肯定没脸见人了。这消息早就被人传出去了,说他孔副县长一门心思的诬陷康美镇的镇长王羽,被心怀正义、路见不平的上河村村民围住,让他下跪道歉,才侥幸离开。
王羽也没这事当回事,反正也不是他指使的,这个恶意诬陷自己的家伙,死有余辜,别说当时不清楚,就算清楚,也不会出面救他。
以德报怨?那你何以报德?所以,王羽从小养成的处事哲学就是,你敢对我龇牙,我就抽你耳光,你敢抽我耳光,我就砍你全家。现在他已是官员,当然不会干这种低级犯二的事,但是骨子里的狠劲从没消失过。
第二天一大早,王羽见到办公室,就接到县委书记程学友秘书的电话,要他去程书记的办公室一趟,说程书记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谈。
王羽到康美镇上任一个月以来,还没有时间拜会县委书记,也没有拜见县长。期间有一个全县会议,本该王羽出席,却被吕晓阳刻意阻拦,代王羽出席。所以至今王羽还没有在县领导面前露过面。
以前的事可以不说,但县委书记相招,就算有天大的过节,王羽也得前去。
正要给助理何庆宏打电话,却见何庆宏已经敲门进来,有些意外的举着手中的报纸说道:“镇长,真是奇怪啊,今天的报纸居然没有一个跟踪报道昨天的事,就好像从来没人说过你、骂过你。”
“哈哈,这不是好事情吗?好了,今天的报纸先不看了,陪我去一趟县委,我要见一下咱们县的县委书记。”王羽已经明白程书友的意思,这么大的一个人物,居然主动开口让自己去县委,摆明了想要和解。看来抓住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连县委书记程学友也坐不住了,竟然主动约王羽谈判。
“好的,好的。”何庆宏昨天担心的一夜没睡好觉,却见王羽不声不响的解决掉天大的危机。什么诬陷,什么怒骂副县长,什么上河村围堵事件,似乎统统和他无关。一大早的,就接到县委书记秘书打来的电话,让他去谈事,看来县委书记都头疼了,想要和镇长大人详谈。
王羽在去县城的路上,收到杨再兴的电话,他向王羽报告,说常务副局长嘴很硬,一整夜也没招半句,想让王羽再去审问几句。
如果没有县委书记秘书的这个电话,王羽说不定就同意了。但是对方已经服软,自己这方势弱,就没必要穷追猛打。
快到县委大院的时候,纪委顾东铭书记打来电话,声音很轻松,很愉悦。他告诉王羽,说界县rì报社的副总编刚被双规,宣传部长陆佳蓉刚给他打过电话,并表示深深的歉意。
王羽听到这个消息,虽然高兴,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似乎忽略掉某个关键信息,不然对方不会如此干脆利索的认输。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王羽一时想不通,但车子已经进入县委大院。
此时,县委书记程学友在办公室,拿着一份今天的省rì报发呆,鲜红的头版头条,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他的心脏。
主标题是:“不顾民意,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下属为哪般?”副标题是:“康美镇暗访实录,好官却得不到好报!怒!”
这篇文章,个人主观思想太强烈,但是看到这篇文章的大多数人,不但没有感觉不对,反而感同身受,为这名记者喝彩加油,赞扬她打抱不平的侠义心肠。同时,也为康美镇的的镇长鸣不平,冤,太冤了!干了这么多好事,居然还被上级诬陷调查,还逼着民众作违证,幸好山民血xìng良知未泯,宁可触犯法律,也要和贪官誓死斗争到底,保护真心真意为民办好事、办实事的镇长。
县委书记程学友不会为王羽鸣不平,他能想到的就是闯祸了,惹事了,县里惹大麻烦了。他以前估计过王羽的背景,他觉得王羽最多也只不过在市里面有点能量,可是眼前的事实却让他如五雷轰顶,眼前金星乱冒。
他刚看到这份报纸时,摔了刚换的紫砂壶,价值两万多的清朝紫砂。钱是小事,但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绝不是钱能搞定的事。
他第一次正视王羽这个贫困镇的镇长。
省报的头版头条啊,还是为王羽出气的,还是针对界县县级领导的一篇讽刺xìng文章。这篇文章能登上头版头条,至少省宣传部的部长是看看过的,说不定省长也点过头。
这事影响太大了,也影响太恶劣了。
叮铃铃!左手边的红sè保密电话响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程学友吓了一跳,忙接通电放,小声翼翼的说道:“你好,我是界县程学友。”
“程学友,看你干的好事,限你24小时之内,把康美镇发生的事情向我向市委市zhèngfǔ解释清楚,如果解释不清楚,你永远也不要解释了。”里面的人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老领导,你听我解释呀,这不关我的事,我刚刚知道……喂,喂……”程学友吓得心惊胆战,第一次听老领导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以前和倪市长走和很近,但是倪市长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幸好他还有另外一个准备,靠上了别的领导,这才能继续经营界县这个地方。如果连这个老领导都得罪了,以后就真的没法活了。
官场流传一个小段子,说当官的有三怕。一怕寡妇,上面没人。二怕jì女,上面老换人。三怕老婆,自己人搞自己人。
程学友现在就像一个小寡妇,怕上面没人。
可是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如何推脱责任,左手边的红sè保密电话又响了起来,一接通,电话中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女人声音:“程学友县长是吗?我是米蓝!今天的省rì报你看过了吧?好,看过了就好,限你在今天下班之前,到市zhèngfǔ来一趟,跟我当面解释一下你们界县的当官准则,好官被人诬陷,无法生存,难不成界县除了康美镇的镇长之外,其他都是贪官?”
程学友气得脸sè涨红,刚想解释辩驳几句,却听对方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用颤抖的手刚把电话放好,那电话却像催命铃声一般,又尖叫起来。肯定又为了那个叫王羽的家伙,自己手下这些蠢货,捅了王羽这个马蜂窝啊!还让不让人活了,自己明明已让秘书打电话,让王羽来这里谈判和解了啊!还能让自己怎么做?一个堂的县委书记,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程学友连续被人责骂,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心中早憋了一肚子气,此时脑袋一热,抓起电话就说:“我是界县的程学友,如果是为了今天的省rì报事件,就不用说了,我自己知道了错误,今天就会去市里解释。”
可是,对方微微一顿,却用寒冷到骨子的声音说道:“好一个县委书记,好大的脾气!我赵志亭算是长了见识!不用你移驾到市里解释了,我马上带调查组去界县调研!随后见市委办的通知吧!”
赵、赵、赵书记……您……您……您听我解释……”程学友拿着电话,像吓傻了一般,全身汗水如浆,疯狂涌出,定格在那里,可是电话里早就传来盲音,哪还有解释的机会?
“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可把我害苦了。吕晓阳,你该死啊!吴立志,你不该插手啊!孔厉,你连猪都不如!糊涂,愚蠢!无能!”程学友拍着桌子,发泄着内心的惊恐和愤怒。这件事,他真的不知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