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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然是钟陵人,确切的生卒年已难以考证仅知他的主要活动期在五代末至北宋初。他先是钟陵开元寺的僧人,后因擅长画山水得名,成为南唐后主李煜的宝客。
南唐灭亡,李煜降宋,巨然跟随后主一起到了汴梁,居住在开宝寺中。之后他曾在学士院玉堂北壁画壁画,赢得了朝野士大夫的称赏,遂驰名中原地区。他在绘画史上与荆浩、关仝、董源并称为四大家,对我国山水画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然而,巨然毕竟是五代末至北宋初人,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年的历史了,就算是宋代的绘画作品,在市场上都十分少见,能够流传后世的大多进入了大博物馆,市场上一旦有宋代绘画作品亮相,往往会以高价位甚至天价成交,更何况是五代末至北宋,而且还是大画家巨然的作品!
正因为这样,孟子涛才非常惊讶。
舒泽说道:“我一开始其实也有点不相信那是巨然的作品,后来看了之后发现,整幅画长林叠嶂,岭壑森严,蹊径屈曲,构境繁密而气象雄伟,很可能确实是巨然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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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信息的含义
舒泽接着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就在咱们一个别墅区,走过去都不要几分钟。”
孟子涛表示可以。
因为司马月澜表示她不想去,于是和她比较谈得来的何婉奕也留了下来。
孟子涛跟着舒泽来到几分钟路程的别墅前,按响了门铃后,主人得知来者是舒泽,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别墅的主人名叫李清晨,五十多岁的人,相貌比较普通,但很有气势,应该也是长时间身处高位。
舒泽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李清晨得知孟子涛的身份,只不过稍稍有些讶异,瞬间就恢复正常。
在得知俩人的来意之后,李清晨十分高兴,带着他们直接来到他的书房,请俩人入座,就从书柜下的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书画卷轴,放到桌上。
期间,李清晨对着孟子涛介绍道:“这幅画其实是我父亲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从一家废品收购站得到的,一直被他视如珍宝。只不过他缺少专业知识,并不清楚古书画的收藏,二十多年下来,保存地越来越差。”
这着,他就戴上手套,把作品拿了出来,轻轻展开,画卷的全貌显现在孟子涛面前。
孟子涛看到画卷,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这幅画的保存实在太不好了,不但有虫蛀痕迹,还有老鼠咬过的痕迹。而且,受潮发霉也很严重,对画产生了十分不利的影响。还有,饰色画面也缺乏光泽等等,问题不少。
如此种种,以孟子涛现在能力都觉得分外棘手,修复的难度可想而知。
李清晨见孟子涛在扫视了画作一眼之后,神色就凝重起来,忍不住问道:“孟老师,是不是觉得修复起来比较困难?”
孟子涛点头道:“说实话,这幅画的品相实在太差了,想要修复好很不容易。”
李清晨苦笑了一声:“我先前也找个多位专家,他们都是同样的看法,有些专家还说,如果水平不到家,修复不好不说,还会造成别的损伤,让我都不敢拿出去修复了。”
孟子涛同意道:“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一定水平,肯定是修复不了这幅画作的。”
舒泽问道:“子涛,这幅画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李清晨也有些想不明白:“是呀,我父亲平时对这幅画的保存已经很仔细了,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呢?”
孟子涛说:“我先问个问题,您父亲是不是一直把画悬挂起来的?”
李清晨说:“对呀,难道画不能一直挂着吗?”
孟子涛道:“是的,字画是不宜长期不加保护地悬挂。如果将字画从大年初一一直挂到年终三十夜晚,甚至几年不换下,长期风吹日照,易发生风化,久而久之,会使纸质发脆,容易破碎,画面也会黯然失色。”
李清晨说道:“但字画主要的作用是用于欣赏或者布置环境,如果书画不这么挂着,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如果一件古玩没有欣赏价值,也不可能有收藏价值吧?”
孟子涛说:“你说的对,但书画作品因其特殊性,在保存方面有许多要注意的地方,比如可以将字画托裱好,四周用绫或绢镶边,再根据字画大小配上镜框,这样就可避免风化和灰尘污染。”
李清晨挠了挠额头,恍然道:“对呀,这到、确实是个好办法,看来我们还是缺了专业知识的亏啊。”
“这并不是你们一个人的问题,一幅字画,特别对于名贵字画,在保养方面有很多地方要注意,有些买家花了大价钱把画买回去,却不知道怎么样妥善,几年下来会对书画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孟子涛说道:“像这幅画,哪怕水平再高,也不可能修复到原本的模样了。”
“那能修复到几成?”
“容我先看看再说吧。”
孟子涛仔细地戴上手套,拿出放大镜,开始一点一点的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幅恢宏的山水画作。
只见远处的山峰以枯润相间的墨法,侧峰勾点而成,与山体皴法融为一体,尽得山峦之浑厚秀逸,以人物到山中屋宇,至溪流瀑布而至远山,使观者的视觉空间感随景物依次递进而延伸。
画作内容主次分明,有远有近,有虚有实,丰富多变。近、中、远,层层递进,使观者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由传统方式的被带入画中变为主动进入画中,仿佛身临其境,真正人画合一。也使得整幅画面不仅停留于观者的视觉层面,更一步地升华至精神领域,无论笔墨把握还是色彩运用,技法堪称劲健纯熟。
以艺术角度而言,这幅画作无疑是相当精湛的,然而,以鉴定角度而言,孟子涛在观察过程中,却越来越觉得这幅画不太对劲。
巨然为南方山水画派之祖,在构图和笔法上,巨然借鉴了山水画家董源的作品,但他的画中所表现出的意趣和境界又自成一派。
他在传统江南画的基础上揉入了一些北方山水画特有的构图风格,笔锋较为粗犷,虽不做烟雾迷蒙的景色但画中透漏出来的湿润之气却是不可忽略,他尤其擅长用粗重的大墨点,用鲜明和老辣的手法描绘江南山河,所以他的画更加淡墨而粗放。
从古至今,巨然的画作深受绘画专业人士和收藏爱好者的喜爱,也有不少学习山水画的人研究过巨然的画,但从来没有人能够达到他那样的高度,用现在的话可以说“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具体到这幅画来说,它在各个方面,都有巨然的风格,但再像也只能说是形似而神不似,达不到巨然的高度。
所以说,这幅画是一幅古画是毋庸置疑的,但它是不是巨然的作品,那就存疑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幅高水平的画作,就算不是巨然的作品,价值也低不了,拥有修复的价值。
因此,孟子涛在得知这并不是巨然的真迹之后,同样还是看得非常仔细,没有放过画卷的每一处地方。
但也正是这样,孟子涛在靠近装裱的裱袖部位,意外地发现了一条信息。
过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孟子涛才重新站直了身体:“李总,这幅画修复起来很困难,而且时间也不短……”
“需要多久?”
孟子涛琢磨了一下:“因为你这幅画损坏太严重了,补洞、帖断纹、全色、接笔等步骤必须要仔细做,花的时间可不少,如果让我来修复的话,至少半年时间吧,如果修复的过程不顺利,时间还会花的更多。”
孟子涛还有一点没有说,他并不是全职,不可能所有时间都花在画作的修复方面,这无疑也会耽误不少时间。
李清晨问道:“那修复之后的效果呢?”
孟子涛说:“至少普通人看不出这幅画是修复过的。如果你觉得时间太长,或者想要修复的更好,可以再考虑一下别的专家。”
如果修复的效果真能够达到孟子涛说的水准,李清晨觉得可以接受,不过书画修复毕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这幅画还是巨然的作品,又是他父亲的珍藏,对待起来当然得慎重才行。
于是,李清晨考虑了片刻之后,说道:“孟老师,容我再考虑几天,到时我再打你电话,你看怎么样?”
这正合孟子涛的心意,当然表示没有问题,之后他就询问能不能让他对作品拍几张照片,给出的理由则是为了考虑作品的修复。
李清晨也没有意见。
孟子涛拍了照片,他和舒泽又在李清晨这里坐了一会,随即就提出了告辞。
出了门,舒泽就忍不住问起了那幅作品的真伪。
孟子涛说:“风格方面和巨然很像,但还达不到巨然的程度,应该是一幅高仿,创作时间有可能在宋元时期。”
说着,他就让舒泽进行了一番讲解。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惜了。”舒泽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听了孟子涛的解释之后,就只剩下可惜了。
“这幅画还是不错的,能够从宋元时期流传到现在,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又怎样,还不是因为保存不善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要我说的话,到时就算李清晨想让你修复,你也别答应了,不是巨然的作品,根本不值得你出手。”
孟子涛闻言笑了起来:“既然这样,你还带我过来干嘛?”
舒泽笑道:“我先前不是以为是巨然的作品嘛。”
孟子涛笑道:“这幅画也是可圈可点的,而且,刚才我在观察的时候,还发现了一条信息。”
舒泽愣了愣:“什么信息?”
孟子涛说:“我在裱轴处发现了八个蝇头小字‘虎落平阳,荣归故里’。”
舒泽又是一愣:“什么意思?而且这两个成语算是反意词吧?”
虎落平阳是因为失势,而荣归故里则是得势,这对意思相反的词写在一起,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孟子涛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这两个成语,不过写得那么隐蔽,应该是有意思的吧。”
舒泽说:“这事也不一定,万一只是写得人想要开玩笑呢?”
孟子涛说:“这种可能性不太大吧,成语是写在裱轴里面一层的,如果不是因为破了,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况且,他就算想要开玩笑,又何况写这样的词呢?”
舒泽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对方如果真要搞什么恶作剧的话,完全可以写清楚一点,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走,先进去再说。”
俩人走进客厅,只见何婉奕和司马月澜正聊得起劲,孟子涛稍微听到一点,都是女人的话题,连忙收起了耳朵。
何婉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子涛,随即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孟子涛有些不明白何婉奕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嘴上回道:“他没让我动手修复,我们还待在那里干嘛?”
“是觉得你年轻,不相信你?”司马月澜问道。
孟子涛道:“有这个因素吧,不过这样正好。”
舒泽岔过话题:“别提这个了,你还是说说那两个成语的事情吧。”
“什么成语。”何婉奕和司马月澜都露出好奇地神色。
“是这么回事。”孟子涛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司马月澜疑惑地说:“‘虎落平阳,荣归故里’?这算什么意思,会不会是装裱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