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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看着这一幕的乔·贝克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凯西·伯恩斯牺牲的消息,是这位海军陆战队少校亲口告诉凯瑟琳·伯恩斯的,而贝克少校并没有重新回到伊拉克或阿富汗的战场,他最新的任务就是为他牺牲的战友们安排葬礼——战友们!这已经是乔·贝克短期内经历的第四场葬礼了。
埃文·贝尔和乔·贝克在大厅里有过短暂的交谈,这位硬汉始终都是一脸坚强的模样。但是看着凯瑟琳·伯恩斯站在棺木旁边,一脸依依不舍的模样,他却是用右手放在了左胸前,紧绷着自己的脸颊,眼眶里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凯西·伯恩斯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虚弱地靠在乔·贝克的肩头上,不忍看着自己媳妇送儿子的模样,泪如雨下。乔·贝克就这样坚强地站着,挺直了他的脊背,努力绷紧脸颊,不让泪水滑落下来。
长号奏乐结束了,埃文·贝尔的思绪回到了现场,看到了为凯西·伯恩斯抬棺的乔·贝克,他将悲伤和脆弱都隐藏了起来,脸上的坚毅宛若山顶上承受多年的岩石。
清冷的阳光将整个公墓都笼罩其中,黑色的制服,白色的手套,红色的星条旗,绿色的迷彩军装,蓝色的海军标志,黄色的玫瑰,透明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都交织到了一起。
葬礼结束之后,埃文·贝尔和杰森·玛耶兹分别上前给凯瑟琳·伯恩斯了一个拥抱,转身漫步离开了现场。剩下的时间,是属于伯恩斯一家的。埃文·贝尔回头看了一眼,凯瑟琳·伯恩斯挺着大肚子,一脸倔强地站在墓碑旁边,迟迟不愿离去。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浅浅的余晖顺着她的头发、脸庞和身子描绘下来,就像是一尊镀了金色的雕像,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不是痛苦,不是悲伤,不是绝望,只是无限的空洞。
埃文·贝尔收回了视线,轻轻叹了一口气,暖暖的轻风送来了身后的旋律,是“事实·虚构(Fact·Fiction)”的旋律,催人泪下。
“该死的战争,政府那些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的腐朽政客们,都已经滚去那糟糕的战场上体验一下那种生活。”杰森·玛耶兹愤怒地抱怨着,这和他平时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但是眉宇之间的暴躁却清晰地显示着他频临边缘的坏脾气。
埃文·贝尔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泥沼让美国军队深陷其中,一直到2010年的八月份,这场漫长的战争才结束。今天的凯西·伯恩斯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之前已经有许多“凯西·伯恩斯”了,今后还将会有不少。
“真应该让那布什见鬼去,他坐在那位置上就没有干过什么好事,只有上帝知道他去年是怎么连任成功的。”杰森·玛耶兹的抱怨还在继续,显然对于美国的现任总统有着数不完的怨言。
埃文·贝尔耸了耸肩,“也许他竞选团队的经济顾问知道。”
这一句带着暗示性歧义的话语让杰森·玛耶兹脚步顿了顿,旋即立刻就追问到,“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
看来杰森·玛耶兹的确是状态不好,就连埃文·贝尔语气里的调侃和讽刺都没有听出来。埃文·贝尔也没有打算去纠正他,“竞选,不就是那些错综复杂的事嘛。”
杰森·玛耶兹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赞同,“等下一次大选的时候,我绝对要去参加游行,抗议布什那个混蛋。”
“你去年不就参加了抗议游行吗?”埃文·贝尔的一句话让杰森·玛耶兹糟糕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其实美国总统每届任期四年,连任不得超过两届,所以,下一次小布什是没有机会的。其实去年乔治·布什能够连任,就已经是险胜了,要知道,这两年反战的声浪一直就没有平息过。
杰森·玛耶兹笑了笑,没有说话,顿了一会,随口说到,“要不你去竞选总统吧?”
埃文·贝尔看了杰森·玛耶兹一眼,嗤笑一下说到,“抱歉,我不感兴趣。”对于政治,埃文·贝尔一向敬谢不敏,他向往的是自由,而在政治圈子里最缺乏的,就是自由。想象一下当年路易十六的下场就知道了,总统虽然不是国王,但是他们的政策也是关系着一个国家的运转。自由?对于总统来说是最不可能的一件事。
杰森·玛耶兹拍了拍埃文·贝尔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反而轻松了不少,刚才葬礼上的沉重从眉宇之间一点点沉淀到了心底,“努力看看嘛。当初里根都能够当上总统,你现在去竞选的话,估计也不是问题。要知道,竞选这种事,一个优秀的团队能够帮上不少忙的,而你的好口才,在辩论时刻绝对不落下风。”
罗纳德·里根,美国历史上最受欢迎的总统之一,今年探索频道做了一个美国伟人系列的特别节目,罗纳德·里根就力压富兰克林·罗斯福、乔治·华盛顿等人,被评为“最伟大的美国人”。而最为传奇的是,罗纳德·里根是棒球春训播报员出生,随后成为了电影演员,在电影演员行业里虽然没有达到顶峰,但却赢得了不小的人气。之后,他还挑战过电视演员和主持人,甚至还在1947年之后先后担任过过八年的演员协会主席。1981年,罗纳德·里根成为了美国第一位由影坛跨入政坛的总统。
当然,对于杰森·玛耶兹的调侃,埃文·贝尔确实是没有兴趣的,“如果我去参加竞选,我相信你会为我努力呐喊助威的,但我觉得我应该是第一个喊反对的那个人。”埃文·贝尔顿了顿,“当然,也许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我倒是愿意站在自由女神像上喊两句什么‘生命万岁’之类的,不知道对你是否算是一点安慰。”
杰森·玛耶兹无奈地看着埃文·贝尔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在想,平时都说,艺人的影响力是很巨大的,但是在政治和国家面前,我们也都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根本没有办法做些什么。”
埃文·贝尔右手勾住了杰森·玛耶兹的肩膀,笑着说到,“有啊,我们能够做的事还是有不少的。比如说,写一首歌曲抒发自己的感情,告诉那些恶心的政治官员,让他们都见鬼去吧,绿日乐队在这点上就做得不错。”杰森·玛耶兹扑哧一下也笑了出来,“我们对于政治能做的的确不错,但至少,我们可以告诉那些愿意用心倾听我们音乐的人,和平和爱才是我们追求的,这才是我们所认为的社会真谛。也许,很遥远的未来,我们歌迷的其中一员,就成为了总统,那么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就不会那么腐朽了,也许……”
埃文·贝尔知道,这是理想主义,因为在国家立场上,利益永远是第一要素。埃文·贝尔想起了贝拉克·奥巴马。当初在自由塔的奠基仪式上,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那么2008年的总统大选之后,就是这张脸孔出现在代表美国的位置上了。想起自由塔,目前还是在紧密地搭建之中,还有迪拜塔也是如此,埃文·贝尔对于封顶仪式倒是有些期待起来了,看到自己设计的建筑变成现实,的确很让人激动。
“你现在回去彩排吗?晚上的演唱会估计还有一番辛苦的。”杰森·玛耶兹把埃文·贝尔天马行空的思绪拉了回来,埃文·贝尔这才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刚才都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的,现在回去彩排。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吗?”埃文·贝尔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公墓门口,远处的凯瑟琳·伯恩斯一群人已经成为了小小的黑点,一座座白色的墓碑耸立着,让这个冬天的寒冷越发鲜明起来。埃文·贝尔不由嘟囔了一句,“迈阿密的冬天什么时候也这么糟糕了。”
第1219章 幡然醒悟
洛杉矶的冬天至少有五十华氏度(十摄氏度)以上,根本让人感觉不到寒风的凛冽。但是人们对于气温的感知很多时候,却是取决于自己的心情。大夏天里也会如坠冰窖,大冬天里也会感觉温暖如春,这就是心情的力量。对于布莱克·莱弗利来说,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
布莱克·莱弗利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看着大屏幕上杰克对恩尼斯说,“我真希望知道怎么戒掉你”,刹那间就崩溃了,像一个三岁的孩子被抢走了棒棒糖一样,孤独无助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揪起来一般,疼得让她说不出话来,甚至就连呼吸都被按下了暂停。她也希望知道怎么样才能戒掉埃文·贝尔,可是她不能,她没有办法。她只能想杰克一样,愤怒、爆发、遗憾、抱怨,但最终还是牢牢地被绑在埃文·贝尔的身边,永远,都离不开。
原本她以为,三个月都已经要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时间会治愈一切。但她错了,当爱情真的深入骨髓时,即使时间也无法消褪那属于爱情的色彩,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清晰。
最近几个月的晚上,她总是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在空无一人的纽约城里苏醒过来,空旷的城市并没有任何异样,但却寂寞得可怕,就算是跑步的声音都可以漾出回响,那种寂寞刹那之间就好像漩涡一样将她吞噬;在一个火山喷发、地震频发的土地上醒来,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只能服从本能地开始逃跑,就这样跑着,无止境地跑着跑着,可是梦却始终醒不过来,即使她已经精疲力竭、惶恐不安了,但依旧迈着沉重的脚步继续跑着……
当从这些梦里醒来的时候,她浑身都被汗水湿透,然后傻乎乎地呆坐在床上,然后就无法遏制地痛哭起来。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样的软弱只会让她更加想念埃文·贝尔。
布莱克·莱弗利一直以为自己是很潇洒勇敢的女孩,当初面对埃文·贝尔时,她就是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最终成功了。每当看到电视、电影里出现那种为了爱情就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她就会觉得那很愚蠢,她实在是最不理智的行为,因为错误都是男人犯下的,而结果都是女人来承担的。所以,她也认为,自己对于埃文·贝尔的一切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是面对离别,她也能够笑呵呵地潇洒转身离开,不会有任何留恋。
当离别真正来临时,她也是这样做的。潇洒地离开,就算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咒骂了一番,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日常生活,照常上课,照常吃饭,照常玩耍,她不会像疯子一样去给埃文·贝尔打电话,她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去求埃文·贝尔回来。
但是,她真的很痛,不止心痛,身体的每一寸都因为疯狂的想念而疼痛不止,就好像在刀尖上泣血的舞蹈一般,每一个动作都让她钻心的疼。她恨埃文·贝尔,因为是埃文·贝尔的花心毁灭了他们这段感情;但她更恨自己,恨那个依旧爱着埃文·贝尔、依旧无法停止思念埃文·贝尔的自己。
原来,在爱情的面前,她布莱克·莱弗利也没有什么不同,更没有什么不同,就是电视上肥皂剧里那种最俗套最狗血最无趣的女孩,为了一个男人哭得死去活来,心痛得都已经要死了。而那个男人,却依旧潇洒地活着。
自从前往纽约观看演唱会回来之后,布莱克·莱弗利就有些恍惚。几个月的思绪纷扰,布莱克·莱弗利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恨埃文·贝尔还是恨自己的没用,她也不知道这段感情究竟会走向何方……当然,她不知道明天是否就是世界末日,这一切的不知道,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无数个不能解释的未知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