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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艺术家(七七)-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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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伯格一个无奈的笑容,“还是足球运动员?”

安德烈·林德伯格嘴角抽搐了两下,“希望瑞典国家队会看中我过人的体魄。”

看向了眼前冰蓝色的大海,安德烈·林德伯格一直挚爱着斯德哥尔摩这片大海,因为它的蓝很纯粹很干净很动人心魄,就算是希腊下面那美丽而浪漫的爱琴海,都比不上。此时的海面因为不断吹过来的海风,而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头,就好像他最近的心情。学业不顺利,乐队出了分歧,现在又遇上了葬礼,虽然不是他挚爱亲人的葬礼,但生离死别总是让人情绪低落。

沉默了一会,安德烈·林德伯格彷佛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似的,说起了乐队的事。其实不是多么惊心动魄的大事,虽然生活很狗血,比最跌宕起伏的肥皂剧还要糟糕,但并不是每天、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如此波澜壮阔的。无非就是有人要毕业找工作了,有人无法坚持下去了,而有的人却希望继续努力下去。没有对错,只是生活的现实,简单、残酷而粗暴地来临了,到了必须面对的时刻罢了。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意见有分歧很正常。”埃文·贝尔开解了安德烈·林德伯格一句,“大家都是因为有同一个梦想才聚集在一起的,只是,现在到了梦想和生活交错的交点了,每个人都会有不同选择。你需要的,不是考虑乐队能不能继续下去,而是你自己,你是否还愿意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如果你还想做乐队,就算现在这支乐队再解散了,重新组建一支乐队、加入其他乐队,都是可行的。”

埃文·贝尔说的,不是什么稀奇事。林肯公园就是前后经过三次整顿才形成了现在规模的,查斯特·贝宁顿可不是林肯公园原本的主唱。

听到埃文·贝尔的话,安德烈·林德伯格沉默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思考的方向似乎发生了一点误差。他之前都一直在想,乐队应该如何;要让大家继续做乐队,又该如何;守候多年的乐队就如此解散又似乎有点不甘。现在,他应该想,自己想如何做,自己的未来应该如何规划,没有了乐队的自己又将走向何方。只是……

“只是,如果我开始思考自己,那就是意味着我已经放弃了现在的乐队,不是吗?”安德烈·林德伯格情绪有些低落,“我原本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就算大家找了工作,回归正常生活,但乐队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埃文·贝尔看了安德烈·林德伯格一眼,他曾经也以为忧郁心境会一直走下去。

忽的,埃文·贝尔想到了什么,用略带轻松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没有新的乐队可以加入的话,我们可以考虑继续合作啊。”

安德烈·林德伯格惊讶地看着埃文·贝尔,他原本以为埃文·贝尔会在乐队方面给自己的一点建议,或者是说两句话安慰自己,却完全没有想到埃文·贝尔会如此说。抬起头,就看到了埃文·贝尔那双微笑的眸子。埃文·贝尔俊挺的眉毛微微一挑,“为什么那么惊讶,你不觉得我们之前的合作很愉快嘛?”

安德烈·林德伯格摇头笑了笑,只是回了一句,“合作愉快,不代表会继续合作。一支乐队,要能够长期合作,并不是有过一次愉快的经历就可以的。这是一个长期磨合的过程。”

看得出来,安德烈·林德伯格是一个不喜欢改变的人。他喜欢从一而终。如果决定加入一支乐队,他会尽力去融合到整体之中,默契产生之后,他就不希望改变,希望大家能够一起并肩走下去。

当埃文·贝尔明白安德烈·林德伯格这句话之中的深意时,意外的人就变成他了。

事实上,经历过忧郁心境的事,虽然让埃文·贝尔对信任重新进行了定义,但他并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毕竟埃文·贝尔很清楚,他的舞台使用伴奏带不是办法,他还是喜欢现场演奏的感觉。之前发行的两张专辑之中,大部分歌曲都必须使用现场演奏,才能展现出其精彩。所以,埃文·贝尔一直对于组建伴奏乐队的事,都有留意。

埃文·贝尔刚才会向安德烈·林德伯格发出邀请,只是单纯觉得,这是一个如此热爱音乐的人。无论是去年暑假各大音乐节上的奔波,还是安德林·林德伯格对于乐队的付出、对于音乐的执着,都在表明,安德烈·林德伯格是一个对音乐有无穷热情的人,他热爱表演,热爱在舞台上的感觉。同时,安德烈·林德伯格还是一个多面手,再加上之前那一次美好的合作经验,埃文·贝尔这才顺口提出了“合作”提案。

而现在,当埃文·贝尔了解到安德烈·林德伯格对“从一而终”的定义时,他对于眼前这个过去暑假前后相处了还不到一周时间的瑞典人,似乎又有了新的看法。

“那是自然。”埃文·贝尔的想法也只是在眼底闪了闪,很快就接上了话,“不过,我未来也许有一天将会站在世界巡演的舞台上,我也希望我的伴奏乐队能够保持稳定,大家一起环游世界演出。”埃文·贝尔对上了安德烈·林德伯格的视线,微笑着说到,“如果再把艾伯纳,迭戈,卡里斯托叫上,我想我们的巡演过程应该会很愉快。”

安德烈·林德伯格笑了笑,没有说话。

埃文·贝尔一回头,就看到了山坡上,那座缓慢移动的冰山,远远的,还是一个小黑点,从身后那片连绵的云杉林之中走出来,空气中的萧索漾出一圈圈涟漪。

第457章 邀请信函

一件烟灰色的V领T恤,上面映着大朵大朵的白色罂粟花,拼凑成蒙太奇的朦胧图像,粗粗看来还有些骷髅的轮廓,下面搭配了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脚踩黑色高帮铆钉系带军靴。最后套上一件黑色皮衣,皮衣的双肩、袖扣、袋口都镶上了大片大片的铆钉。左手食指上硕大的骷髅头戒指,右手手腕上的皮质腕带,鼻梁上的黑超墨镜,无不将整套装束点亮起来。

当埃文·贝尔出现在伦敦希思罗机场的时候,聚集在一起的三四十名记者,眼前顿时一亮,都被埃文·贝尔的这套装束惊艳到了。事实上,从埃文·贝尔出道以后,时尚界就给予了这位个性青年足够的关注。但重点就在于,埃文·贝尔从来不追逐潮流,他总是自信满满地出现在大众面前,穿着让自己舒服、符合自己风格的服饰,让时尚界一次又一次的感叹。

虽然埃文·贝尔带着墨镜,但从他那行走如风的步伐,记者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凛冽的气息。有记者习惯性地围堵上去,试图询问埃文·贝尔消失的这几天,去斯德哥尔摩干了什么事。但记者还没有来得及包围,埃文·贝尔就快步往前走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再加上皮衣外套那森冷森冷的铆钉,记者都不由自主顿住了脚步。然后就看着埃文·贝尔从容地在记者包围圈之中开辟出一条道路,径直离去。

此时记者们才发现,埃文·贝尔的身后,还跟着一座移动冰山。这座冰山一身黑色的装扮,剪裁合身的衣服将他高大的身材勾勒出来,再加上身上无时无刻散发出来的寒冷气息,完全就是让泰坦尼克号扼腕于处女航的大号冰山。

当记者们反应过来时,埃文·贝尔和伊登·哈德逊已经坐上了出租车,然后扬长而去,消失在繁忙的车龙里。

“追啊!”记者中终于有人发现重点了。大家花费无数心力才得知埃文·贝尔今天抵达伦敦的消息,一涌而上过来机场围堵,可不是为了看埃文·贝尔走模特步的。还好,伦敦的交通和世界上所有大型城市一样,拥挤得让人冒汗,虽然大家反应迟缓一些,但至少不会追丢。

尽管现在已经是伦敦时间上午快十点了,但是透过布满雨滴的车窗望出去,还是只能看到一个阴沉的世界,就好像傍晚七点多的天空。层层叠叠的乌云将伦敦上空所有的光线都遮挡住了,雨雾从云层开始哗啦一下往下扯,将伦敦的景色遮去了大半,只留下光线反射在云层和水滴之后泛起的荧光,让人可以区别出白天和黑夜的细微差别。只是,就算看了手表,也无法相信现在是早上十点。

迎面而来的车头灯都打起了直灯,映射出密密麻麻的雨点,同时还刺眼得让人不由转开视线。雨点打在车窗和车顶上的声音,噼里啪啦在耳边响个不停,就好像低劣的交响乐,让人烦躁不堪。雨刷器根本没有停歇的时间,否则连成一片的雨帘让司机根本无法看清前方的景象,只能看到一片泛着晕光的车头灯。

“伦敦这该死的天气,总是让人沮丧。”司机是一个和善的中年大叔,操着一口浓重的威尔士腔,带着豪爽的笑声一直说个不停,和雨点的声音交错在一起,倒让气氛缓和了不少,驱散了空气中连绵不绝让人窒息的湿气,“冬天的伦敦就好像是从滚筒洗衣机里面拿出来的羊毛衫。”

埃文·贝尔扯了扯嘴角,“没有甩干的那种?”

司机“哈哈”的笑声让头顶上的噼里啪啦声响顿时小了不少,“这次是去了哪儿?看样子是旅行刚回来。”埃文·贝尔标准而纯粹的伦敦腔,让司机丝毫不怀疑他英国人的身份,“冬天的伦敦总是让人沮丧,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一丝光亮,去外面度假之后再回来,是一个好主意。”

“我倒是想去西班牙的太阳之滨度个假,可惜还有工作必须回来。”埃文·贝尔半真半假地说到。

“工作,是啊,该死的工作。布莱尔连任之后,就一直和美国搅合在进攻伊拉克的事情上,我可看不出来他现在还有精力关心我们的工作。”提起工作的事,司机似乎就有说不完的话,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待车子的摄政街路口停下来时,司机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朗廷酒店门口的侍应生撑着黑色的雨伞走了过来,打开黑色的出租车车门,将埃文·贝尔和伊登·哈德逊分别接进了大堂,然后行李生将出租车上卸下来的行李推了过来。

走进花团锦簇的大堂,一股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室外粘稠的湿气顿时一扫而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暖和而宁静的惬意,就好像世外桃源一般,门外的大雨磅礴,只因为一道门,就成为了上个世纪的事。

回到房间,伊登·哈德逊就做到了躺椅上,静悄悄地看着书。他正在阅读从埃文·贝尔那里拿过来的“神秘肌肤”,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面具,没有过多的情绪外泄。

葬礼结束当天,伊登·哈德逊和迪兰·哈德逊大吵了一架:其实这个说法不准确,应该是凯西·哈德逊小闹了一场,迪兰·哈德逊过来对伊登·哈德逊破口大骂了一回,而伊登·哈德逊把哈德逊夫妇用拖把赶出了房间,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狠狠地将门砸了过去。听外面的喊叫声,迪兰·哈德逊的鼻子应该受伤了。

之后,埃文·贝尔就再也没有见过哈德逊夫妇,应该是离开了。梅森·托马斯也不见踪影,不知道是不敢面对伊登·哈德逊,还是独自悲伤去了,亦或者是在哪个女人的身上用体力运动发泄他的“悲伤”。

当天晚上,伊登·哈德逊和埃文·贝尔喝了一夜的酒,一直到天色泛白时,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眼泪流尽,发泄过后,伊登·哈德逊就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提起嬷嬷,也没有提起埃文·贝尔离开之后,他在墓地里和嬷嬷说了些什么。宿醉之后,中午伊登·哈德逊就和埃文·贝尔离开了小岛,回到斯德哥尔摩住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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