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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可难保明日不会发生意外。”岑春渲意味深远的说道。
吴绍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资产阶级政客们总喜欢把事情考虑的想当然,在没有选择的时候会呈现软弱性,在有选择的时候则总想摆出大义凌然的一面。口口声声为了国家利益、为了共和民主的精神,可实际上也只是想掌握更多的实权。想到这里,他反倒很欣赏袁世凯针对国会的手段,对付这些官僚就应该强硬的去施压。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语气深沉的说道:“我以粤省区区参谋长的身份领导广州首义,之后又响应孙先生的二次革命,与桂省势力、北洋大军鏖战半年之久。随后又历经福建战争,成立国民共进会与进步党联合反袁。执政府成立之初,一边组织四川大战,一边又平息西南诸省的叛乱,再到今时今日与北洋大决战。云公,你来说一句诛心之话,我吴绍霆有哪一点对不起执政府,哪一点对不起这个国家这个民族?”
岑春渲肃然的叹道:“放眼中华民国,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与震之并列,袁世凯不如,梁卓如也不如,甚至连孙逸仙亦不如。老夫自问不敢说十成十的了解震之你,但老夫这双眼睛并没有瞎,震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尽职尽力。正因为如此,老夫是全力支持震之你接任正式大总统之职。什么年不过而立,什么任意妄为,说句不好听的,这些都是屁话。”
吴绍霆心有感动,他看得出来在整个执政府之中只有岑春渲一人是明白人,也是自己在官僚当中唯一能信任的人,甚至连宋教仁有时候都未必明白一些道理。
“云公,”他郑重的说道,“您老人家这番话让我颇为感激。很多人不明白我的处境,也不明白我的所作所为究竟为何,只有云公你是明白人,真真正正的明白人。”
“唉,老夫年事已高,在执政府中又没有太多的实力,只能力所能及的支持震之。不管日后正式大总统的大选如何,老夫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带领党内拥护震之你上位。”岑春渲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744章,趋势稳定
“多谢云公了,绍霆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云公在幕后支持。中华民国的未来必然要由绍霆与云公共同肩负责任。”吴绍霆说道。
“震之,这件事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呀。当然,进步党也好,北洋派也好,震之只要稍微摆出态度了,这些人终归是不敢乱来的。可是事情不能单看一面,近日托几位日本友人函联,获悉日本国内一些新闻,如果与这几日的谣言联系起来只怕会大有隐患了。”岑春渲脸带忧虑的说道。
“哦?具体是什么事?”吴绍霆表情严肃了起来。
“日本各地报纸仿佛是在有意一股制造声势,他们大肆鼓吹中华革命党的政策,为孙逸仙等人抬高身价,甚至还传闻日本政府即将支持孙逸仙返回国内。这几日我与张四先生也有联系,四先生也发觉江浙一带有不少声音在暗动。”岑春渲凝重的说道。
吴绍霆这时才明白岑春渲今日来找自己的重点所在,如果单纯是执政府有闲言碎语根本不足为虑,正如岑春渲所说放眼国内完全没有第二个人能出自己之右。他手里掌握着军权,只要稍微动用手段就能让资产阶级政客们露出软弱的一面。可问题是孙中山在这个时候回国,以其之前在国内的影响力,再加上日本政府于幕后的推动,不可不谓是一大威胁。
不难猜测,这一切都是日本政府一手策划的行动,再加上孙中山自己也期盼着回国争夺政治资本,双方自然而然的一拍即合。虽然吴绍霆相信以目前他在国内的威望,孙中山未必能撼动自己的地位,尤其是自己麾下带兵的将领,很多人都不赞同孙中山的政治主张,但是世事难料,尤其是现在执政府内已经存在“反吴”的声音,这可不一桩小事。
“云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沉思许久,吴绍霆问道。
“也就是月初的事,相信很快会愈演愈烈。震之,这才是老夫真正担心的地方呀。”岑春渲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果然很棘手。中山先生自两年前出走日本,如今国内大局可定,他又恰到好处的回来,肯定是想在新的中央政府里谋一个席位。我们共进会之中有不少是昔日的革命志士,大多与中山先生有交情。要是中山先生参加大总统的竞选,结果还真不好说。”吴绍霆长叹的说道,眼神渐渐露出严厉的神光。
“所以老夫希望震之你尽早做一手准备才是。”岑春渲认真的说道。
“我会的。真是多谢云公专程来告知这个消息。”吴绍霆点头说道。
“谁有能力治理这个国家老夫看得很清楚,就算孙逸仙有这个能力,可惜这几年老夫什么都没看到,国家大事不是儿戏,老夫自然不能把希望当作赌注来赌上一把。”岑春渲肃然的说道。
吴绍霆心里开始盘算,是该尽快做一手准备了,日本人既然还敢故技重施的耍外交阴谋,这笔帐加在之前的账上很快会让日本尝到恶果。
八月二十五日,江苏传来消息,曹锟、吴佩孚率领中央第九师成功夺回南京,张勋率领残部退回徐州,曹锟、吴佩孚并没有继续追击的打算,而是整顿南京城内,尽快安抚百姓和进行善后事宜。
南京才被张勋占领短短数日,竟仿佛经历了一场旷世大劫,街面凄凉无人,商铺不是被破坏就是闭门不开,大街小巷的血迹至今没有清洗,原本番号的大城早已是一片狼藉不堪。张勋的徐州军至今仍然留着辫子,军纪涣散、军风不整,攻占南京的当天即公开抢劫、奸x淫,胆敢反抗者尽皆遭到杀害。
城内的老百姓在这短短几日内犹如度年一般艰难。曹锟、吴佩孚的大军反攻南京时,老百姓们闻讯欣喜不已,纷纷在城内组织响应。当反攻大军击溃张勋的防线,浩浩荡荡开进城来时,老百姓们更是夹道欢迎。死寂了几日的南京城总算恢复了几分人气。
又过了几日,冯国璋从北京向执政府发来电报,正式宣布北洋政府解散,并与执政府联手和平完成南北一统。在此之前的几日激烈讨论和磨合,北洋内部并非是在停战议和上无法达成共识,反而是北洋派改组北洋公党之后的管理问题矛盾重重。不过好在最终还是勉强满足了各方利益,暂时有了一致的主见。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吴绍霆马上交代由执政府政务总理梁启超为首,组成“南北和平统一与联合政府意见委员会”,约定在武汉与北洋派召开碰面会,解决一切细节问题。临行前吴绍霆告诉梁启超,此事尽量从速,没必要浪费太多的时间,以北洋目前的处境最多只会逞一时之强,但最终还会妥协退让。
九月三日,当南北双方代表团抵达武汉正式召开协商会议时,广州德国领事馆也向梧州发来一封加密电文,告知在八月二十三日时奥匈帝国已经向塞尔维亚宣战,而就在三天前俄国也遵照协约协议出兵援助塞尔维亚。第一次世界大战拉开了帷幕。
尽管安德烈爵士在电文中措辞很急切,不过对于吴绍霆来说并没有感到紧张,即便第一次世界大战开战,日德青岛战争也会在三个月之后,毕竟日本弹丸之国要应付世界列强之间的战争理所当然会做足准备。尤其眼下还是中国政权发生交替的重要时刻,日本更会优先确定中方的外交态度,谁都知道中国与德国这段时间关系密切,而这意味着日德开战要更加小心翼翼一些。
在南北关系逐渐缓和之后,吴绍霆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与各国列强的外交事务上。之前他故意不急着关心执政府政权与各国建交,任由梁启超、熊希龄等人负责接待和了解各国时节的外交态度,一方面是因为执政府的外交人才尚未到位,另外一方面则是耐心等待欧战的开打。战事一起,列强的侧重点自然要放在本土战场上,而远东地区的外交政策多多少少会软弱下来,在这个时候谈判才能获得最大的赢面。
唐绍仪是在八月底抵达梧州,吴绍霆正式委任其出任执政府外交部部长,着实开始与各国列强展开谈判。同时,他任命顾维钧为大执政官外务副官,负责执政官办公厅与外交部的联络以及单方面的外务建议。
吴绍霆将之前日本人送来的《二十一条》协议拿给顾维钧看,顾维钧还没看完就冷笑了起来,信手把协议书合上,不屑一顾的丢在桌子上。
“吴执政,这是典型的外交讹诈,日本人看出执政府正在向中华民国中央政府过度,以为咱们都迫不及待的需要确定法统地位,再加上日本与英法俄三个老牌列强之间的关系,略施小恩小惠就敢向咱们漫天要价。不可不谓是卑鄙无耻的投机主义。”顾维钧讥讽的说道。
“嘉定兄,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应付与日本的外交关系呢?”吴绍霆请教道,
顾维钧原本字少川,与唐绍仪的表字不期而遇,为了不发生尴尬和混淆,因此吴绍霆才用旧式的地名相称。
“从之前中日协议泄密可以看出,英俄两国实际上仍然是偏袒日本,并没有向日本进行实质性的打压,以往我们采取以夷制夷的外交策略已经可以看出弊端。英俄两国希望扶植日本这个新兴列强在远东牵制德国和美国,再加上欧战爆发,远东地区的外交阵营更加鲜明,只怕欧洲国家会放任日本的对华策略。”顾维钧分析道。
“你说的没错,寄希望英国俄国来压制日本简直是自欺欺人。”吴绍霆缓缓的点头,事实上他也没打算利用英俄两国来牵制日本。
“依在下愚见,我们仍然需要采取以夷制夷的策略,但绝非是以往那种直接介入的方式。”顾维钧不疾不徐的抛出自己的主见。
“绝非以往的方式?那是什么方式?”吴绍霆疑惑的问道。他对外交术语可不太了解。
“眼下我们最应该拉拢美国和德国,不过并非是寄希望美德两国来压制日本,而是希望由他们来牵制英俄两国。如此以来,我们中国与日本在幕后气势上旗鼓相当,不过由于英法两国陷入欧洲的战事,即便德国同样卷入欧战之中,可身为中立国的美国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更突出了。”顾维钧娓娓道来。
吴绍霆仍然不知道该怎么理解顾维钧的话,虽然他也打算去拉拢美国这个中立国,可是自己的想法就是希望美国能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中国向日本开战,并非是牵制英俄两国。他沉思了片刻,问道:“嘉定兄,既然你我都知道美国是中立国,怎么可能拉拢一个中立国牵制英俄两国呢?这未免也太想当然了。”
顾维钧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吴执政切莫以为外交牵制仅仅局限于阵营立场,美国完全可以通过政治施压、贸易条款和外交交易等各种手段来对付英俄。当然,在外交上是没有道义的,要想美国站出来对付英俄两国,一定要给出美国能从英俄两国身上获得的更多利益,这才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大难题。”
吴绍霆很快明白了顾维钧的意思,同时也更为明白“重大难题”的意思。他深知美国正是依靠一战出售军火大发战争横财才奠定了大国基础,而这些军火出售大部分都是针对英国、法国等协约国家,现在要让美国放弃这么大一块肥肉,那就得从自己身上割一块更大的肥肉去交换。问题是,以目前中国的情况有这个能力吗?
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一时深思而不得定论。
这时,顾维钧仿佛看出了吴绍霆的心思,笑着又说道:“吴执政,其实在下既然能提出这样的分析,自然是因为它有一定的可行性,否则不可行的意见岂不就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