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卓如显示是指军事上的下一步,还是大选?”吴绍霆拿起餐巾mō了一下嘴巴,淡然的问了道。
“大选的话,相信震之你是一定会参加的,你是当世奇才,如果顺利当选那可是除了君主制国家之外,全球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家领袖呀。”梁启超仿佛是在自问自答。
“卓如先生,如今南方执政fǔ还不能完全称为是一国政fǔ。而这次大选的主旨只是发扬民主jīng神,等到全国一统之后再次进行公选,那才是决定国家领袖的时候。绍霆不过是一介武夫,只希望能竭尽所能贡献绵薄之力,以军政之手段营筑造宪政之基石。当军政功成身退之时,自然应该由更适合领导国家的人物来当此大任。”吴绍霆略带几分严谨的说道。
“‘以军政之手段营筑造宪政之基石’,震之,这句话才是中**人应有的领悟啊。”梁启超欣然的感叹道。
“是啊,只可惜权yù面前,很多人mí失了本xìng和本职,这才造成现在中国的局面,着实令人扼腕而叹啊。”吴绍霆苦笑着叹息一声。
梁启超沉重的点了点头,神sè颇有感染,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说道:“其实刚才我是向问震之下一步会在军事上如何行动?我知道震之你从来不干涉政治,参议院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干涉军务。不过毕竟执政fǔ大选在即,军事上的细微变化都有可能影响大局,所以若能提前知道一些情况,早做准备也是好的。”
吴绍霆渐渐明白梁启超的意思,正如当年孙中山组建广州政fǔ一样,北伐与对峙是两种重要的抉择,而北伐的程度也有大局的决定xìng作用。他沉默了一下,心中盘算着梁启超到底有没有一举打垮北洋政fǔ的决心。他可不想半途而废,更不想南方执政fǔ内部的人还对北洋政fǔ抱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差不多在大选之前就能稳定整个四川,到时候有了重庆这个jiāo通要地,湖南和湖北都在掌握之中。四川一战足以打垮北洋军整体的士气,对北洋政fǔ来说也是一次重创。既然在战场上我们大获全胜,在政治上自然而然也要齐头并进。到时候执政fǔ主席就任,我相信不管是谁担此大任都应该向北洋政fǔ提出更强硬的要求。”
“更强硬的要求?”梁启超若有所思的一阵,他知道虽然吴绍霆是用“假设”的口wěn,但这仍然代表着是吴绍霆担任执政fǔ主席的主张,“照这么说,应该要怎么样?”
“袁世凯践踏民意,专权横行,此人断然不可再为总统。如想要南北达成一统,他必然要辞去大总统之职,北洋军辖下的各省军政fǔ也要接受改编。新生的中华民国政fǔ将收回各省军权,整编为由中央直接领导的国防力量。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意义的国家一统,只有国家一统才能实施真正的民主政策。到时候我们中华才会渐渐自强,取消列强在华的所有不平等条约,让中华与环球各国并列于世。”吴绍霆郑重其事的说道。
梁启超深深的点了点头,他很认同吴绍霆坚持民主的思想,也很赞赏吴绍霆的民族气节和强国理念。他叹道;“震之,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我相信在我大中华的历史上一定会留下你的一笔重墨,你会成为中华五千年来真正的民主斗士。”
吴绍霆淡然的笑了笑,说道:“卓如先生过誉了,我只是履行一个中国人的义务。事实上这一切并不复杂,只要每一个中国人都能履行自己的义务,民主和强大的祖国很快就能实现。往往是一些看似平常无奇的事足以改变一个大局,但这些小事反而让人举步维艰,这才是我大中华的悲哀之处。”
梁启超新奇的说道:“这个想法很独到,不过仔细去想真是如此。履行一个中国人的义务并不难,可惜能做到的人实在太少。”他顿了顿,沉思了片刻,带着犹豫的口wěn又开口说道,“不过震之,你的想法是好的,bī迫袁世凯辞去总统之职也是必然的,可是全国各省军政fǔ都要接受改编,这个工程只怕会很沉重啊。”
吴绍霆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但总得有人去做。中央政权与地方政权的关系一定要处理的干净利落。君不见,如今中国岂不是一省一国?联省自治是现阶段的行为,哪怕是联邦制也未尝步科,但军权必须收归国有,否则动luàn还会继续下去。”
梁启超叹道:“联邦制确实能化解很大程度的矛盾。可是万一各省一时不肯放弃军权,我们总不能兵行全国,一一去击溃这些顽固分子吧!战争是手段,绝不是目的,尤其是我们中国的内战,这可是最恶劣的消耗国力。民国从成立之初,一直是战luàn连连,这样下去很不好,大有不好!”
吴绍霆看着梁启超,心里有一些细碎的想法,往好的方向去说,梁启超是忧国忧民,往坏的方向去说,这又是中国资产阶级的软弱。他深吸了一口气,态度坚定不移,认真的说道:“长痛不如短痛。不肯jiāo出军权,那就说明他心中有鬼,如果我们不打只会姑息养jiān。卓如先生,为了大局可以做出割舍,而这才是真正的割舍。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到头来国家还是一尘不变,动luàn周而复始,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第648章,动身
梁启超加强了语气说道:“震之,放眼西方列强,哪一个国家变革不是一步一步的行走?一蹴而就的道理是不可行的!”
吴绍霆心中冷笑,他最讨厌有些学者总借鉴外国历史来说事,正如同在未来的天朝很多借口都是拿国外发达国家做对比。他严肃的说道:“正因为有外国列强的先例,他们变革时出现了不该出现的环节,这是一种惊醒,我们更应该竭尽所能去避免。要不然还谈什么借鉴?难道一定要亦步亦趋连错误的环节都照搬不误吗?以史为鉴,我们要学会的是改良,而不是闷头闷脑的去模仿。”
梁启超怔了怔,一时竟哑口无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执拗,而吴绍霆的话恰恰从相反的角度给了自己提醒。是啊,从清朝到民国,所有在探索变革之道的仁人志士,无一不是在模仿国外,今天学英国,明天学俄国,后天学日本,到头来有多少人是从这些外国列强发家史中吸取教训、引用改良呢?
“震之,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就算我能理解,未必其他人也能理解。因为我们的国家经历了太多磨难了!”他感叹的说道。
“卓如先生,有些事别人不敢为,我敢。哪怕让我背上千古骂名,只要能换取下一代的幸福生活,我亦愿望。实不相瞒,在参议院众多席位之中,我能信任的人不多,相信卓如先生也与我一样。不过就算我再不能分辨是非,我还是很清楚卓如先生您的态度和才能。”吴绍霆意犹未尽的说道。
“震之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梁启超有些唐突。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能荣幸的由军事主席连任执政fǔ主席,届时我将请卓如先生出任南方执政fǔ第一任国务总理,由卓如先生负责组织内阁。我相信只有卓如先生才能稳定整个执政fǔ的政治局面,也能给执政fǔ带来希望。”吴绍霆故意把话点的透明一些,他就是在拉拢梁启超。只要进步党能支持自己出任执政fǔ主席,自己必然会兑现承诺让梁启超来组阁。
更何况由梁启超来组阁又不是坏事,梁启超与宋教仁都是真心实意的政治活动家,由他们来行驶政fǔ职能总比让野心家和**分子来要好得多。再者,梁启超肯定会注重进步党与国民共进会的关系,到时候绝内阁成员名单绝不会一党独大,肯定会让出几个位置jiāo给国民共进会。如此一来,也算是两全其美。
梁启超有些感动,他知道吴绍霆不是那种说客套话的人,既然这次在临行成都之前特意找到自己,又说出了这番话,必然是发自内心之意。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点着头说道:“震之,我知道你是有理想的人,而你做出的决定一定不是儿戏。既然震之你能坦诚而言,我也不说隐瞒的话。在我看来,适合出任执政fǔ主席之人选,除了蔡松坡就是吴震之你。而松坡将军显然无此念想,到时候我们进步党一定会全力支持震之你参选,尽我所能为你争取更多的选票。”
吴绍霆缓缓的点了点头,诚恳的道:“多谢卓如先生了。我不是虚伪之人,也不说虚伪之话。之所以要争取执政fǔ主席之位并非是我不愿意放权,而是不敢轻易放权。在政见上进步党与国民共进会或有细节出入,可你我两党仍然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把政务大权jiāo给卓如先生我才能放心,若换做其他人当选主席唉,一切就未敢有定论了。”
梁启超突然有一种醒悟,不禁扪心自问,吴绍霆今天特意找自己说这番话,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巩固大选的支持力度?不,一定不是这样,以吴绍霆目前在南方的影响力,根本不用担心大选的结果。
“震之,你是不是另外有话要说!”他不喜欢含糊其辞,于是直接问了道。
“卓如先生,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讲,正如刚才我承诺国务总理的事。除此之外确实还有一些让人难以决绝的事,不过我仍在考虑是否现在就告诉卓如先生。”吴绍霆变换了一下语气,表现出几分优柔寡断。
“到底是什么事?既然你都请我来了,何不直接说出来。难道你还不信任我?”梁启超疑huò不解的追问道。
“不,若是不信任卓如先生,我先前的话岂不是白谈。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时候。”吴绍霆缓缓的说道。
梁启超刚要开口继续问,不过转念又改变了主意,他相信吴绍霆信任自己,自己又为什么不能去信任吴绍霆呢?既然吴绍霆认为不是时候,那还是不要多问。叹了一口气,他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震之,我相信你心里会有分寸的。”
吴绍霆笑了笑,说道:“主要是我现在还拿不准,一旦时机成熟,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卓如先生。希望卓如先生不要见怪。”
午宴结束,吴绍霆又与梁启超闲聊了一些参议院的风声,到了动身前往成都的钟点,他送梁启超上了轿车,然后回到书房做了最后的打点。
这次见面显得虎头蛇尾,最终没有把话题谈到贿选的事上。事实上从一开始,吴绍霆就抱着试探梁启超的打算,只要梁启超真心实意的站在自己这边,到时候自己就知道该怎么掌握针对贿选事件的分寸。在谈话的最后他故意提及了一下,是为日后留一个伏笔,到时候不但自己能掌握更多的证据,也能更快的获得梁启超的信任——
参谋总部首批迁徙成都的路线是从梧州先乘车抵达桂林,再由桂林换乘火车前往贵阳,之后再改为陆路直达重庆。贵阳方面早已做好接应准备,虽然刘显世本人很不希望参谋总部干涉成都之事,可吴绍霆现在还是军事联合会议主席,总不能大选还没开始就闹出内部矛盾。更何况吴绍霆离开梧州之后,对刘显世暗中进行的工作也会有所帮助。权衡之下,刘显世只好尽心尽力的安排接应。
傍晚时分参谋总部的车队抵达桂林,如今坐镇桂林的是陆荣廷的长子陆裕光,不过陆荣廷考虑陆裕光xìng子刚愎,生怕冲撞了吴绍霆,另外改派了参谋长李汉章接应。
李汉章一直在南宁、桂林和梧州三地到处跑,协调各方面的军务和政务。正好这几天他在桂林,因此才得了这项任务。
他带领迎接队伍在城外驿站一直等到晚上八点钟,足足比预期的时间晚了一个多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