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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方势力参加,我们就要对一个心思来安排。尤其是中华革命党这群人,他们的心思可不是简单的对方袁世凯,奋斗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捞到手,你说他们会甘心吗?如果是单纯的助涨声势,我很欢迎,但如果还有其他目的,那这件事就不好估测了。”他用一股深远的语气说道。
“霆帅,你似乎对孙逸仙很有介怀。难道还是因为去年教堂发生的事吗?”岑chūn渲忍不住追问了道。
“你觉得我不应该介怀吗?那么大的事情,孙逸仙也承认是陈其美所为,倒头来连一个jiāo代都没有,就这么不了了之!这是一个领袖处理事情的方式吗?我说过,这个仇我一定会报,陈其美若一辈子躲在日本就罢了,他若敢重踏中国半步,那就是他自寻死路。”吴绍霆冷酷的说道。
岑chūn渲暗暗叹了一口气,现在算是彻底明白吴绍霆对中华革命党的看法了。
“说的也是,如今我们的声势和实力已经足够了,不差中华革命党这一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先这么决定了吧。”他意味深远的说道。
“云公能明白这个道理再好不过了。”吴绍霆平静的说道。
这时,海面上的汽笛声更加清晰,德国商船的身影已经映入眼帘。
码头上的所有人都开始整理了一下着装,等待着商船开进港湾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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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迎接蔡锷
几分钟后,商船驶入港内,船锚抛了下来,码头工人和船上水手一起把绳索拴系完好,然后熟练的拉起几条不同出口处的塔桥。吴绍霆等人等候的区域是商船上等舱塔桥的位置,在几名水手先下船之后,特勤处的特工紧随其后下了船,先一步向在场的王长龄做了jiāo代。没过多久,一个tǐng拔的身影出现在船舷,正是今天的主角蔡锷,他手里拿着刚刚褪下的厚外套,身形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阔步踩着塔桥走了下来。
王云和几名德**官跟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走着。
吴绍霆把自己的披风向后撩了撩,大步迎上前去,还没有来到塔桥下面就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他热情洋溢的打了招呼:“松坡将军,一路上辛苦了,希望一切都算安好!”
蔡锷连续乘坐了好几日的船,虽然在青岛时有过短暂的休息,可接下来的路途不算轻松,他一个久居内陆不曾坐船的人,经过此番消受还真有些不容易。不过他看到前来迎接的场面如此庞大,着实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心中立刻又有了一分暖洋洋的感觉。
看到吴绍霆迎了过来,他表情很严肃,但仍然伸出手来与对方握了握。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涩的说道:“蔡某着实没想到,离京时是吴将军给的惊喜,登岸上又是吴将军给的惊喜,区区蔡锷如何担当的起?不管怎么样,蔡某是恩怨分明的人,这次还是要先向吴将军道谢一番。”
吴绍霆哈哈笑了笑,抓着蔡锷的手久久方才松开,他说道:“松坡将军实在是太客气,说到道谢,反而是在下要向松坡将军道谢。这次南方督军共商大会能邀来松坡将军参加,已然是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
蔡锷不知可得笑了两声,没有接过话来继续说。
这时,岑chūn渲等人以及一众其他督军的代表专员纷纷凑了上来,一个个嘘寒问暖、客套寒暄了起来。蔡锷承着这些人前来迎接的人情,只好一一应付,说了一些客气的话。
等到差不多时,吴绍霆又问道:“为何未见松坡将军的那位红颜知己呢?王云,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没接来xiǎo凤仙?”
王云刚想开口解释,蔡锷已经说道:“有劳吴将军挂记。xiǎo凤仙不曾长途海上出行,连续几日都在晕船,身体十分不适。现在靠了岸她仍然卧chuáng不起,只怕要晚些时候才能下船,还请吴将军另外安排人接待一番,蔡某感jī不尽。”
吴绍霆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只知道晕船的人巴不得早点下船,怎么还有晕船晕的不能下船呢?不过他没有多想什么,反正自己要的是蔡锷这个人,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当即,他呵呵笑了笑,爽快的说道:“既如此,松坡将军大可放心,我这就差人把车辆和医生都安排妥当,等xiǎo凤仙稍有好转马上接去松坡将军下榻之处。”
蔡锷感jī的说道:“真是有劳吴将军了。”
吴绍霆罢了罢手,笑道:“这话可就太见外了一些。如今南方的天气虽没有北方凌厉,但这海风也让人吃得紧,咱们就不在这里多耽搁,到了署衙再好好细谈。车辆早已准备好,松坡将军,请。”他说完,一伸手请蔡锷先行。
蔡锷客气的应付了一下,随后大步向外走去,前来迎接的诸人都紧随其后。
吴绍霆倒是先留了一步,王长龄和王云马上走了过来,把一路上的情况稍微做了汇报。基本情况知道的差不多之后,吴绍霆又吩咐王长龄派人留下来照顾xiǎo凤仙,把车辆、护卫和医生都安排周全。
王长龄领命而去。王云则留了一步,脸sè颇有犹豫,几度yù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直接说吧!”吴绍霆察觉出异样,当即向王云追问了道。
“霆帅,那xiǎo凤仙可不是寻常的人啊。”王云叹了一口气,只好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吴绍霆疑huò不解。
“xiǎo凤仙就是四年前广州将军的独生nv童诗格格!”王云认真的说道。
“西林觉罗·孚琦的nv儿?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在香港吗?”吴绍霆皱紧了眉头,语气显出了十足的惊讶,这可真是一件让自己始料未及的事,也不知道是历史走上岔路所致,还是命运造化nòng人,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一节。
“霆帅,您看是不是多留心一些。卑职听说这nv子一直认定是霆帅您害死了西林觉罗·孚琦,曾经还打算刺杀霆帅,这可不是一件xiǎo事呀!”王云戒备的说道。
“多留心也没用,该来的总是要来。不过我相信松坡将军不会这么不明事理,这xiǎo童诗格格若真要暗中使坏,到时候只怕连松坡将军也说不过去。就先这样吧。稍后你跟老王说一声,在xiǎo凤仙可以下船时替我带句话,今晚我要单独跟她谈一谈。”吴绍霆表情十分笃定的说道,虽然脸上仍然几分忧虑,不过却没有让人感到紧张的程度。
“那,今晚卑职xiǎo心的安排一下?”王云问道。
“不必,她一个弱nv子难道我还对付不了吗?就这样。”吴绍霆斩金截铁的说道。说完,他快步跟上了其他人一起走出了码头。
众人回到巡阅使署衙,西厅的大客厅早已打点妥当,直接迎入这里落座。
各省督军的代表团都凑到蔡锷身边说话,或明或暗从蔡锷口中探听关于他本人对这次南方督军共商大会的看法。虽然蔡锷这次南下广州已经不言而喻,可凡事都有变化,总得先nòng清楚确定的态度才好。不仅如此,所有人也都期盼着蔡锷能为这次共商大会拿定主意,究竟是对北洋来硬的还是来软的,又或者软硬兼施。
此时此刻的蔡锷就是整个共商大会的灵魂人物,万事都需要等待他来布置。
虽然说对这个情况吴绍霆早有预料,但现在看到效果比自己预料之中的还要浓烈,他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不痛快的地方。要说南方督军共商大会是由他发起,邀请、筹划、布置直至执行也都是广东方面一手承办,退一万步来说正是因为大家意见不统一所以才来共同商议,凭什么所有问题都推给蔡锷来解决?
就个人感情而言,他可以敬佩蔡锷,也愿意与蔡锷为伍。可蔡锷现在是一个光棍司令,纵然有云南、贵州两省的支持,可这两省又不是未来跟北洋开战的主力,倒头来冲锋陷阵的不还是广东和福建两省吗?
好在他的沉得住气,一直保持沉默,等着这些代表团与蔡锷把话说完。
蔡锷心里反而很有宽慰,没想到自己离开南方这么久,影响力仍然不减当年。
不过他是一个心思慎密的人,自然看得出来身为东道主的吴绍霆冷漠着脸一言不发的背后原因。不仅如此,他这一路仓皇南下也没有多做准备,本来的打算就是在共商大会上跟大家一起探讨对策,没必要搞一言堂。
当即,他翰旋的应付了众人的试探,只说共商大会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各省代表团对蔡锷的话理解大有出入,有人失望,有人怀疑,也有人揣测的更深。
就在这个时候,吴绍霆站起身来,走到蔡锷面前说道:“松坡将军一路辛苦,在下已经在西院安排了酒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还到晌午的点了,想必松坡将军之前在船上未曾吃得好,不如就提前开了宴席,也好让大家为松坡将军接风尘。”
在场众人听了这句话,一个个都不再多说什么,他们知道这是吴绍霆故意在提醒,不要把对方这个大地主给忘在脑后。
蔡锷正好觉得应付这些人的试探颇为费神,索xìng顺着吴绍霆的话说道:“也好,真是有劳吴将军盛情款待了。”
晌午一顿宴席一直吃到午后,大家都多了一个心思不再敢luàn言。
吴绍霆与蔡锷并肩而坐,他说了一些闲碎之话,各省督军都已经在赶赴梧州的途中,刘震寰、杨希闵、熊克武三人昨天刚刚先到一步,就等着与蔡将军一晤。他还告诉蔡锷,后天下午即可动身前往梧州,休息xiǎo半日之后直接召开共商大会,而在这之前的两天时间里蔡锷就留在西院这里xiǎo住。
蔡锷欣然的答应了下来,他也没有多谈正事,最多只是询问了一些关于福建战争的情况。到后来他甚是关心xiǎo凤仙,前后询问了两次,还委托吴绍霆派人去送一些软食。
吴绍霆都一一吩咐了下去,还说xiǎo凤仙已经从船上下来,移到西院厢房休息去了
第560章,恩恩怨怨
当晚,巡阅使署衙中厅大院,吴绍霆独自一人站在花厅中间,夜里的寒风吹着他的披风猎猎作响,惨淡的月sè和花厅的灯影照着他的影子,在地上分散出好几个支离破碎的影像。)他现在很冷静,一半是因为自己的气度,另外一半是这寒风的作用。不过在他心里却一直没有停止念叨,真不知道命运为什么总让人哭笑不得。
他记得历史上的xiǎo凤仙确实是满族格格出身,也知道清朝覆灭之后,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满清贵族衣食无靠,又没有能养活自己的一手技艺,只能去做最低贱的工作。可为什么原本可以沉淀下去的事情现如今又浮出了水面?
想到西林觉罗·童诗,他不禁联想到她的阿玛广州将军孚琦,孚琦虽然是满族人,可好歹不是一个迂腐的满族人,一心一意都在探索救国强国的道路。如果没有孚琦的提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这么迅速的走到今天的地位!
只可惜孚琦的心全部都融注在大清国身上,以至于后来有选择的余地也放弃了选择。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吴绍霆忽然感到背后折shè出一丝冰冷的寒光映在自己的眼角,紧接着是一股寒意咄咄bī入后背。他顿时一震,赶紧转过身来,惊愕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影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手里还握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没反应过来,踉跄的后退了一步,赶紧伸手按在自己腰间的枪套上,正准备高声大呼“有刺客”!
不过与此同时,那人影步履缓慢的走上前两步,花厅的灯影照在了对方脸上,竟然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怎么,堂堂的吴大将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