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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贵在福州也有一些坐不住,毕竟之前是他在争取闽北各县的支持,尽管之前没有下手,可才过了没多久就要大动干戈,实在是有过河拆桥的意思。可是他能做的很有限,除了发疾风电报到广州巡阅使署衙调和气氛之外,其他的同样是无能为力。
吴绍霆以巡阅使身份向闽北下达最后通牒,限期三天之内废除陈旧规章,改用巡阅使署衙颁布的新法,否则巡阅使署衙将会采取强硬措施。
若是单纯的法度还可以接受,可是在这套新法当中要求各县上缴税政,地主和商户必须严格遵守新的税收、地租制度,这已经把他们享受已久的利益一下子连根拔除,换做是任何人都是无法接受的。
在这剩下的三天期限内,闽北各县陷入焦头烂额,若是不合作必然会遭到灭顶之灾,若是合作那可是伤本伤人的恶果。为了应付新官上任巡阅使的压力,不少人开始向邻省求援,甚至还联名上书到江西、上海,请北洋军发兵讨伐吴绍霆。
这些市井xiǎo民的声音固然不能引起北洋政fǔ的注意,闽北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又不是什么富庶油水的地方,对这里谁也提不起兴趣。
而这份闽北xiǎo军阀、地方士绅的联名请愿电报被上海情报站破获,很快转发到广州。
吴绍霆在看完这份电报之后,没有再做任何犹豫,即便距离期限还有一天时间,他毅然向福州第一师下达命令。开始向闽北展开军事行动,打击有所非编制武装力量,甚至连地主、mén阀的护院武装也列入其内。
许崇智早已做好开打的准备,对付这些地方xiǎo军阀甚至都不能叫开战。
面对正规军的突然袭击,闽军各县毫无防备,三明北部的两个县在两个xiǎo时之内就遭到突破,驻扎这两个县的两个旧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头领让闽军跟绑了起来,其他土兵缴了枪先聚集在一起等候发落。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许崇智一路猛进,几乎是大军开到之处,所有敌人的反抗都变成了棉花一般不痛不痒。闽军只用一梭子重机枪,即刻瓦加土墙土碉堡后面的防御。唯一有点难度的还是南平,这里是进出福建的咽喉之地,又有闽江和深山的天然地理,掌控这里的土军阀利用几年来积蓄的jiāo通税蓄养了八百多名士兵,甚至还有两mén大炮。
闽军一路进攻都很顺利,多多少少生出了轻敌之心,因此在南平第一场jiāo战上吃了一亏。许崇智亲自来到前线,把师部带着的五mén大炮全部推到前线,对着南平县城一阵猛轰。两个钟头后城内反击的枪炮声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闽军再次发动进攻,很轻易渡过闽江进入城区,遇到xiǎo股抵抗都一一消灭。
前后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南平这一闽北重镇告破,土军阀化装向江西潜逃。
随着南平的攻克,闽北反抗势力几乎大势已去。闽军尚未开到宁德,宁德早已闻讯,忙不迭发来电报求和,表示愿意接受巡阅使属于的所有制度。
整个闽北行动前后只有七天时间,其中大部分时间是花在山间行军上,真正jiāo火并没有多久。这场xiǎo型战争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两省报纸只做了选择xìng报道,很快被人们淡忘下去。闽北的老百姓虽然不喜欢战争,可是战争结束后带来的各种真正惠民政策,立刻得到热烈欢迎和拥护。平头百姓们总算大大舒了一口气,这位吴将军果然是做实事的好人啊。
这天傍晚,广州巡阅使署衙参谋大厅,吴绍霆听完参谋副官汇报闽北的战况,缓缓的说道:“许崇智果然没让我失望,行动很有效率。让第一师负责接管南平和宁德的防务,师部就常驻南平吧。”
参谋副官记下了吴绍霆的命令。
这时,何福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他说道:“霆帅,这是福建两个师所有团级以上军官的名单,您过目一下。若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那正式任命就可以落实了。”
吴绍霆接过文件夹,打开看了看,福建第二师和第三师的大部分军官都是原职留任,除了之前第二师闹过一次xiǎo兵变,为首的几名军官全部被捕,人选是从副职或者下面直接提拔上来的之外,其他并无多大的变动。他合上文件夹,问了道:“这些人都还可靠吧?”
何福光点了点头,说道:“假以时日应该能派上用场,整顿那会儿已经把顽固分子都抓起来了,现在还关在泉州临时宪兵司令部的牢房里。霆帅,这些不肯就范的人该怎么处置?”
吴绍霆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放了他们,给一些盘缠,驱逐出省境吧。”
何福光想要说一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颔首应答了下来。他刚要转身出去,吴绍霆忽然又说道:“崇石,手头上不忙吧?”
“现在还好,霆帅有什么吩咐?”何福光回头过来问道。
“来,先坐,我跟你谈一些事。”吴绍霆表情很严肃,仿若有大事一般。
何福光在对面的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
“崇石,你现在是咱们两省最高参谋长,应该对目前的局势有所了解。咱们与北洋肯定会做一个决断,就算我们按兵不动,袁世凯也一定会想千方设百计的打压我们。”吴绍霆语气很慢却很清晰的说道。
“这点毋庸置疑,咱们的锋芒实在太显眼了。”何福光叹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北洋政fǔ不得人心,引得国内频频作luàn,而我们凭什么一定要在这个luàn世之中永远处于被动呢?”吴绍霆认真的说道。
“霆帅,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向北洋挑战?”何福光凝着脸sè,语气严谨的问道。
“没错,北洋仗着势力广泛,又有洋人的支持,所以才自诩是国家正统。可是说的浅显一点,北洋不过只是中华民国众多军阀中的一个。福建这一战打得不算太难,足以证明我们是有向外拓展的能力。要想跟北洋政fǔ抗衡,不被北洋派穷追猛打,我们必须扩大自己的实力基础才是。”吴绍霆有条不紊的说道。
“我明白了。”何福光缓缓吸了一口气,眼神露出了深远的神光,“现阶段我们没必要再固步自封、闭mén造车,而是要更主动的向外延伸,发展地盘,壮大力量。”
“正是如此。崇石,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话,是因为你是明白人。咱们虽然要讲究大义,可终归这个世道是利益至上。就算不为了利益,也要为了生存。连生存都无法保障,还怎么去谈革命?还怎么去谈大义?民主共和更是一句空话了。”吴绍霆语重心长的说道。
“霆帅你说的对,在这方面我的观念一直如此,咱们流血流汗不是为了一句空口号,兄弟们打拼也是为了争一口气、争一份光彩!”何福光深深的点了点头说道。他心里有几分宽慰的感动,看来霆帅不仅是一个明白人,更是一个懂得看人的人,一眼就看出自己是一个绝对务实的人。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希望参谋总部适时的调整大策略,我们要从本土防御转变为进攻扩张,一旦有合适的机会就应该当机立断。”吴绍霆铿锵有力的说道。
“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我们沉寂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拿出点强硬的样子来。霆帅放心,这方面我会心里有数的。”何福光振奋的说道。
第547章,领事馆之谈
德丰大楼四楼,德国驻广州领事馆总领事公共办公室。安德烈爵士一只手拖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的是一个装满啤酒的铜壶以及两个大的水晶玻璃被,他用另外一只手推开了木mén,十分愉快的走进了公共办公室大厅。
今天是礼拜日,领事馆的文职人员全部都放假去了,空dàngdàng的公共办公室几乎看不到人影。不过安德烈爵士径直走到角落的大客厅,在靠近客厅窗户的地方,有一位身穿着陆军少校军服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脸sè带着几分出神,漫无目的的盯着窗外。
“嘿,菲尔,你知道吗,我已经越来越喜欢广州这个地方了,因为到了十一月份还能喝上冰镇啤酒。这可是上好的德国威尔顿堡炭烧啤酒,听说一九一零这一批货还是采用我的家乡奥丁格的优良xiǎo麦。来吧,刚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最近冰块缺货,这是唯一的遗憾。”安德烈热情的向那为陆军少校打了一声招呼,随后xiǎo心翼翼的把啤酒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拿起铜壶把两只啤酒杯倒满。
大客厅里立刻溢满了啤酒的香味。
陆军少校转过身来,调整了一下jīng神状态,lù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爵士阁下,你的生活真让人羡慕,上好的啤酒,jīng美的啤酒杯,甚至还有专mén冰镇啤酒的冰窖。在青岛就连麦尔瓦德克阁下的官邸也没有这么周全的配备。”
安德烈爵士扬了扬眉máo,用开玩笑的口wěn问道:“你是在讽刺我吗?”
陆军少校挥了挥手,深意的笑道:“自然不是。我知道有一些人值得享受这样的待遇,而安德烈爵士正是其中之一。”
安德烈爵士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一边拿起啤酒杯递给陆军少校,一边大声的说道:“哦,哦,我怎么觉得你的话听上去怪怪的?先不说这些,来,干杯。”
两只啤酒杯象征xìng的碰了一下。
安德烈爵士贪婪的一口气吞了一半啤酒,他打理jīng细的胡子上都沾了不少啤酒沫。放下酒杯之后,他畅快的舒了一口气,赞佩道:“我永远忘不了我家乡的xiǎo麦。哦哦,对了,咱们该言归正传,你之前说你是上周星期三来到广州的,为什么不直接来领事馆找我呢?这十多天时间里你都去哪儿了?”
陆军少校仅仅只喝了一xiǎo口啤酒,他气定神闲的说道:“没错,并非是我冒昧,没有第一时间通知阁下,只不过我想先非正式的观察一下广州的情况。我在广州停留了三天,之后又去了梅州、漳州和厦mén,昨天下午才返回来。”
安德烈奇怪的说道:“你若来找我,这些我都可以安排。”
陆军少校微微笑了笑,说道:“感谢阁下的好意,不过正如我说的那样,其实我是不想让广东军政fǔ有所察觉,只有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才能看出他们真实的能力。”
安德烈恍然的点了点头,呵呵笑道:“菲尔少校,你还真是有心人啊。怎么样,这段时间你的观察可有结论了吗?”
陆军少校缓缓的点了点头,蓝sè的眼睛里lù出了一丝坚定不移的神光,他说道:“刚才我说过安德烈爵士值得享受现在的待遇,这句话绝对是我真心之言。其实在德意志帝国远东政治圈里,再没有谁能比安德烈爵士更有慧眼,托bō尔子爵、麦尔瓦德克阁下都不如您。”
安德烈轻轻的mō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不置可否的笑道:“我的菲尔老友,你的这句话我完全可以理解是奉承!”
陆军少校诚恳的说道:“不,绝不是这样。阁下提出与广东达成更密切的同盟关系,这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或者心血来cháo所做出的决定,而是因为广东军政fǔ是一支真正具有爆发力的潜力股。不列颠人一直在吹捧北洋政fǔ是中国不可取代的统治势力,我只能认为他们是在自欺欺人,因为英国在北洋政fǔ上下足了血本,一旦北洋政fǔ完蛋,这可是沉重的投资失败。”
安德烈lù出了一个欣然的表情,他没有打断对方的话,只是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啤酒,等待着陆军少校接下来的话。
“我以短短十一天的观察,理所当然比不上爵士阁下长达三年研究。但我还是可以确定,广东军政fǔ已经是中国各个势力中脱颖而出的一匹黑马。福建战争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