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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雨裳想来,刘伟鸿这就是捣蛋来了。当然,想法是好的。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嫁给贺竞强。但这样的事情,能是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吗?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姐,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事实上,我就是觉得如果请云伯伯出任京华市委书记,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才这样向我大伯建议。大伯也认同我的看法。”
这话就说得更加“扯淡”了。
竟然不是刘成胜的意见,是刘伟鸿的“提议”。刘伟鸿竟然在老刘家如此重要,重要到能够在这样的事情上在刘成胜面前发表自己的看法。
刘成胜居然还认同了?
云汉民就笑了,带着明显的厌恶之色,说道:“是吗?那就多谢你了。小刘啊,我们家里还有点事要商量,谢谢你来看我们。”
这就是明显在下逐客令了。
吹牛也不打草稿。
如果说,是刘成胜有这个意思,闲聊时说漏了嘴,让刘伟鸿听到了,还有三分可能。刘伟鸿却硬要将这“天大的脸面”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纨绔,云汉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简直是岂有此理!
出乎云汉民的意料,刘伟鸿竟然没有“撒泼耍赖”,装作听不懂他的话,而是马上就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给他和杨琴鞠了一躬,微笑着说道:“打扰云伯伯和杨阿姨了,再见!”
云汉民微一点头,算是答礼。
杨琴倒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站起身来,做出了相送的样子。
“小刘啊,以后来窜门,就不要带什么东西了,你云伯伯不喜欢这样子。”
杨琴提起刘伟鸿带过来的东西,就要往他手里送。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杨阿姨,我和雨裳姐从小一起长大,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登门,不好空着手来。”
这话说得有礼有节,倒叫杨琴不好怎么说了。眼前这位,毕竟是刘成家的儿子。当真太不给脸面了,也不好呢。云雨裳虽然绝对不能和他再有什么往来,但也没必要真的往死里得罪刘成家。
“好好,那就谢谢你了。”
杨琴只好又把东西放下了。
云雨裳一直把刘伟鸿送到门外,有些埋怨地说道:“卫红,你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刘伟鸿微笑道:“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了。我估计,马上就会有消息了。”
“什么?”
“姐,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那么奇怪的,你以为绝不可能发生,它偏偏就会发生。有些人也是一样,你以为他什么都不是,有时候真的还错了!”
刘伟鸿依旧带着平和的微笑,不徐不疾地说道。
云雨裳有点听不明白。
刘伟鸿也知道她听不明白,但这不要紧。如同他刚刚所言,很多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
“姐,我住在集团军驻京办事处,这是我房间的电话号码。”
刘伟鸿说着,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云雨裳。
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云雨裳肯定会给他打电话。到那时,一切都会起变化的。
云雨裳接了过来,赶忙偷偷塞进了口袋,可不能叫老妈看见了,不然又是好一阵“审问”。云雨裳真的很烦这个。
目送刘伟鸿下了楼,云雨裳回到客厅,正听到云汉民在大发脾气。
“岂有此理!老刘家的家教也太不像话了!刘成家好歹也是个军长,高级干部,当了一辈子兵,就教出这么一个儿子,简直是……哼!”
云汉民双眉紧蹙,背着双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脸色黑得犹如要滴下水来。
杨琴倒是比较淡然,坐在沙发里,平和地说道:“毕竟还是个孩子嘛,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虽然他是在撒谎,但总归也是想要讨好你,何必如此?”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心思?他这是不死心,就是想要缠着雨裳。哼哼,我绝不会答应的。他要是再不知进退,我就去找刘成家,看他到底是怎么管教小孩的!”
云雨裳也皱起眉头,说道:“爸,至于的吗?你怎么那么肯定卫红是在撒谎?没准他说的是真的呢?”
“真的?嘿嘿,你呀,雨裳,你是不懂政治。这件事有可能发生吗?”
云汉民停住脚步,望着云雨裳,很不屑地说道。
事实上,云雨裳也不怎么相信刘伟鸿说的这话,太离谱了。只是云汉民极度不屑的神情让她也很不高兴,无论如何,刘伟鸿是她的朋友,对她没有丝毫恶意。自家老子这样说人家,云雨裳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爸,你也不要老是小看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不简单呢。”
“我没有小看年轻人,我就是看不惯刘伟鸿……”
“爸,你这是对人家有成见,不公平!”
云雨裳生气地说道。
眼见得父女俩又要闹个满拧,杨琴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人都走了,不说这个事了。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把雨裳结婚的日子定下来。”
云汉民一怔,随即强压住心中火气,换上了笑脸。
杨琴说得不错,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正热闹间,卧室里的电话忽然急促地震响起来,云汉民急匆匆地走了进去接电话。
杨琴和云雨裳母女俩坐在客厅里,默默地喝茶。杨琴本来想要和女儿说说话,见云雨裳手捧茶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又心有不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来云雨裳是真的不乐意与贺竞强结婚。
大约几分钟之后,云汉民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脸上神情极其古怪,似乎听到了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啊?谁的电话?”
杨琴问道。
“刘成胜打来的,他告诉我,已经正式向中央推荐我担任江南省委副书记兼京华市委书记职务……”
云汉民苦笑一声,低声答道,神色很是迷惘,还有几分尴尬之意。
……
第125章 老云家被搞糊涂了!
“我爸去江南,真是你的提议?”
云雨裳妩媚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盯住对面的刘伟鸿,问道。
这是在京城某个西餐厅里。
改革开放六七年,西风东渐,一些洋玩意也逐渐的开始进驻共和国的首都。虽然几个月前的那场巨大政治风暴,导致很多外资公司纷纷撤离,以美国为首的所谓西方民主国家,也纷纷举起了制裁的大棒子,叫嚣着要如何如何,但商人逐利,乃是天性。政客们炮制出来的种种制裁方案,阻止不了商人追求利润的天性。首都城里的洋玩意,还是越来越多了。
云雨裳非常喜欢西餐厅的风格,觉得在这种餐厅无论是用餐还是喝饮料聊天,都非常之棒。西餐厅和国内传统饭店最主要的区别就在于环境优雅,清静,内部设施和布置更加合理,更加人性化。
进西餐厅的客人,大都比较自觉,在意自己的形象,一般不会大声喧哗。吆五喝六地猜拳、行酒令这种情形,通常不会发生在西餐厅内。
昨天刘伟鸿刚刚离去,云汉民就接到了刘成胜亲自打过来的电话。刘成胜打着哈哈告诉他,已经正式向中央推荐了云汉民,而且很隐晦地提到,此事的“首倡”,就是刘伟鸿。
这个事情让久经风浪的云汉民也愣怔了许久。
如果说刘伟鸿还有可能信口雌黄,刘成胜绝不会。
何等身份?
云汉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他一个朋友又打了电话来。这个朋友是在某位巨头办公室工作的,也向他证实了刘成胜的言语。
云汉民震惊了好一阵,才坐了下来,慢慢思考这其中的奥妙。
云雨裳则是迫不及待地给刘伟鸿打了电话,“命令”他立即“滚”出来,老实交代。
刘伟鸿自然不敢“抗命”,乖乖地“滚”了出来,屁颠屁颠的,跑得贼快。佳人有约,刘二哥能不跑得快点么?
不过到了西餐厅,刘二哥的表现就不怎么的了,刀叉齐施,只顾对付一盘牛排,似乎压根就没听到云姐姐说什么。
“哎,我问你话呢!没吃早饭啊?”
云雨裳对刘伟鸿这个表现十分不满,鼓起嘴巴,嚷嚷道。在刘伟鸿面前,云雨裳偶尔也会露出小女孩的心性。当然,多数时候是以大姐姐自居。往往云雨裳露出小女儿情状,就是她最开心之时。
“别急别急,这牛排不错,你等我吃饱了再说……”
刘伟鸿头也不抬,含含糊糊地说道。
“你……你想急死我?”
云雨裳几乎就要跺脚了。
“嘿嘿,不急……反正啊,一时半会,你爸别想把你嫁给贺竞强了。他奶奶的,想娶你,门都没有!”
刘伟鸿恶狠狠将叉子插进一块牛扒,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粗话。
云雨裳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她知道,为了这个事,眼前这个家伙,可不知想了多少鬼主意,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不让她嫁给贺竞强。
刘伟鸿就是这样的,有时斯文有礼,真像是个有教养的绅士,有时把脸一抹,就变得“狰狞可怖”,满嘴脏话,还喜欢动手动脚。
云雨裳偏偏就喜欢这种性格。像贺竞强那样的,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只知道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真要嫁给他,闷也闷死了!
既然刘伟鸿这么说了,云雨裳倒也不再催促,端起一杯鲜榨果汁,慢慢喝着,一双妙目,不住在刘伟鸿脸上溜来溜去。被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刘伟鸿倒也习惯了,没有什么不适应,依旧有条不紊地切着牛扒,一块一块地送进嘴里,大快朵颐。
好不容易,刘二哥干掉了那块牛排,这才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露出十分惬意的样子。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云雨裳又着急起来。这么大个谜团压在胸口,不弄清楚了,着实不行。为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云汉民有点乱套,已经没心思和她讨论“结婚的日子”了。
刘伟鸿笑着说道:“基本上,情况就是我在你家说的那样。昨天中午吃完饭后,在我大伯家的客厅里,大家聊到了这个事情,我就提了一嘴,说云伯伯去京华市任职最为合适。我大伯也觉得有道理,所以就同意向中央推荐云伯伯。”
“你提的?你为什么要提这一嘴?”
云雨裳紧盯不放。显然刘伟鸿这样简单的解释,决不能令她满意。云雨裳尽管不是十分关心政治,但出身豪门,对这些东西也并不陌生。她很清楚,在这样的问题上,由刘伟鸿这个年轻人“首倡”,刘成胜居然还接受了,就绝对不简单。
刘伟鸿必定不是心血来潮,信口开河乱说的。
“简单说吧,云伯伯现在可能遇到了一点困难,所以他老人家急着要把你嫁给贺竞强,希望老贺家能在关键时刻帮一把手……”
“去去去,我爸就那么势利啊?他那是关心我。嫁给贺竞强,安安稳稳的做官太太,有什么不好?”
云雨裳立即就打断了他,很不满地说道。
在家里,云雨裳和老头子顶嘴,但现在刘伟鸿说得这么直白,云雨裳又不乐意了。一边是老子,一边是朋友,无论哪一方被“指责”,云雨裳都不高兴。
“对对,关心关心,哪有老爸不关心女儿的?是我说错话了,我检讨!”
刘伟鸿立即举起右手,做检讨的模样,心里暗暗好笑。女孩子嘛,总是这样的。你要是单听她嘴里怎么说就想去判断她心里怎么想,一辈子也摸不到门道。
“这还差不多!”
云雨裳白他一眼,随即嫣然一笑。
刘伟鸿被这风情万种的一笑弄得有点热血沸腾,不过也不敢随便表露出来。他以前,着实对云雨裳没有“非分之想”。刚刚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