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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清晨。
今天吴天没有睡懒觉,他心里有事。匆匆往田边走,他要看看紫玉香麦咋样了。
到了田边,看到爸爸和大伯早就蹲在地头研究呢,爸爸的破自行车停在旁边。
“小懒虫,怎么舍得起早了?”
“看来那药水还真有点门道。”
“怎么啦?怎么啦?”吴天赶忙跑过去。
前天下午种下的麦种已经长到10公分高!举着两片肥厚的叶子骄傲的昂首挺胸,晶莹的露珠挂在紫溜溜的叶片和同样是紫色已经有小指粗细的麦秆上,益显剔透玲珑,就像铺洒在紫美人身上的钻石,阳光照射下,反射出五彩毫光,如同置身童话世界!吴天看呆了。
“这也不像草本的小麦阿。”吴大有为摸不清这东西的属性烦恼。
“是不像,倒像藤条那样的,今年死,明年又长出来的东西。”大伯可说不出多年生草本植物。
“说过了嘛,双收,砍倒一回,留下根,又能长出下一茬。”
“那不是永远不用种庄稼了吗?”吴大有瞪起眼珠子。
“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东西怕冷,到冬天就会死掉,今年这时候种就不行了,明年春里种上,到落霜就能收两季。”
“这也省好多事呢。”吴大有美滋滋。
“从开春到现在就没好好下过雨,天越来越干旱了,也越来越热,这麦子耐旱又喜热,往后的年头倒数它滋润了,看那边的庄稼都旱成啥样。”
是的,远近望去,小麦,花生,地瓜都卷曲着叶子,灰苍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哪有紫玉香麦精神抖擞,傲气逼人的勃勃生机形象。
“小天,它不知能不能间种?”
吴天赶忙问哼哼,哼哼的回答是经过基因组合,特征已改变,没有先例,无法判断,跟没说一样。吴天只好告诉大伯,这是试验品,得咱们试着来。
“哦。那么等它长磁实些,杂七杂八种些试试。”
“行,只能这样了。”
吴大有上班去了。大伯和吴天边走边聊天,他对植物生长素惊叹不已。
忽然大伯想起一件事:“小天,如果用它喷树苗会怎么样?”
吴天一振,赶紧问哼哼,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兴奋的乱蹦乱跳,“行。大伯,我们发财了!哈哈!”
“小点声,你想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吗?”
吴天吐吐舌头,左右看看没人才安心。也只有在大伯面前他才显出孩子气,无拘无束。
“速生林大概要经过10年,20年才能成材,东北老林子的那些树都好几百年了才长成那么粗。我们用那药水一喷,只要5年,或者3年就能砍伐。现在木材价涨得很快,大概要三四千块钱一方。”
“咱村靠恶龙谷那大概有三,四百亩荒地,农业学大寨那会被开成梯田,啥也不长,早撂荒了,买下来,用不了几个钱,把它全种上树,一亩就按出50方木材,多少钱?”
吴天感到头嗡嗡直响,哦,一方按3000算,50方就是15万!300亩那是多少?!4500万!!
“大伯,我头疼,你掐我一下。”吴天可怜巴巴看着他大伯。
“你这孩子,这两个钱就晕了?还指望你做大事呢。”大伯怜爱的轻轻拍了他一下。
吴天不好意思,嘿嘿傻笑。
“这也是我赞同你不给刘安干的原因。自己手里捏着宝库干吗跟别人混?”
“是是,大伯明见万里,高瞻远瞩”
“行啦,少拍马屁,还有帐没算呢。”
“好好,您说。”
“就按5年一期。”
“900万。”这会吴天也不晕了。
“买地钱,一亩算宽裕些,3000。”
“90万!”吴天心疼起来。90万!!这该吃多少大餐阿。还有4600万,得盯紧着,一会去找二伯,一定得把价压下去。
大伯哪知道他在转什么花花肠子,径直算着:“还有树苗钱,人工,农药,机具,还要买几辆大型拖拉机,国税,地税,工商,检疫,林业”
“算完了吗?”吴天有气无力,心疼得俩眼冒金星。
“树苗就卖一次就行。”
“怎么说?”吴天精神一振。
“有了树,我们不会自己收集树种吗?长期作林业,不能老给育苗场送钱,我们得自己育苗。”
“对呀。”吴天的脑子又好使起来,“人工,除了栽种期雇些人,很长时间用不着人,等长高些,雇几个老实人看着就行,快成材时最要紧,要多雇些人,多养几条厉害的狗,来偷树咬死活该,打药,雇几个零工就行。拖拉机和工具,现在用不着,拉树苗,抽水,先用家里的拖拉机好了。税务和检疫工商,现在用不上,没收入缴什么税?到时候和木材市场的老板商量,那些奸商法子多着呢,要不然就稍微便宜些直接卖给用户,不用给发票,税务由那些奸商老板对付”
听着侄子滔滔不绝的讲着,吴大勇心里想,你就够奸商了,小小年纪就这样,将来还了的。行,这家伙就是花钱时迷糊,到省钱的时候,脑子比谁都明白。像他爷爷,哈哈,看来吴家又要发达了!
“行啦,过会我先和你二伯打声招呼,以后你再详细谈,现在和我回家,我有些东西给你。”
“啥宝贝?”吴天眼睛射出绿芒,像狼的眼睛在暗夜里悠悠放光,把大伯吓了一跳。
大伯住在吴家祖宅,在村子西北角,离吴天家不远。
吴家祖宅在最边上,西边再没有住宅,宅子三进三出,房间很多,占地很广,是村子最古老的宅子,据大伯说有好几百年历史。像个饱经沧桑的老人默默地注视着人间悲欢。
大伯打开门锁,刚推开门,汪的一声,一条大黑狗闪电般蹿出来,围着大伯打转撒欢。
“大黑!”吴天大叫,大黑狗呼的跳过来两只前爪达在他胸前,尺把长的大舌头竭力要往脸上舔。吴天笑骂着,躲避着大黑的唾液袭击,嘻闹成一团。大黑除了大伯,就只认吴天。
“狗的眼睛是雪亮的,认得好坏人。”吴天常常对被大黑堵在门口的父亲说。令吴大有气得牙痒痒,也没有办法。
大伯坐在无花果树下的一把摇椅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人狗尽情玩闹。大伯年岁大了,吴天又上学,大黑难得有人跟他玩,跳前跑后,蹿高蹦远,玩的不亦乐乎。直到人玩出汗了,狗也跑累了才罢休。
院子很大,清清爽爽,混不似现在的农居,蝈蝈笼似的小院,转起身都难,局促的要命。院子铺着厚实的石板,数百年走下来,早已油光发亮,晶莹如玉。院子中间有个圆形大荷花池,池里有荷花有鱼,很大,可是大伯从来不吃他们,鱼被宠得不怕人,见人来也懒得挪动笨重的身体。
百年老屋长满爬山虎,万年青,小块的灰瓦缝隙顽强地生长着杂草,随风摇曳,自得其乐。
“六世祖当时在朝里做着大官,家里就修起这大宅院”
大伯又开始讲起祖先的光荣历史,这些故事吴天听了有上千遍,早已倒背如流。他的结论是,六世祖是个大贪官,不然哪来的钱修现在看来也满不错的大宅子。不过此话他只敢腹非,哪敢说出来。还要装作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大伯老了,又孤单,小辈能耐心听这些陈年老调,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关爱。
“到了你太爷爷和你爷爷这辈就没有做官的了。不过家境并没有落败,还是殷实的很,有着好几百亩田”
“那咱家不就是地主吗?”吴天忍不住插话,平时听到九世祖的时候,他就打瞌睡,以下的光荣历史就没听全过,今天他精神头很足,竟然听出破绽。
“是啊,还是方圆几十里的大地主呢。”
吴天糊涂了:“可我爸爸说,咱家是中农。”
“呵呵,所以说你爷爷眼睛毒,看得远,快到解放那会,你爷爷见事不妙,把地全分给村里人!”
向家大哥:年轻朋友可能对成分划分不了解,在当时成分是很要命的东西,你家要是地主富农,你的人生就彻底完蛋,挨批斗,扫大街,人见人啐,马遇马踩不单你完蛋,你的儿子孙子一样背黑锅,上学上不了,参军更没门,媳妇找不着,女儿嫁蠢汉不是说笑,实际境遇可能更糟。笔者上初中时,已经接近上世纪90年代,还被要求填写家庭成分表!
“自己就留一点活命田,全村都不叫吴大地主了,叫吴大善人!”
吴天扑哧禁不住乐了,电影上的地主恶霸好像都挂善人的标签,就像现在的人都爱弄顶董事长之类的帽子戴,是一个道理。
“笑什么?”大伯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爷爷手脚麻利,家里人指不定跟着受啥罪。”
大伯喘了口粗气,显得有些激动,“知道北边北齐山村出狗殡的事吗?那家伙才是真正的恶霸!结果咋样?解放后被老百姓活活打死!村里村外的人都恨得牙痒痒,有共产党撑腰,眼睛都红了,那还不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俩儿子一个当场被打死,另一个被打成残废,扔街上没人理,没几天就死了,一家人连根毛都没剩!
咱家从没欺负过人,谁家有揭不开锅的,你爷爷就打发我背粮食送上门!要是像黄世仁那样,嘿嘿,恐怕你小子连生下来的机会也没有!”
吴天心脏猛得紧缩起来,汗毛直竖,他知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出狗殡的事,他知道!
最近在起点逛书摊,发现一个不妙的事:在好几本书里见到本书主角——吴天的名字。在一本书里竟然还是主角!急忙在QQ里向吴天查询,其人答曰:我是正品,别的都是盗版,有身份证和户口本为证!
惊恐之心稍解,在此小声声明:如对本书主角姓名有争议,请与吴天本人掐去,莫找向家大哥麻烦!俺胆小,经不得吓。
第一十五章 地主藏匿的宝贝
出狗殡就是给狗披麻戴孝,风光大葬。
向家大哥:四十岁往上的人可能都看过一部《平鹰坟》的电影,因为年代久远,细节已忘光光,大体情节是这样:某地主恶霸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他家养着一头巨鹰平日里既不捉兔,也不吃鸟,专一门地祸害老百姓的鸡鸭。一日忽然对在田间玩耍的小孩产生兴趣,心想我今儿尝一新鲜的,遂呼啸而下,扑咬小孩,却被愤怒青年一顿老镢头打倒在地,死了。
这下闯了大祸,恶霸声称要以杀鹰青年抵命。青年父亲无奈,只得安排他连夜逃走。逃了和尚逃不了庙,恶霸逼迫他家人给鹰修坟立碑,披麻戴孝,除让人破财,还极尽羞辱。后来解放了,青年也成了光荣的解放军战士荣归故里。故事结局自然就是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了。
而向家大哥的家乡就出了一起出狗殡的事。至今向那一带年岁较大的打听,他还能给你讲个明白。其情节和《平鹰坟》里的故事及其相似,是不是以这个真实的故事改编的,不得而知。只不过是狗变成鹰而已。
“瞧,这房子,”大伯很自豪的指点江山,“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愣没动一砖一瓦!为什么?因为村里人念着咱家的好呢。你要是以后发达了,可得记住别像那些黑心老板样克扣民工,那样的黑心肝是没有好下场的,会给子孙留祸根!这就是今天给你说这些陈年往事的目的,不但要学你爷爷眼明手快,计算精明,更要学他为人善良,济危扶贫,留得好名声,便是儿孙福!”
发达?吴天苦笑摇头,有那么容易吗?种树赚钱,谁不知道?可为什么没人干?关键是本钱!光买地就得90万!一般人哪凑得起来?吴天自己家的底细他很清楚,想也别想,就是把大伯二伯家掏干净,能弄到一半就不少了,还有后期资金周转,越想头越疼。
“是为钱的事愁吗?”
废话,有钱啥事干不了。
“老祖宗留下的一点东西该见见光了,卖了,七七八八就差不离了。”
什么好东西这么值钱?吴天心里一跳,又露出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