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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一种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也不为什么,就想哭!
想到哭,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往下掉,先是抽抽噎噎的,接着盈盈地,最后紧紧依偎在那人的怀里,象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飞燕感到,那人轻轻地温柔地抱着自己,一只手在自己脊背上轻轻拍着安慰着,好像小时候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让人感到是那么的踏实。
哭累了,伸手轻轻撑住那人宽阔的胸膛,感到手上湿漉漉的,原来自己的泪水,已经将他的衣襟粘湿了。
飞燕抬头望去,朦陇的星光下,正看见孟天楚疼惜的目光。她忽然发觉,孟天楚其实是那么的俊朗,俊朗得足以让任何一个骄傲的女孩子动心。
飞燕慌乱地离开了孟天楚的怀抱,身子晃了晃,又赶紧抓住孟天楚的手,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一棵碗口粗的树枝上。记忆慢慢回到了脑海,飞燕问道:“少爷,我……我怎么了……?鬼呢?”
说到鬼,飞燕身子又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往孟天楚怀里靠了靠。
孟天楚扶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怕,飞燕,不是鬼,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我们听到的那婴儿的啼哭,其实是一只猫的叫声,一只很大的白色野猫,它从我们树下经过,到坟前吃那些鸡鸭鱼肉,被我一箭射死了。等会我们去看,别怕啊,以后这里再不会闹鬼了,也不会听到婴儿啼哭了,别怕啊!”
“猫?不对,我刚才明明看见一个女鬼,还朝我……朝我笑……还有一个婴儿……”说到这里,飞燕身子又开始剧烈哆嗦起来。
孟天楚急忙搂紧了她,柔声道:“别想了,飞燕,那都是错觉,是少爷不好,吓着你了,对不起!都是少爷不好!”
原来,刚才飞燕极度恐惧之下,出现了短暂的神经错乱,以至于产生错觉,若不是孟天楚在一旁用身体语言及时进行心理疏导,飞燕说不定就吓疯了。
孟天楚很是愧疚,不停宽慰着飞燕,一遍又一遍解释着那不是鬼,而是一只猫,婴儿的啼哭其实是猫的一种叫声,以后再也不会听到了。在孟天楚柔声安慰和反复解释下,而且再没听到那婴儿的啼哭,飞燕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孟天楚知道,在这恐怖的树林里,如果再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发生的话,飞燕会再次被刺激,那时候恐怕真的会发疯的。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里,回到寺庙里去。
就在这时,听到远处有声音叫道:“相公~!飞燕~!”那声音发颤,却是夏凤仪。接着又听到“少爷~!孟施主~!”的呼喊声,却是老何头和玄音方丈。又看见远处有灯笼的亮光。原来是他们在寺庙里听到飞燕嚎啕大哭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一起寻来了。
孟天楚高声答应了,欣喜地对飞燕道:“飞燕,不用怕了,他们找我们来了。”
第69章 鬼婴儿
那呼叫声飞燕也听到了,顿时心中大定,也高声答应了几声。回过头,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依偎在孟天楚的怀里,顿时感到脸上飞烫,颤声道:“少爷……放开我吧……”
孟天楚急忙将她放开,说道:“你抓稳了,我先下去,再接你下来。”随即,将弓箭扔下树,顺着树干爬下了松树。站在树下,张开双臂,对飞燕道:“来,跳下来,少爷接著你,不用怕!”
下树比上树还难,飞燕没办法象孟天楚那样下去,望着孟天楚俊朗的脸颊,回忆起他宽阔的怀抱,一颗心跳得跟小兔似的,闭上眼睛,双手一撑,往树下扑去,又回到了那让她感到无比踏实的怀抱里。飞燕这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孟天楚怀抱的温暖,一时都不知道离开了。
孟天楚轻巧巧将她接住,担心她害怕,依旧搂着她,听到那呼喊声近了,这才轻轻将她放开。弯腰拿起了草地上的弓箭。
片刻,玄音方丈手提一根镔铁禅杖,抢先赶到:“孟施主,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孟天楚笑了笑,“鬼已经抓住了。”
“啊!”玄音方丈将镔铁禅杖一抡,紧张地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
这时候,夏凤仪和老何头提着灯笼也到了,夏凤仪冲到他们面前:“相公!飞燕!你们……你们没事吧?”
“没事,抓鬼嘛,小菜一碟的了。能有什么事呢。”孟天楚笑了笑。
飞燕见到夏凤仪,总觉得刚才自己和孟天楚的事情已经让夏凤仪知道了似的,其实那是她神经错乱之下的举动,怪不得她,可她还是感到心中羞愧,不敢看夏凤仪,低着头答了一声:“少奶奶别担心,飞燕没事。”
玄音还在抡着那镔铁禅杖到处乱瞧:“孟施主,你不是抓到那女鬼了吗?鬼呢?”
夏凤仪一听,吓得惊叫了一声,一把抓住孟天楚,紧挨着他身子直发抖。孟天楚心想,如果刚才不是大眼睛俏丽的飞燕,而是这青春秀美的夏凤仪,一样会躲进自己怀里簌簌发抖的。
不过,想起刚才飞燕被吓得差点疯掉,孟天楚心中还是充满了内疚。他拍了拍夏凤仪的手安慰她别怕,然后从老何头手中接过灯笼,递给飞燕,他知道,这时候光明对安抚飞燕惊恐的神志的重要。
飞燕感激地望了一眼孟天楚,接过了灯笼。
孟天楚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乱吓她们,真要吓出个好歹那可就不好了。说道:“那不是鬼,而是一只大白猫,已经被我射死了。猫的一种叫声和小孩的啼哭声很相象,常常让人以为是小孩哭,其实是猫叫,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的了。”
听了这话,夏凤仪半信半疑,但也心神稍定,放开了孟天楚,探头道:“那猫在哪呢?”
孟天楚往那三堆新坟前一指,众人抬眼望去,在飞燕手里的灯笼照耀下,草地上果然有样白色的东西,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孟天楚先走过去低头看了看,踢了那白色的东西一脚,自得地说道:“哈哈,我的箭法还真不错,这一箭射了个对穿!”
众人这才上前查看,飞燕灯笼一照,果然看见坟前放着鸡鸭鱼肉供品的地方,躺着一只大白猫,这猫个头很大,足有一尺多长,通体雪白,一支雕翎箭从后背射穿前胸,将它钉在地上。
孟天楚解释道:“昨天晚上,我听到婴儿啼哭,当时就怀疑是猫在搞鬼,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过有些猫的叫声跟婴儿啼哭似的,只是我也没真正见过,所以不敢说出来,昨天晚上我们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又听到屋外松树林里有婴儿啼哭,就在我们后窗外,我打开了窗户,看见一道白影从围墙上一闪就消失了,虽然我没看清是不是猫,但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人。因为那么小的人,只能是两三岁的孩子,而这么大的孩子,行动不可能这么敏捷。”
飞燕嘀咕道:“难道就不能是……是鬼吗?“
“当然不可能!”孟天楚笑了笑,“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刚才我们在松树上,你也看见那白影一路啼哭着从咱们树下经过,然后到了坟前,我苦练了半天的射箭倒没白费,一箭将它钉在地上,那哭声也就嘎然而止,还记得吗?”
孟天楚说的这些飞燕当时也看见了,只是她那时候已经吓得出现了神经错乱,产生了错觉,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一只大白猫将自己吓惨了。
玄音望了望这白猫,叹息道:“贫僧应该想到的,我娘子后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就抱了一只小白猫来的,她吊死之后,那白猫就不见了,却原来一直没走远,不知怎地又回到了这里。”
“是啊,虚松小和尚说他看见的在松树林里飘荡的那白衣女鬼,其实是这只大白猫在树枝上行走跳越,远远看不真切,加上你娘子吊死在这里,死后产下婴儿,而猫的叫声又跟婴儿啼哭一般,这一连串的心理暗示,也就成了一个吓人的抱着啼哭婴儿的女鬼在树林间飘荡了。其实,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有的,只是我们心中的鬼。”
玄音方丈单掌合什,口宣佛号道:“孟施主语含禅理,令人佩服!”
飞燕已经被吓过,又跟着孟天楚在这松树林里呆了好半天,相对已经适应一些这松树林里恐怖的气氛了。但夏凤仪第一次进来,旁边又有三堆新坟,树林里虽然再也听不到那婴儿的啼哭,可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还是不时响起,不由得心惊胆战说道:“咱们……咱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孟天楚道:“再等等。”
第70章 仁和县
“还要……还要干嘛?”夏凤仪苍白着脸问道。
“把这只白猫埋了。”
玄音方丈合什道:“善哉善哉!孟施主宅心仁厚,将来必成大器!稍等片刻,贫僧回去拿锄头来。”说罢提着那镔铁禅杖回了寺庙,片刻,扛着一把锄头跑回来了。
老何头道:“少爷,让老奴来吧。”抢先接过锄头,在那三个坟堆旁边挖了一个坑,将白猫尸体上的雕翎箭拔了出来,跟那猫一起埋进了坑里,搬来几块大石头压上。
玄音方丈低声念诵了一段经文,一众人这才举着灯笼返回了寺庙。在大雄宝殿里坐着说了一会话之后,将近二更天,这才各自散了回去睡觉。
老何头依旧睡原来那间禅房,孟天楚和夏凤仪、飞燕睡一个屋,她们两睡床上,孟天楚打地铺。
飞燕一想起刚才的事情,脸上就一阵的发烫,一直躲着不敢和孟天楚直视,连和孟天楚说话都低着头,声音柔柔的。弄得孟天楚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两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才安稳了下来,说了一会话,便都沉沉睡了。
这一夜再也没听到那婴儿的啼哭声,三人睡得都很香。
不仅这一夜,从这以后,那婴儿的啼哭声也就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真是那叫声象婴儿的白猫被射死了的缘故,还是飞燕看见的那附身白猫身上的白衣女鬼,由于白猫死了,便化作轻烟飘走了的缘故,反正,那以后这古庙再也没听到有婴儿啼哭,也再没发生闹鬼的事情。来这里出家修行和挂单的僧侣也慢慢多了起来,这香火也就逐渐旺盛了,后来成了远近有名的大寺庙。
第二天一早,孟天楚等人起床洗漱,与玄音方丈辞别之后,骑马继续前行。
到了前面集镇,孟天楚现在有了一些钱,想到夏凤仪她们毕竟是女流之辈,一路骑马不仅辛苦,抛头露面的也不合适,便雇了三辆马车,四人坐马车走。
一路无话,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杭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自古繁华,又是江南鱼米之乡,不仅百姓富足,而且风流骚客众多,文化底蕴相当浓厚。
一进杭州城,孟天楚到处东瞧西看,街道两旁商行林立,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地处江南气候宜人,比起京城长衫大袄,到别有一番味道。
问了路径,四人驱马车来到仁和县县衙。
明朝杭州是浙江治所,下辖杭州、湖州、绍兴等府。而杭州府本身是府治,下辖九个县,其中钱塘和仁和两县与杭州府同城设治,两县分别管辖若干坊、里、隅、乡。有点像现在的省府所在市,在杭州城里三级政府同时并存,最上面的是浙江布政使司,中间是杭州知府,最下面是杭州东城区和西城区,也就是仁和县和钱塘县。
孟天楚来就任刑名师爷的地方,就是东城区的仁和县,在杭州城里偏东。
两辆马车踏着青石板路,往仁和县衙门走去。
快要到的时候,就听到前面人声鼎沸,好像在争吵什么。孟天楚撩开车帘一看,只见仁和县八字形六扇门前挤满了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正在与几个捕快理论着什么。那老人身后几个小伙子捋着袖子,脖颈上的青筋直冒,仿佛一句话不投机就要动手打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