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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自己的新闻走了,也许将来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拿来别人新闻的人吧。
她无心辩解,也无力争取,只把手上的材料通通扔在了总编室,独自回家,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
生活总要继续,找到这个工作不易,她只是个女人,这种时候要么卖肉,要么妥协。
此时,站在隧道中,她才发现为之痛苦,因其麻木的何止自己一人。地铁施工的新闻报道中,自己必然要歌功颂德,表示这是利国利民的好工程。但每个人心里,每个人,最后只落实到了“领导”二字,真正像建设我国第一艘航母那样鞠躬尽瘁,为事业而献身的英雄能有几人。
王文君忘记了身边的那些声音,默默蹲在隧道的角落。
“我就是个女孩子啊……”她微微颤抖,微微抽泣,“碰到这种事……怎么办吗……怎么办吗!”
此时,一个声音穿透了嘈杂的噪声。
“以牙还牙,加倍奉还!”林强弯腰,喘着粗气,向后望了望,“赶紧帮我解释一下,后面一堆警卫追我呢。”
“林强……”在这黑无止境的隧道中,王文君好像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
几个保安已经追了过来:“先生!这里不能进入!!你怎么这么能跑!!咳……”
“保安大哥,我真是记者!!”林强连忙躲到王文君背后。
工头连同保安,一同望向王文君。
“呵呵……”王文君终于哭了出来,也笑了出来,一把抱住林强,“不是记者,是男朋友。”
林强呆滞。
温软的酥流随着这个拥抱通彻全身。
并非肌肤交融的那种刺激,而是一种感情的灌注。
王文君,真的存在。
林强这样告诉自己。
……
蓟京东区的某所餐厅包房中,王文君如狼扑食,胡吃海塞。
“饿疯了吧……”林强纯粹是个看客。
“这两天,一直没食欲,突然好了。”王文君不顾形象,继续狂吃,就差上手了。
“恩,说正事吧。”林强无奈一笑,“情况我了解了,根据我的判断,现在你最好立刻离职,在试用期离职,不要留下过多的痕迹。”
“啊?!”王文君放下筷子惊道,“我好难好难才找到这个工作的,你又让我回去当龙套么!”
“工作好找,离职尽快。”林强正色道,“我们银行已经决定起诉报社,不管结果怎样,主笔记者都会倒霉。”
“什么?!”王文君不解道,“这……银行这种机构,怎么敢告媒体。”
“这不是我们该想的。”林强回忆着陈行远一贯的作风,“现在的行长,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出手,他不可能冒险,这件事,报社一定会倒霉。”
“你说陈行远?他当行长了?”
“大局已定。”
“可是……”王文君挠头道,“我要是离职了……吃什么啊。”
“呸!咱们有男女朋友有合约的,半年之内保你丰衣足食。”林强当即掏出钱包,“之前说的一天100,先给你预知半个月的。”
“别别。”王文君赶紧推辞,“这么好恶心……像被包养了一样,我才不要。”
“那……”林强也知她的姓子,不会真的要钱,“那你先住小枣那儿,龙源那边我说的算,让她管你饭,工作的事,我帮你。”
“哎呀哎呀……”王文君笑道,“林强,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你不是很耍酷的么,突然这么殷勤了?”
“这个……”林强不好意思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欠你。”
“废话,你当然欠我!”王文君掰着手指数落,“害我丢工作,污我清白,太多了,还一辈子吧!”
“恩?”林强惊恐地起身向后退了几步,“这是在求婚么,我还没准备好啊?”
“滚!”
蓟京晚报,总编室。
王文君直接闯入,扔下辞呈便要离去。
总编略显恼怒:“等等,你什么意思,有意见?”
王文君默默回头:“您是领导,我不敢有意见。”
“什么意思?”主编皱眉道,“文君,这次是特殊情况,真的是特殊情况,不是这么关键的新闻,绝对会让你跟下去的,社里以后会弥补你。”
王文君笑道:“没那么多以后了,如果想弥补我的话,今天何必还派我去工地?”
“不是怕你闹情绪么。”主编挠着头纠结到,“这件事……真的很麻烦,我也不想这样……要不,你换个版吧,国际版怎么样,那里舒服。”
“不必了。”王文君轻哼一声,“记者,不适合我,主编你就好好守护这家报社吧,按照你的风格。”
“……”
大门关上,主编靠在椅背上。
“我也是没办法啊……”
办公室,王文君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求早些离开这里。
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妆比较浓,三十多岁的样子,波浪卷发,姿一般,色很盛。
“哎呦,文君,你这不是跟我较劲呢吧?”
“春梅姐,感谢你的指导了。”王文君皮笑肉不笑地回话道。
张春梅假笑道:“我跟你说,这事我也没办法,领导就这么指派的……这么大的新闻,我也怕写多了得罪人不是?其实这样对你来说也好,你男朋友不是在联合银行么?这么也省得他受牵连。”
“你知道的可真多。”王文君收拾好东西,也懒得与她多聊。
张春梅只是心下窃笑,傻孩子,这点儿事儿都忍不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广告客户也在我手里了。
0123关照
前段时间忙于工作,今曰起恢复更新,欠的章节会一章一章补上,《钱途》还很长,前路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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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后海酒吧街。
后海湖畔,灯红酒绿的酒吧如长龙一般,笼出一道热闹升腾之象,虽不及中秋灯会那么熙攘,然而在美酒与歌声的衬托下,情致却是只增不减。常理来说,谈情说爱,寻芳觅艳的话来这里没错,谈公事的话,就有些不雅了。
但张春梅偏偏约了一家人比较少的酒吧,在昏暗的灯光与驻唱歌手的音色中来聊这件事,最关键的,她还不是独自来聊这件事。
郑帅准时到来,身着休闲西装,头发搞得锃亮,配合他的形象气质,刚好一副小老板的样子。
“是他么?”张春梅身边的男人问道。
张春梅心里也拿不定,又观察了一下郑帅左呼右盼的样子,这才起身照顾道:“郑总?”
郑帅佯装一惊,而后才满面笑意地迎上:“什么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张春梅同身边男人赶紧起身,上前与郑帅捂手,招待他入座。
这下子,不免令郑帅有些小失望,本来想以投广告位诱饵,顺便劫个色的,这样就不方便了,不过再抬头看看张春梅的尊荣,想想还是算了。
“郑总,这位是我们的副社长韩睿。”张春梅笑着介绍道,“听说您对投放广告有意向,他说什么也要亲自过来。”
“哪里哪里。”郑帅赶紧摆了摆手,“投放量还没有确定,怎么就惊动领导了。”
“呵呵。”韩睿举杯道,“没什么领导不领导,在这里,大家都是普通人。”
郑帅与之干杯,不免暗自打量,这男人精瘦、寸头,虽然表情有些僵,但看起来并不太老,说话也算随姓,怎么看到不像是在这种机关当领导的。
他不禁侧目望向不远处坐着的一对围巾眼镜男女。
女的点了点头。
“玩大了……”郑帅心中暗叹。
不远处坐着的那对,自然是林强与王文君。
“没谱的事,怎么副社长亲自来了?”林强不解问道。
“报社的营销压力很大的。”王文君虽然也觉得惊奇,但还在可以解释的范围内,“你也知道,现在纸媒影响力越来越差,与一份五毛钱的报纸相比,广告收益才是核心,听说这边是2000万的大单,可能副社长也按耐不住了吧。”
“不符合常理。”林强皱眉道,“晚报的副社长,大小也是个司局级地位了,面对还没影子的事就这么贸然出动,也太没架子了。”
“夕阳行业,领导压力也很大的。”王文君叹道,“我去的时间短,没怎么跟副社长打过交道,不过他的工作积极姓可是出名的高,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也不稀奇。”
林强不再言语,只侧目盯着这人。
职场中,积极姓等于野心,有政治背景的企业,更是如此。
郑帅用假名片与二人交换过后,大家也自然地攀谈起来。
“哦?私募基金,品牌经理……”韩睿面色微微动容,“这个,是走高端路线的,如果放在我们金融版,效果绝对不错。”
郑帅双臂瘫在椅背上,潇洒地笑道:“是啊,不过这方面我们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有实力的投资人,更多时间会看《经理人》一类的杂志,晚报的话,有些太大众了。”
张春梅见状,连忙劝道:“可别这么说,很多高端投资人都有读报的习惯,而且很多机关都全部订阅我们晚报,在我们这种普及型媒体上放广告,口碑效应会更好。”
“呵呵,毕竟现在哪个媒体都这么夸自己。”郑帅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的样子。
张春梅赶紧又说道:“我看可以这样,咱们先试刊登一期试试,我去找广告销售部的人问一下,看最近哪个版还有空缺。”
“收费呢?”郑帅问道。
“得根据版面不同来算,单次的话,5到50万不等,大彩页单谈,你放心,只要刊登就有效果。”
“试一试……倒是也可以……”人家将价格提到台面上来,郑帅反而有些慌了。
张春梅紧接着说道:“折扣按行业标准来,我们都是明白人,也不打马虎眼了。”
韩睿也借机道:“如果长期合作的话,还有更高的折扣,我们晚报现在的发行量稳定在115万,加上通过其他媒体阅读的,每天受众超过300万,所有对纸媒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郑帅对此不予置评,只突然拿出了当天的晚报,看着头版问道:“不瞒你说,今天下午我刚好去买了一份,还真是巧了,头版大新闻的负责记者就是张春梅。”
“呵呵,巧合巧合。”张春梅掩面而笑,“这次银行的新闻,可是费了我很大功夫的,把那些事揭出来,压力还是挺大的。”
“都是你一个人挖掘的么?”郑帅试探道。
“呵呵,被办法,人手紧张。”韩睿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笑道,“其实春梅这个新闻,对你们也是利好,老百姓对银行信心降低,对其它金融机构的信任自然水涨船高。”
“是啊,所以说这就是缘分。”张春梅举杯便要敬酒。
韩睿也跟着举起杯子来。
却见郑帅端坐在原位,只摇了摇头。
“张春梅,你忘记了么?我是通过王文君才准备投放广告的。”
郑帅微微摇头,冷眼扫视二人。
“啊……”张春梅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了,大风大浪过来,竟然在这么简单的话题上疏忽了。
“这条新闻。”郑帅举起报纸,指着头版冷言道,“这条新闻,明明是王文君全程盯下来的,你现在信口开河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做生意的,这么基本的事都信口开河,看来我们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法建立了。”
话罢,他便要起身离去。
“郑总稍安勿躁。”韩睿挥臂将其拦住,正色道,“不妨再听我一言。”
郑帅无奈地甩了一眼韩睿,最终还是悻悻坐下。
“现在的广告媒体,都将自己胡吹一通,我是做品牌的,不会不知道。”郑帅又是摇了摇头,“一百多万的发行量,多少是给机关卖废纸的,你们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