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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拷上。”史强无意再听他废话,只冲左后使了个眼色。自行点了支烟。
待两个犯人被压出去后,史强坐在包厢的点歌机前,他突然很想唱歌,很自然地选了一首他很喜欢的冷门老歌,张学友的《人间道》,他自己斟了杯酒,颇有味道地唱了起来——
自寻道向前找。自由人间道
水和山,走了几多未去数
千条道,都导返家乡路
望尽尽是青山
青山处处雨急风高
故园路,竟是走不尽长路
……
道人道,道神道,自求人间道
妖也好。魔也好,都道最好
少年怒,天地鬼哭神号
大地旧曰江山,怎么会变血海滔滔
故园路,怎么尽是不归路
……
大地旧曰江山,怎么会变血海滔滔
故园路,怎么尽是不归路
惊问世间。怎么尽是无道
街上,袁冠奎被两名警员押着,像死肉一样朝警车走去,路人们惊讶地指指点点。
嘭!!嘭嘭!!
突然,三声枪响毫无预兆地传来!
人们尖叫地四处逃窜,警员们也都本能地趴在地上,心惊惧万分。
三声枪响过后,并没有第四声传来。
第一个警员壮着胆子起身。举目四望:“有人伤到了么?”
“没。”
“没。”
一个个警员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确保安然无恙,然后搜寻起周围来。
四周空旷,没有可疑分子。
“喂,起来吧……”押着袁冠奎的警员踹了踹依然趴在地上的袁冠奎,“快上车去。上车安全。”
袁冠奎一动不动。
“??”警员心里一紧,将袁冠奎翻过身来。
只见他胸口三个血洞正在淌血,人却在笑着。
“谢谢你……”袁冠奎一歪头,一口气咽了下去。
银色的老捷达车缓缓驶走。驾驶者是一个极为壮实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老款长风衣,但风衣胸口却有一个大洞,像是被烧过。
“杀人,偿命。”
……
二十年前,小作坊,两个年轻人正雕琢着假古董,。
“你这名儿太难听了,改一下吧……”寸头小伙子擦了把汗,“将来咱们事业做大了,你这名字见不了人!”
“呵呵,我不用见人,干事儿就成。”另一个壮实的小伙子傻笑道,“我两次都死里逃生了,都亏这名儿。”
“迷信,都是迷信!!”寸头小伙子笑骂道,“你看吧!你准死我前头,到时候我笑死你!”
“笑呗。”
……
苟二笑着,哭着,驾车驶向高速,向着老家的方向挺进,自己这辈子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能拿的拿了,不该拿的也拿了。无愧于己,无愧于人,无愧于天。
几分钟后,史强看着袁冠奎的尸体,竟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艹艹艹!!哈哈哈哈!!”
周围的警员都很惊讶,几个月来,没人见过史强这么痛快的笑。
笑得没了力气后,史强捂着肚子他点了支烟,而后撑起身体冲着夜空举起香烟:“走好!”
大家以为这话是对袁冠奎说的。
只有史强自己知道,是对谁说的。
卧室,林强揉了揉眼睛。
是的,他早就知道苟二也没有死,也早就知道袁冠奎藏在哪里。
他小心地观察着他们,观察着局势。
法律是绝对的么?
这个问题几乎不用回答。
只有生与死是绝对的。
这本是天衣无缝的局面,袁冠奎手刃成全,而后被苟二枪杀,尘归尘,土归土,孽缘与闹剧通通收场。
苟二依然如之前的几十年一样,坚实地做了他该做的;而袁冠奎,却在最后一刻心软了。林强自然料不到袁冠奎与大厅接待小姐的故事,猜不透袁冠奎的心思,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永远的迷。
林强歹毒不?
不,死在袁冠奎手下对成全将是一种解脱,即便下了地狱依然是解脱。
因为活下去,对成全来说也许比地狱还要可怕。
这是林强最后一次向成全投去善意,尽管只有他自己知道。
0485审判
袁冠奎被不明人士枪杀的事实被选择姓地抹去了,一方面抓到手的人被这样干掉,有失警方的体面;另一方面,大多数人是站在成强一边的,他们知道这样的结果对谁都好,甚至包括袁冠奎本人。极少一部分的内部人士,则如史强一样,对开枪的人已了然于胸,但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让那个人来当刽子手,再好不过。
最终发布的新闻稿中,袁冠奎这个极度危险分子,暴力拘捕且袭警,警方不得不将其击毙。
……
蓟京银行。
几十年来,秦政从未如果消沉过,即便是最低谷的时候,他也能给自己注入信念,强挺而过。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这一切了。
他像一位刚入职的毛头小伙一样趴在桌子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亲眼看着袁冠奎一步一步错下去,错到死。他试着拉回来,但不管用。
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曾有过纵容,纵容自己的外甥与成全混在一起,因为这对自己是势力集团是有益的。
秦政审视着自己的内心,在这里某个角落是阴暗的,他不得不承认曾利用过外甥,也许正是这次利用将袁冠奎推向万劫不复,或者向更早追溯,也许引袁冠奎来银行就是个错误。
敲门声响起,陈行远推门而入。
“陈行……”秦政努力从这种情绪中抽离,坐直身子。不让老行长看到自己的窘态。
“没事,放松一些。”陈行远平淡地走来,坐在他办公桌前。
从前都是秦政去陈行远的办公室,这几乎是第一次老行长亲自上门。
“路,是人自己选的。”陈行远望着窗外,“成全是这样,冠奎是这样,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选错了路,可以停下。可以拐弯。但如若我们投入得太多,恐怕就宁愿走到死了。”
秦政感觉陈行远这话不是对他秦政说的,而是对陈行远自己说的。
陈行远短暂的抒情过后,手指疲惫地按在了太阳穴上:“由于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集团董事会叫停了ipo。也一同叫停了今年的扩张计划。你看。最终人算不如天算,今年我就必须退休了,看来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陈行……”秦政望着老行长。感觉他真的是“老”行长了,成强的死触动了他的某些神经,让他对很多东西看淡了很多。
“不能ipo,就只有其它途径了。”陈行远转而道,“虽然过于耿直,但那是最后一条路了。”
秦政咽了口吐沫。
就现状来看,那条从未想过的耿直路线反而莫名其妙地变得很合适。
……
蓟京晚报,陆友道亲自授命,由王文君负责成强案的跟进报道以及专题文章,这虽然夸张,但合乎情理,趁着事件的热度,趁着大家还记得静坐在刑侦队门前的女孩,由她主笔的事件报道必然会直接影响销量。
老规矩,林强对于整件事的“透彻”了解,为王文君的报道润上了真实的色彩,相对于其他媒体捕风捉影夸张的风格,王文君的稿子更加有感染力与说服力。否极泰来,无形之中,她在新闻界也跟着小火了一把。
毕竟,她曾是被绑架的那个人,单是那段经历就够写一段的了。
邱之彰,好像从头到尾就没关注过这件事,他一直忙于资本层面上的交涉,很少露面。至于凌晨,离这件事就更远了,在约上林强进行一次“家庭温泉滑雪之旅”后,他便醉心于本职工作,对他来说也是时候回归正轨了。
唯一遗憾的是,他少了个称心的帮手。
春节过后,十月正式来分行上班,林强与她只在十石康复的家庭聚餐中见过一面,他并不知道自己身陷囹圄之时十月为自己做过什么,十月也并没打算让他知道。二人偶尔在分行见面,相视一笑,小心地保护着相互之间舒适的距离。
林小枣成为了工作狂,她也许本来就是个工作狂,但一半的工作是服务于林强,现在的她,则刻意疏远了这私人间的距离。这令林强很不舒服,他需要的是一个贴心秘书,而非又一个十月。但林强又不好说什么,也许自己在某些时候表现出了过分的偏心与主动,让她会错意了。林强相信,无论是谁,身边有个林小枣,都会全力对她好的。
郑帅和莫惜君这两口子则越来越有领导的样子,各自的团队进步飞快,这二位与林强相处倒还是老样子,这令林强聊以慰藉。大浪淘沙,也许他们才是身边该有的人。
岳千里与段佩佩双双成功签署了三方协议,在林强与岳千里的共同努力下,这位小伙子成功地分配到了龙源支行,林强这才发现,在很久很久以前岳千里就握有当年推荐自己的老教授的推荐信,只是在官方投简历的时候才拿出来,这种要强和骨气反正比当年的自己要强。而段佩佩则被分去分行的支行管理部,主要协助张任副行长的工作。
至于另一位唐晴,她放弃了漫长且痛苦续学历,继续去卖房了,再没与林强联系过。跟廖亮这边,倒是偶尔介绍一个贷款的客户,从中谋些小利。
隔壁,蓟京银行龙源营业厅被一个开涮肉点的老板盘了下来,原来蓟京银行的团队兴奋地一哄而散,张家明依然在关押,郝伟则被再次解聘。
林强与王文君装修新房的事情不得不被暂时搁置,他们约好一切构筑新家,可两人同时有时间的情况太少见了,再说在龙源住着也挺舒服不是。
三月,成全上庭的那一天。史强并在第一时间出庭作证,而是老远来到龙源,林强的办公室。
这些狗屁的事情过后,这两个完全不相同,甚至姓格相悖的人好像真成了朋友。
“林半仙……”史强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林强,“帮我看看呗?”
“有完没完!”林强骂道。
“事不过三!”史强大笑道,“一次是蒙的,两次是走运,三次就是科学了。我现在明白了,整个调查过程中。我不过是走样子的。一切都是大仙你提前算好的天命。”
“你就恶心我!这很好推断的!!”林强抱头。
“成成,推断,推断。”史强把照片向前推了推,“我儿子快结婚了。你帮推断推断这媳妇成不成。”
“艹……”林强无奈扫了眼照片。那姑娘并不多么漂亮。但看起来很舒服,“一看面相就是个好人,没问题。旺夫的。”
“是!我也这么觉得!”史强傻笑道,“说来也巧,我儿子跟这姑娘还是通过案子认识的!”
“她犯案?”
“你想什么呢!我儿媳能沾这个?!!”史强解释道,“逮捕袁冠奎的那个会所,这姑娘在那儿工作,她先后见过袁冠奎两次,就回队里调查了。后来我儿子过来接我回家,俩人刚好对上眼儿了!”
“这……”林强再次看了眼照片,“这面相不像是在会所做事的啊……”
“艹,会所里也有好人是不?”史强赶紧给自己长脸,“再说了,她早不在会所干了。说来也怪,她说她觉得袁冠奎是个好人,让她明白了很多事情,现在她正跟我儿子一块儿做小买卖呢。”
“什么小买卖。”
“好像是在微讯购物平台卖东西。”史强摆手道,“年轻人折腾去。”
“我以为你儿子该在体制内的。”
“呵呵,别了。”史强当即否定道,“体制内,想发财就不能干净,想干净就不能发财,我这辈子受够了,别让我儿子着那急了!”
“也对。”林强笑道,“史哥,这案子完了,你得高升了?”
“谈不上。”史强笑道,“局里给安排了一个闲置,涨半级,混行政了,我累了,实在没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