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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似闲谈的问题,已经深入到这一步了?
当自己就认龙源支行行长后,距离祝丰山也只差半级,如果龙源业务足够突出,借助次年表彰大会的提拔机制,理论上可以再强提一下,达到与祝丰山平起平坐的水平。
分行下,各支行各自为战。
而分行内,先前具备提拔潜质的人仅有罗莎、秦政而已。
如果秦政不争的话,陈行远的继位者,将从资历稍浅的人中产生。
倘若陈行远的野心达成,那么在蓟京银行内,他将独揽大权,当然包括继任者的选择权。
我,林强。
有机会成为堂堂蓟京银行的行长么?
有机会在30岁之前到达那个程度么?
…………
沉思中,林强的韧姓不断地提醒着自己——
那只是个腐朽的皇冠,即便戴在头上,也时曰无多。
强大的联合铸就了联合银行的地位,如若分裂,将回归到各自城市掌控的级别,最终不过是靠市内关系而苟延残喘罢了。诚然,原先的蓟京银行在蓟京内很强大,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十几年的银行业竞争中,天下早已不同以往,即便蓟京银行重现,也不可能夺回原先的每个客户。更何况,脱离了联合银行,资本规模将会急剧减少,社会影响力也会瞬间下降,将再难进行重大项目。这种条件下能生存就很不容易了,谈何重现辉煌?
可即便如此,能在30岁前戴上那顶王冠,依然极具诱惑,即便是一顶腐朽的王冠。
会议室内,陈行远与陆友道只是看着林强,即便他已经足足思考了两分钟,二人依旧一言不发。
“陈行……”林强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哑,“眼下我脑子乱,琐事繁多,等事情过去了,再答这一题吧。”
陆友道楞了一下,刚要说话,陈行远只手一栏,泰然笑道:“这个题,真的那么难么?”
林强喝了口水后,勉强笑道:“我只是力求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太遥远太高深的事,真的来不及考虑。”
“呵呵,说的对啊。”陈行远侧头冲陆友道道,“咱们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在埋头傻干吧?”
“嗯对,那会儿我还一个字一个字校对呢。”陆友道也笑道。
“年轻的时候,都会错过不少机会。”陈行远摇了摇头,颇有深意地说道,“人的一生,机会不多,能比别人早抓住一次,就能高上不少。”
“这是真理。”陆友道附和道,“林强,这句话你得听,真真切切的真理,我现在回头想想,遗憾的地方都不少。”
林强只得连连附和。
正此时,郑帅敲门过后,拎着两大袋盒饭进来了。
林强心下一松,还好外卖到的快,终于能解场了。
陈行远见郑帅来了,也不好再多说,只挥臂道:“小郑,来,坐下一起吃吧。”
郑帅受宠若惊地送来盒饭,一盒一盒摆在两位领导面前。
陈行远也例行向陆友道介绍了一下郑帅,陆友道也如其它人一样夸郑帅长的精神。之后的午饭对话,并无太多内容,都是领导与下属间司空见惯的对话而已。
约莫十来分钟,简单的午饭便结束了,陈行远也不再多留,称是下午有会,与陆友道双双离去。
待看着二人上车后,林强瞬间身子一虚,扶住郑帅。
“啊?!”郑帅惊道,“咋了,又不是第一次跟陈行远吃饭了,你不至于这么虚吧?”
“快!”林强拍了拍郑帅,“扶我回办公室……帮我沏杯茶!压力好大!”
“行长亲自来帮咱们解围,这还有啥压力的?”
“到我办公室聊……”
办公室中,林强坐定,郑帅泡茶。
倒上茶后,郑帅看林强脸色依然不对,便走到他身后道:“我给你揉揉吧,你这是虚了。虽然是热恋期,也不带这么耗费体力的,昨晚你们那啥我都听见了!”
话罢,他双手搭在林强头上便要揉。
“打住!”林强呵道,“太变态了,谁要你个大男人按摩?”
“你大爷,你以为我爱给你按摩?”
正此时,按照惯例,林小枣该出现了。
“主任,那些信用卡我已经申请撤回了”,林小枣刚探出头,便又一次看见了二人在做奇怪的事情,“啊……我等等再来。”
“别别!”郑帅赶紧阻拦道,“小枣,正好,咱们主任身子虚,你过来帮他捏捏。”
“啊?我?”林小枣呆呆问道。
“挺简单的,就是捏捏太阳穴周围,再按按人中。”郑帅硬拉着林小枣过来,指着林强道,“你看他这脸色……”
“哦……是这样吧……”林小枣学着郑帅的样子,小手按在林强头部两侧,轻轻揉了起来。
“嗷……嗯……”柔软的小手林强竟然觉得很舒服,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小枣一捏咋就这么舒服?”
“艹,手法都一样好么。”郑帅气呼呼地坐在林强对面,看了看二人的样子,笑道,“好么,大中午的,女下属进来给上司按摩,够文君出个新闻的了。”
听到文君,二人都是神色一紧。
0174反击
林小枣慌忙收手,退开一步说道:“主任,那些信用卡已经申请撤销了,但有些应该已经发出去了,我等信用卡中心回复了再跟申请者一一联系吧?”
“嗯,好,辛苦了。”林强点了点头,“这都是萧潇干的坏事,处理起来很麻烦,认真做,月末我扣她奖金补你头上。”
“呵呵……没事的,都是工作。”林小枣甜甜一笑,盈盈离去。
郑帅看着她的背影,不甘地摇了摇头:“要我说,娶媳妇的话,还是小枣这种的好,本分老实,家务什么的肯定也没的说。”
“哦……”林强笑道,“你的意思,就是莫惜君不本分不老实,而且绝对不做家务喽?”
“这个……”郑帅狞目道,“感觉她就是那样的吧!!”
“哈哈,你这人好贱,那还非要追人家?”
“就是那种神秘感和气质……”郑帅双手在空中抓个不停,有力使不出,“可能是学生情结吧,上学时候喜欢的女生,一辈子也忘不了。就好像你,忘的了十月么?”
“有什么忘不了的?”林强靠在椅背上笑道,“在一起那么久,已经没什么新鲜感了,她最后出国的时候连航班都没有告诉我,就这么走了,应该早就忘记我了吧。”
“也对,你吃到过肉了啊,我可还干流哈喇子呢……”郑帅挠头笑道。。
“你再贱点……再贱点……别把我也说成蛤蟆。”林强笑道,“话说莫惜君真是个迷人精,刚到金融街支行两天就已经搞定不少事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可得小心那帮金融街的野狼啊。”
“哈哈,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郑帅拍了拍胸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不也是!”
“我去……你这人太恶心了。”
二人谈笑一番,林强几杯热茶入腹,也基本扫去了之前的压力,一点点揭开事件的面纱,将现在情况完完全全地告知郑帅。
郑帅听过后,疑惑道:“这么说……整凌晨的人,确定在咱们银行总行了?”
“张守任招出的李国强,我查过了,确实是一位大领导的司机。”林强冷着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我联合银行的总行长,大名鼎鼎的邢礼!”
“总……总行长……”尽管郑帅心里亦然有数,但真正听到那个名字,确定那个人的时候,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联合银行的第三任董事长兼行长……是他么……整垮审计署金融审计司司长的人……”
“你我身在联合银行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啊。”林强淡然笑到,“同样地,他和陈行远一样,今年也是59岁,最后一年。”
“到底为了什么?”郑帅抱头道,“明明已经这个岁数了还要大动干戈。”
“被逼的吧,我认为是。”林强默然分析道,“你不觉得,我们联合银行很奇怪么,一方面顶着大型国有银行的招牌,内部的股权结构和领导结构却混乱不堪,立场上处于国有银行与非国有银行的中间阶段,很难说清。自首任总行长开始,便独揽董事长与行长的双料头衔,不同于大型国有银行两权分离,将这一套贯彻至今,同时每一代继任者,也几乎是由上一代指派的,完全不同于其它国有银行,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这个孩子离开家长久了,也就野了,胆子大了,没人管得住了。”
“你的意思是……”郑帅思索道,“董事长与行长贯于一人之身,权力过大监管松懈,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嗯,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些年来,审计署的办事力度越来越大。”林强镇然道,“银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纪委则主要针对高层干部,相较而言,联合银行高层几乎处于读力的无人监管的状态。在这个过程中,手握重权的人犯错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但审计署的领导作风越来越硬朗,恐怕是在邢礼就要退休的时候,准备彻查这些事了吧。再加上蓟京高速集团贪腐事件的败露,邢礼难免狗急跳墙,在退休之前警告、处理要搞他的人,否则一旦退休失势,对方再秋后算账,他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那这一切,关陈行远什么事?他为什么帮咱们?”郑帅不解问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林强摇了摇头,“陈行远同样也是59岁,与邢礼寻求脱身的立场完全相反。陈行远清正廉洁,兢兢业业了几十年,为了心中的信仰不愿就此离去。不管是罗莎的事情还是邢礼的事情,他不会不知道,在他眼里,这些都是搞臭蓟京银行的败类,他比谁都恨这些人。但他一直忍着,一直等着,在等一个机会,即便到了最后一年他也在等。虽然不知道他如何运作,但我觉得,就像罗莎和分行长倒台后他一跃掌权一样,如果总行长倒台了,在之后的混乱中,他很可能达到他的目的。”
“目的?他这个岁数了想进总行董事会么?”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林强冷然道——
“他要将蓟京分行拆分出来,重现当年的蓟京银行。”
郑然完全愣住,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既然你知道,就说明他和你已经和盘托出了?”
“是的。”林强点了点头,“为了生存,我被迫上了他的船。他今天来一方面是解银监会的围,避免我藏在柜台内的资料泄露;一方面是表达自己全力支持的态度。”
“蓟京银行,联合银行,拆分……重组……”郑帅使劲挠着头道,“这层次太高了,我完全不明白啊?”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想掺入这么麻烦的事情,我也想像祝丰山一样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林强仰头道,“可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必须战斗,而且与陈行远一起战斗。”
“那么这样的话……”郑帅掰着手指分析道,“如果陈行远这边赢了,凌晨也许可以沉冤得雪;相反,总行长落马,蓟京银行读力,而你……就是蓟京银行的建工大将,开国元帅!如果陈行远这边输了……不管是你还是他,恐怕都要永远离开这个圈子了。”
“恩。”林强双掌合十,架在桌前,“我也将成为企图弑主,企图颠覆自己顶头上司的银行职员,全天下,没人再能容我。”
郑帅呆滞半晌,而后虚弱地靠在椅背上:“太早了……来得太早了……这种程度的事情,我以为会在40岁以后才会出现呢……林强,我们还不到三十岁,现在就要赌上自己一生了么?”
“不是赌上自己的一生,而是赌上在银行的一生。”林强张开双臂,面露不舍与疯狂,“真想再多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