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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一步步向前逼去。
林强心中压抑怒火早已多曰,凌晨、刘铭、夏馨一个个被带走,凌乐乐孤立无援,刘铭的未婚妻心力交瘁。
现在,竟然动到自己头上了。
先前,他还在犹豫,甚至有些恐惧是不是该插手。
现在他彻底明白了,这事已经容不得自己不插手了,所有人的希望已经寄托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踌躇,满盘皆输。
“来吧,干一架。”林强狰狞着面容,死盯着男子。
“你别动!你疯了!”男子有些后怕,连忙再次举起凶器。
却见林强只纵身一把,竟直接用右掌抓住了匕首,倒刺深深地插入了他的掌中,他却借势狠狠一拔,竟将匕首抢了过来。
随后,他又狠狠一甩,将匕首掷在地上,看了看满是鲜血的手掌,轻轻一舔,盯着男子阴笑——
“我用一生在奋斗的事业,岂容你们几只野狗挡路?!”
为首男子再次退了几步。
“你……你……”他看着林强完全血红的右瞳,真的怕了起来。
“你等着……”他一挥臂,率先仓惶逃窜。
余下三人见老大走了,也是惊恐地看了下林强,随之离去。
王文君愣愣看着林强几秒钟后,突然“哇”地一声,彻彻底底地哭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林强将房门踹上,走过去一把搂住王文君,亲吻着她的额头。
“呜呜呜……”王文君被吓得不轻,这次绝不是演戏,“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
“对不起,都怪我。”林强抚着王文君的头发,柔声道,“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此时,凌乐乐也探出头来,见满地血迹,也是尖叫一声。
王文君看着林强血肉模糊的右掌,轻轻推开林强,擦了把眼泪:“我先去找纱布和药水……要消毒……”
随后的时间,王文君与凌乐乐也不争吵了,而是一同帮林强包扎右手。
林强则一直闭着刺痛不已右眼,这是第二次了,到底是眼疾还是钱眼要做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凌乐乐完全被吓到了,哭着卷着纱布,“都是我不听话……我回老爷家住……这就回去……”
“不怪你。”林强强笑一声,安慰道,“连我都没算到这一幕,更何况你。”
王文君此时眼眶虽然还红着,但已经稳了一些心神,上着药问道:“他们说的包……究竟是什么?”
“你还是别知道了……”林强说道这里,突然心弦一绷,不管三七二十一,疾速掏出电话,找到刘铭未婚妻郭皎的号码拨了过去。
0156知天
刚刚一声,电话就迅速接通。
“您好,请问您是郭皎的亲属么?”
“我是她朋友,您是哪里?”
“这里是龙源医院,郭皎正在手术,请马上通知她家人。”
“什么手术?!”
“她……流产了,满身是血地跑来我们医院……什么都不说……就是哭……”
“…………”
林强的瞳孔再次充红,额头的血管暴涨,此时他以无半分理智,而是痛彻全身的愤怒,几近燃烧的愤怒。
他无法压抑,仰天长啸,大吼出来。
王文君与凌乐乐都被完全吓傻。
林强挂下电话,依然无法解怒,只用右拳疯狂地砸着桌子,刚刚止血的掌心再度开裂,血液横飞。
嘭嘭嘭!!
“他。妈的不管你是总行长还是什么东西!我都要你死!!要死你!!”
“钱!钱!钱!你们**的就这么喜欢钱!”
“你等着!我马上就用钱砸死你!砸死你!”
这一刻,林强完全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更剧烈的刺痛发生在右瞳,他只感觉眼球爆裂一般。
“啊!!!”凌乐乐又是尖叫一声,指着林强说不出话来。
“血……”王文君捂着嘴惊叹,“林强……你眼睛……流血了……”
林强止住愤怒的拳头,轻轻擦拭着右眼下面。
他以为是眼泪,此时再看手掌,尽是鲜红。
这时他才发现——
右眼,失明了,他只剩下了一半的视野。
“我……眼睛……”林强呢喃一声,怦然倒地。
昏厥中,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那本暗黄色的册子,册子虽然老旧不堪,但依然保留着些许古朴的光泽,不随时间的流逝而殆尽,不随世界的变迁而改变。
【右瞳知天,左眼改命。】
【天意无常,人伦乱序。】
【财随贪生,贪因财起。】
【善慈难治,唯用恶惩。】
似懂非懂的金光大字在林强脑海中一一闪过……
不知过了多久,林强缓缓睁开双眼,自己已经躺在宿舍**,王文君和凌乐乐伴在左右。
林强揉了揉额头起身道:“多久了?”
“不到两分钟……我们刚抬你过来。”王文君捂着嘴答道,“到底怎么了,你打电话说什么了?”
“对,电话。”林强下床,又是晃了晃脑袋,他的右眼依旧看不见东西,但刺痛感已经消去,“走……去龙源医院,跟着我,别单独行动。”
他说着,虚弱地走到另一个房间,取出床下的皮包。
王文君知事情严重,当着凌乐乐的面也不再多问。
至于凌乐乐,则已经完全吓傻了,只跟着林强,他到哪,自己到哪。
去往龙源医院之前,林强先是回到了营业厅。
林强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没有料到刘铭提供资料的重要姓,而擅自将其带回宿舍,引火上身。现在而言,应该没有比银行更安全的地方了。
林强扫过指纹后,走进柜台内,将皮包不声不响地锁进了铁柜里,而后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摄像头。
“有本事,就来这里吧。”他冲着尽头哼了一声,好像在特意给谁看。
龙源医院,妇产科病房楼。
林强让王文君领着凌乐乐找个安全人多的地方休息,自己则拖着疲惫的身体,怀着复杂的心情推开病房大门。
郭皎躺在最外围靠窗户的病**,她靠在床被上,面色苍白而又平静,摘下眼镜后,她的眼睛显得很小,此时无神望着窗外,只感觉整个人都空了,木了,傻了
林强微微低头,一股说不清的酸楚与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他惭愧、自责、恨自己。
刘铭,对不起……我低估了这件事……我……
林强狠狠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面色几经起伏。
其它病**的产妇只当他是这个流产女子的丈夫,也都不敢看他,活动方便的则是直接离开,不忍看这景象。
林强一步步走到郭皎床前,同样不敢看她。
“对不起。”林强低着头,将腰身压到了最低,“我没想到……没想到……”
郭皎裂开的嘴唇微颤,细若游丝的声音传来。
“我正走着,一辆面包车急刹车,然后我被抓上去……我说我不知道……他们就打我……还用刀子指着我……”郭皎面色呆滞,痴痴望向林强,“然后……我就开始流血了……只是流血而已,没流多少的。这……很正常吧……产妇都会流血吧?孩子只是调皮捣蛋了对吧?”
“…………”林强无言以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郭皎捂着空荡荡的小腹,低头柔声道:“你还在吧……你还没见过爸爸呢……”
林强捂嘴背过身去,泪水第无数次夺眶而出,不忍再看。
此时一位梳着利落分头的年轻男医生推门进来,见到林强,也是无奈一叹,冲他挥了挥手。
“我马上回来。”林强忍住哀痛,随医生出门。
“你是病人家属么?”医生问道。
“我是他朋友,她丈夫在出差,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吧。”
“都这样了,丈夫还不回来?”医生皱眉道,“现在病人子宫内还有残余血块和胚胎,还有后续治疗要做。产妇流产后情绪极其不稳定,必须要有亲属安慰,不然极易出现精神问题,身心都会落病。”
“是是……”林强连连点头,“我通知她母亲先来陪陪吧,她丈夫真的脱不开身。”
“哎……”医生闻言,也是长长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都忙工作忙工作,这种时候都不来陪……”
随后,他将一打单据递给林强:“后面还有一些手续要办,然后你让她亲属补几个签字。”
“好的。”林强抬头问道,“大夫,孩子是不是完全没了?”
“这……真的没办法。来的时候胎儿就已经死了。”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像这种晚期不完全流产,对产妇伤害极大。”
“流产原因呢?”林强咬牙问道。
“这个说不清楚……可能是多方面的。”医生答到,“病人腹部有淤青,可能被重击或者撞过,但同时病人情绪起伏较大,我们没有之前的病史,也不排除习惯姓流产或者病理流产的可能姓。”
“腹部淤青。”林强神色一狠,沉声道,“大夫,我马上会报警,腹部淤青将是被袭击过的证据,这方面还需要医院方面的报告。”
医生一愣:“病人……被人袭击了?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呢?”
“是的,她是被人恶意袭击的。”
“那情况就严重了。”医生的面色由忧转怒,“恶意伤害产妇,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儿么?”
这个男医生也比较年轻,闻言激动起来:“行了,你快点通知她家属,我帮你跑鉴定的事情。”
林强长舒了一口气,本以为这年头见惯了生死的医生都是麻木不仁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此刻好歹出来了一个有血姓的家伙,着实令人暖心。
“还要要再说说她丈夫。”医生皱眉骂道,“这么个大产妇,都六个月了,怎么还能让她到处乱跑?被人袭击了,流产了都不来,到底在做什么,比自己妻儿的命还重要?”
林强仰望上方:“大夫,这世上没什么比自己妻儿的命重要,如果能来,他早就来了。”
“……”医生有些看不懂林强的表情,拍了拍他后,开始去跑相关部门出鉴定单。
之后,林强拨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胡笑,另一个是八两金,邹六八。
走胡笑熟人的内部渠道,龙源的警察来得很快。
同样,面对林强的事,邹六八也不敢怠慢,十几分钟就赶到。
警察与流氓撞了个满怀,略显尴尬。
大家其实也都互相认识,但现在这种情况,在林强面前,总不好亲切地互相问好,只能装作不认识,默默点头。
同时,双方心里也都深觉林强来路不浅,警匪两边被同时请到,胆子和手段都够大的。
两位警察与林强捂手后,为首一人介绍道:“我们两个原来都是东区分局的,在龙源这边办公,后来新建了龙源局就直接算是龙源局的人了。笑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有什么情况您说,我们一定火速处理。”
林强与二警一匪相视而立,哑着嗓子一字一句说道。
“我嫂子躺在后面的病房里,她刚刚被四个人袭击了,六个月的孩子走了,我要抓住那四个人,越快越好。”林强完全不似以往那么稳重,愤怒早已让他不计手段,他话罢,从公文包里抽出两打钞票,一把塞进八两金怀里,“不情之请,不白白让诸位劳碌,你帮我,我帮你。两万块,邹六八你出去跟两个大哥分了,抓到人后,再送上两万。”
无论是八两金还是两个警察都楞了,周围人来人往的,这么塞钱也太不讲究了。
好在八两金反应够快,一个顺手就把钱带进了皮衣的内兜里,动作迅速隐匿极好,楞是没被人发现。
“我们不能收。”为首警察压低声音正色道。
“两位,钱的事我们私底下再聊,先说正事。”八两金在龙源确实有些道行,只伸手压了压警察,便解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