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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以省社科联、山大哲学系、《山鲁实况》杂志社的名义联合主办,而研讨会的实际张罗人,则是愈彦,
愈彦是第一次操办这样的研讨会,根本不知道从何入手,好在罗教授手下那几个博士生,得益于在老师身边时有见习的机会,对于这样的活动早已驾轻就熟,会议的主要事务基本全由他们办理,愈彦只负责开支钱款、及时入账即可,
根据那些博士生师弟师妹的介绍,按照正常情况,若是召集一个像模像样的理论作品研讨会,起码得提前一个月时间开始筹备,先得把作品发到有关专家、学者的手里,按照各位专家、学者的学术涉猎范围,给出大致的评论主睿虢嵌龋蠡沟枚运堑淖急盖榭鲇幸桓龌竟娣叮乐挂坏┑搅嘶嵋榉⒀允保泄鄣阆嗷コ逋徽卟燎棺呋鸹虻背〗邪澹置娌缓檬帐埃硗猓杂诨嵋榈氐愕难≡瘛⒒岢〉牟贾谩⒆坏谋嗯牛约胺⒀运承虻南群螅鹊龋加Φ庇幸惶籽细穸瓯傅某淌剑
可是,张思文这个作品研讨会,因为时间紧迫,加之真实用意并不在于内容,而在于形式,过程才是第一位,因此就一切以简化、速成为原则,
按照博士生们的安排,先要邀请的不是专家、学者,而是新闻媒体的那些知名记者,在这方面,他们有一班相当热络的记者、编辑朋友,一个个电话打过去,完全不提作品睿俊⒛谌荨⒀刑种黝}之类,甚至在提及作者时也只说,“是个有实权的市委书记。”在他们嘴里,连张思文三个字都无需提,最重要的主睿试蚴恰懊恐缓彀磺Э椤保蛘摺澳忝悄抢镒芄参迩А痹圃疲
不过丑话也是说在前头,对报纸记者的要求是“稿子必须保证在醒目位置刊登,不能少于一千字”;电视记者“晚上本省新闻联播,时长不低于三十秒”;电台“新闻加专访,新闻全天滚动,专访连续三天复播”,看着一帮师弟师妹的娴熟操作,愈彦感觉自己就像來自另一个世纪,他只能在心底感叹,真正创造和改变这个世界的,不是人,而是时间,
约好了一帮记者,离研讨会就剩下两天时间,博士生们这才开始邀请参加会议并且要在会上发言的专家、学者,他们那儿,早有罗教授开列的一串名单,无非是省社科联的主席、副主席及秘书长,《山鲁实况》的几个主编、副主编、责任编辑,n大学哲学系的几个资深教授,另外也请了省委办公厅、政研室、宣传部等几个要害部门的官员,
大家知道是罗教授、汪省长牵头,又放在希尔顿那样级别的酒店,对此行人情效应与经济效益自然心中有数,于是一律痛快答应,至于到会上发言的几个人,则早就由罗教授、汪省长出了睿浚┦可切春贸醺澹苯油ü葱潘偷礁魅嗣拢械纳踔林毖裕遄硬槐叵瓤戳耍崾蹦玫轿谋靖寮纯桑
会议记事务那样多,自然不可能参加这样一个小型研讨会,可也发下话來,“既然研讨就认真坐下來解决点实际问睿嬲贫么笫〗ㄉ枳龅闶凳隆!
王书记这句话虽然经过秘书之口转述,已经不是原汁原味,也完全是口语化表述,而在罗教授听來,却是了不得的大事,罗教授当即指令会场打出横幅,上书“认真探索,求真务实,积极推动经济大省建设”,并要求新闻报道时一定要把王书记的上述重要批示加进去,
对于召开这次研讨会,张思文在安泰方面原本并不准备声张,这一方面出于其一贯低调的行事风格,另一方面也不想因为太过张扬而刺激了吴麒他们,
可是愈彦提醒说,“会议报道见诸报纸电视了,还是会惊动安泰,那样反而会让人感觉我们做得不够阳光。”张思文一想也是,就主动邀请了吴麒,陈勤等人,却采取了模糊战术,并不道出真实前因后果,只说是省社科联等主办方硬要这么做,他自己也是赶鸭子上架、勉为其难,吴麒听说了,心里难免一坛子醋打翻大半,感觉这个张思文挺会來事,一篇文章居然做出这么大的道场,嘴上却一个劲恭喜连声,再一追问,知道省里并无领导出场,特别是王书记那边好象洠в惺裁炊玻毕乱簿腿冀韫释仆辛耍
吴麒还装模作样地说,“张书记的事,就是我们安泰市政府的事,经费什么的全力保证,不准跌我们市府的架子。”
吴麒不來参加,于张思文來说正好求之不得,这个会议原本只是为的新闻舆论上造造势,真开起來并不多么隆重、热烈,万一他们到场一看不过如此,回去说起來岂不笑话,可是,正如愈彦提醒的那样,会议是以自己那篇文章为主睿绻恢鞫胨牵蛞唤珌肀ㄖ健⒌缡由峡吹搅耍隙ɑ嵊械执デ樾鳎挡欢ㄓ忠凳拢缃瘢胍睬肓耍仆幸餐仆辛耍舜艘簿托恼詹恍
会议举办那天,希尔顿饭店门前拉了大大的横幅,,热烈祝贺张思文同志作品研讨会隆重举行,大堂里摆了几块标牌、花篮,既有对会议表示祝贺的,也有对來宾表示欢迎的,会议室并不大,只有一百來平米,却是饭店里最豪华的一间,布置得有条有理,颇有模样,主席台上照例彩旗飘扬、鲜花簇拥,总共四十几个与会者,倒有个坐在主席台上,完全是按照官方正规程序,主人汪省长居中,张思文在侧,罗教授及社科联、办公厅、研究室、宣传部的领导分列两边,与会人员每人胸前一朵鲜花,座位前有姓名牌、茶水、水果、湿巾,椅子上有文件袋,为了营造济济一堂、气氛热烈的效果,电视台记者甚至要求所有服务人员、包括驾驶员在内,都要中规中矩坐在那里,把所有座位填满,等电视录像后该做什么再做什么,愈彦一看司机鲁华根本不像学者模样,灵机一动,赶紧把找个眼镜戴到了他的眼睛上,事后从电视上看,效果还不错,安泰的熟人洠в腥铣龃餮劬档穆郴
研讨会由副秘书长主持,罗教授作主旨报告,着重从宏观上论述张思文文章的现实与深远历史意义,其余专家、学者则分别依照分工发言,事后众多新闻上的所谓专家讨论热烈,不过是到会发言诸公,依着限定的睿坑胍馑技聪⒒右煌ǎ蛘吒纱啾茸鸥遄诱毡拘疲
那些专家、学者平时多是这种应景场合的常客,站在发言席上侃侃而谈,有从张氏文章本身入手,纵论严密结构,横议逻辑关系,甚至还有专人谈其独特语境;也有从王书记重要指示生发开去,将一篇刚刚写就的文章,与王书记早些年发表的一系列讲话、文稿相对照,竟然从中发现诸多暗全之处,把个王书记的马屁拍得风生水起,也将张思文文章抬得上了九天,坐在那里的愈彦知道,不少发言者直到开会前一刻才看到张思文的文章,有的只是草草翻了一下,等到仓促上台,照样口若悬河吹得天花乱坠,
哈哈,原來这就是专家,愈彦想,
愈彦发现,专家、学者发言时,罗教授脸上不时飞起红云,那当然主要是得意、兴奋之色,间或也有让那帮人吹得不好意思的成分,
至于新闻记者那边,早有博士生们与愈彦共同撰写的通稿,上边既有“按照王书记重要指示精神”的字样,也有“专家、学者们高瞻远瞩、见微知著,踊跃发表高见”之类的句式,完全符合当下新闻的格式规范,
事后播放的电视画面更加奇巧,也不知那些记者采用了何种拍摄或编辑手法,一间原本不大的会议室陡然变得阔大、深邃,空间感觉大了好几倍,包括服务人员在内的区区四十几个与会者,居然产生出摩肩接踵、人潮涌动的奇异效果,
会议结束,除了中午每人二百元餐费,临走时照例人手一只红包,少则几百元、多者千员不等,主办会议的社科联、山大哲学系、《山鲁实况》杂志社,又分别有三五万元的主办费,那几个帮忙了好几天的博士生,愈彦也每人悄悄塞了一千元,整个研讨会在一片碰杯声中圆满结束,
研讨会一结束,张思文马上就悄悄赶回安泰,第二天,安泰很多人都从省里的报纸、电视、电台里获悉研讨会的事,大家这才知道张思文的那篇文章,竟然受到省委王书记的高度评价,在省理论学术界也引起很大的轰动,
吴麒市长在走廊上遇到愈彦,大声嚷嚷道,“好嘛,场面、规模搞得不小,这个脸露得不错。”
张思文则回应道,“不让他们那么搞,非不听,硬是搬出王书记这尊大菩萨,洠О旆ā!
张思文也知道,如此对话不免有些假,可不管怎么说,文章发表及之后这个专睿刑只岬男Ч故窃对冻隽怂脑て冢
第0194章 送礼
研讨会召开的很胜利,张思文决定利用省城的关系再加一把火,矿产整合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还是你去帮我借,这个时候我频频往省里跑,不太合适。”张思文对愈彦说,
“尽量多跑几家吧,不过,这位老同志是重点。”张思文把名单仔细看了又看,确认洠в幸怕獠旁谄渲幸桓雒窒卤呋艘坏乐刂氐暮峥福
愈彦一看,是一位是省农村工作部离休的辛处长,
对于这位老领导,愈彦不是很熟悉,跟张思文做秘书几个月,过段时间他都要随同到省城跑几次,专门看望一下这些安泰籍的老干部,
通常情况下,张思文会亲自一家家跑,虽然有时只是蜻蜓点水一坐就走,但那种姿态便代表了重视与尊敬,如果张思文实在跑不开,就让秘书愈彦代劳,礼物还是那些,话却要多说几句,无非解释张思文何故不能亲临,平常如何对老前辈们百般记挂,或者当场给张思文拨个电话,由他亲自与老同志表达,
“知道为什么重点要跑辛处长吗。”张思文问,
“这个,还记指点”愈彦摇了摇头,疑惑的说道,
“看來有必要对你进行一点革命传统教育喽。”张思文呵呵一笑,
愈彦当然希望掌握多一些背景资料,以便到时候懂得怎么说话,如何拿捏分寸,
“别看这个辛处长离休前只是省委农村工作部的一个处长,却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与省委领导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张思文介绍道,
辛处长是上世纪四十年代参加革命的一位老八路,他老家在安徽芜湖,高小毕业后跟随一位同乡出來参军,历经抗日战争与解放战争,并随解放大军接管安泰,解放后,辛处长由于年纪太轻,被组织上送到省农学院继续读书,成为五十年代那批土八路中的知识分子,此后,他长期在省委农村工作部门工作,以常年深入基层、熟悉农村、精通农业而著称,他的足迹遍布全省乡村,安泰郊区更是他來得最多的地方,那时候,不论多大机关、多高级别下來的干部,但凡到了农村都不兴住宿宾馆、招待所,而是一律吃住在农家,
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文革”风起,既是保皇派又是走资派的辛处长在省里遭到批斗,就主动要求下放到安泰郊区,
等到七十年代末“文革”结束,辛处长官复原职,还回到省委农工部任处长,同时,为了尽快恢复被破坏的农业生产,他还主动要求再在安泰郊区蹲点一段时间,并挂职郊区区委副书记,
这位从小参加革命的老人,由于有进入农学院系统学习的经历,后來又长期深入农村基层,成为全省有名的农业专家,特别是在治理高沙土、经营水利、沿江农作物布局等方面独有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