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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扫起树叶片片落下来，人到老来不服老是不行了，我所有关节身体细胞和血液都迟钝了 ，这么拄着拐杖在身体刚好些时在园区里练练步子。意识这东西都要随身体统统地老了，我不能像《老人与海》中的桑提阿果样夜梦里还能梦见狮子，我只能梦见自己一点点逼近坟墓。
“你好，朴素夫人。像你这样的身体怎么还不到政府去报告换用副新的身体呢？”
说话的是静子，她只比我小十岁，现在仍能利索地练着扎步和劈腿，我看着不禁有些羡慕。我是忘记了曾陷入碌碌无为的琐事中，等到悔醒来时已经迈不动步子了，一定需要三条腿才能勉强走起来。我对她的话有些疑问。
“换用身体？怎么换？”
我信息闭塞得让她一定想笑，但没有流露嘲笑，这是尊重老年人的良好表现。人只要感觉到老时，几岁的差别就感觉十分大的差别。她在锻炼中停下来说：
“去政府的重生门申请一下可以了，交纳一定的费金，可以把你设计一副十分年轻的身体，现在的身体去往报废去。年轻多好，你的意识和知识都能像以前一样保留下来。选取的年龄呀，唔，在五六岁时最好，三四岁有可能还要别人照看着，五六岁呀以后的可塑性非常大，你对目前的一生不满意，在重生后用新身体可以做好这一点。”
我问道：“你怎么不也去换用副身体呢？”
她嘿嘿笑起来，握拳举起来让我看看她身体现在仍有多棒说：“现在还没感觉到老，让人叫几声老奶奶舒服着呢。人世要活有一个完整的轮回对吧。等几年后感觉身体不中用了 ，马上去换。怎么样？换掉的好。”
我向她道谢，回去要查看些资料。有许多年了都没接受信息，我对外界的世况变化一概模糊。老了，老了，现在既不想等着进坟墓，那就听静子的话换用副新的身体好了。
资料上显示重生门开展业务已经有八年了，人们使用后，都对它交赞不已，说：“太棒了，象是走过地府投胎而不用喝孟婆汤。”不需要喝孟婆汤，那前尘往事都能记忆下来，而少了重头积累的过程。新生的身体还会带人往上新生的生活，大大地加快了人类的进步进程。
我已经决定了，就去换用一副新身体，丢弃掉这身旧皮囊。
重生门设立在中盟首都医院的内部。我向登记人员交上我的资料和登记协议书，他们在一个小窗口里用机器手臂把收进去，然后让我去一间室内，机器取走我胳膊上一块活细胞。
感觉很良好，一点也不痛。重新回到玻璃前，登记人员问：“确定需要这项业务吗？”
我点头确定。
“重生后年龄确定在多少岁？”
“五岁。”这是早已经过静子建议好的提案。
“重生后的性别确定是男还是女。”
“确定为男。”既然决定重新活一遍，就要活出不一样的滋味来。
“下面我们还有选项是设定基因增补业务。你确定需要在原来基因的基础上需增补什么吗？例如数学能力，分析能力等等。”
“我确定未来需在文学和艺术上有所进步，请基因增补给我提供帮助。”还有这样的好事，我稍作思考后回答。
“确定是否完毕，填写你未来的名字，你需交纳20万的金币。”
“未来的名字为泰坦，确定完毕。”泰坦也即我愿做未来知识界的巨人。拿了卡把金币刷过去，那里机械手递出一张重生证证明书说：
“请在一星期后来我处换用新身体。”
退回去，剩下的时间只好等了。活动这老朽的身体和去医院看护它，大可不必呢，做点什么好呢？在重生的未来，我已选择了文学和艺术上要修养，那就练点绘画之道和看点书吧。
说干就干，勉力抱来一大堆纸和笔墨。可是忙弄了一整天，不是墨迹一团，就是一塌糊涂，真不敢想象未来怎么进行艺术上的培养。这项算了，只好看点书吧。
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在看书中悄悄度过去，我拖着残老的身躯来到重生门。这次进去后，把我带到无菌的培养室，我已看到我的未来模本正在像摇篮一样的床上安睡，要等把我的意识也即灵魂换过去，就完成重生过程。
医师给我一粒安魂药，拿来一个黑色盛着溶液的瓶子，宣告我要告别旧的身体。那瓶子怎么看起来都像公元一千年时欧洲巫师用的道具，说是暂时收集我的意识也即灵魂。不管了，老了，任他们安排和操作去吧。
我把安魂药吃下去，在平板上躺下来。不一会儿意识就沉睡和模糊过去，一切像跌入无尽的黑暗中去。
不知道有好久，像是听到有人呼唤我：“泰坦，泰坦。”
哦，泰坦应该是我新的名字了。我睁开眼，看见几双医师的眼睛，他们的鼻子挤在一起，我想笑，就“嘿嘿嘿”笑起来。
他们脸上放松下来，一个医师握住我在摇篮里举起的手说：“泰坦先生，你现在重生过程已经完毕。，请站立起来活动活动，转转看看有何不满意。”
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变幼小了，觉得有些怪异，力气都还跟不上来，但不要紧的，这个身体已给我感觉其中充满了活力，又能蹦的，又能跳得，简直兴奋极了。我向他们说：“好，很好，我很满意。”
医师高兴说：“那好，你在我们这里签个字就可以出去了。祝你未来生活如意。”
“是的，”我在那递过来的本子上签下“泰坦”的字说：“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吗？”
“是呀，等一下，这里还有你更换过的身份基因卡，你还有前世的财产全部转移到新的身份上来了，另外告诉你前世的养老基金已经取缔了。现在你要想重新生活得好，就需再重头做起，不过你现在五六大，还不到正式有人购买你能力的时候，怎么样，在之前去学院多学点知识吧。你比一步一步长大的人将优秀得多。”
我向他们道过谢，接过新的身份基因证。
“啊，阳光多么美好，啊，空气多么新鲜。”我选择了重生后的学校是进步人文大学。走进校门，才知道像我一样重生为小孩的人比比皆是，如果不知道还以为来到小学的校园呢。我有些踌躇不知道往哪里走。
这时有个清脆的声音走近我说：“你好，是刚重生过来的吗？”
站到我面前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羊角辫子的女孩子，我向她点了点头。
她继续问：“我可以帮助你先熟悉这里的环境，你有打算将在什么方面进行深造。”
“文学和艺术。”我回答道。
她脸上漾起兴奋说：“我叫安妮，你叫什么。”
我回答说：“泰坦。”
“泰坦，好名字。我比你早来一点，现在正在李斯特的钢琴艺术班学习，你也来一下吧。李先生的上课一定让你收益匪浅。”
不管我是否同意好了，她已把我拉到一个庞大的钢琴室内，里面放着几排整齐的钢琴。导师现在正不在，她要充当我的第一个钢琴教师。掀开一块琴上的布，她弹起一个曲子，介绍说：“贝多芬的《月光曲》，还有个月光下盲人的故事呢，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故事我知道，不过对音乐是第一次接触。也许增补后的基因有用处。我已经的琴音产生了共振的感情。眼前像来到一片银白色的月光面前，月光时而像霜雪，时而在微波的湖面上扯成千万个月色，时而进入树林被吃得班驳。
“好极了。”安妮不愧敢要当我的第一次教师。她看我有些眉飞色舞说：“你过来试试吧。”
“这可不好，我还不会弹谱子。”我推辞说。
“难道你以前没学一点钢琴？”她正色问好。
我点了点头，我向艺术上作选择是一时意动的。
她想了一会，仍鼓励说：“凭着印象，你能弹多少是多少吧。”
我给她推上了架子，只好冒失一把了。深吸了一口气，回忆起刚才见过的她的动作，又想象一下月光，直到面前出现月色波动，才把手放在琴键上按起来。
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弹完了，我只是被一片月光包裹进去，不知道是否弹得完整。背后出现一双大和一双小的巴掌声。
“导师。”安妮向背后出现的人撒娇，她指着我说：“这是给你新拉来的学生，怎么样。”
“很好，十分好。听说你前世没摸过琴键是不是。”李斯特先生对我称赞又用怀疑的眼光研究我。
“是的。”我点了点头，站在他面前不自觉有些拘谨。
他用宽厚的巴掌拍着我的肩鼓励说：“你将来一定能在音乐很有造诣。”
不知道是否处于我现在是五岁的身体年龄的原因，我十分大着胆子说：“我觉得现在过多的寻找古人的曲调和意境并不合适，现在人应该建立现代的音乐精神，当然为现代人生活需要。”
导师李斯特沉下眉来说：“重生的朋友，你对音乐还有什么想法？”
看他逼近询问的面孔，我的勇气又胆小起来说：“不，不，没有，你还是先教我音乐基本认识能力吧。”
“不，”导师说，“你把你对音乐的感觉和触悟全部宣泄到琴键上来，一旦先接触了基础的理论，可能又对你有所束缚。要知道音乐最初起源于自然之中。”
“是。”我对音乐和艺术更正了看法，心中对李斯特先生充满了感激，也许我正好有音乐细胞呢。眼光闭上会，默想起前尘往事和书本上自然里的感触，心中渐能凝成团，睁开眼后，面前化开一曲曲飞舞的乐章。我既充满了纯真又充满了沧桑感，一切音符澎湃起来。音乐能把我带入另一个时空里，让我深深迷醉，我感觉这个时候我才像真正的脱胎换骨，在重生门里不过是物理的过程，而在这里才是真正的精神过程。从《诞生曲》到《经历曲》再到《叹想曲》和《重生曲》。
我放下琴键，导师和安妮都还是迷蒙着眼。我问他们：“怕是不合琴谱吧。”
导师醒过来，把我举起来称赞：“天才，完全是天才。”
安妮看我时也多了几分崇拜的目光。我还想知道这种情况是否很多说：“重生的人都要比过去的人优秀吗？例如他们掌握知识多，经历多。”
导师说：“大部分说来应该是这样的，但也有少部分人不如前世。因为那些人少了 前进的动力。要知道知识和智慧并不是简单的叠加因果关系。”
他把我们拉到室外，看着阳光的大地和广阔的天穹说：
“在不久的将来，当重生达到自然人的数量时，我敢说自然人看起来只是知识上的侏儒。人和动植物不大一样的是，人越来越依靠知识的丰富，而自然的一步步积累很有限。”
他问道：“刚才的曲子叫什么？”
我回答说：“诞生、经历、叹想和重生。”
——完——
短篇集 梦妖（又名推销）
竹雨觉得和电脑连线太久了，压了压发痛的太阳穴，虽说这样的日子娱乐、学习和工作为一体，但是在高速运转的社会里，失去了人们想当然的空闲时间。这样高负荷满载，长久是吃不消的。她让思维一连关闭去十七八个网站。这十七八个网站都不是工作必须的，只是用来听歌和翻翻小说看的。在竹雨关闭那最后一个网站时，蹦出一个广告来。
竹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