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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沪生翻了翻白眼,什么话都不想说。郭光嘿嘿一笑,问:“那天当真败得如此之快吗,有没有内应作乱的因素?”
尽管杨沪生并不想跟郭光说太多。但这些窝囊事憋在心里久了,早就有不吐不快的感觉,他立即打开了话匣子:“为了防止出现那种情况,监视降俘地力度很大。所以内应完全没有机会做乱,我们是被自己打败的。”
“当时还有粮,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大的乱子?”
杨沪生叹道:“参谋部商议了之后,决定驱逐那些身体健壮的降俘。让他们自己去找吃的。亚当斯上肯定有大量粮食储存,不然他们支持不到我们进攻的时候才刚好粮尽。既然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找到首脑逼问出存粮地点,就索性放他们自己去取。肚子总不会骗自己罢?”
郭光点头道:“听起来是个没办法的办法,也应是有效地,可为什么会乱成那样?”
“大部分的降民确实是不知道粮食在哪里。只有叛军的核心知道。我们的跟踪分队成功地跟随可疑分子找到了他们的大本营,但此时后面起乱子了。”
郭光说:“报告中写得模模糊糊,我也理解你不愿意自曝的心情,不过私下里可以说说吧?”
“其实不说,你也应该想得到的。一旦被驱逐出去便无依无靠立即会饥饿致死地流民会怎样哀求驱赶他们的士兵。面对这么多如懦弱羔羊般的老弱腐儒,情况又会演化成怎样,你都能想得到的。你不是没打过仗的人。年纪也不小了。”杨沪生痛苦地闭上了眼:“真是令人发呕地恶心一幕,我从未想过那些兵会变成那样的恬不知耻。流民身上的手表、戒指、耳环、项链……一切值钱东西都被刮得一干二净;刮完钱财之后,他们又开始动了色心,上至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下到还没车轮高的小孩都遭到了那群野兽的蹂躏。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已蔓延到了除去中军和追击分队的全军。作恶一开始,所有理智和廉耻就完全被踩在了脚下,我派去勒止暴行地军官也在纷乱中被杀害了。乱军甚至围困了我所在的中军,使我们无法干涉。”
“Osolemio!羊手掌你一向有色羊之名,但一直没人找得到你的把柄。倒是你的军队表现得比你直接得多……”郭光见杨沪生的脸色越来越阴黑,连忙转移话题道:“然后呢?”
“一夜之后,叛军的主力部队终于在黎明时分攻来了。这一次,他们身后有上百万与我们誓不两立的流民尾随。那些乱兵的盔甲虽然结实。里面已被荒淫作恶淘空了。外面又要面对数十倍于己的刻骨仇恨者撕咬抓扯,没一个人能顶得住。愤怒的叛军和流民就象铁水溶冰一样吃掉了那些作恶地外围部队。又接着向我们包抄过来,当时司令部的每个人都写好遗书了。如果不是陈香妲及时来救,我和所剩无几的遵纪部队都没可能逃掉。”
“只是想一想就令人发呕,战争就是那样的。”郭光耸了耸肩说:“不过我认为你好像是碰到了一个更狠地、更能忍耐地对手。现在知道叛军主力的领导者名字了吗?”
“经过这一次冲突,叛军内部好像已经团结统一起来了,这是最棘手地情况。”杨沪生摇了摇头说:“情报还在分析研究中,过些时候就会报到全球议会去。不过基本上应该不会错了,现在的军事领导是前江淮军的参谋长甄晨星。这个人军事才能是有的,但从以往的记录和传闻看,并没有太大魄力,也许是流放的艰苦生涯把他锻炼出来了吧。”
“我们的努力总会造就一些令自己头疼的敌人。”郭光微微一笑:“如黄二般能将最棘手的敌人收服为部下的,毕竟是少数。不过羊手掌,说到这里我真得批评你一句了。你养出来的这些兵,素质真跟当年雷隆多的第一营一样,见了鲜血和钱财就什么都不顾了。辛巴这些年来读了不少圣贤书,做了许多秀,现在已不会有人还记得他当年的作恶史了。你本人虽然不太坏,但一向不怎么约束士兵,大概跟雷隆多时期辛巴给你们的影响有关,以后得多注意啊,小心让手下污了千古名声。”“现在说千古,是不是还早了点?”杨沪生叹道:“你说的我都清楚,这是我的弱点之一,以往练兵时委任部下过多,对士兵直接的关心和约束太少。现在还残留在我身边的精锐近卫部队是我一手栽培的,能力和风气都属一流,在他们的基础上,我有信心重塑一支作战勇猛、作风优良的部队。”
“你要补充军队的话,全球议会同意给你钱了吗?这次损失了上万部队,光是抚恤金都是个大数目吧。如果我没记错,你的部队是没买保险的。”
杨沪生立即赔笑道:“那就要累郭首长从中美言了,对全球议会和大将军都说说我的好话。”
郭光站了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踱了几圈,忽然叹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句台词纯属放屁,如果不想说,说这句话干什么?只有最不识趣的人才会不配合地说:“爱说不说,不说也罢。”这种不自觉的人全宇宙内除了我和虹翔大概找不出第三人。杨沪生连忙大送谀词,要郭首长快点给他指点迷津。郭光听得舒服了,正想回答时,忽然门外传来通信员的急促脚步声和剧烈敲门声:“首长,有紧急情况报告!”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十卷 第二章 驱逐(下)
更新时间:2008…12…14 23:27:48 本章字数:4914
见到郭光也在场后,传令兵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该在此时此地报告。杨沪生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其中有猫腻,但此时正是要向郭光求助的时候,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提防着他,于是不耐烦地挥手道:“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同府朋僚,有什么问题立即说来。”
传令兵只得硬着头皮说:“首长,自我们败退回来之后,四四的人就嚣张得很了。以往他们还装模作样地维持下治安,设设检查岗亭,现在纯粹就成了拦路打劫的了,什么人都要检查,看到什么东西都要查扣……”
杨沪生心情正恶劣,这兵又来说这些最头疼的事,立即暴吼道:“混蛋,这些事情用得着你跟我说?”
杨沪生再怎么也是一军之长,这一吼可把通信员吼得面目苍白,不过还是勉强挺住没有昏倒,急急切切地说:“首长,是有紧急情况,跟这个有关!”
杨沪生大不耐烦地让他说下去,从通信员口中说出的紧急情况却简直没法让人装傻充愣打混过去:陈香妲适才到雷隆多来见杨沪生(这件事杨沪生是知道的,而且她显然迟到得过分了,如果不是在接受郭光的诫勉顾不过想这件事,早该觉得不同寻常),然而此时没有军事任务,陈香妲舰队又都在整修,她便只带了五个随从乘坐民用船过来。一到空港就遭到把守关口的四四特工刁难,说她没带证件,要收审她。这很明显是找茬,因为陈香妲的名气相当响亮,即使认识她相貌的人不多,听到她的名头后,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也并不碍事。可四四的人却非要“公事公办”,连让她回去拿证件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要收审………当然,他们同时也表示自己的部门经费缺乏。可以适当考虑以罚代法。既然大姐你自称是个舰队司令,量体裁衣罚个三五百万的估计也交得起罢?陈香妲哪里受过这种龌龊小人的气,亲自用枪托打破了为首课长地头,带着人扬长而去。
按常理来说,这种下犯上被教训了的事,自己闷头受了就是了,可四四此时表现得格外与常不同,不断有小队来堵截陈香妲的车。没过多久便发生了枪战。陈香妲也开始明白此事有蹊跷,必须以最快速度逃奔至护卫军司令部。交火几次后,她的随从有人受了伤,被尾随得也越来越紧,只得让她下车步行过来,随从继续驾车吸引火力。
因为卫兵和四四人员的交火,雷隆多中心城区迅速进入了戒严状态。一队队四四人员在大小街道上巡逻不休。然而这些人的手脚却实在不干净,与其说是戒严,倒不如说是以戒严之名名正言顺地为所欲为,很快连法律依据都不提便直接开始硬抢了。16K小 说网从空港到护卫军司令部的短短一段路上,陈香妲竟然遭遇了三起巡逻队的骚扰。第一次抢去了她地钱包。第二次抢了她的手表项链,第三次的巡逻队要她脱下了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和皮靴“以充公用”后,却还是觉得刮到的油水严重不足,心存遗憾之下,见她虽已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却有一种超越常人的成熟气质,皮肤又白皙。便起了歹心,几个人一围就想把她拖到僻静处去**。亏得此地已是护卫军司令部警戒范围地延伸部分边界,有一个途经此处到司令部办事的护卫军士兵喝止了他们的罪行,却遭到了巡逻队的枪击。不过这几天四四异动频频,护卫军全体上下早就加强了戒备,这个士兵到司令部办事时便穿着制式盔甲,带着突击步枪,一个人便把一队四四人员压制在角落里。双方闻讯后都各自增派了人手,此时那里已成为两军对峙之地,护卫军有二十个兵在那里顶着四四一百多人。陈香妲此时已经给救了下来送到司令部的会客厅。就等杨沪生去见她了。
郭杨二首长听到这样地报告,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都无语了。尽管“一切尽在不言中”是一种崇高的境界,此时二人却不能一直这样崇高下去。再崇高就成逃避现实了。杨沪生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谨慎地问郭光:“您对这件事怎么看?”
“就算四四的人太久没见过女人了,发生这种事情也是不可原谅的。”郭光义愤填膺地说:“他们的品味竟然那么差!”
杨沪生顿时脑门一晕。如挨了一记闷棍般眩晕了许久,方才苦笑着说:“您不愧是大将军的同学舍友,思维方式简直如出一辙,下官佩服得五体投地。”
“羊手掌你说笑了。”郭光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色说:“现在先去见陈香妲吧,免得她等得久了又心生怨气。话说回来,羊手掌你这个绥靖主任才是此地地军事一把手,我们这等帮人传话之人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说三道四?该怎么做要怎么做,你自己不会想么?”
杨沪生满心想郭光给他指点迷津,结果遭到了一阵打哈哈,只得唉声叹气地说:“算了,过了再说吧。陈司令这次受惊受难了,看是不是我们一起去,我代表我个人,您代表上面一同慰问下她?”
郭光连忙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与你是同府之臣,什么话都好说,跟她却不是一伙的,如今情况又尴尬,她要扯住我不放,要我立即给她个说法…………我给得出来么?这就走了!”
真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手啊!杨沪生对郭光推诿的功夫心生赞叹之时,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说:“此值多事之秋,贵专员要走,下官也不好留了。手 机 小说站wap。。c N不过适才您说过要指点我一二,就别打哑谜趁早说了罢。”
郭光知道此时得速度走人,也不跟羊手掌打哈哈了,直接说:“其实就一句话:凡事只能靠自己。”
杨沪生顿时失望得一塌糊涂,唉声叹气地说:“就这句?”
“你是想说就连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这句话吧?可是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又有几人?”郭光微微一笑:“我说这话不会是没缘由的。两位幕府大将军都亲征到前线去了,他们的威慑力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