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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
会开了一上午,都在动员学习何国章的事,动员完了已到中午。就休会吃个便饭。这个便饭的规模完全在我地意料之中,但看到了仍然很不舒服。我忽然想起了七年前在阳泉特别会议上遭遇的那一幕,竟然如此地类似,简直可以说是雷同。然而扮演这一幕丑剧的角色们已经完全换了一批了…………在场的军官,除了朱赫来之外。当年不过是军校的学生或中尉、少校一类地无足轻重的角色。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摧毁了一个旧的天地,又造就了一批新的贵族军阀么?
有我坐镇,这场筵席虽然已经很夸张,但参与者还不至于过分。他们都不认识我,探不清楚我的深浅。个别粗俗的闹了两句,见我在这边不吭气,也安静了下来。朱赫来试图打开场面。拉了几个军区的高级领导来给我敬酒。我就不客气了,耍起了酒霸作风,伸手一指:
“好说,你把自己杯子里地喝了。”
等他们喝了,我自己则吭都不吭一声,大咧咧地坐在原地。那几个平日耍惯了威风的家伙见我不给面子,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站在我面前不肯走,又不好意思说话。我等他们站足了两分钟才说:“坐下吃饭吧,下午还要开会。中午就简单些,漱漱口就行了。”
这一下可把他们呛得脸青面黑。有个四十来岁的眼看就要口出些抱怨之言,结果朱赫来反应奇快挡住了,连声哈哈说:“对的。说得对。说得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我们只是吃个工作餐嘛。管饱就行!下午开完会再好好聚一聚,大家都有机会敬黄而大人的,对不对啊?勤务兵,把酒都撤下去算了!”
结果这顿饭的气氛就给我破坏了。坐在另一桌的戴江南已经给自己斟好了红酒,结果也给收了,只得苦笑着向我偷偷伸了一只中指。众人只得不咸不淡地吃了午饭,史无前例地只用了二十分钟。有几个脾气暴躁作风粗俗的师级干部走人时还摔桌子打盘子地发牢骚:“妈的,吃的什么鸟饭!”我都全当没听见。
下午一开会,朱赫来先打哈哈:“我负责组建中华新军三年以来,还是首次见得大家下午开会到得这么整齐,精神面貌这么好…………往日这时候不早倒下四五个了?黄而大人一到,我们干部地风气就是一正,可谓立竿见影,体现了高级领导的模范带头作用,值得我们学习!好,既然大家精神都这么好,我们就继续会议的议程。Www.1 6K.CN早点结束,可以早点开展晚上的活动,对不对啊?”
即使他是如此地给我脸上贴金,下面还是有好些人脸色不善。尤其是阿拉伯军和突厥军两个边缘派系,自军长以下地都露出了很不屑地神色。我才不管,只要他们别当场开骂就行了。老朱见大家没当面闹起来让他下不了台,暗暗松了口气,转头示意会议主持宣布议程。
下午的议程则是“新时期应对新形势地情况讨论”。缥缈浮云般的题目下,具体的东西就是如何应对GDI改制之后的剧烈变化,尤其是即将到来的“民主选举”。
对于这一招,GDI内掌握军权地统统是恨之入骨。烦入脑髓。但除了起兵造反这个首先就不可能的选择之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好的应对之策。
在中古时代,国家林立时,各国尤其是大国的军队数量极多,占人口尤其是繁华地区人口的比重较大,而且万众一心,听从指挥,在许多需要群体投票的活动中都能占到极大的便宜。
然而现在时代完全不同:泛中华辖区的人口有八亿六千万。军队连后勤在内却只有十九万人,简直是沧海一粟。欧美日本地情况则只有比这里更严重。因此讨论的过程中虽然动议百出,却永远脱不了军队势单力孤的这个大前提,发言者往往说到一半就苦笑着自己坐回去了。
说了许久,我听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是犯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虽然没发出什么响动。却给朱赫来发现了,他连忙带头鼓掌说:“怎么我们把黄而大人都忘了?他千里,不,是十万光年地奔驰回来,自然是要发挥自己的影响力了。我们请他说一说他的锦囊妙计。大家欢迎!”
又搞这不宣而战的一套!我真是腻烦,更不想答他的话。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开了口。只是说出来地东西就不见得是他们想听的了:“各位真是对我期望太高了。大家都知道我是四川人,自小在温暖舒适的天府之国长大。虽然是穷乡僻壤,可也把一身骨头养刁了。六年到六二年在南京上学,冬天那个冷啊……”
我声情并茂地加上了“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等修饰句。洋洋洒洒地讲了一通天气,看着四周的人都呈石化状态了,只有巴斯克冰和戴江南面露奸笑,明白他们对我的石化吹风是完全防疫地,再说也无效,才话锋一转:“所以哪,我这趟回来,只是这身子骨老朽了,不堪担负人类宇宙远征这等重要大事的重任,提前告老还乡而已。”
朱赫来果然是老姜辣得快。迅速挤出一脸假笑,说:“黄而大人,你就别说笑了。”
我抚掌笑道:“老朱啊,果然还是你经验老到。看出我在假打。呵呵,哈哈!”
巴斯克冰不甘寂寞地插口进来了:“黄而大人一向幽默得很。呵呵,哈哈!”
全场爆发出一阵低低的轰笑声。有些人如释重负,有些人莫名其妙,有些人皮笑肉不笑,还有些是在讥刺地冷笑。我默默看在眼里,也不引开话题,等他们笑得差不多了,说:“其实呢,我现在已经是个无职之身了。虽然在宇宙舰队里还担任着一点微末职务,但也都是萤烛之光。什么返回主星发挥个人的影响,那都是朱司令给我脸上贴金,哈哈。今天参加南京军区的这个会议呢,主要是听听,看看!民主选举的事,顺应自然就行了,反正也没几个人认得我,选也选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突厥军的军长哈米尔终于放出了挑衅第一炮:“那么,黄大人你匆匆忙忙赶回来干什么?”
“说过了嘛,回来看看水,爬爬山,钓钓鱼。当然呢,宇宙舰队那边还是需要我做些工作地,我不能完全退休啊!我准备向南京、日本、欧洲一家要点钱,开个讲武堂,训练些星际步兵送到前线去。一人之力虽然微薄,但总能尽些心力嘛!”
“黄而大人实在是太颓废了,让人失望!”阿拉伯军的A师政委拉登挥舞着拳头,用不纯熟的汉语说:“古语有云,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沉默中……”
他“沉默”了几个回合,却接不上来。我只得擦了把汗,提示道:“消亡。”结果他真的跟着说:“对,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消亡。”说了后觉得意思好像总是有哪点没对,却又想不起来,只得丢到一边,大声说:“在这个时期,我们必须发挥我们的作用。不然只有给那些蚁民选出来的流氓头子、靠漏洞和作弊获胜的GDI里最肮脏的政客们牵着鼻子走的份,谁想遭到这样的命运!”
我脸色一变,双眼一瞪,低声喝道:“那就直截了当地说你有什么高见,不要唧唧歪歪!”
咱毕竟是从血海星尘中杀过来地人,资历和气魄远非这些从没打过真正作战的家伙们可比。拉登同志给我瞪了两秒钟便立即败退了,转过头去低声下气再不敢冒泡。朱赫来连忙打了打圆场,我也顺梯下楼。结束了发言不再开口了。
他们又接着讨论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得出什么有创意地结论。好在再没人敢请我发言,我的耳朵闲不着,总能让嘴巴休息着。南京军区地这帮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虽然他们地上司已不是渚乃群,而是我一手提起来的谭康,但风格做法什么地无不与过去极其相似。如果不是想晚宴找机会跟戴江南聊聊。我早想撒腿走人了。
好容易混到晚宴时刻。朱赫来本想再拉我同坐高级领导一桌,我推了推,说不是南京军区的,而且想跟戴江南叙叙旧。这本来不是什么借口,他们大可把戴江南一同拉到领导桌上去。可今天我开的几炮已经够他们受地了。老朱假意又邀请了两把,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与戴江南和巴斯克冰单独坐了个雅间,也没什么人敢来敬酒,倒是清净得出奇。
吃了几筷子菜,相互敬了两杯后,我开口问戴疯子:“不做宇宙舰队的将领了,跑到南京来做个舰队司令。好玩么?”
“好歹是个司令嘛,哈哈。”戴江南假笑道。
“说实话,我想知道你的想法。知道的时候,非常突然。”我看了巴斯克冰一眼。他耸耸肩说:“都给你详细报过,没收到的话就是有人捣鬼…………这两年有八成以上的汇报得不到查收确认,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三十多岁了,你说都干了些什么?一事无成!”戴江南说着说着感慨了起来:“你不用说,飞黄腾达…………当然,你的这种飞黄腾达是付出了相当代价地,这个你我都清楚。我也不羡慕你。郭英雄我也不说了,他是凭自己的努力和资历。可看看金太郎、宋春雷他们!他们得到了机会,掌握住了机会。而我难道没有他们那样的才能吗?平生干下的最大一件功绩,不过是在三星间打了几场驱逐怪物的作战。获得了一点名声而已。”
我努力劝说道:“你有机会地。虽然在秃鹫要塞无聊了点……”
“我年纪不轻了,妻子已经在怀第二个孩子。”戴江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时不我予。你不要骗我。形势我看得很清楚,现在主星不会再给予任何支援,宇宙舰队只有收缩后撤的一条路可走,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
我无话可说了,毕竟现在手里并没有可拿出来承诺的底牌,只得举起了杯子说:“喝酒,那些事以后再说。”
我们几个各怀心事地喝了几杯,忽然有人敲雅间的门,没等我们应声就不请自来地推开门进来了。进来的是一个面庞瘦削的年轻军官,个子挺拔,不过二十三四年纪,肩膀上顶着少校的军衔。一进来看了一下就笑道:“啊哈,戴哥、巴哥都在这里,小弟冒昧来敬一敬仰慕多年地一级上将黄而大人,请两位哥帮我介绍一下吧!”
戴江南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巴斯克冰过去锤了他一拳道:“你小子,跑得倒积极!”回头向我介绍说:“这是江淮军的军部参谋马卫,我们很熟,哈哈!”又对马卫说:“大哥帮你介绍,就不必那么拘束了。黄而当年是少尉,现在是一级上将。无论到哪一步,也都是巴斯克冰的兄弟,对不对啊?兄弟间就不必拘礼了,你先喝三杯,我包黄而跟你爽直痛快地喝到底!”
巴斯克冰跟这个人看来很熟。我直觉此人并不简单,便依巴斯克冰的,待他自干了三杯后,与他喝了两杯,又拉下饮酒吃菜。对于这种场合,我可算得上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成了油条精了。虽然姓马的一直小心掩饰。可从他进来时描向我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他有事。反正我不着急,就打着哈哈聊着天等他开口。他绕来又绕去,只等一个气氛恰当的时候。足足磨了一个小时,方才找到个话头开口:“黄哥,你这样了不起的人物,要说回来只是钓鱼养花,那是谁都不会信的。你一定大有远图对不对?到时可得提拔小弟啊。”
“哎呀,跟我说这些!”我憋足了笑。说:“升官发达地,找你巴哥可比找我管用,知道不?除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