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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才行。我心里烦得要命,却不得不作这种表面应酬。只得很勉强地问候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在贪污经费包恺撒皇宫的小姐?我听说里面有个叫小静的头号红牌,二十五万一夜。难道你就是传说中她的夜夜郎君?从实招来,如果确有问题的话早点到提都斯那里自首,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我这也叫问候啊?炮筒子一般轰了一气,缑琮的脸都给吓白了,连连摆手说:“大人说笑了,我家母老虎凶恶无比。即便没有母虎作祟。卑职也一贯洁身自好,绝不会搞这些名堂的。”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巴斯克桂好心给你发金卡啦?”我见他摇头,又劈头盖脸地质问道:“没有金卡,以你那点工资不贪污经费都舍得进这里消费?我是当情报局长过来的,懂得起这些名堂。这里就我们两个,你老实说了,我可以帮帮你,老熟人么。”
缑琮给我搞得哭笑不得。只得苦笑连连。等我说完了,他才申辩道:“大人,是这么回事。前段时间,情报局搞费里亚情报的case,收获很大,大家也都很辛苦了。于是今天组织上出面招待全体员工到恺撒皇宫来玩上一夜,再发点纪念品……虽然有点超标。但这个恐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事先还就此向内藤大人请示过,她批准了,而且发了一笔专项资金用于庆功。这件事的整个经过就是这样。”
“哦,哦。”我错怪了别人,却半点用不着羞愧自责。这就是当高级领导地好处。摆了摆手说:“我知道了,那你们好好玩。前段时间确实辛苦了,另外记得给牺牲者的家属也要予以适当的慰问。我随便走走,你们自便吧。”
遣走了缑琮后,我独自来到恺撒皇宫南的湖边散步。这里面的保安总算识货,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不仅不来骚扰我。还自觉自愿地把这里本来就稀少的人烟赶得片甲不留。我因此得以在湖边坐着发呆了许久不受闲人骚扰,心境逐渐平复而转入虚无。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在头上的大堤上叫:“闲人,在那里干嘛呢?”
就像走火入魔一般,这句话使我的思绪飞速地倒退、横跨、飞跃……在数十光年地距离和数年的时间中来回动荡。自己就如怒海小舟一般在这些记忆片断中奔腾、挣扎,那种感觉如同太空航行器遭遇了时空震一般。陈琪的那句话在我脑中、在我四周、在整个漆黑的宇宙空间中不停地回荡:
“闲人,在上面干嘛呢?”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终于从那种堪称噩梦的回忆里挣扎出来。心念一转,立即感觉到来的人并不是陈琪,而是洋子。虽然心里仍在翻江倒海。却还是故作平静地回答:
“偶尔偷得浮生半日之闲,找个风水好的去处修身养性而已。”
“骗人!这里可是给核弹炸过地,有什么好风水可言?”
我给她顶得瞠目结舌,反驳不能。洋子见将我驳倒。得意洋洋地一路小跑从一边的台阶下到了湖边。湖风不小。吹得她的长发拂扫过面庞,身体被湖水倒映的夕阳金光包围着。忽然显得光芒耀眼。我微微眯住了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一时间忽然变得风华绝代的家伙。可惜,这种昙花一现地气质立即被她接下来的动作破坏了。她从口袋里摸出条丝带,三两下把飞散的头发往脑后一拢,扎成了个马尾巴。这种焚琴煮鹤的煞风景之事,竟来她比我还在行!我不由哑然失笑,象征性地拂了拂身边草地上的灰,说:“请坐。风景很好,一同欣赏吧。”洋子坐到我身边,不自在地将身体往后仰了仰,问:“干什么看起来那么感伤啊?这不象你的作风。”
“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两年多以前地一个黄昏,我在土山上遇到了心情比我还要恶劣的她。一切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都从那时开始生根发芽了,并且结出了悲剧的果实。”
洋子颇为吃惊地看着我,喃喃道:“很不习惯你说出这样的话哪。”
“骗你的,我有那么脆弱吗?只是比较无聊,随口胡说的而已。。wAp。.CN。”我立即换上一副精神焕发的面具,但语气仍带着低沉伤感:“这个仗是迫在眉睫,大概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了。我们这里的好小伙子们都要陆陆续续地被塞进那些太空棺材里,向着不可知的未来迈进…………那跟送死有什么两样?想到此节,不能不为之悲也!”
我说得在情在理,只是洋子好象不太适应我这样一本正经兼悲天悯人地抒情。抬头想了一分多钟也没能从我得语言和态度上找到可以批驳地地方,她只得放弃了在这个话题上与我继续纠缠下去的打算,拍了拍手掌说:“身为雷隆多的精神支柱。这么心灰意懒可不行哪。要打起精神来!”
我不想让这个场面变得如漫画中日本女角高喊着“干巴得”那样。看漫画是一回事,亲身实践其中的这些桥段又是另一回事,而且多半不见得有趣。我咳嗽一声打断她:“不会只是来给我加油打气得吧,有什么事吗?”
“缑局长说看到你在这里,想请你加入我们地庆功聚会,为我们大家说两句话鼓舞士气。毕竟你现在已经是一方要员啦,很多人甚至以见你为荣呢。”
“算了吧,我们六六年一起干活地日子还少了啊。还不够知根知底?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一样有着常人的忧虑和烦恼。”我地前半句话说得还正常象话,可突然如鬼使神差一般冒出了一句未经头脑严格审核的话:“我说你啊,逐渐也感到了伤心之外的寂寞和孤独吧?我有个建议,不如我俩搭个伙,凑成一家过日子怎么样?”
此话出口,我自己都觉得别扭异常。更不要说洋子了。她睁大了眼看着我,逐渐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鸭蛋。我虽然没傻到在这种超级尴尬的情景下解除自身限制去探测她内心的地步,这种探测地结果却清清楚楚地反馈在她的脸上、我的眼中。没有别的东西,只有给彻底打懵了的惊愕。我经历的女人不少,性生活经验也算小有心得了。但却极少遇到这种需要一本正经地从正面进攻的场合,记忆中只有对ferrari告白地那次。但与那次不同的是,我一边说着补救或者是弥补的话,一边心中还在深刻地怀疑这种进攻的合法性和是否确实出自本人真实自愿的事实。在脑中高速运转着这些本应事先就想好地问题和矛盾时,我的嘴里继续说出了这样一段匪夷所思的话:
“我说得可能不太好,没有正确表达出自己的用意。总之,现在也没有饥渴到必须要求你今天晚上就到我家里住的那种程度。我只是想表达给你这样一个信息:我有那种意愿。如果你考虑清楚了的话……”
话还没说完,突然间从洋子那边感受到的惊愕就变成了一股狂怒。虽然在经历了大风大浪地我面前,这点狂暴的怒气不算什么,可随之而来轰到脸上的那个耳光,还真打得我有点疼呢!我晃了晃脑袋,对施暴的凶手勉强笑了笑说:“值得骄傲么?殴打了一个地方大员呢。上次被人打耳光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对了,当时你还在场看着那一切发生呢。很讽刺啊,想不到,那样的事今天会在你我身上重现吧?”
也许是我调侃的口气过分了些,洋子听着听着便红了眼。扬起手又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我在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些许悔意,想让她打几下出口气算了。可是随即看到她势同疯虎的眼神,简直如把我看作欲撕之而后快的食物一般的眼神!顿时心里一凛,伸手抓住了她地手腕。洋子又摔又扯地挣扎了十几个回合。终究挣不拖连龙骨兵都可赤手擒拿的我的手掌。忽然间。她全身的力气忽然如被一个强力气泵抽光了一样,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哭得惨不忍睹。人到了如此伤心地境界,自然没有用外语哭诉衷肠地道理。她又是哭又是断断续续的叫喊,我实在是听不明白。没办法,只怪我几个日本朋友都太将就我,与我对话基本上全用汉语,我仅仅靠自学成材地学了几句所谓地“精华日语A版”而已。听了好一会,方才听出一句“如果秀树你在,绝不会让人这样欺负我这个寡妇!”
这场未经计划的告白失败得一塌糊涂。不仅洋子痛哭流涕,听到她哭喊内容得我也觉得大不是滋味。六六年发达以来,下级官兵民众间到处都是对我卑躬屈膝之辈,象她这样不给面子的还真没怎么遇到过。为了掩饰尴尬和不快,我转过了身去,长叹道:“看来使你产生了很不好的误会,这是我的错。但我的本意绝非是趁人之危,欺辱孤苦寡妇。也许是我身上的光芒太耀眼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是个鳏夫的事实,就连那些整天忙着给我介绍对象的三姑六婆也是一样。我是想,你我都经历过属于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并受到过痛苦地创伤,应该已经成熟很多了。这样的两个人相处,也许反而能小心翼翼地珍惜眼前的幸福,建立一种长期而稳定的家庭关系。不过,看来我错了。这仅仅是我的一相情愿而已。虽然是出自诚意,但导致了很不好的效果,我必须表示歉意。你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我先去参加你们的宴会了。最好尽快收拾好情绪过来,不要让别人说什么闲话。”
心中闷闷不乐,于是无心敷衍。到情报局的庆功会上喝了一杯酒,我便推说有别地应酬走人了。回家便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忽然被人推醒。睁眼一看,静唯披着浴衣,头发包得高高的站在床前。此时此景,她仍戴在脸上的面具便显得特别刺眼而滑稽。虽然我心情沮丧。看到她的这种打扮也不禁一笑,随即邪念顿起,往床头一看时间,此时是半夜两点钟。她来干什么,难道是想重圆阿拉斯加那场半途中断的鸳梦?哎呀,这可真是有点挑战我的道德底线呢……
没等我的淫笑集结完毕,她一句冷冰冰地话就打破了我的幻想:“别往歪里想。我只是刚刚洗了澡没来得及换衣服而已。洋子的电话,要你亲自来接。”
真是汗颜无地。我十分没趣地爬起床来,跑到外面的会客厅去接那个公用电话。时值冬夜,超大的客厅里小风嗖嗖地吹着,令我感到背上冒冷汗。接起电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好一会还是手足无措,正在奇怪自己怎么尴尬紧张得尤如重返处男时代时,电话那边传来了洋子有些沙哑地声音:“喂,你已经在那边了吗?”
“啊……嗯……其实我想说自己不在的,可是……”
“你不要说了。不要……不要说什么。我现在很乱。”洋子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眼看她就要放下电话了,我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洋子顿时激动了起来,几乎是用叫喊地嚷道:“那你出来,我就在你家门外的池塘边上。把话说清楚!”
说完。一把便把电话挂了。
我在客厅里呆坐了五分钟。终于下定决心出门去找她。下决心的过程固然痛苦而充满挣扎,走出门后却不一样。走出大门。身上地重负便似乎瞬时便轻了下来,我越走越是脚步轻快,一溜烟地来到了池塘边上。
洋子正端坐在塘边的长椅上,适才高高束起的头发又放了下来,柔顺地从肩膀一直披散到椅背上。路边微弱的灯光透过池塘边灌木的重重弥叶,在她脸上身上映出些斑驳的光点。也许是为夜色所迷,忽然间,我觉得她的模样格外动人。
刚才打电话给我时,她的口气比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