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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潘宝山点头看着韩元捷笑道,“那我们就继续讨论,有不同意见的可以提出来,但要摆明理由。”
“我不同意。”韩元捷立刻接话,“理由就是会破坏稳定的经济社会发展大局,现在取得的大好局面不容易,不能瞎搞一通,那可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这不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去了嘛?”潘宝山脸色一沉,“在座的各位应该能理解,现在我们的房地产市场是充满泡沫的,必须戳破,而且愈早愈好。当然,韩副省长说的也有道理,那泡沫如果大范围同时破裂,对经济大局的影响确实很大,正常的做法应该按部就班。可哪个地方都不想走出那一步,因为事实很明显,谁先迈步子谁可能就要先湿鞋子,毕竟地方的经济支撑大多都靠房地产也来支撑。所以,现在可以看到很多地方都在积极救市,不想走出那一步。”
“是啊,其他地方都不动,就我们瑞东能干?”韩元捷道,“何必做出头鸟呢?”
“先迈出一步,不是做出头鸟,而是要做个榜样。”潘宝山道,“瑞东是个大省,大省有大省的责任和觉悟。其实国家层面对这个问题也很关注,甚至可以说中央对戳破泡沫都有了应对的心里准备,现在只是看下面的省份谁先动手。”
“中央对房地产业的调控,我们当然要支持,但鉴于目前的形势,我认为没必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否则到头来只能是个试验品。”韩元捷道,“本着对瑞东人民负责的态度,我坚决反对把瑞东当成试验田。”
“瑞东是瑞东人民的瑞东,但更是国家的瑞东。”潘宝山道,“再说,韩副省长你怎么就认定我们走出第一步就是失败的?试验品难道就是牺牲品?试验田难道就是失败绝收田?也太先入为主了吧。”
“我没有作定性结论,只是表示一定的担心。”韩元捷知道自己说话不严谨,但也绝不会轻易认输,“那潘省长你怎么就知道一定能成功,带领瑞东走上更为康庄的大道?”
“革命没有现成的路可走,发展社会主义事业也一样,没有经验可以借鉴,最关键的是我们要有自信、坚定和必胜的信心。”潘宝山道,“当然,最基础的是要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意识,能做到这一点,就算是失败,也能获得人民的原谅。”
“保障房和廉租房,说到底是政府调控手段,市场那根杠杆到底怎么升降起伏,不需要太多的行政干预。”韩元捷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保障房和廉租房的选址,大多都比较偏,日常生活、工作、教育、医疗等资源的享有率比较低。而另一方面,跟着市场走的房产商充分利用优势的上述资源,开发高价商品房,可以继续占有大部分市场。两下一对比,在保障房和廉租房上投入过多,是不是会有浪费社会资源的可能?”
“韩副省长的这个问题提得很好,不过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一一解答。”潘宝山道,“首先说生活资源,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城市生活的配套政府肯定有计划,而且市场也有自发调节,可以说哪儿有人哪儿就市场。商家是很灵敏的,他们会无意识地为城市的任何角落提供配套服务。其次是工作地,就近择业的原则,多适用于大区域,比如城市与城市之间,而同城之内,多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第三是教育资源,这是个重点,教育资源的带动性在第一位,所以,对教育资源的整合,将会同步进行,在将来,那也不是问题。最后是医疗资源,这个问题,我想问问在座的知不知道现在医疗服务延伸到了什么程度?瑞东的农村不敢说,但在城市来说,十五分钟医疗圈已经基本形成。综上,我们不难得出,房产商如果还想钻空子绑架市场牟取暴利,可能性不大了。也就是说,经过努力,完全可以让房地产市场回归健康和理性,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浪费,最后只能是实现资源的更好配置。”
潘宝山说这些是迫不得已,如果是单独面对韩元捷,他情愿一个字不说,毕竟所说的一切相当于全是泄密,但在常务会上他不得不讲,因为参加会议的有其他副省长、省政府正副秘书长以及各政府组成部门的厅局负责人,得让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从而获取支持。
这个目的达到了,和潘宝山走得近的部分人带头表态,像徐勇健、阚望等,积极发言响应,分管沿海口岸工作的副省长王康富也旗帜鲜明地站了队。副省长人员里,也有部分是郁长丰的亲密人,自然会支持潘宝山。
然而这仅仅是成功的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向人大和省委报告,征求意见获取通过。
第九百五十三章要高调出手
有关加大保障房和廉租房投入力度的决策,想在人大和常委会上获得通过,是件很艰难的事情。原因不只是段高航方面的刻意反对,从客观上讲确实也有一定的弊端,这一点潘宝山也很清楚,但他更清楚以立足长远的眼光去看,决策还是非常必须的。
“应该说,只要经过解释,几乎没有人认识不到这个紧迫性,只是会损害到一部分人的眼前利益而已。”潘宝山和谭进文商量该怎么办,“强制执行不是不可取,只是发号施令的人是段高航,不是我。”
“我看可以搞迂回战,不搞正面接触。”谭进文道,“很明显,只要把决策拿到人大或常委会上,肯定会有强而有力的反对声,所以我们可以不动声色,悄然开展,那样就可以避免大冲突。另外,毕竟事情在政府常务会是获得通过的,零散推行起来也有一定的根据。”
“也是。”潘宝山点头沉思道,“现在不能跟段高航搞正面分歧,常务会上跟韩元捷之间的舌战,已经点着火了,得适当控制。”
“什么话都不用说,咱们就来个先斩后奏。”谭进文道,“根据目前情况看,先搞定三个市,松阳是不用说的,还有友同和迅光。其他不可控的城市,也可以给点压力,不说让他们轰轰烈烈地把相关工作立刻开展起来,起码也能着手准备吧,相当于打个基础。”
“也好。”潘宝山道,“那些城市我们不跟书记接触,就找市长,有两个好处:一方面,能让市长感觉到被重视,执行有力度;另一方面,由市长和书记沟通,弹性会大一些,更好操作。”
主意商定,谭进文就忙活起来,事情由他出面最合适。一连几天,他频频到各地调研,并且不让地方媒体报道,所以做得还算是不露痕迹。
这么一来,段高航和韩元捷是坐不住了,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要针对潘宝山在人大常委会和省委常委会上来两次大阻击,可是好长一段时间竟没有动静。
“难道是潘宝山知难而退了?”段高航叫来韩元捷,分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可能,潘宝山那人面对我们要是知难而退,往后的路我就倒着走一辈子!”韩元捷对潘宝山的怒火,那天在常务会上已经燃爆。
“那他怎么能坐得住?”段高航道,“常务会都过去好久了,道现在连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还能是一意孤行,把程序给无视了?”
“他不会犯傻的,那样不就主动留把柄给我们了嘛。”韩元捷道,“他肯定在玩花子,没准在搞台下运作。”
“很有可能,现在看来,开始他推行教改和现在对房地产行业的调整,是一盘棋啊。”段高航站起身来,背着手踱着步子,道:“元捷,咱们不能再坐等了,得主动出击,你多抽些时间,到各地转一转,了解下情况。”
韩元捷被这么一提醒,着急不已,他可不愿意看到潘宝山暗中把事情做大。第二天,他就到友同去找昌远树,看教改工作叫停得是否彻底,另外,在楼市上有无动静。
这一去,打击是巨大的,因为教改工作的成效是明显的,而且昌远树对他并没有隐瞒,也没法隐瞒。
“前阵子,你不是说已经开始叫停了嘛?”韩元捷有点气急败坏,但也没法发作,只有忍着怒气发问。
“是叫停了,而且也见了效。”昌远树吧唧着嘴,道:“可后来没办法又恢复了。”
“为什么,上面有压力?”韩元捷迫不及待地问。
“不是上面有压力,是下面。”昌远树摸了摸下巴,想到了焦华跟他说过的话,于是照搬过来:“下面有群众找到我,几乎是当面指责,说教育工作是千秋大业,利国利民惠及子孙后代。作为政府,必须一丝不苟地抓好,否则就不是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哪里还能谈得上执政为民?既然不能执政为民,那干脆就回家反省……”
韩元捷把焦华的话讲完了,韩元捷并没有插话,只好继续说道:“如果不回家,就别怪老百姓冲到办公室直接把人打趴!”
“你都讲些什么胡话?”韩元捷终于发话了,他惊愕地看着昌远树,道:“谁敢这么嚣张,跑到你跟前说那些话?”
“韩省长你是不知道啊,老百姓可狠着呢,面对切身利益总会有出头的。”昌远树道,“在这件事上,我不能背负骂名。”
韩元捷盯着昌远树,知道事情绝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简单,根本原因应该是他已经倒了向,站到了潘宝山那一边。
“昌市长,我不知道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总归你让我很失望。”韩元捷阴沉着脸,“不过你要是立地就改,也还是不错的。”
“韩省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得看民意、听民声,我自己已经不能做主了。”昌远树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有把话堵死。
韩元捷彻底没了法子,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民心所向的事情,就顺着吧。”
“韩省长,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我真的是没办法。”昌远树知道韩元捷按捺下火气还有别的目的,便主动问道:“韩省长,其他方面有没有可以效劳的?”
“哦,最近友同在楼市方面有没有什么动作?”韩元捷道,“比如保障房和廉租房,建设投入力度有没有加大?”
“这个我还不是太清楚,韩省长你知道,一般事情都有宁书记拍板,有些事情他根本就不跟我打招呼。”昌远树道,“只是教改一事他觉得麻烦,才放手给我做,唉,想想真是憋屈。”
“行了,有工作就干,有什么憋屈的?总比什么事没有,被边缘化强吧。”韩元捷知道没法从昌远树口中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了停留的兴趣,他要赶回双临向段高航汇报一下,毕竟问题是严重的,看来潘宝山已经不择手段地在暗中扩大势力。
南下回省城,经过迅光时,韩元捷突然觉得有必要兜一圈,乔汇良是自己人,有些情况得跟他说说,让他多加小心,不能被潘宝山牵着鼻子走。
乔汇良高规格接待了韩元捷,很热情。
“乔书记,来你这里本来是很开心的事,但现在形势大不一样了,很难放得开啊。”韩元捷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忧虑。
“怎么了?”乔汇良知道个大概,但也只能装糊涂发问。
“潘宝山阵营最近很活跃,大有狠干一场的势头。”韩元捷道,“前些日子他在省府常务会上提出新政,要对楼市下手。”
“目前楼市岌岌可危,而且下一步的走向并不是很明确,中央到底会怎么摆布,还有待观察,地方上搞冒进是不可取的。”乔汇良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样子,“当然了,如果确实有科学性、前瞻性和可持续性,也可以简单试水,看看效果。”
“对楼市动刀,好处肯定是有的,但弊端也存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