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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没长眼睛是不?”手机差点掉到地上,那名女护士恼火的说道。
然而,当她抬头看到仪表非凡的秦朗时,整个人瞬间像触电似的,六神无主的盯着秦朗,眼里泛着痴迷。
握在手上的手机,也“咚”一声,掉到了地上。
秦朗对于女护士的出言不逊,并没有在怀,而且鉴于他初来乍到,不宜因小事得罪人,所以他捡起手机,还给了女护士之后,就转身走开了。
“哎,帅哥,帅哥,你是哪个科的?我是仁保医院的护士长,在这里也很多年了,怎么没见过你呀?”女护士看到秦朗要走,匆匆忙忙走上前去。态度殷切,心花怒放。
“中医,我初来报道。”秦朗淡淡的说道。
“哦,你是从大陆来的呀?中医……据我所知,中医可都是老头儿,很少像你这么年轻的。”护士长眉色飞扬,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我赶时间去报道,失陪了。”秦朗见她奇奇怪怪的,也没跟她过多的交谈,一路往中医科走去。
“哇塞,这个医生是哪个科的?简直太帅了……”
“是呀,比明星还要帅,不知道是不是单身耶……”
“看上去这么可口的小鲜肉,千万别被护士长给盯上才好,要知道,护士长最喜欢泡这种帅哥了……”
一路上有不少女护士触摸,都发花痴似的看着秦朗,有人爱慕,有人惋惜。
港岛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很多大医院根本不开设中医这一科。
仁保医院算是比较特殊的,还保留着中医,但名义上,它是以疗效显著的西医为主,中医只是辅助科。
不仅是港岛,内陆地区的医院,也是如此,这不是说明中医落后,而是时代变更的趋势,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秦朗来到中医科的主任办公室,正式报到。
中医科主任名叫王吏,地地道道的香港人,是个腰粗膀圆的中年胖子,头上有地中海秃,一双绿豆小眼,透着精芒。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和相貌中等,胸口处挂着一个牌子,名字一栏写着马世波。
这个叫马世波的年轻人,跟秦朗一样,戴着眼镜,却是帅酷的黑框眼镜,眼镜下的双眼,看秦朗时,透着浓浓的仇视。
仿佛秦朗是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仇人似的。
王吏跟马世波一样,看秦朗的目光也透着不善。
他打量了秦朗一眼,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话带刺道:“大陆仔,长得倒有几分人模狗样,有勾引女人的资本。”
秦朗眉头紧蹙,“什么叫人模狗样,什么叫勾引女人的资本,在我看来,这些都是贬义,难道港岛人不懂得好好说话?还是我理解错误你的意思了?”
“喂,大陆仔,你懂不懂礼貌啊,竟然这样跟我们的王主任说话?”马世波指责道。
“谁不懂礼貌,还说不定呢!”秦朗没好气道。
马世波还想反驳,却被王吏阻止道:“行了,大家都是同事,不必为了小事而伤了和气。”
王吏扮演着亦正亦邪的角色,从中做起了和事佬。
马世波忿忿不平的闭上嘴巴,瞪了秦朗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秦朗顿时觉得十分奇怪,这个中医主任和马世波,对他这个新人的态度,非但不友好,还很不善的模样,双方之间,似乎发生过大矛盾似的。
“秦朗是吧,这阵子,你就先跟着马世波打下手,抓抓药,煎煎药什么的,有不懂的地方,就向他请教。”王吏吩咐道。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应该是正式的中医师,可以正常出诊,而不是做这些喽啰的工作。”秦朗提醒道。
王吏眼珠子一转,快速打量了秦朗一眼,又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虽然是医院请来的正式的挂牌中医师,按道理来讲是该出诊。
但是,你刚来医院,有很多地方都不熟悉,要是贸贸然让你去接触病人,客人问你的问题,你一问三不知,这不仅丢了医院的脸,我这个主任也要担任责任!”
秦朗一听,觉得有道理,便没反驳,应道:“行,那我就从低做起。”
“这就对了嘛!好好干,我看好你哦!”王吏不阴不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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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章不友善的同事
“新来新猪肉,吃了不长肉,看我怎么搞掂你。”马世波在一旁嘀嘀咕咕的用港话说道。
秦朗听不明白其中含义,但他不是瞎子,看得出来这个马世波在对他冷嘲热讽。
比起王吏,马世波脸上的不善之色,更加明显,似乎看他很不爽。
他初来乍到,这两家伙,怎么对他的意见这么大呢?
秦朗眉头紧蹙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既然是小事,没有侵犯到他的权益,他也不屑于跟两只蚂蚁计较了。
“秦朗,煎药房那里,有很多还没处理的药渣子,你去处理一下,到煎药房之后,会有人教你处理药渣的具体方法的。”王吏吩咐道。
离开主任办公室后,秦朗在中医科里走动一下。
中医科有一层楼,除掉中药储存室,抓药房,煎药房之外,总共有大约七八个独立的诊断室,每个诊断室里有两名中医坐镇。
现在是非假期上班时间,正式挂牌的,为病人看病的中医师,只有五六个。年龄不一,三十岁到六十岁的都有。
而前来看病的病人,只有寥寥几个,而且看上去,正在坐诊的中医,医术不咋地。
依靠现代仪器确诊,然后煞有介事的把下脉,再开一堆中成药,这样傻瓜式的诊断方式,简直违背中医的初衷。
怪不得,比起忙碌的西医,中医科会如此不吃香,冷冷清清的,蚊子飞过都能听见。
不过,这些闲下来的中医师们,倒也自得其乐。要么在看书,要么看报纸喝茶,还有的在网上斗地主,悠哉悠哉,惬意得很。
秦朗一一跟他们打招呼,但是这些中医师们,对这个大陆来的年轻同事,貌似不感冒。
有一两个态度稍微好点的,也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其余的则直接当他是透明的空气,看了一眼就直接无视。
如此不冷不热的态度,虽然没有王吏和马世波那么明显势力,但也让人觉得心里不爽。
这时,从外面回来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腿部有些不麻利的中医。
秦朗注意到他的腿部的异常,看了一眼之后,打了一声招呼,便准备去煎药房。
“咦,这时候从大陆来的新同事?”见秦朗操着一口标准的国语,这个腿部有异常的中医问道。
即便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态度比起其他人,可要好太多了。
“咳咳……”然而,这名腿部异常的中医的话刚落下,诊断室里另外一名老中医,却突然发出几声咳嗽的声音。
那中医似乎有所警悟,一脸恍然的样子,然后不再说话,就走进了诊断室,装模作样的看着书。
秦朗自然知道那咳嗽的老中医,并非真正的咳嗽,而是在发出提示。
还没来得及回话,再次贴了冷屁股,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难道港岛人对内陆人的成见,真的有这么大?”
秦朗摇摇头,除了这个理由,他找不出为什么同事们对他态度如此冷漠的原因了。
而且,看这样子,和这帮对他偏见这么重的同事搞好关系,不花点时间和耐心,是不行的。
不过,他也没有在乎,他来港岛的目的是调查案件,只要把任务完成就行了。
搞好同事关系,对他来讲,貌似不是太重要。
……
秦朗离开之后,刚才咳嗽的那名老中医走出来,左右看看,确定秦朗的身影走远了,这才回到诊断室里。
对那名腿部异常的中医说道:“小李,你真是太鲁莽了,差点毁了自己的前程。”
“我差点忘记,幸好我悬崖勒马,谢谢老哥的提醒了。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达成协议,集体排挤他呢?”
“你难道没发现吗?自从前天王主任开会回来,知道有个大陆中医要调过来之后,大发雷霆,这说明什么?说明王主任对这块新猪肉很反感啊!”
这边几个中医围在一起,像八卦的中年大妈似的,吱吱喳喳的讨论着。
另一边,王吏的办公室,也在上演着同样的戏码,只不过,比这边要激烈许多。
“王主任,我做了好几年的打杂,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转正的机会,却被这个大陆仔一来就抢走了,我真的很不甘心啊!”马世波忿忿不平的骂道。
“你放心,中医科我最大,他一个新来的,能跟我作对吗?有我压着,他迟早要滚蛋,大陆仔好欺负,我让他滚多远就滚多远,名额迟早会帮你夺回来。”王吏保证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我话都放出去了,跟亲戚朋友说了,我要成为这家医院正式的医生,现在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夺走了我的位置。要是传出去了,我面子都要丢光了!”马世波咬牙切齿道。
“这个大陆仔看上去跟书呆子似的,实则不然,经过刚才的接触,貌似不是太好糊弄,还有些硬骨头,看来磨他,要费点功夫,不急,慢慢来,你尽管等我的好消息。”王吏再次许诺道。
“可是,我怕会拖得太久,要不然我直接找人去打他一顿吧,我表哥是庙街的混混,一不做二不休,拉一帮人过来教训他,让他明天直接不能上班,你再以新来就旷工为理由,把他给踢走,这就不就完事了!”马世波提议道。
“哎,千万别!”王吏急忙摆手道:“小马啊,你现在是医生,怎么能用这样的暴力手段呢?要是东窗事发,你这辈子都别想当医生了,为了一个人大陆仔,赌上自己的前程,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马世波气不打一处出,心里暗骂,扑街,你是怕出事之后,怕我拖累你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小马啊,你千万别冲动,听我的没错,慢慢来,有点耐心,我保证做得干脆利索!”
刚说完,王吏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目光一亮,然后坐直身子,对马世波挥了挥手,“护士长有正事找我,你先出去吧,有问题再来找我,我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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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三十如狼
马世波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退了出去。
“有正事?天黑了还差不多,谁不知道你跟护士长这个骚…货劈腿?忙着跟骚…货调…情,也不处理大陆仔,该死的王秃子!”关上门后,他小声的骂骂咧咧道。
随后,他来到一个空的诊断室里抽烟,一想起秦朗抢名额的事,他就气得直冒火,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似的。
到最后越想越生气,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呸,这个王秃子,收钱收礼的时候就说得好听,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变卦,看来是靠不住的,机会得我自己争取才行!”
说完,他拨打了一个电话,“表哥,是我,波仔啊,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来到煎药房,马世波看到秦朗正在里面捣鼓着药渣子,嘴角挽起一抹阴险的弧度。
紧接着,他叫了一名相熟的煎药师傅出来,跟他耳语一番。
煎药师傅对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重新回到煎药房。
马世波见状,马上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再次打了他表哥的电话。
一个悄无声息的阴谋,在秦朗毫不察觉的情况,悄然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