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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期道:“我就是想离你妈近点儿。”
孙显才鼻子一酸,忙道:“这要是叫我姥爷发现了怎么办?”
庄子期道:“难道他还能把我从病房轰出去吗?孙家势力是大,可也不是一手遮天。要是把我惹急了,等你妈病情一稳定,我抢了她就走,我倒要看看孙家能怎么着。”
孙显才道:“那就暂时先这样,我再去疏通疏通。”
孙显才来到李易身边,道:“你出的主意?馊主意。”
李易笑道:“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孙显才道:“这样一来,矛盾就更尖锐了,不过也好,走着看看,说不定能有转机。”
李易道:“等会有机会,还得叫天宇叔给孙姨好好看看,精心拟个方子。”
孙显才点点头,道:“等下午的,我姥姥和姥爷一会儿还要来。”
李易感觉这一天过的很慢,大概中午的时候,孙家二老来了,却一直呆到下午三点多才走,李易站在门边,隐约听对面似乎偶有一两句争吵。
庄子期在床上躺着,挂着吊瓶,当然都是些无伤痛痒之类的药,其间几次想要到对面去看看,都被李易劝住了。
这病房里什么都有,不过党天宇却都不大感兴趣,有时跟庄子期谈些广省黑道上的人和事,有时静坐着,可能是在练气功。
到了下午五点多,孙显才从对面病房过来,道:“你们来,人都走了。”
庄子啪的一声拔了针头,穿上拖鞋快步到了对面,李易和党天宇跟在后面。
进了病房才发现,病房里的那些保镖和佣人都不在了,那个念经的中年妇女也不在,看来刚才这段时候,孙晓梅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
李易见孙晓梅和庄子期眼角湿润。似乎情绪很激动。只是有外人在场,两人这么大年纪了,都略有收敛。
孙晓梅道:“党大夫,我今天上午又有些不舒服,心口发热,烧心,嘴里发酸发苦。”
党天宇道:“酸是肝相,苦是火相,这还是肝气内郁化火加重的表现,不过现在你俩见面了。这种烧心的感觉应该略有减轻?”
孙晓梅道:“这倒是,党大夫,老庄这些年全靠你照顾了,真是多谢了。上次我二哥不太礼貌,你别见怪。”
事先说好,由党天宇冒充是庄子期的人,说是庄子期的私人医生,看来这时孙晓梅尚且不知道真相,不过这种事情也无关紧要,党天宇自然不大在意。
党天宇道:“孙太太,麻烦我给你看看舌头,等一下给你号号脉。”
孙晓梅伸出舌头来,党天宇看了一会儿。又叫孙晓梅挑起舌头,看了看舌底。
党天宇道:“舌紫暗,两边有瘀斑,苔前湿后燥,黄白相间,略显灰浊,以白为主,这个和病情相对应,肾阴阳两虚,阳气躁动。水湿内停。”
说罢又给孙晓梅号了号脉。
这一次用的时间可长,两边号完,党天宇道:“脉弱无力,尺沉寸浮,左尺细。右尺弱而偶有一停,左寸浮而略滑。左关弦硬,重按则搏指有力,略显洪相,右关沉弱,重按则滑软。
看来舌脉症三者都能对应的上,从中医角度看,这病尚且不太重,可治,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一个月以后再慢慢调理。
一会儿我得先给孙太太针灸,调理肝气,健旺脾胃,针灸之后再用药。
我已经拟了个方子,舒肝养肾,利水排浊,健脾益气,稳心安神,引上火归下元,上下交通一体。”
本来孙晓梅、庄子期和孙显才都不大信奉中医,但是听党天宇说的头头是道,不禁多信了几分。
庄子期道:“这个病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党天宇道:“首重舒肝,次重排毒,三重养肾,四重脾胃,对孙太太而言,补肾并不是最重要的。”
党天宇拿出针灸的盒子,他这盒子是用高温蒸气消过毒的,一直密封着,党天宇正要打开,忽然那个给孙晓梅念佛的中年妇女进了病房,在孙晓梅耳边说了两句。
孙晓梅一皱眉,道:“子期,我大哥来了,你们先回去,到时再来看我。”
庄子期没办法,只好先带着李易和党天宇回了自己的病房。
李易隔着门偷听,只听走廊里脚步声轻响,几个人到了病房门口,但是听声音,却只有一个人进了病房,别人都在门口等着。
李易听不到他们都说些什么,将门推开了一道缝向外看去,只见门口站了几个人,看气质都是当兵的,隐约听对面病房里传来说话声。
那女人的声音自然是孙晓梅,那男人的声音略显沙哑,听起来倒不像是个军官说话的作风,李易听了半天,只听到什么“妹夫”“慢慢劝”,其它的就没听清了,看这意思,这位当大哥的孙章平好像站在妹妹的立场上,很同情妹妹。
孙章平呆了很长时间才走,等他走的时候天都黑了,这时孙晓梅病房里的那些保镖什么的又都回来了,孙显才偷偷的来到302,道:“我妈那边不太方便,等明天再说。”
到了第二天,等一对老夫妻探视完之后,孙晓梅又找了个借口把病房的人先后打发了出去,庄子期这才得空过去说了几句话,可是时间很紧,医生护士又常来查房,党天宇也就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孙晓梅针灸。
这就样一连过了三天,庄子期每天都偷偷摸摸的过去聊一阵子,孙显才说***心情好了很多。
这一天,党天宇忽道:“看来不大好。”
李易听他说话没头没脑的,道:“什么不大好?”
党天宇用手指算了算,李易笑道:“你什么时候又会算命了?”
党天宇道:“我不是算命,我是在算这几天的干支。”
李易道:“什么干的湿的?”
党天宇道:“是干支。天干地支。甲乙丙丁,子丑寅卯你听过没?”
李易道:“听过,谁知道什么意思。那又怎么了?”
党天宇道:“我来之前倒忘了算这个了,这个月的今天是庚午日,阳干主克木,阳支主动火,而孙晓梅的病情本质,正是木火内郁,看来今天孙晓梅肝气更加不舒,肝火更加内旺。要不妙啊。”
李易听不懂他说什么,不过大概意思明白了,道:“那怎么办?”
还没等党天宇回答,忽然走廊里一阵快速走动的声音。李易扒开门缝一看,只见一群医生护士推着车子急匆匆的进了308病房。
庄子期也看见了,冲过来就要过去,李易一把拉住他,道:“庄叔,病人抢救,家属一定会来,这个时候过去,一会肯定会跟孙家人碰面,先忍一忍。”
庄子期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心急如焚,怎么忍的了。
只见对面病房里人影来回,各种器械的声音不断的作响,孙显才退到了病房门口,脸上表情十分沉重,偶尔向302看一眼,似乎是叫庄子期暂时别出来。
过不多时,孙家一对老夫妻就到了,孙显才简单说了说情况,李易也在门旁听着。原来孙晓梅今天血压特别高,190100毫米汞柱,刚才忽然晕了过去,四肢抖动,这才叫来医护人员抢救。
这对老夫妻自然是着急。可是看外表还算是沉稳,虽然病房里有足够的空间。老头子还是站在病房的门口一动不动,老太太却显得有些沉不住气,在原地时不时的踱步。
老太太偶尔向302看上一眼,李易忙将身子缩回,所幸那边正在抢救,这老太太一时也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妥。
党天宇也在门旁听着,道:“看来血压下不来,已经吃过硝苯地平了,还是不行,心率一百多,还出现了频发室早。”
庄子期也一旁听着,他虽然不懂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但是思妻之情殷切,忽然控制不住,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冲到了对面。
病房门口虽然有两个保镖,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在病房会冲出来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庄子期已经进去了,李易和党天宇也只好跟了过去。
李易出来的时候,那些保镖自然就上来阻拦,李易怕庄子期做出什么过火的行为,急于过去,双手一晃,啪啪两声,将这两个保镖都点中了穴道,一拉党天宇冲进了308。
他们三个一冲进来,当时就乱了套了,孙家的一对老夫妻先是一惊,随即叫人冲进去拉人,却发现身边的两个保镖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不知有什么古怪。
李易进了病房,只见庄子期已经挤到了床边,正拉着孙晓梅的手,再也顾不上有外人在场,眼泪哗哗的向下淌。
李易心道:“我原以为孙显才的父母都只不过是固执的人,这才有这么一出戏,现在看来,两人的感情还真的挺深。”
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们先是吓了一跳,不知道冲进来的这人是谁,随即看出这不像是孙家的人,便想将庄子期拉开,但是两个护士也没拉动。
孙家老爷子向走廊远处叫了一声,立刻有几个保镖赶了过来。
李易忙走到庄子期身边,道:“先救人要紧,咱们先让开,叫医生上前。”
庄子期这才退开,忽然拉住一名医生道:“大夫,她有没有救?”
那医生还没回答,几个保镖就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庄子期就向外扯。
庄子期当年也是摸爬滚打出来的,这时虽然人到中年,但是身手还是很利索的,更何况妻子病危,他心里又急又痛?
庄子期怒火中烧,一把将拉着自己的两个保镖推开,低声喝道:“我看今天谁敢碰我!晓梅就要走了,我得亲眼看着她走!”
李易眼珠一转,向党天宇小声道:“我叫你一声烈火爷爷,你不是会针灸吗,这时候能不能行了,你试试看。”
党天宇胸有成竹,只是不得便,听李易这么一说,不禁笑道:“只要泄她的肝气就可以了,这几天我一直不得便,要不然今天不至于这样。”
李易轻轻一推他,道:“那赶快去呀。”
党天宇迅速的拿出针灸盒子,取出长短不同的几根针,走到孙晓梅跟前就要下针。
那些医生一看吓了一跳,就感觉今天怪事特别多,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来路,忙上前阻拦。
那满头白发的医生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党天宇道:“你们这么用降压药是不行的,只能越降越高,我来不及跟你解释,我给她用针灸泄泄肝气,一会她就能醒,我保证血压降到16090以下,并且相当平稳。”
那医生哪里肯信,正要阻拦,李易悄悄抢到近前,在他至阳穴上一点,这人当即不动,被李易推到一边。
党天宇其实心里有数,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做出这种看似荒唐的事来。
孙家老太太一看,火都要从头顶心窜出来了,急道:“你们快把他俩拉开!快,快报警!”
那几个保镖猛的扑到近前,李易听风声就知道这些人的功夫远不如李国柱,头也不回,左手反手格开左边那人的手臂,顺势将他手腕扭脱,右手忽的伸出,正戳在另一人的胸口,这人只觉身子一麻,当即不动。
另一人伸手来抓李易的后领,李易却忽的转身,这一抓正搭在李易的肩头,李易右手一按他手背,顺势向下一捋,点中了他曲池穴,再用力一送,将这人的身子直送出两米多远。
283上一辈的恨
第二卷 初入人世间 283上一辈的恨
李易一笑,将手腕脱臼那人的手臂提起,啪的一声,将他手腕又给接上了,随即噗噗两声点了他库房穴,也将他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