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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柳芝士的车扬尘而去,苏绿的眼睛里射出一丝丝仇恨,是那种纯粹的仇恨。
李易自然看的出来,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他的人,看来真不是,这死胖子很不是东西,早点离开他就等于珍惜生命。”
苏绿沉默半晌,忽道:“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咱们什么时候点?”
李易心里咯噔一下,忙道:“我随你,我有的是时间。”
苏绿拨了拨自己的卷发,道:“那就现在吧。”
李国柱很知趣的没回家,屋子里静悄悄的,苏绿坐在床上,斜倚着墙,伸出左手,眼睛却看向窗外。
李易虽然牢记着当初那件事,但是当时的情景已经模糊了很多,今天苏绿很顺从的坐在自己面前,叫李易感觉有如初见。
“我可能技术不太好,哈,就是说可能不成功,你可别怪我,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
李易觉得自己说话有些结巴。
苏绿淡淡的道:“快点吧,少废话。”
李易轻轻拿起苏绿的手,那天晚上他也只是一味的发泄,并没有仔细的摸过,仔细的看过这双手。
人家都说手如其人,苏绿的指关节确实有些硬,手背肤色也不白,可是手心里却软软的。
李易找到大拇指外侧的少商,这道在指甲根旁零点一寸,是手太阴肺经的最后一个道。
李易按着党天宇教的方法,刚中有柔的按了三十六下,苏绿开始时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酸,可是到了二下多下以后,就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嗓子和鼻子里很些痒痒的。
李易按完了,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没有?”
苏绿像是得了鼻炎,道:“没什么,有点像是要感冒。”
李易道:“老党说什么肺主皮毛,要感冒就对了,看来现在肺气受阻了。我再试试水突,这是足阳明胃经的道,在脖子上。”
苏绿闻言轻轻把头仰起来,她今天穿的是宽领淡粉色上衣,头一仰起,李易不自觉的就把目光盯到了苏绿的锁骨上。
苏绿的脖颈比脸上白,她有些瘦,锁骨上凹进去两个窝,叫人看着很有一种要去怜爱的感觉。
李易在她甲状软骨上摸了摸,触手又滑又嫩,如触凝脂,这水突在喉结旁一点五寸,女人喉结虽不明显,但是也能找到,找到后向旁边一滑就是了。
李易用同样的手法按着,这一次苏绿有些反应,脖子这种地方本来就痒,女人更容易发痒,李易按了十几下的时候,苏绿不禁哼了一声,这声音和那种**的呻吟声很像,李易心里微微一颤,吞了一口吐沫。
苏绿忽道:“林子珊知道咱们之间的事吗?”
这突出其来的问话叫李易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答复才好,只得道:“她不知道,我不会跟她说的。”
苏绿仰着头,李易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是从他抖动的发梢上,能看出苏绿心情很乱。
像苏绿这种人,在圈子里闯荡,一步步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如果只是一种不容易也就罢,在这个世上又有谁是容易的,可是她的那种说不出来的苦楚,叫她身上自然而然的便多了一种气质,一种捉摸不透,又逼着你去捉摸的气质。
苏绿的声音有些轻灵飘动,像是一只幽灵在说话,“你知道我是哪里人吗?我是陕省人,我们乡下那种地方,除了沙子和风,什么都没有。
我从记事起,印象里最深刻的就贫穷、饥饿、无聊,满眼都是灰色,没有快乐,没有放松。
我爸脾气很不好,总和人打架,喝了酒也打我,有一次他把还剩半瓶酒的瓶子一下砸在我头上,酒和着血顺着脸淌下来,眼前就像是放烟火一样,特别的漂亮。
我妈长的很漂亮,她总觉得嫁给我爸亏了,天天数落他,说他没用,说他是废物,两人感情很不好,几乎每天都打架,后来就开始砸家里的东西,两人打完了架,就都拿我出气。
我十岁那年,我爸喝酒太多,脑溢血死了,他死那天,我不知怎么搞的,非常的高兴,在地里跑了两个小时,直到筋痞尽。
我妈连哭都没哭,没过多久就带着我改嫁了,她生我生的早,还不到二十岁,那个时候她长的还是不错的。
后来她嫁给了一个搞渔场的老板,那个老板不但自己有生意,还和一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有关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在当地,他就是道上的老大,听说手底下还有人命。
我见过最凶的一次,就是他带着人和另一伙人火拼,我就在渔场旁边看着,他用刀插进一个男的肚子里,肠子都流出来了,那男的就在我脚边叫唤,血流了一地,肠子出来好几米,我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后来另一个男的拿刀过来要砍我,我这个后爸就一刀把这男的手指头砍下来了。
晚上他喝的醉熏熏的,把我妈推到外屋,跟我说,是他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得报答他。”
苏绿说到这声音已经嘶哑不堪,不知道是点的作用,还是她情绪的变化所致。
李易早就按完了,可是手指搭在苏绿脖子上一动不动,他怕打扰苏绿回忆,同时心里也十分同情苏绿,对于这种悲惨的童年,李易以前想都没想过,眼前是一个女孩,她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173苏绿的往事
第二卷 初入人世间 173苏绿的往事
苏绿转头看向窗外,续道:“我当时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后来他扑过来,压在我身上,撕我的衣服。——
我当时一声没哼,我在等,我在等我妈从外屋闯进来救我,可是没有,我不知道她当时在外面干什么。那年我十四岁。
当时他扒光了我所有的衣服,使劲的咬我,像是要把我吃了♀时候警察闯进来,把他抓走了,后来判了二十五年,那个流肠子的人居然没死,被医院救活了,要不然恐怕就得判他死刑了。
我当时很恨,为什么人流出肠子来还不死,为什么不判他死刑,为什么不一枪毙了他。
我这个后爸被抓进去以后,我妈就跑到城里和一些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就不再管我,那个时候她能赚很多钱,打扮的也很漂亮,每天出入场所,哼哼,她红的很。
我十五岁那年实在受不了这种没家没亲人的日子,我偷了我妈的钱,一个人出来闯荡。
在京城混了一年,天天睡车站,在地铁里卖唱,后来因为当地流氓总是骚扰我,我就来了海州。
在海州开始那几个月,我几乎天天只吃一顿饭,直到后来唱出一点儿成绩,才开始在各个酒吧赚点儿小钱。
两年多前,我开始在柳芝士的场子里驻唱,他在薪水方面倒不吝啬,我的生活也开始一点点好起来♀一年多是我生活状态最好的一段时间。”
苏绿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语气上没有一点变化。
李易很少伤感,今天是头一次,窗外的阳光照到屋里,把苏绿的影子拖的很长。
第二天凌晨,两人下班后,李易请苏绿喝了一顿酒,苏绿喝高了,又说又唱,嗓子哑的厉害。
自从点完以后,苏绿那天晚上不到七点,嗓子就哑的不行了,接连两天,苏绿在台上唱歌,台下都是倒彩声一片。
她和李易说好了,不能阻止客人的喝倒彩,目的就是给柳芝士看,李易的意思也是一样的,叫苏绿多唱几天,直到柳芝士受不了她,主动炒了苏绿的鱿鱼。
正所谓我求人不如人求我,要是主动去柳芝士说,恐怕会引起这个老油条的怀疑。
喝着酒,苏绿有些的这样会不会变不回来,李易道:“以老党的医术,我看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个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苏绿忽道:“你想不想听歌?我目前这个嗓子,唱一首存想往事给你听,好不好?”
李易也有些微醉,借着酒劲拉起苏绿的胳膊,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问了一句相当愚蠢,但却是李易一直想问的一句话,“苏绿,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李易问完了这话,心里也开始后悔了,恨不能给自己两个重重的嘴巴,真完蛋,我怎么问了这么一个缺心眼儿的问题。
要说人的本质其实就是一个字,那就是贱,明知道没戏,明知道是什么结果,可是却偏要问。
苏绿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道:“你说呢?”
李易苦笑着点点头,举着酒杯道:“来吧,喝酒,为了……,为了辞职,为了能全身而退,为了离开柳胖子这个混蛋。”
苏绿哈哈一乐,跟李易碰了一杯,也道:“多谢李大少,为了能早日离开这个集中了臭虫王八蛋的酒吧,向前光明的前途,干杯。”
苏绿虽然醉了,可是也觉着这话有点伤着李易了,正要用别的话找补一下,李易却醉笑道:“你,说的不错,我想,你不只是因为要离开柳芝士而高兴,同时,也为了,离开我,我呀,我这个臭虫、败类、人渣以及极为无耻的王八蛋而高兴,对吧?”
苏绿笑的前仰后合的,手里酒都洒在了地上。
李易忽然又问了一个超级贱的问题,“哎,我说,你每个礼拜都上死胖子的办公室里呆一会儿,那是,去,干什么了?”
苏绿忽然止住笑,盯着酒杯,脸上显出十分担忧的表情来。
李易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忙摆手道:“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
苏绿道:“我跟他没什么的,这个,你知道的。”
李易探过身来,小声道:“这个我知道,那你……,是不是跟毒品有关?”
苏绿忽的像触电一样挺直了身子,以一种极为奇怪的目光看向李易,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是他告诉你的?”
李易其实很高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只不过他一直没能,或者说没敢往更坏的方向去考虑,有苗好的例子在先,这叫李易不敢直接面对某些事情了。
苏绿下意识的向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盯着李易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似的。
李易也不避讳她的目光,道:“是他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这次你要离开,要辞职,是因为录唱片,还是因为你不想再干了?”
苏绿的反应似乎是碰到了尖刀,李易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刀子一样往她心里戳去。
终于,苏绿坚持不住了,低下头慢慢啜泣,那样子叫李易看了,心都跟着疼。
苏绿边哭边道:“我来青春舞带以后,柳芝士对我很照顾,给的薪水也很多,我以为遇到了好人。
可是过了一阵子,有一天,柳芝士忽然叫我去她办公室里坐坐,我一开始以为他有那种企图,本来不愿意去,可是又怕得罪他,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我心里打定主意,他要是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宁可跟他撕破脸,不在这干了。
哪知道他找了我去,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问我家里的情况,又问了问我以往的经历,这些东西他其实早就知道一些了,我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问一遍。
他说很同情我的遭遇,叫我在青春舞带好好唱,同时也不反对我去别的酒吧驻唱,我时当虽然怀疑,可是还是没往更坏的地方想。
后来我去了狂舞热血和一夜歌皇两个酒吧,听说柳芝士也在背后跟那两家的老板谈了谈,关照了我一下,所以才那么顺利。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是在你来之前的几个月,他忽然跟我说,愿不愿意再多赚些钱。
我当时没直接回答他,只是说我目前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