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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松似乎不想在母亲面前多什么,对李易道:“你先走吧,咱们的事回头再谈。”
李易这时见了何玲,哪里还肯走,笑道:“我有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我。”
范松眼中透出一种无奈,喃喃的道:“无赖!”
刘平安也走上前来,笑道:“伯母,你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机场接您。”
何玲对刘平安只是淡淡的一笑,似乎有些爱搭不理的,道:“我还没太老。走的动。”
李易听后心里便是一动,感觉出来何玲似乎对刘平安有意见似的。
范松瞪了李易一眼,对何玲道:“妈,咱们先回。”
完范松带着何玲回房间,刘平安则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向李易,眼神中以憎恨和厌恶居多。
李易对刘平安不想做出什么表情。顺把木人血的穴道解了,同时却偷偷的把信号接收器又弹到了已经走出几步的范松的左侧衣角上,这才坐下来喝酒。
刘平安走到李易面前,低声道:“你想搞什么?”
李易把信封摇了摇,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想搞什么?”
刘平安盯着信封看了看,道:“李易。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易冷冷一笑,道:“彼此,彼此。刘平安,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不过我要叫你知道什么叫失败。”
刘平安也不禁冷笑,道:“你?就凭你?你以为做生意只有拳头就够了吗?李易,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的狗屎运换来的。在商场上,你根本就是菜鸟一个。
我在十三岁的时候,我爸就把一家货运社交给我打理,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凭自己的能力赚了多少钱吗?
李易,在这方面你跟我没有可比性,你错过了商业训练的黄金年龄段,从头开始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刘平安的这些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李易确实没有经商的扎实基础。
李易点头道:“你的倒有些道理,不过世事多变,我相信事在人为,路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刘平安冷哼一声,带着木人血离开了。
看着刘平安的背影,李易冷笑两声,拿出电话联系蒋锐,叫蒋锐悄悄的过来一趟。
挂了电话,李易缩到一角,拿出机监听。
这时范松和何玲已经进了房间,刘平安出于礼貌并没有跟进。
房间里母子二人相对无语,这种沉默持续了好久,何玲才道:“你下的?”
范松道:“不是,是李易。”
何玲惨笑一声,道:“孩子,我太了解你了,你向来是心软不软,不会是那个叫李易的年轻人做的,一定是你。”
范松道:“妈,这事以后别再提了。”
何玲道:“你干爹的尸体在哪?我要看看。”
范松道:“在警察局的冰库里,不过还是别看了,叫一切都过吧,等我把坐台院经营好了,我就接你回国住。”
何玲道:“我在米国习惯了,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我是不会回来的。那些东西呢?”
范松道:“刚才叫李易抢了,这小子很有神通,他不知是通过什么渠道,好像打听到了一些内情,今天是故意来抢的,这人武功很高,势力也不小,硬拼不是办法,不过我会慢慢的对付他。”
何玲忽道:“刘平安对这事是怎么看的?”
范松一愣,道:“什么?他?他是我朋友,跟李易也有些私人恩怨,当然是帮我了。”
何玲微微摇头,道:“孩子,妈不是所谓的什么江湖人,不过妈这么多年活下来,可不是老糊涂,这双眼睛也不是不会看人,刘平安……”
范松道:“他怎么了?”
何玲道:“我也不清,他把那些资料拿给我看,我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也以为你干爹当年确实做过那样的事。
可是过了几天,我冷静下来一想,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刘平安一接你回国,我的这种感觉就更强烈。”
范松道:“刘家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他能有什么不对?这次他可帮了我不少的忙,出了不少的主意。”
何玲却仍旧微微摇头,道:“阿松,你在米国念书,接触社会太少,对于人心,还是看的不多。虽然你很聪明。但是有些事情跟聪明不聪明关系不大,阴谋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一种后天技能。”
范松道:“妈,你的意思是……”
何玲道:“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凭女人的直觉,内心有一种不安,你回国的时候我本想拦着你。我就预感到不妙,但我当时还没有想到你要对他下。”
范松道:“妈,这事已经很明确了,干爹当年不也承认了吗?”
何玲道:“他当时并没有的很直接,我以为他的意思是指跟我在一起这件事,而我也因为心里有同样的想法。良心难安,这才的米国,直到刘平安拿这些资料给我看,我才以为你干爹当时的意思是指出卖战友。
可是现在想想,这一切其实也都未必,我这一阵子就像是掉进了迷里雾里,很多事情看的很清楚。可是又看的不清楚,甚至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有过那场战争。”
范松道:“妈,你难道是怀疑刘平安搞鬼?这没道理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再那天我干爹的话,刘平安不可能知道,他想借助这句话再结合这份资料来做文章,根本行不通啊!那只能是巧合了。”
何玲却缓缓的道:“不,刘平安可能知道的,这。这有可能不是巧合。”
范松道:“我不明白。”
何玲道:“刘允文跟你干爹以前经常在一起,关系也很近,这你知道的。”
范松一下子站了起来,道:“你是我干爹把那天酒后失言的事跟刘允文了,而刘允文又告诉了刘平安,然后叫刘平安利用这一点来做文章?
这,这不可能!就算我干爹跟刘允文起过。那也是很十多年前的事了,刘允文跟咱们又没有仇,他怎么可能利用这么小的一件事在十几年后来做文章呢?”
何玲语速放的极缓,道:“你的有理。但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你太不了解刘允文这个人了。这种事,他,做的出来。”
李易这时真想把何玲抱起来亲上两口,就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平时足不出户,又不接触道上的人,出国又这么久了,居然还有这份分析能力,太叫人佩服了。
只听何玲接着道:“阿松,人有时候是不能跟命争的,我这次来是想劝你,你把你干爹的店盘出吧,拿了钱咱们回米国,你接着念书,我也要老死在外面,咱别再回来了。”
范松静了片刻,忽然颤声道:“不!我不回!我,我,如果那份资料有假,我干爹就不应该死,那就是我做错了,这种大事我怎么能装没发生过!”
何玲却冷静的道:“天底下没有多少人能分清黑白真假,你干爹其实那些年也做了不少坏事,人死了也就安静了,不管他当年有没有出卖过你父亲,这都是不能再挽回的事了。”
范松大声道:“这不可以!我要把事情弄清楚!我这就找刘平安!”
何玲一把拉住范松,道:“孩子,你这么冲动能办成什么事?刘平安比你大不了几岁,可他是刘允文的儿子,你斗不过他的,况且现在你骑虎难下,如果事情的真相查清楚了,你以后还睡的安吗?”
范松用力一甩,把何玲甩到一边,道:“不可以!如果不查清楚,我就更睡不安!我居然,我居然买凶杀了我干爹!”
范松情绪激动,这一甩竟然把何玲甩出老远,何玲站立不稳,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范松站在那喘着粗气,忽然发觉母亲好半天不起来,忙抢过把何玲扶了起来,椅着何玲的身子,道:“妈,妈,你怎么了!”
何玲却只是嗯了几声,并不话。
范松忙抱着何玲出来,站在走廊里叫道:“快来人,快来人!”
范松的下一直散在走廊里,这时听到范松叫人,这些保镖立刻围了过来。
这酒店里就有小型的医务室,酒店经理知道后带着护士赶了过来,把何玲送了医务室。
刘平安听到喊声也跟了出来,陪同着范松一起过了。他们一走,走廊里这才清静下来。
李易就坐在角落里看着,心祸不单行,看样子何玲撞的不算太重。不过范松心里肯定乱到家了。
既然何玲也开始怀疑刘平安,李易也就不急着从何玲嘴里挖什么信息了,这时看来,也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信息了。
蒋锐还没有到,李易见四下无人,心想现在所有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份资料上。还是先看看再。
李易刚要把信封打开,谁知道那个叫什么馨诗的女孩又不知从哪里溜了过来,坐到李易身边,像只小鸟一样的欢快,道:“李易,你刚才那一真帅。你是怎么弄的?我看你好像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把那人推开了,是不是四两拨千斤?”
李易哭笑不得,侧头打量着这女孩,道:“小姐,你已经坏了我的好事,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
女孩笑着摇摇头。道:“我哪有啊,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哎,我听人家,你可以一个打一百个,是不是真的?好像跟你跟不少黑社会的大哥都称兄道弟,是不是真的?”
李易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道:“我姓沈,我叫沈馨诗,名字好听吧?其实我也是广省人。我爸是拔度的市长沈德潜,我也算是半个海州人了。”
李易听过拔度这个名字,知道拔度是广省的一个县级市,城市很小,建设的也差,好像在平州的东北方。
李易以前听魏如烟随口起过,听那地方特别乱。隔三差五就有人命案,毒品枪支黑社会妓女到处都是。
而且广省的很多黑暗面都跟拔度有关,拔度好像是专门给广省的高官和黑恶势力洗黑钱的地方,有人把拔度比喻为一块抹布。专门擦广省的屁股。
李易道:“哦?你是拔度人?来沪市玩?”
沈馨诗道:“我是来玩,我爸是来工作的。”
李易看她的天真,心里冷笑两声,暗道:“工作?跟犯罪有什么差别?这丫头看来不懂事。”
李易点点头,道:“妹子,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吧。”
沈馨诗噘嘴道:“我就陪你呆一会儿,我什么都不还不行吗?哎,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我可爱听故事了。”
李易有些不耐烦,道:“丫头,我以前的都是真事,不是故事,另外,我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没心情跟你闲扯蛋,你走不走?”
沈馨诗这女孩好像有点大条,看李易生气,似乎有点害怕,可是又很兴奋似的,笑咪咪的道:“哎,你生气的时候会不会砸东西啊?我听人家你可以把小汽车单扔出,太厉害了,我屋里墙上就有你的照片。你为什么不参加奥运会啊?”
李易嘶的一声倒吸一口气,道:“我你……,你烦不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哪那么多为什么?你妈呢?刚才还管你,现在怎么不管了?”
沈馨诗吃吃笑道:“她血压高,刚才吃了降压药,不过我给换成安眠药了,嘻嘻,她可能还在睡。”
李易有点无语了,心这闺女真是有病,看着挺好的小女孩,怎么这么二呢?
正这时,人影一闪,蒋锐来了,李易如获大赦,救兵总算来了,忙把蒋锐迎过来,道:“老婆大人,救命啊,帮我把这丫头赶走,烦我半天了。”
沈馨诗却自来熟,亲热的拉着蒋锐的,道:“你别,叫我猜猜,嗯,你肯定是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