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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又是利益输送的受益一方,多半就是个白手套罢了。像这种人,他们以往收拾得太多了,基本上全都是手到擒来,亮出身份以后,能保持镇定自我行走不用人搀扶,就算是好汉了,哪有像李海这样,敢公然抗拒的?混蛋!
道理很简单,像这种被官员们扶起来的白手套,其实都是傀儡,自己没什么本事,全靠着权力在赚钱,一碰到纪律人员,马上就没了主心骨,完全不敢抵抗的,剩下的就是能坚持多久才说话的问题,主战场根本就不在他们这里。还有,就算是官员们倒霉了,这些白手套还未必会跟着倒霉,戴罪立功甚至浑水摸鱼的都不少,谁会跟着死扛呢?就没见过李海这样的!
气恼之余,严焦在想,恐怕光凭自己这些人,一时也不能把李海怎样。权威这种东西,人家怕你才是权威,人家不怕你了,你就必须展示肌肉出来。可是他们在这之江,能有什么肌肉?只能依靠当地的组织了!
坐在他身边的女助手,兀自愤愤不已,要说中枢纪律口上的办事人员,大多数还是比较干净的,很多时候他们办不成案子抓不住人,只是因为上面的掣肘因素太多而已,真正被调查对象暴力抗拒的,还真不多!也不怪这女助手气愤难平了:“学法律的就了不起吗?居然敢动手!居然,居然——”
严焦眉毛一动:“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学法律的?”他隐约发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女助手一愣,道:“李海是法律专业的啊,不过本科还没毕业呢,实习律师倒是当了一年了。今年他是大四,依照规定可以参加司法考试,通过的话才能拿到律师执业证书。”
女助手还在絮叨,严焦已经没心情听了。他知道自己错误在哪里了,李海是学法律的!所以他在没有手续就来带人的情况下,李海才会这么坚决地抗拒,而且李海刚才就说得很清楚,严焦他们管不到他李海头上!
严焦并不是不懂法律,近年来依法治国的呼声高涨,纪律口上的办事程序,很多也在借鉴司法经验。甚至很多新近的干部就是学法律出身的,搞不好李海的同学毕业以后就会走上这条战线呢。只是严焦本人并不是法律专业毕业的,他在办案时更多的也是依照组织程序,而不是法律来办事,所以一时没想到这个层面上。
隔了一会儿,严焦才长出一口气,道:“去省纪律部门,我们必须寻求本地组织的协助了。”看到助手似乎有话要说,严焦摇头道:“我知道,我们来之前的策略,是迅雷不及掩耳,带了人就走,争取获得第一手信息。可是明摆着,光凭我们自己是不可能办到的,刚才那家伙的身手,你们也看到了,就算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我们也抓不住他。虽然本地的组织未必会全力协助我们办案,可是我们现在也只有依靠他们了。相信组织,这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否则,我们做的事情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严焦的话,在同车的几名助手中间,引起了一阵悲愤和使命感的情绪,就连开车的的哥,也似乎感染到了这种情绪,闷声不吭了一路——当然身为一名的哥,八卦是天性之一,这会儿不说,回头他还得跟自己的同伴好好聊一聊今天所听到的猛料。只可惜,纪律人员们的素质也不是白给的,下车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助手,查阅了司机的工号牌,记下了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这无声的举动,让司机噤若寒蝉,等于是在警告他,你听到什么,说什么出去,我们都找得到你!尤其这到的地方,看看就吓人呐,省委大院!哪还敢乱讲?
严焦亮出证件和介绍信,门卫打了电话进去,不一会儿跑出来几位秘书,将这些来自京城的同僚给接了进去。接待他们的是纪律口上的副部长,论级别比严焦高了半级,不过京官下来大一级嘛,刚好对等。
听说他们是来找李海协助调查的,那位副部长神色就不太对劲。严焦眼里不揉沙子,看了看身边的女助手,女助手会意,便即问道:“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所掌握的情况吗?这个人很有名?”
副部长苦笑,京官真是嚣张啊!“当然有名,他可能是今年最有名的一位华人了,你们不知道大西洋号事件吗?那一次船上的乘客,大多都是我们之江本地的人,都是有点钱的,从恐怖分子的枪口下,被他救了出来,你说他在我们之江有名不有名?不过我倒没想到,他会动手打你们,你们找他协助调查而已,问几个问题,他会拒绝回答吗?要不我给你们打个电话联系一下,请他配合配合?”
说着,副部长就去拿电话,他这边正在拨号,严焦却道:“那就麻烦部长了,能不能请他到这里来回答我们的问题?”
副部长才按了两个号码,一听这话,手顿时僵住了。过了两秒钟,他把电话听筒放下,神色也变得有些淡然高远起来,这在官场中人看来,是很明显的信号,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协助调查,未必要指定地点的,李海并不是我们组织内的人员,级别也不够,为什么你们觉得可以指定他在某个地点回答问题?组织办事是有规定的。”
严焦眉头微微一动,这是地方保护主义吗?早已料到赵家在之江,在江南的经营是非常牢固的,没想到会牢固到这个份上,随便找到一个厅级官员,都会采取这种态度来软顶硬抗的!不过,他反而燃起了更为旺盛的斗志,假如会被这种程度的困难所吓倒,那还算什么组织的利剑?刚才被李海殴打的耻辱,要怎样洗刷干净!
他身体稍稍前倾,盯着副部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部长同志,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拒绝协助我们的工作吗?”第一一九七章完
第一一九八章暗着
第一一九八章
严焦坐在宾馆的房间里,运着气。不是为了锻炼身体,而是为了压住火。助手们在边上气愤地讨论着:“太不像话了,这里的班子都烂了!全都是在相互包庇,相互遮掩!”
“对,太坏了,坏到根子上了!组长,我看我们必须请求更多的支援,争取更多的资源,才能办好这个案子。”一片吵嚷声不绝,一向自诩为组织利剑的干部们,这一天的遭遇令他们都无法忍受了。找李海协助调查不成,这也就罢了,居然还被本省的副部长给甩了个冷脸,结果连夜赶到之江来,竟然一事无成,要知道他们只是想找个平民老百姓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严焦心里火气升腾,真要把心都烧焦了一样!不过,他是组长,是头头,底下人可以情绪激动,他不行,这也是他自从当上组长以来的一贯作风,所以要把自己装在套子里面。至于要怎么做,他也在想,部下们的吵嚷中,也有些可行的建议,他也在听,听完了总结补充完善一下,就成了他的领导决策了。
他抬了抬头,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助手们虽然在吵嚷着,眼光却都在瞄着组长的动静,蛇无头不行,严焦就是他们的头啊。看到严焦抬头起来,助手们都知道严焦有了决断了,很快就安静下来。
严焦很是满意,队伍还没散,心气还在,那就好办!办纪律口上的公务,最要紧的就是内部团结,团结才有保密,团结才有高效。这一次到之江来找李海,他是冒了风险的,因为之江可以说是现在赵家的大本营,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赵家都会很快知道的,如果被上级知道了,他未必会得到支持。
当然严焦也有他的道理,他只是来找李海协助调查,而李海根本就不是公职人员,找他协助调查不需要什么组织手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昨天程潜当着他的面,打了电话给李海,那么李海很有可能,会产生警惕,可能会湮灭证据,也可能连夜出逃,由于他的私人财产中包括了一架商务飞机,出逃的条件比一般人要便利得多。所以严焦才会连夜杀过来,却没料到李海居然那么强硬,对他们这些鬼见愁,都一点不给面子!
“我们必须争取时间,控制局面,等到巡查组到之江的时候,才能夺回主动权。”严焦的思路很清楚,给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定了个调子。看到部下们纷纷露出敬佩和恍然的神情,他暗自得意,取回了一点信心,接着道:“敌人越疯狂,就说明我们越是找对了方向。今天李海的强硬立场,正说明了他心虚,那么我们就越要对着他下手,这是敌人的薄弱环节!”
女助手忍不住问道:“组长,可是我们要怎么对他下手?我们没有他直接犯罪的证据,他又不是体制内的人员,不符合纪律条例,没办法直接动用强制措施。”余人也都纷纷点头,他们也不是只知道蛮干的锦衣卫,现在依法治国是大势所趋,办案都需要有证据,符合程序。关于李海是否参与到了他们所要调查的案件当中,这只是他们根据经验和外围资料所作出的猜测,真正的证据并没有找到。怎么抓人?
“我们不能动手,就找有能力动手的人来!”严焦胸有成竹,一锤定音:“李海被我们怀疑的,是他作为利益输送的一方获得了不正当收益。我们只能针对体制内够级别的人采取强制措施,这是我们的不足,所以我们不能直接对李海动手。但是能够调查这类案件的,并不只是我们。”
“组长,你是说检察院反贪那边?可是我们也没有证据,至少没有直接证据,怎么让检察院动手?检察院可是有管辖范围和权限的,本地的检察院,不会听我们的命令,这要通过他们的上级。”又有助手提出异议。调查这类经济案件,反贪局和纪律口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的,纪律这边查完了,有了定论,还是要移交检察院进行起诉。
很多人不太搞得清纪律部门的定位,经常会觉得他们的法律地位不清。实际上这是个误解,纪律部门顾名思义,执行的是组织内的纪律,依据就是组织成员加入组织宣誓的时候,说的那些誓词。也就是说,所有的组织成员,在加入组织的那一刻起,就自动接受了纪律的约束。很多人都以为加入组织意味着升官发财,或者多一层保护伞,却不知道这实际上也意味着多了一层约束和责任。
但是就像李海这样,也有许多类似的案件,涉案人是不够资格让纪律部门来处理的,那么就要有检察院反贪部门来处理。只不过反贪部门属于检察院系统,人家可没有这么严密的组织,一级检察院就管一级的事情,好比李海这种,顶天了也只能是省一级的检察院反贪机构来调查他。而严焦他们是从京城下来的,隶属中枢,他们哪有资格去要求本地检察院协助?
严焦却是微微一笑:“从正常程序确实有点麻烦,不过我从资料中发现,李海似乎和本地检察机关的关系并不好。”他打开电脑,点开李海的档案,指着其中一条记录道:“你们看,这是他做过的事情,他指使其基金会法务部门,支持了多名未成年少女的控诉,将多名性侵案嫌疑人送上法庭,其中大部分都被判处重刑,包括死刑。这其中,被判处死刑的,有一名叫做郑峰辉的前任官员,其亲弟弟,就是本省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主管反贪局!”
当郑礼辉接到严焦的电话,一开始他只当是骗子,什么中枢纪律部门的人,会直接给他打电话?人家要抓他都会直接上门的好不好!再说,郑礼辉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要动用中枢纪律部门的人来抓自己,所以他还能强作镇定。
可当他听到,严焦是要他动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