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声音,一听又是熟人,还不是王超凡?李海瞥了一眼,发现方超和王超凡站在一起,文素居然又转了回来,冷冷地盯着自己,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李海心里就知道了,这几个人多半是商量好了,要一起来找自己的茬,让自己难看了。
赵诗倩也不傻,公子小姐们圈子里,还不就是这点事?大家有时候,争的就是个面子,场面上输了,好一阵子都抬不起头来,至于真正的商业或者官场上的较量,那反而不是他们的范畴了。现在文素她们,就盯着李海,就想要他好看。
她也有点后悔了,刚才没有及时选择,现在众目睽睽,又有人在旁边盯着,不管自己选什么字句,都会被人挑理,至于李海的书法,那更加是对方攻击的重点所在。艺术这种东西,好坏还不是随人说?从来都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的要说谁高谁低,那最好办,放手打就是,谁躺下谁就输;可是文事方面,那真叫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光是书法字体就有好多种了,谁能说颜体就比柳体差?
她赶忙补救:“别写什么复杂的了,你就写生日快乐嘛,上面写我的名字,下面写个落款,完事,反正看的是你的书法,对不对?”此言一出,就连李海都暗中摇头,那像什么样子?倒不是说有哪里不对,而是太普通了,明明自己摆开了架势,还到生日会现场来铺纸挥毫,这么郑重其事的,结果就写个生日快乐?那才是真的不讲究,没心意了。
文素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冷笑道:“哟,我当能看到大书法家的惊世佳作呢,闹了半天连书都没读好,只会讲生日快乐这四个字啊?肚子里没墨水,就别出来现眼啊!”这话说的尖刻,而且明着好像在说李海不学无术,暗地里其实指向了赵诗倩,谁让她这么说了呢?而且李海自己不知道写什么,要人家来提,显得他自己也没什么文化似的。
没文化很重要吗?这得看场合了,好比今天,李海摆开这架势了,那你不光书法要好,写出来的东西也得让人回味,否则那成什么样子?又不是小孩子汇报演出,在这里写几个字,大家评价一下间架结构什么的。
赵诗倩一阵发急,怎么还把李海给连累了?她一跺脚,这就要发飙了,索性把这几个碍眼的东西赶出了事!只是文素等人这番挑衅,倒是说得不无道理,周围的宾客也都纷纷点头,只不过碍着赵诗倩是寿星,没有明着说出来,但他们看李海的眼神,都显得有几分鄙视。倒不是鄙视李海别的,不过你都拿出这架势来了,总得写得有点样子吧?
李海看赵诗倩这样子,生怕她真的不顾一切发飙,那自己倒是没事,她这得罪人可就不少了,岂非变成让一个女孩子给自己顶雷?他笑了起来,心说不就是书法吗?要说别的,我真未必拿手,不过要说书法,我这一笔在手,谁堪称对手?这可是数百年的文脉精华所在!
拿起那支文章神的神笔来,体会着神力从中涌出,激荡全身的感觉,李海哈哈一笑,吟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刷刷写下来,众人一起瞪大了眼睛,草书!还是狂草的那种!至于写的什么,这个倒是其次了,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貌似本身和唐代的草书大家张旭,也有很深的关联。
要说这帮官二代富二代,别的或许不好说,但是生长环境决定了他们,眼力至少还是有的,毕竟从小接触的层次都比较高,好比赵诗倩家里,到处都是艺术品和古玩,而且都是当成平常的日用品在用的。这一点在古玩圈里尤其明显,能有所成就的,多半都是家学渊源,那些半路出家的爱好者,也不知道要交多少学费,才能不被人叫成棒槌。
李海这一出手,很多人就睁大了眼睛,这年月,能把草书写出个样子来的,真心太少,尤其是草书这个意境,不是有点天赋的人,写出来就是匠气十足,斧凿痕迹太重。光是断续之间,笔断意不断,这个就很难把握了。说句不太中听的话,如果今天在场的不是这么一群人,普通人要想看出草书的好坏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海这边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反正他一旦拿起这支文章神笔来,那写出来的东西,就不归他左右了,他只需要享受从那神笔中流出的神力就好。数百年前陨落的文章之神,也只有在它留下来的神体,被用来书写的时候,才能重现光彩!
一篇狂草,很快写完,李海写的是酣畅淋漓,没等墨迹干透,把上题和下款都写好了,顺手从怀里摸出一枚印章来,朝上面哈了一口气,在下面盖了个戳子。等那印章拿起来,旁边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一声:“你这印章是什么材料的,我能看看吗?”
李海心说还真有识货的啊!他朝着那挤过来的人笑了笑:“就是块田黄石罢了,刻了个私章,想看尽管看。”
轰的一下,这比刚才看李海写狂草还要轰动,田黄石!谁都知道这玩意值钱啊,物以稀为贵,现在田黄那边已经好久没挖出值得收藏的料子来了。而且李海这一块,一看就是极品好货,那颜色那质地,稍微懂行的都能看出来,绝非等闲。
一两田黄一两金,那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搁现在,田黄的价值是远远大过黄金的,从古到今,这都是极品印章的用料。可以说李海这一枚田黄印章拿出来,往这书法上一盖戳子,这书法顿时就显得高大上了好几分,那玩意不光是值钱啊,还是文人最为喜爱的玩意,为书法增辉不少。
文素咬着牙,也没话好说,李海的书法好不好,她能看不出来吗?她自己小时候,也被家里人带着,拜过名师,练过几天的,这是有条件的家庭,为自己的孩子熏陶身心的必修课呢。这一幅狂草,水准比她以往所见到的几个年轻书法家都要棒,哪怕是那些看不懂狂草的人,只要用心去看,也能体会到那字迹之间的神韵。她甚至,能从那字里行间,感受到一股直冲灵魂深处的冲击力!
王超凡却是真心不懂的,他只知道李海手上的田黄石印章很值钱,当即对着书法大放厥词:“这写的什么呀?胡乱比划一通而已,我也会啊,瞧你这写出来的字都叫人看不懂,这也叫书法?”其实他也知道,狂草不是这么欣赏的,问题他不懂啊?只是他们几个人都商量好了,不管李海写什么,马上就找茬贬低就是了,只要几个人众口一词,还怕造不成舆论?本来艺术品评价这回事,很多人都会受到旁人意见的影响的,那些鉴赏家评论家,不都是这么吃饭的嘛。
哪知道他先跳出来了,却不见同党呼应,不禁左右看看,那意思你们跟着上啊!方超牙疼似地咧了咧嘴,心说真是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啊,你不懂就闭嘴行不行,干嘛挑头啊!他只好再去看文素的脸色,知道文素从小练过书法,也和几个书法名家有过往来。
谁知文素却是有些傻了,只顾盯着那书法发呆,却不见反应。实际上,这是她受到了李海书法中蕴含的神力冲击!一般人是无法体会到的,毕竟文章神陨落已久,只剩下神体存在。不过李海在写这幅字的时候,因为是送给赵诗倩的,免不了多用些神力在其中,使得其能够震撼到人的神魂。偏偏文素本人,也对书法很喜欢,久而久之,神魂中受到了一点文章神力的感染,结果被这书法中的神力一冲,竟而有些恍惚起来,哪里还记得要和同党一起贬低这书法?
王超凡正在无奈,感觉自己就像个丑角一样,被众人围观指点着,忽然眼睛一亮,指着赵诗倩大叫起来:“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倩倩这都哭了!这小子太没诚意了,写的都什么啊——”
“你出去吧!”刚欣赏完李海的印章的那位,实在看不下去了,心说我欣赏了一块极品田黄石印章,权当还个人情吧,不由分说拉着王超凡就出去了。
李海却是有些惊讶,怎么这幅书法,对于赵诗倩的冲击力会这么强?糟糕!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是启动了妙笔生花的神通了!
第1138章迷情
凌晨两点了。赵诗容忽然醒了过来。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过一会儿发现自己似乎一时半会没法睡着觉了,就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几个小时前,生日会上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她知道,那就是让她睡不着的原因。李海给赵诗倩写了一幅字,这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赵诗容和李海通过大半年的信,尽管信件不算很多,也有十几封了。从那些信中,赵诗容可以清楚地看到,李海的书法进步有多快,到最后,他的书法已经可以达到通篇的字都能称为神来之笔的程度,全无瑕疵!
要知道写字这东西,只要肯练,就能写得不错;但是要达到被称为书法的程度,那就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甚至都不是靠练能练好的,真的要把精气神都投入进去,还得讲究点天分。当然随着现代文明的不断发展,这一古老艺术反而传承越来越少,总体水平也是在朝下走的,很多大学生的字,真的是狗爬的惨不忍睹。
所以李海的字能练到这样的程度,狂草也写得这么好,真心不简单。但对于赵诗容来说,给她最大冲击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赵诗倩看到那幅狂草以后的模样。赵诗倩当场就哭了,那种眼泪,凡是有点经验阅历的人都能看出来,就是女孩子感动到了极点的时候,流出来的眼泪。一般来说,如果她因为某个男人而流泪了,那个男人就从此进入了她的心灵之中,再也不会离开了——问题是,仅仅因为一幅字啊!
赵诗容翻了个身,望着窗外。对于旁人来说,赵诗倩的表现或许很难理解,但是赵诗容却觉得,这是似曾相识呢。因为她曾经也有相似的经历,相似的感受!她爬起来,从床头柜里面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着一些杂物,有几张照片,上面是她那早已过世的母亲抱着幼年时的她,和父亲一起的合照。
在最下面,赵诗容翻出一封打开口的信来。她并没有打开,只是摩挲着信封上的字迹,油然出神,不知不觉两颊已经沾满了泪珠。这是出国以后,李海写给她的第一封信,也是她将所有的信都还给李海之后,留下来的唯一痕迹,只有一张信封而已。她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接到这封信以后,读了一遍又一遍,尽管明知道那些文字中,全都是老生常谈,絮絮叨叨的琐碎杂事,可她就是看得津津有味,仿佛一字一句,都写到了她的心里。
天晓得,在那远离故乡,远离李海的日子里,赵诗容的感情,却随着这一封封信,而与日俱增,以至于当李海终于跑到米国来见她的时候,如果不是最后的一丝矜持,还有对于诺言的坚持,她就会把一切都交给李海了。
可现在,为李海的文字流泪的,又多了一个女孩子,流出的是同样的感动的眼泪,付出的是同样真挚的感情,偏偏那个女孩子,却是赵诗容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伤害的人,她的堂妹。
忽然,赵诗容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她走到门边,侧耳听去,似乎是从赵诗倩房间里传来的。拉开门,声音又清晰了不少,果然是从妹妹的房间里传出的,似乎是絮絮低语,又似乎夹杂着叹息。
她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赵诗倩正趴在床上,就着台灯的光线看着什么,感觉到房门被推开,回头一看,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姐,你还没睡啊。”
“嗯。”赵诗容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