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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当一回事。凯文一旦死掉,他势必要承担最大的责任,单单是随之而来的各种审查,就能让他焦头烂额,甚至付出惨重的代价。
好在对于李海来说,要是拼反应速度,这世界上没人能拼得过他,一旦运起神打功夫,在他眼中就是个比平常慢上了近百倍的世界,凯文的动作就算再突然,李海看起来也只是慢动作而已,他还来得及从容瞄准,一枪打掉了凯文手里的枪——准确地说,是打散了,因为现在的枪支制造中,运用了越来越多的工程塑料材料,被子弹打上去就比较容易碎裂,李海这一枪为了避免伤到凯文,又是刻意打在枪柄附近,力量全都被枪本身给承受了去,于是那支枪就在凯文手里,回到了零件状态。
凯文的手腕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李海已经冲了上来,一把将他的双手都扭过去,解下凯文的皮带给捆上。他倒也不怕凯文有什么藏在牙齿里的毒药之类的东西,在看守所里他已经接受了足够详细和专业的检查,安全部门也不是完全吃素的,逃出来区区这么一点时间,凯文还能特意给自己准备点自杀手段?
把凯文捆结实了,李海拍了拍他,笑起来:“后面的那位先生,你还是老老实实丢下枪走过来,不要想太多,那都是没用的。”从背后接近李海的那名凯文的手下,一时犹豫不决,按理说他应该冲过去解救自己的老板,可是李海的种种惊人表现,让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有成算了。
凯文却忽然苦笑起来:“行了,欧文,听他的吧,我们输了。”他冲着李海摇了摇头,道:“李先生,如果贵国的搜索部队都有这样的效率,那我们的情报部门恐怕要重新评估我们的任务时间线了。”所谓的时间线,是美式战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一切都是取决于时间,各方面的精确配合,有赖于充分的情报,精确的部署,和严格遵守同一条时间线。这条时间线的设置,显然是要根据对方的实力来进行评估,而凯文的意思就是在说,假如是以李海这种实力为对手的话,那么他们原先用来估算时间线的水准,就必须大大提高了。
李海却不懂这种门道,顶多能听得出这算是某种恭维。他也不多啰嗦,冲着凯文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在夜色中,让人颇有点不寒而栗:“这里人恐怕会很多,开了好几枪了,我们还是先回到车上再说吧。”也不用凯文多说话,他一手提起凯文,走回去两步,又提起崴了脚的那个欧文,就跟提着两根草一样,轻轻松松地跑回去几百米,回到路边。
要是普通的情况,这里应该已经汇聚了不少村民了,不过刚刚的连续枪声,让最好奇的人也不得不按捺住心情,除了报警之外都不敢走出家门。李海将那个欧文塞进奥迪车的后备箱里,让凯文坐在自己身边的副驾驶位上,还很体贴地帮他把安全带给系上了,当然也是防止他忽然跳车,只要有这么一条安全带造成的一点缓冲时间,李海就不怕他飞上天去。
一边朝着京城方向驶去,李海一边用电话通知老韩,电话里老韩听说李海已经抓到了凯文,惊喜的声音简直无法抑制!从电话的背景音里也能听出,老韩那边也因为这个消息而鸡飞狗跳的,很多人都在问李海现在在哪里,凯文现在在哪里。
有这么多人的关注,李海当然是老实不客气,将自己的方位大致说了一下,顺便要求老韩派人去处理各种手尾,比如稻田里的枪声,津门大街上的超速飙车,还有港区集装箱的某个植物人等等。
放下电话,李海瞥见凯文正在扭头朝后座上看,知道他是看到了那位被自己拎来做追踪器用的偷渡客,哼了一声:“要不是你谨慎,先打了个电话过来,我们也不用再玩一回飞车追逐的游戏了。其实,你老老实实地送上门多好?”
凯文闭了一会儿眼睛,似乎是为了平复心情,以及消化被李海抓住的郁闷。睁开眼睛,他显得平静了很多:“是我的部下出卖了我,才暴露了我的行踪吗?”
李海理都不理,却反问道:“我倒是想问你,你为什么忽然想跑?我知道你恐怕很没安全感,不过是什么让你忽然下定决心逃走的?”
“因为你已经不可靠了!”凯文冷哼道:“李海,你们有句话说得很好,对着光明的人不要说黑暗的话,你和程家已经达成了妥协,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对不对?这种情况下,你还不尽力促成我的引渡,而是提出各种情报方面的要求,你还值得我信任吗?通常情况下,我可以换个律师,不过现在,我除了逃走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保证我的利益不受侵害?”
李海挠了挠头,凯文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自从和程家达成了妥协之后,确实只是将凯文当成手中的一个筹码,用来报答老韩那边对于自己提供的保护和支持了。可是,他对此却毫无自愧之意:“凯文,你说的不错,不过如今的形势如何,你也该看得清楚吧?程家就算是被要挟而和我妥协,他们也是顾全大局,因为这样你将会失去左右逢源的机会,只能用更多更有价值的情报来换取你的生存空间。”
关于这一点,李海也是后来才想到的,程老果断和自己妥协,实际上是为自己解除了后顾之忧,方便自己向凯文施压,从这个角度来说,程家也挽回了程卫国之前和凯文勾结的行为,所丢掉的分数。
凯文沉默了一会儿,他也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明明是策划周详的逃脱行动,却被李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单枪匹马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却忽然冷笑起来:“你很好奇我是怎么得到你与程家关系变化的情报吗?很简单,是个名叫海狗的人设法告诉我的!”
李海脚下猛地一踩刹车,奥迪车在道路上扯出长长的尖锐声音来。第九百六十三章完
【作者题外话】:好晚才到家。。。明天终于周末了。
第九百六十四章你不懂
第九百六十四章
李海转过头来,和凯对视着,试图从他的眼,找出他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是看了半天,他只得承认,自己的道行比起凯这种老鸟来说,还是差了太远,除了一丝戏谑之外,李海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之前从老韩的口,知道海狗有可能卷入进来的时候,李海根本就不相信,而且那时一门心思要追击凯,他也没细想。可是现在,凯已经抓到手了,有自己看着,他想逃脱固然不可能,就连想要自杀都难。在这种情况下,凯固然有动机来误导自己,意图泄愤,可是万一他说的是真话呢?毕竟揭穿一个阴谋,让自己和那阴谋的策划方关系恶化,也可以让自己的处境变差,也相当于凯达成了对自己的报复。
从凯身上没法看出真假,那就只有从海狗自己身上找原因了。李海重新发动刚刚被自己踩到熄火的车辆,继续向着京城方向驶去,一言不发。他不想给凯继续蛊惑自己的机会,也想看看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从或许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以便判断真假。
只是,凯毕竟老练,放了一个卫星以后就不再多说什么,悠然自得地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好像也没有逃走的打算,像是彻底认命了。
车里一片寂静,李海的脑却掀起了道道波澜。回想自己和海狗认识的经过,尤其是他上次出事的经过,李海怎么都不相信,海狗是被人派来误导自己的卧底!因为,如果海狗真的是奉了程卫国的命令,到自己的身边来潜伏的,那他应该早就发难了才对,比方说自己在塞班岛,或者在大溪地岛上的时候,如果海狗那个时候出现,使点什么花样,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会大很多,也不会牵连到程卫国的身上。
最简单的一点就是,程卫国要是通过海狗来和凯联络的呢?那样的话,程卫国就根本不会惧怕,凯手里握着他的证据,而被迫和李海妥协了。因为海狗在最近一段时间,是处于李海的庇护之下!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李海才不认为海狗是早就安排进来的卧底。
可是,这毕竟只是逻辑推理,没有确凿的证据。况且,谁保证海狗的背后,就一定是程卫国,而没有别人呢?程卫国又不是总参二部唯一的大佬!
李海想法很多,却总是理不出头绪来,幸好他的神魂,一直是受到了神力的庇佑,想归想,不会影响到他的情绪,车依旧开得很稳。李海还注意到,凯好几次从后视镜里观察他的眼神,不过始终没有什么表示。
上了京津唐高,车开起来就更顺了,眼看着前方的大片灯火,京城在望,凯终于又再度打破了沉默:“李海,我想知道,你会尽力帮我争取引渡吗?我不能在你们的手太长时间,否则米国方面会不惜一切要求杀死我的。托你的福,泰勒兄妹已经争取到了米国高层的大部分支持,米国向你们提出要求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一刻,曾经赫赫有名的国王凯,终于低下了他的头,承认他的失败了。不管他手还有多少底牌,对于一个地下世界的大亨来说,失去了所效力的祖国,他就会变得日益衰落下去,此时他掌握的秘密越多,只会加他的灭亡!就好像当初前苏联解体时,那遍布世界各地、数十万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克格勃精英一样,没有了祖国,再强大的个人也毫无意义。
李海哼了一声,有意停顿了好一会儿,抻一抻凯的脾xing,才道:“凯,你策划了针对大西洋号的恐怖袭击,将我所关心的很多人,都置于生死危机之下,还曾经命令你手的阿尔法小组,对我发起死亡攻击!你觉得你那些所谓的秘密,对我有什么意义吗?你凭什么让我帮你?”李海也看出来了,对凯这种人来说,讨价还价其实没多少意义,还是硬碰硬来的干脆。
凯也知道,在李海和程家达成妥协的大前提之下,哪怕这个妥协要打上几分折扣,双方在短时间内也必须维持和睦的表象,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的贴身肉搏。而正是这种局面,让自己失去了对于李海的最大利用价值!正如李海所说的,他或许可以帮助到自己,可是凭什么?
关于这一点,凯其实也想到了,否则他刚才不会忽然说起海狗的事情来,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绝对没有“多余的事”这一说!“李海,你确实很强大,不仅拥有强悍的实力,也有着管理和情报方面的才华,又得到了你们高层派系的支持,你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不过,你想过没有,你的完美拼图里还缺少什么?”
不等李海反驳或者嘲笑,他马上就自己揭晓了答案:“你缺少的是属于自己的势力!那个基金会,你确实整合得非常好,就连程卫国对你最为厌恶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可是那终究不是你自己的事业,你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而我,我能给你你所需要的东西,让你的力量迅强大起来,只要你跟我合作!别指望伊丽莎白,她的根本终究是在米国,米国政府不会允许她们将所有的技术都输入到你们国家,你们国家也不会允许的,而有了我做你的海外代言人,你将会得到更多,技术,管理,资本,人才,应有尽有!”
看到李海不说话,凯越说越来劲了,手都跟着挥动了起来:“想想看,李海,想想看!我已经没有国家可以效忠了,我也需要有个根基,你我可以是互利的,这种关系才最牢固!我可以给你补偿,在以后很长的时间,给你更大的帮助,就当是我为了曾经对你攻击行为作出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