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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脑海里又闪过一道剑光,想起李元霸和李靖毫无还手之力,被对方杀死在洛阳的情景,心脏又是一阵抽痛,问道:“武尊毕玄和高句丽奕剑大师傅采林两人联手的话,能否敌得过他呢?”
“哈哈……殿下多虑了,尝闻天下三大宗师尽在伯仲之间,各有拿手本领,宁道奇强在自然之道,深谙天人化生之理,续战力超强,攻击力却是稍稍差了一点;突厥武尊却不一样,这人从战乱中崛起,又扫平不臣,一生经历千余战,炎阳大法攻击无敌,短时间交锋,就算是宁道奇也要落在下风的。”
这些消息不是什么隐秘,天下人尽能知晓,刘文静常常代表李阀出塞,走南闯北,更是一清二楚。
他捻着颔下黑须得意又道:“还有奕剑大师傅采林。此人不常出手,在三大宗师之中或许名声最小,但如果换个场合,却是最为难缠……”
“他的奕剑之术、九玄大法,玄之又玄,莫可名状,能让人如坠天罗,不得解脱。有他跟毕玄二人联手,一人攻击,一人束缚计算,就算是无双剑再怎么厉害?也难有丁点胜算。”
长孙无忌也是笑了起来:“就是如此!而且,当苏慕秋领兵深入突厥王帐,直闯金狼骑军阵之时,那时万军齐动,反扑之时又碰到两位大宗师,其下场可想而知。”
“他即算是天下第一,也不过是大宗师而已,同一境界之下,双拳难敌四手,人力难以回天。”
柴绍也补了一句。
听了几人分析,李世民大喜道:“有诸位在,何愁大事不成。如今当务之急是派兵围住洛阳,牵绊住吴军主力,徐子陵一人绝对撑不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姓苏的仍会派出宁道奇协助防守,这就去了一个大宗师。”
“江南后方势力,也得派大兵前去袭扰,务必把石之轩引回江都。场面铺大了,可是得守住,没有大宗师坐镇,苏慕秋不会放心的;而宋缺嘛,他世居岭南,最是重视汉统仇视胡人,当突厥来袭,当会亲领大兵,挥军杀敌。有宋缺的岭南兵马,跟没宋缺的岭南兵马,战力完全不同,所以,他也不会留在苏慕秋的身边。”
李世民寥寥数语,就把苏辰手下几位大宗师去向说了个清楚,对天下人心了若指掌,不愧为王霸之主。
“去安排吧,此事得隐密进行,不可走漏了风声。”
“是,殿下。”
几人领命行事,一一离去。
李世民面沉如铁,眼中闪过寒光。
“制住了父皇等人,就想让我不战而降吗?也未免太天真了……只要事后我力挽狂澜,驱除胡骑,一统天下,到时候,谁敢说我半个不字?”
第九百六十六章 各展奇谋(下)
长生殿,金龙椅上。
苏辰单手支颐,神飞天外,对底下众位大臣的吵吵嚷嚷似乎听在耳中,又似乎听而不闻。
殿内弥漫着一股不安气息。
“陛下,此事不问可知,乃是李世民勾结突厥,侵犯江南,此诚不可饶恕,老臣建议立即发兵攻伐此贼,‘攘外必先安内’,先败伪唐大军,方可全心应对胡人……”
一个面色清癯,颏下留着五柳长须的老臣走了出来,躬身为礼,激昂奏道。
此人站在殿内两列臣子的右边第二位,看起来斯文清瘦、书香满腹,实际上却是一个武将。
站在第一位的,当然就是寇仲了。
他此时正很有兴趣的听着殿内群臣吵嚷,听着听着,就觉得谁都有道理,不由同情的看了王座上的苏辰一眼。
“心疼师父三秒!”
寇仲不为人注意的抿嘴偷笑。
这些人各有私心啊,所持政治主张无不代表着自身利益,但是,看起来却很象是一心为公,让人看不清明。
就如这位发言的老臣,就是隋室老将裴仁基。
大业十三年,杨广赴江都时,他曾奉命镇压占领洛口的瓦岗军时,受到监察御史萧怀静牵制,被迫投降李密。
李密攻伐洛阳之时,因一意孤行,败了一场,对隋室老将也不太看重,令其断后,结果致使裴仁基洛阳军俘虏,因他将才难得,王世充没有杀害,反而留在手下应用,假代王旨意封为礼部尚书。
苏辰杀了王世充之后,这人却是第一批靠拢的臣子。
他身份够高,势力不小,而苏辰手下正缺文臣武将,也不惧人反叛,就好言安抚,高官厚禄,在徐子陵麾下效命。
洛阳守城时,裴仁基倒是跟李世民天策府军马狠狠打了几仗,却是不落下风。
最重要的是,他的儿子裴行俨也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如今已是洛阳徐子陵手下第一将领,声望很高。
因此,裴仁基此次被苏辰调来长安,协助都城防御事,是为了彻底清除李渊在军中的影响力。
裴仁基的想法很好理解,他在洛阳时,被李世民手下尉迟敬德军马突袭后军,很是死了一些裴家后辈,甚至自家小儿子也死在军中,因此对李世民深恨不已,哪里愿意见到那家伙躲在一旁隔岸观火?
“突厥打不打暂时不重要,毕竟是马背上长大的野兽,并不会开府建制,牧养黎民,他们就象强盗一般,杀了抢了就会跑掉,终究不会对大吴天下有着什么威胁,反而是秦王李世民的天策府,潜力巨大,这是足以改朝换代的力量。”
一战夺取长安,破了李世民的根基,也斩断了锁住他的缰绳。
毫无顾忌的李世民能发挥多大的破坏力?裴仁基最是理解。
“吴军一旦跟四十万胡骑苦战,必会迁延日久,让李家二子逐渐壮大,到时候事情很可能会再起变化。”
所以,无论从公还是从私,裴仁基都想先行破了那股天策军,斩杀李世民。
……
“陛下不可啊!”
一个白胡须老头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满脸正气、声嘶力竭的喊道。
“突厥狼骑破坏力惊人,若是不加理会,只顾攻伐李世民的天策军,必会令江南江北生灵涂炭……百姓何辜,受此大难?老臣以为,如果无人拦阻那些胡骑,不但天下残破,生民泣血,恐将重演永嘉旧事,到时悔之晚矣……”
所谓永嘉旧事,他指的是五胡乱华……
苏辰芯片记录了许多历史资料,虽然不求甚解,对这件事印象却是十分深刻,每当思及也是怒愤难平。
当时西晋八王之乱后,匈奴、鲜卑、羯、羌、氐等外族入侵,汉人十室九空,被胡贼随意残虐杀害,不如鸡犬,这是十分悲惨的一段往事,史称“中原陆沉”、又叫“中原沦陷”。
这老头名叫樊子盖,字华宗,庐江人,也是隋朝老臣。历任枞阳太守、辰州剌史、武威太守、金紫光禄大夫、民部尚书、东都留守等职,为官清廉谨慎,不纳贿赂,治军严格,因平叛有功,曾封爵建安侯。
自天下大乱之后,樊子盖就对隋朝绝望,挂印归家后不问世事。
苏辰在江南所行仁政被他看在眼里,喜在心中,感叹着天下终逢明主。
又加上石之轩的另一身份裴矩盛情相邀,他心动之下,不顾七十余岁高龄,毅然出仕吴朝。
平日里,他尽心尽力为新朝谋划,做事手法圆熟老辣,对苏辰辖下内政帮助极大。
樊子盖听得裴仁基上奏放任突厥兵马胡来,他哪里还能忍得住,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当即老泪纵横,苦劝不已。
从隋室走过来的老人,总是看遍了这些年的生民疾苦,对君王的一意孤行那是深有顾忌,更何况这人生性耿直,心有所思立刻谏言,生恐苏辰一时糊涂,被裴仁基说动了。
樊子盖一边说着还一边恶狠狠的死瞪着裴仁基,看对方的眼神如同要吃人。
所有大臣都看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百姓何辜,奸贼如此心狠,出此绝户计……”
如果不是在金殿上,苏辰都怀疑这老头会冲上去厮打。
这两人一发言,长生殿中登时乱成了一锅粥,各有数位十数位文臣武将随声附和。
有赞同裴仁基的,也有附和樊子盖的。
寇仲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这些人出发点虽然不同,却也不是无理取闹。
自投靠新兴的大吴朝以来,因为新朝尚未一统,有心的无心的总想混个从龙之功,行事也算是克己奉公,勤于王事。
这时候若能表现出才干忠诚,简在帝心,以后必可福泽家族,富贵延绵。
所以,此时争论国事,为君分忧,大多数人出自真心,故而情真意切,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就算是寇仲,也完全听不出到底谁说的才是正理?
“怎么选择,才能对大吴最是有利?”
两伙人争得面红耳赤,还有一伙人站在中间不停劝架,这是中间派,长生殿中如同菜市场一般。
苏辰挠了挠鼻子,哭笑不得,心知这才是朝堂真相。
世人说及明君,总会谈到君王善于纳谏,从善如流,亲君子远小人等等。
其根源自然是因为,无论是哪一件事情,换一个角度,换一种做法,就有着不同的结果。
有些时候看起来是坏事,实际上得到的结果反而是好事,反之亦然。
毕竟,谁都不知道后事发展,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尽善尽美。
这时候就需要多方考量,权衡利弊了。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能当上大臣的多是一些智谋高深、见识广博之辈,让这些人群策群力,得出最好的结论,君王再优中选优,自然就是明君。
至于那些一意孤行,只顾自己下令,从不理会臣下所言的君主,当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因为他也只不过是一张嘴巴而已,能下令让人不敢反抗,却挡不住别人腹诽,甚至在背地里大肆谈论、诋毁。
以一人之口去抵挡天下悠悠众口,下场可想而知,这就是昏君了。
苏辰如今坐在这个位置,就渐渐的体会到了这种“君王的苦恼”,自己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成为昏君。
他当然明白,以效率的方式来看待问题的话,此时最快鼎定中原的做法当不是先打突厥,而是先以孝义之辩,去斥责李世民,把他声望打压下来,再用雷霆之势把这位“未来的唐太宗”干掉,就如后世某人来一个‘攘外必先安内’。
等到再无内患,就可集合中原所有实力,令行禁止,跟突厥来一场决定国运的会战。
杀戳胡骑,追亡逐北,犁庭扫穴,报得生民血仇,到时自可获得万民称颂,是为明君。
但人心可欺,天心难欺,苏辰竟然发现,这种事半功倍的做法,他此时已经不能选择。
“明明可以挡住突厥人,可以救得数千万黎民百姓免于苦海,却去为了所谓的王图霸业而不去理会,别人会怎么看?又怎么能过得了内心这一关?”
得与失,有时候并不是那么清楚明白。
第九百六十七章 无法无天(上)
“还是因为实力不够啊,如果能朝夕之间就灭掉李世民,又哪来的左右为难……我终究没有枭雄之心,见不得胡骑肆虐的种种惨状。”
苏辰暗暗叹息一声,已是有了决定,就算是给了李世民发展壮大机会,给吴朝平添许多波折,也必须先行应对胡骑,事关民心,事关气运,却是含糊不得。
“我明明心里也是这样想,但为何还是如此不爽呢?这些臣子用道德的名义绑架君王行事,如此行径,着实令人难受。难怪历史上忠臣一定命不长久,原来根源在这。”
他敢肯定,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