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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实录-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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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夫!”清脆的女生让他浑身一个激灵,抬眼昨天糟心女人正在门外欢快招手“我给你带了早点,小笼包五味粥。”
  “哼~”翻个白眼自己生火做饭,瞬间烟雾弥漫在院里。麦穗看的目瞪口呆,怪不得没厨房就这烟得把人熏死,不过关她什么事。
  鲜美的小笼包、可口的五味粥,张妙手在呛人的烟火中向外瞟了一眼。炸毛,那什么女人?竟然坐在他家门口吃包子吃的正香,不是说给自己带的吗?女人狡猾又没诚信!
  第二早麦穗拎着一堆吃食:“张大夫我给你带了酱驴肉、芝麻饼。”说不吃吧,我就可以开始吃了,笑眯眯。
  张妙手冷着脸走到门口伸出手:“拿来”
  ?麦穗楞了一下,连忙乱七八糟从外边递进来,等张妙手都接住了,惊喜:“张大夫你不生我气了,愿意给我相公看病?”
  把大片酱驴肉慢条斯理塞进吃麻饼,香香咬一口满足:“没看见牌子上的字?”
  麦穗下意识看过去:女子不得入内,不育男子需十里外敲锣打鼓前来求医。收回眼光强行挽救:“我不认识字。”
  “呵”满嘴谎言的骗子,张妙手没好气“叫你相公敲锣打鼓来寻医。”
  “那你不给看怎么办?”麦穗不相信这么简单。
  “我本来就没打算给他看,死心没?死心赶紧走。”张妙手一边啃着喷香饼子一边回屋。
  麦穗在后边喊:“哎!吃人嘴软知道不?”
  “不知道~”扯着调子再啃一口,这女人挺会买东西,芝麻饼外焦里酥、驴肉浓香,好吃。
  “哎,那你给我留点,我还没吃呢!”麦穗抓着柴门着急,张妙手高兴了,遇到这女人第一次叫人舒心,转过来:“你没吃?”
  “嗯嗯”麦穗抓着柴门忙不迭点头,眼含希望看着对方手上吃食。
  张妙手嗤笑:“那你饿着吧,你饿着我心情好。”
  好个狗啊?麦穗心里骂,傻子才饿肚子呢。麦穗走了,张妙手冷哼一声继续回屋啃饼子。啃完洗洗手翻出一堆典籍,慢慢对照研究思索,然后打开自己正在撰写的书册。
  ‘咴~’一声马嘶,张妙手抬头,窗外那个骗子女人又回来了,冷漠转眼继续自己研究。
  第三早金色阳光照亮大地,田野一片翠绿,麦穗充满朝气的声音响在小院上:“张大夫今天是咸豆花和油饼,我加了许多花生碎。”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张妙手吃的心安理得,不用担心吃食,他更有精力编书。至于那女人,他又没请她送。
  一个多月过去,夜里不知哪里起了云,半夜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早上起来烟雨茫茫,树木屋宇显的郁郁苍苍颜色湿重,泥路湿滑处处水洼,一丛丛草地全是细白水珠。
  送饭时间没人来,张妙手看了几次柴门外空荡荡。哼,女人,换上蓑衣张妙手出门去药田查看。在药农家吃过午饭,张妙手才有兴致在滴滴答答雨中慢慢回家。
  一步步走近空荡荡家门,细雨密密沙沙打在树上地上。所以说女人不行,一点信用都没有。张妙手说不上失望,只当平常解开草绳。
  “张大夫回来了”清脆的声音超越细密雨声,麦穗兴冲冲从树下走出来“今天来晚了,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白粥咸鸭蛋。”一手撑伞一手提着瓦罐:“有点凉,你热热。”
  笑眯眯脸庞,头发被湿气熏的久了发潮,裤脚溅着泥点布鞋早就湿透了。张妙手收回眼光,冷淡:“你的马呢?”
  “雪浪是我相公临走时送我的,我怕雨天淋坏它,所以走路过来,今天有点晚,抱歉让你饿肚子。”提起瓦罐送到张妙手眼前,浅麦色肌肤上道道勒痕,不知提了多久。
  张妙手接过来冷脸:“我没请你送饭来”自作多情“我也不会给你相公看病。”
  麦穗活动活动发凉僵硬的手指,笑道:“是我给你送的,既然送成习惯,就不能突然不送害你饿肚子。至于你给不给我相公看病……”
  麦穗垂眼看湿漉漉地面,泥泞、水洼、还有淡淡湿润光泽,吸口气抬眼看张妙手:“本领在您身上,谁也没法强迫您,可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会打动您的。”
  “哼,你随便”张妙手丢下麦穗解开草绳回家,路过院子不大不小声音嘟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认字的女人也知道这文绉绉的话?骗子。”
  麦穗无语看着大夫自己摇摇晃晃进屋。
  又是一天两天三天,烟州的雨没完没了,顺着斜风飘摇像是万千银线落在人间。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张妙手打开瓦罐,浓郁的热气冒出来“瘦肉粥,这么热乎?”
  柴门外麦穗笑眯眯:“下雨路不好走,我在周庄租了一间屋子,以后送饭方便。”
  “哼”像是惯例般留下哼声,张妙手提着瓦罐摇摇晃晃回屋。瓦罐放在桌上张妙手下意识往外看,窗外麦穗举着伞站在树下看着院子。
  这几乎都成一副固定的画了,将近两个月从没变过,似乎她那样站着看着自己就会治她相公。
  雨还是那样飘飘摇摇,调皮的雨丝总能飘到门槛里窗户下。张妙手第一次没法静心,距离上次说话又过去七八天,那个女人还是天天守在门外,还是朝气蓬勃送他吃的。
  她的相公还没回来,她的下人呢?这样长久站在湿地里,她不想要自己关节了?
  “张大夫,今天是面籽儿汤,阴冷天气吃这个可舒服了,你大约没吃过。”又是朝气满满,似乎全不受阴雨影响。
  张妙手接过瓦罐,似乎随意问:“你是北地人?”
  “是”麦穗笑眯眯“我是青合的”
  “你相公出征去了?”
  “你怎么知道?”麦穗奇怪,张妙手心道:齐渊打下大周,这边新来北地人基本都是武将,又出去这么久不是出征隆南是什么。
  青合人,这么年轻,还有极品照夜玉狮子。张妙手有些吃惊上下打量麦穗,没想到讨逆大元帅陈长庚是她相公,真真是贵人。
  可惜张妙手看不上陈长庚,原本是太子手下,却为齐王卖命,两姓家奴不忠不义。
  “进来吧”就算看不上陈长庚,张妙手也不忍心麦穗在雨地里站下去。
  “先生答应给我相公看病了?”麦穗激动。
  “不进来你就继续站着”张妙手提着瓦罐转身走,麦穗偷偷一笑:“先生门口这牌子咋办,不许女人进去。”
  “那你就站外边吧”张妙手扬声,麦穗对着牌子得意抬下巴,举着伞进到从没女子踏足的小院。
  “先生这里好多书。”马屁吹一个,毕竟陈长庚比他书多多了。
  “想呆就呆着别烦我,否则出去。”习惯安静的张妙手没多少耐心。
  “哦”麦穗早就习惯陪着陈长庚读书,她左右看看,这是一个用博物架隔开的两间房,这边是客厅兼书房,里边是卧室……兼书房。到处都是散乱的书还有药材。
  书和药柴麦穗没动,她把卧室乱扔的衣袍捡起来,脏的扔盆里,干净的……没有干净的,全部扔盆里端起来:“我带回去给你洗洗。”
  张妙手瞟一眼小山一样脏衣服:“随你”
  麦穗原本想点火盆烤,谁知衣服还没洗完,下了半个月的雨停了,金色阳光从云层后边射出道道金光,湿漉漉包含生机的大地明亮起来。
  一天、两天、三天……有一天张妙手从书里抬起头,发现自己家变了:窗户换了新纸,家具擦得明亮,地扫的干干净净,只有床铺、书本、药材还是老样子。
  走出去院子里晒药材的筛子,一层层摆的整齐,篱笆墙上晾着被褥衣裳,小厨房有了三面半人高矮墙。有模有样的小院子,地上没一根杂草。
  农家气息恬淡悠然,张妙手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仰望蓝天舒心。等等,没有一根杂草!张妙手惊的头皮发麻,趿拉鞋子往后院跑,他的宝贝九……
  麦穗提着锄头从后院绕出来:“先生怎么了,饿了,我这就做午饭,今天想吃什么?”
  张妙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后院,整整齐齐两小块地,一块种着细毛毛韭菜,一块不知什么密密麻麻小绿苗。麦穗得意:“我收拾的不错吧,你这后院杂草太深,我废了四五天功夫才弄好。”
  我的九灵草,需要蔓草、牛舌叶、曲草伴生,三年才结果,我的宝贝啊……张妙手在自己心里捶地哭。
  麦穗继续喜滋滋:“现在清爽多了吧,我还给篱笆下点了葫芦、南瓜、丝瓜,秋天不缺菜。”
  “哦”张妙手生无可恋看着自己整齐后院。
  “今天中午先生想吃什么?”
  “凉拌麻食”不管咋样这女人饭做得还是很好吃的,张妙手使劲安慰自己,可是还想哭怎么办,我的九灵草啊~
  “先生竟然知道麻食?”烟州人可不吃这个,还凉拌行家这是。
  “我老家华阳的。”张妙手最后还是伤心,木着脸理会麦穗自己回屋,他的九灵草啊……心在滴血。
  麦穗听了兴奋:“先生是华阳人,咱们老乡啊。”
  “去做饭”别烦我,我想一个人呆着哭我宝贝。
  有眼色那就不是麦穗了,她兴冲冲跟着人家:“咱们是老乡还都姓张,说不准咱们还沾亲呢。”
  “就算我是你亲哥,也别指望我给你相公看病!”张妙手冷酷的关上屋门,把麦穗关在门外。其实他已经不生气了,也愿意给陈长庚看病,问题是陈长庚不在。
  麦穗撇嘴:这么熟了,你好意思不给长庚看?哼,扬扬下巴开心去厨房。
  这天下午麦穗看到一对落魄夫妻来到张家,这也是麦穗见到的第一位病人。惯例女人不能进来,面色发黄的丈夫进来让张大夫诊治。
  等人走了麦穗好奇:“不是要打罗敲鼓吗?”
  “你觉得他们有那钱?”张妙手起身“走开别挡道。”
  麦穗不服气:“你这是看碟下菜。”
  张妙手鄙视比自己矮半头的麦穗:“我就是看碟下菜,你能把我怎样?”
  不能咋样,人在屋檐下的麦穗憋气后退两步:“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哼”算你识趣,张妙手昂着头负手而去。
  那面色黄白的男人五天复诊一次,面色渐渐红润起来,麦穗惊奇:“这么神?”
  “哼”被佩服的张妙手有意卖弄“凡是不育之人,必然精气不足反应于气色。”
  “可我相公气色很好,”麦穗奇怪“长得十分俊俏,人称玉面小郎君。”
  张妙手心里一突,忽然仔细查看麦穗面色。他是大夫专治男子不育不假,可他也擅长女子不孕,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一边斟酌麦穗面色,一边似乎随口问:“你相公持久如何,精、液可是细薄?”
  麦穗脸色一红,不过这关系长庚子嗣容不得她害羞:“多久算持久,怎样算细薄?”
  张妙手不说了,他忽然有个不敢相信的猜测:“你是不是月经不调?”
  “是啊,这都能看出来?”麦穗惊讶。
  张妙手似乎不耐烦:“我是大夫看出来有什么奇怪,你手出来我把把脉。”
  三根手指搭在尺关寸,张妙手闭目凝神,很快心惊到凉手指几乎颤抖:经络完全不通,淤闭已久势无可回。收回手指藏到袖下握紧,脸上淡淡似乎无聊:“你什么时候知道你相公不育的。”
  麦穗收回手神色黯淡:“有次他吃坏肚子,一贴堂苏大夫来看他看出来的。”
  一贴堂苏大夫?张妙手按耐心绪:“苏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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