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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夫人做人也真是不厚道,王妃平日里待她们如何?可她们得知了侧王妃有喜了,一溜烟的全跑去了咏絮楼道喜、送礼。而王妃这边,只有总管和几个管事来探望。那些人的良心都上哪去了?
这会子才想起来探望王妃?
「你去回说王妃睡下了!让她们请回吧!了不起再被小姐罚两个月的俸禄!」采音总也学不会沉稳。
香巧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王妃这会儿还在看账本,若是这些夫人去了,王妃更不能休息好。自从她跟在王妃身边侍候,这两年,她没见过王妃有哪一天能好好休息过。偏生府里事多,如今多了个侧王妃,只是多了一个负担,侧王妃什么事都不会。
就这样,玉颢宸的几个侍妾都被香巧和采音打发了走。
晚膳的时候,玉颢宸来到了清勉楼。
来到她的房间,玉颢宸吩咐人把晚膳送到她的寝房。「你身子不舒服,就别动了!」
「王爷来这里,有事么?」她一阵咳嗽,几乎都把眼泪咳出来了,声音更显沙哑。
看了一眼她榻上的账册,玉颢宸不禁产生了怜惜之心。「总管跟本王说了关于质子住所的问题,本王决定把清勉楼腾出,你搬去拓云阁!」
慕青曦愕然。要她搬去他的园子?
「你不愿意?」她脸上的表情只有讶异,没有欣喜。
「臣妾以为还是把咏絮楼挪出作为质子的住处较为妥当!」她的确不愿意。如果在以前,她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当新婚夜她知道她的夫君日后不会跟住在一起时,心里还曾失落过。
但两年过去了,她已经习惯了。更何况,现在比她更适合住进拓云阁的女子是柳琬蓉。
她跟她娘亲的不同,就在这里。当她知道他无心于自己时,她知道是强求不来的。即便是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她的性子里更有一些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他不能全然爱她,那么当他可以全然爱另一个人时,她连一丝一毫他的感情都不想要了。
然而,她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些了。永远的留在王府,永远的远离他。
她的大度,却让他烦心。
「琬儿有孕在身,不宜移居他处!」玉颢宸说道:「再者清勉楼是王府的二大园子,腾出给质子,也算是对他的礼遇了!」
慕青曦垂首不语。他说的合情合理,但她就是不愿意。
「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儿个就搬去拓云阁!」玉颢宸径自下了决定,心中百味陈杂。说不清他怎么会对他的王妃产生这种近乎怜惜的情绪。
他从小时候就认定,王妃的职责就是操持内务,管理妾室的。而要需要疼宠的,从来都是小妾。他的爹也是有很多妾室,而他的娘亲就是整天忙里忙外。只有有大事的时候,爹才会去娘亲的房间商议。
而上京的王公贵族无一例外是如此,说起妻子,只是打理自个儿府上的内务。
是以,当他娶她进门时,就从未留心她这个人。难道,他错了么?
看着眼前垂首低眉的女子,心中再起怜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7章
玉亲王府分为府邸和花园两大部分,府邸在前,花园在后。
拓云阁占地广大,其布局与王府总布局相同。园内有正殿、后殿、左右有配殿,后寝、花园等等。即使慕青曦搬到了拓云阁,两个人若非刻意,要想见一面,也不是易事。
早善后,慕青曦服下了中药,便斜倚在软榻上看着采音和香巧忙进忙出的收拾着,把她的衣服折好,装进红木箱子里。
说是从清勉楼搬到拓云阁,其实只需把她的衣服及书房的书搬过去即可。
当然,还有她这个人。
从嫁进玉亲王府,她就住在这里。甚至连洞房花烛夜,也是在这个房间。突然间要搬走,心里倒是有许多不舍。两年了,她与这房子都产生了感情,可人呢?
「小姐,让我先送你去拓云阁吧!好不容易得空,你该好好休息才是!」采音不禁停下手中的工作,劝说道。
明明该一大早就去拓云阁休息,可小姐说什么也不肯,非要等她们把东西收拾好后才去。
她知道,其实小姐是不想去拓云阁。可老是呆在这,又休息不好。况且小姐的风寒到现在还没痊愈…
慕青曦固执的摇摇头,说笑道:「是不是我看着你们收拾,让你们不自在了?」
「是,您就行行好吧!让采音陪你到拓云阁休息!」采音点点头。
「那行,你们收拾吧!我去院子里坐坐!」她笑了笑,下了软榻,披上件披风就出了房门。
已经是初秋了,天气带了些凉意。她站在门阶上,仰望着清澈、湛蓝的天空。不记得有多久,她没有仰望这澄澈的天空了。
采音跟了出来,胳臂上搭了一件毯子,又让人搬来了躺椅。
「小姐,坐这儿!」采音扶她坐到躺椅上,在她的膝头盖上了毯子。
慕青曦取笑道:「年纪轻轻,你倒是像老妈子了!」
「跟着小姐,想不操心都难!」采音叹气。
她轻笑,带些平日不常见的俏皮。「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用得着你操心!」
正在说笑间,一个小丫鬟小跑进来通报。「禀王妃,侧王妃来探望王妃了!」
对于柳琬蓉的来访,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这几日,她染病,柳琬蓉刚刚才有孕,两人的都不适合去探望彼此。
不一会,就见柳琬蓉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贝侬。
「姐姐!」柳琬蓉走到她面前,仔细观察了她的神色,才道:「听说姐姐病了,我又刚刚得知自个儿有了身孕,没能及时来探望姐姐,是琬蓉的不是!」
「不碍事!你有了身孕,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慕青曦让人搬来一把椅子给柳琬蓉坐。
落座后,柳琬蓉问道:「姐姐的病好些了么?」
「吃了几服药,总也不见好转!」
闻言,柳琬蓉转身从贝侬手中拿过一篮草药,说道:「这是民间医治风寒的秘方,姐姐贵为王妃,用的药材必定珍贵,但不见得有效。这些草药大夫也是知道,不过是怕辱没了姐姐的身份,不敢冒用罢了!姐姐不妨试试这些药!」
「是吗?」慕青曦让采音接过篮子,笑道:「你还懂这些?」
柳琬蓉笑道:「我每次得了风寒,爹娘就上山给我采这种草药煎了服下,风寒很快就会好的!我们那儿的人也都是这么服药的。」
「为什么不去看大夫?」
「看大夫要银子的,抓药也要银子。有的百姓生活很苦,根本看不起病!」
慕青曦有些讶异。自小生活在王府的她,锦衣玉食,对这些自然是一点都不了解。
「姐姐要搬去拓云阁住?」柳琬蓉笑了笑,问道。
「嗯!这里要腾出作为质子的住处!」慕青曦点点头。
柳琬蓉跨下小脸,羡慕的说道:「琬蓉也很想搬去拓云阁,跟姐姐住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慕青曦笑了笑,没说什么。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搬去拓云阁。
「琬蓉这次来一是探望姐姐,给姐姐送些草药,而是让贝侬给姐姐谢罪的!」柳琬蓉抱歉的说道:「上次请大夫的事,她拦走了要给姐姐诊治的大夫,确实是罪不可恕!」
贝侬跪下,叩首道:「请王妃责罚!」
「事情已经过去,总管也已经罚过,这件事就算了!起来吧!」
「谢王妃!」贝侬起身,站到柳琬蓉身后。
两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不知过了多久,采音从房里走出来,俯身对慕青曦说道:「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该去拓云阁了!」气死这个狐媚子。
柳琬蓉也站起身,亲昵的挽住慕青曦的手臂。「姐姐,琬蓉送你去!」
「嗯!只是你的身子吃得消吗?」有柳琬蓉引开他的注意力,她也落得清净。
柳琬蓉笑了笑,手轻轻的抚着小腹,说道:「才一个多月,没事儿的!我没那么娇贵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拓云阁。
总管和管事,领着下人们已经候着了。
给慕青曦请了安,总管说道:「王爷说王妃来了,就去他的寝房休息!」
「姐姐,你好生休息,琬蓉这就回去了!」柳琬蓉依旧笑着。
「你也注意身子,好生静养!」慕青曦也嘱咐了几句。
柳琬蓉走后,慕青曦对总管说道:「其他的房间呢?」
「这。。。」总管犹豫,说道:「王爷只说让王妃在他的寝房休息!」
慕青曦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忙去吧!」不解他是何意!拓云阁的房间众多,他没必要让她住去他的寝房。
总管走后,慕青曦在拓云阁的后寝转了一遍,选定了一个房间,让下人们把她的东西搬了进去。
「小姐,王爷不是说。。。」
「此事我自会跟王爷商议,你就别再多说了!」对他举动的不解,让她心里起了逆反之意。
想想自己的勇敢,若是被娘亲知道了,定会训斥她一顿,教她出嫁从夫的道理。
可是,这一次,就这一次,让她顺从自己心里的想法。
她真的不想与他同榻而眠。
第18章
晚上,玉颢宸回到拓云阁。
「王妃呢?」他问房里的丫鬟。本以为能在这里看到她,他很不喜欢这时的出乎意料。
「王妃在流云间的正房里!」流云间是拓云阁后寝里的一座三层小楼,而他所在的是端云居是拓云阁后寝的正居。
「总管没说明本王的意思吗?」
「说了!但王妃让人把东西搬去了流云间!」丫鬟恭敬的回答。
也就是说,她明知道他的意思却还要搬去流云间?
怒火起,玉颢宸大步走出去,直奔流云间而去。
「王爷!」采音和香巧正在花厅里下棋,就见玉颢宸脸色阴郁的走了进来,吓得两人赶忙起身行礼问安。
「王妃呢?」他沉声问。
原来是兴师问罪的!
采音讷讷的想着,不欲回答。
见状,香巧忙道。「回王爷,王妃在房里看书!」
玉颢宸穿过花厅,到了后面的寝房。房门是虚掩的,他直接走了进去。
「王爷!」见他进来,慕青曦放下了手中的书,下了软榻,福了身问安。
玉颢宸径自越过她身边,走到榻前,拿起书看了一眼。「佛经?」
「是!」她回答。
他转身睨着她。「你信佛?」
「佛经博大精深,能修身养性!臣妾读佛经,只求心静!」
「你的心静了吗?」他冷哼。
她乖顺的回答。「比起以前,静了很多!」
「你撒谎!」玉颢宸冷声道,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为何不搬到本王的寝房去?因为你的心不静,因为你的妒性在作怪。你表面谦恭顺承,骨子里却带着反叛。你不是认同了琬儿,而是彻底从心里摒去了她,甚至…是本王,对吗?」
慕青曦的脸色瞬间煞白。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夫君。成亲两年,他们相敬如宾。真正接触的时日不多,但没想到的是,他竟把她看的通透。
从另一个角度看,她的确是把他们摒除在了心门之外。只有舍弃了,她的心才不会难过。而难过,是因为嫉妒。嫉妒他对柳琬蓉的呵护和疼宠,嫉妒得到他的宠爱的人不是她,嫉妒柳琬蓉能得到的,而她得不到。
他说的都对!而他说的这些,是她一直不想承认的,不敢去确认的。
「为什么不说话?」他凝视着她发白的小脸。
「臣妾无话可说!」她垂眸。
玉颢宸冷笑,问道:「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拒绝本王?」
沉默,慕青曦一言不发。
「拒绝本王的宠幸?拒绝为本王生儿育女?」
「王爷何曾给过臣妾这些?」她抬头反问他,清澈的双眼平静无波。
「你很明白本王要你住到本王的寝室是什么意思,但你拒绝了,不是吗?」今儿早他跟总管议事时,不经意的,总管说到了他过世的妻子。
说起他们两人相濡以沫,同裘而眠。
她很得人心,总管状似无意的总是说着她的好。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