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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她才方尝了一口,便忽然觉得有一股子反胃的意思。江琬槐立马起身去了一旁的盆洗池干呕,好一会儿才缓过了劲来。
她本来以为是今日的食物出了问题,只是方才尝的那一口却并没有什么不同。
江琬槐心里突然便“咯噔”了一下,有了上一次怀孕的经历,这一回的反应她似乎也能感觉到几分熟悉感。
她该不会是,又有身孕了吧?!
从陆致培不黏着她之后,陆昭谨便整日都宿在她这儿,床,第之事也毫无节制可言,这般看起来,她会有身孕,似乎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只是上一次怀陆致培时的痛苦还犹记,一下子便浮现在了江琬槐的心头。
江琬槐悠悠地叹了口气,为了确定一下自己心头的猜想,唤采春去请来了太医。
太医来得很快,将药箱搁置到了一旁之后,便俯下身来替江琬槐把脉。江琬槐垂眼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块帕子,心跳有几分抑制不住地乱了起来,心里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对于太医的诊断结果十足的忐忑。
等待的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江琬槐垂下了眸子,压着心思等待着太医把完脉。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终于移开了手,退开了几步,跪在了地上,脸上带着几分喜意,贺喜道:“恭喜娘娘,是喜脉。”
“娘娘现今身子养得好了,无需再似上回那般大补,只需要平日里稍微注意着些便好。”
旁的他不好多说,江琬槐上一回已经怀过了一次孩子,太子殿下现今康健得很。皇后娘娘对于如何养胎应该有了经验,他便也没再多嘴提,打算待会儿再开些调理的方子便好。
他话说完之后,却不见江琬槐脸上露出什么惊喜的神情来,反倒是挥了挥手,轻叹道:“本宫知晓了,林太医先回吧。”
话里似乎还有几分无奈的意思。
在确定肚子中又怀了一个小身孕之后,江琬槐的情绪实在是有些复杂。说欢喜吧,一想到先前孕期经历的那段折磨,她便欢喜不大起来,但若是说不高兴,又并不然,好歹又是她和陆昭谨的孩子,想想他出生之后不知会是什么样子,便隐隐地又有了几分期待起来。
但既然木已成舟,这孩子还是得好好养着,待十月之后生下来。
江琬槐夜里同陆昭谨说起这事来的时候,陆昭谨脸色一变,瞬间就黑了下来。周身的空气也跟着一道沉了下去,他拧起眉头,复又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江琬槐抿了抿唇,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有几分不解,但仍是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道:“臣妾有身孕了。”
“可请了太医来瞧过?”陆昭谨问道。
“瞧过了。”江琬槐乖顺地点了点头,左手抬起,轻轻地搭在了肚子前。眼神跟着落下的时候,还是带上了点柔软的意味。
陆昭谨见她这幅样子,终究还是没再开口说什么,叹了口气,别过了脸去。
好不容易送走一个陆致培,这边便又来了一个。他和江琬槐温,存的日子都还没来得及过上几天,这下便又要被迫结束了。
陆昭谨只觉得胸口都积结了一团郁气,可偏生又没有办法发作出来。
毕竟这也是他的孩子,总不能说嫌弃就嫌弃。
只是上一回江琬槐孕期的痛苦,他仍旧历历在目,还有生陆致培那日的痛苦,直叫他心尖都疼得要颤了起来。
陆昭谨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开口说道:“要不就不生了?”
他实在不想再眼睁睁看着江琬槐再受一次上回的痛苦。
江琬槐闻言却是微微睁大了眸子,抬眼看向了陆昭谨,似是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般的话语来。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带着不自觉地轻颤。
“朕不想让你再受一回苦。”陆昭谨垂眸看她,瞧见江琬槐的神情因为听到他方才的话有几分受伤,知晓她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长臂一揽,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轻轻地将下颚搭在她的脑袋上,开口接着说道,“你若是不想生,便不生了。”
那痛苦光是他看着便觉得无法忍受,她一个娇气十足的小姑娘,在知晓这种痛苦的前提下,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再一次去面对它。
反正已经有了陆致培,他定会将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他话音落下后不久,却听见江琬槐异常坚定的应道:“臣妾想将他生下来。”
哪怕又要再经历一次孕期的痛苦,但这毕竟是她和陆昭谨的孩子,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况且,她并没有剥夺他出生的权力,既然这孩子已经出现了,那么她便会接受这个事实,好好养胎,将她健康地生出来。
陆昭谨听到她这般说,也没再提出什么异议来,只好点了点头,将她拢得更紧了几分,应道:“好。”
…
有了上一回的经历,江琬槐这一回明显有经验了不少。再加以身子骨较之前好了不少,除了生产那日仍旧十分痛苦外,这一次怀孕倒是没有受太多旁的苦。
陆昭谨本来心里对这个小生命是十足的不满,一想到若是再出来一个像陆致培一般又皮又坏的黏人精,他就头疼不已。
在他的意料之中,这回的小家伙果然还是只小黏人精,只是,黏的对象成了他。
陆诗栀从小便爱黏着陆昭谨,陆昭谨一来这坤宁宫,她便第一个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抱住陆昭谨的腿,糯糯地唤道:“父皇。”
一双眸子生得水润润圆溜溜,随了江琬槐的浅色瞳子,光是眨眨眼睛,便惹人心软。
陆昭谨对着这个小家伙实在是生不起气来,久而久之,陆诗栀一抱他的腿,他已经能够熟稔地将她抱起来,托在怀中哄了。
小姑娘总归是要乖巧不少的,陆诗栀眉眼之间又与江琬槐生得极相似,陆昭谨想道,小孩子似乎也没有那般的讨厌,只是陆致培单纯的惹人厌罢了。
…
陆致培对于自己有一个妹妹的事情,感到了十分的惊奇。
在江琬槐怀孕的期间,便又时不时地往坤宁宫跑去,生怕哪天趁自己不注意,这个妹妹便生出来了。他一定要第一时间看看这个妹妹。
只是江琬槐告诉他说妹妹至少要等上几个月才能够生出来之后,他这才稍微安下了心,接着将精力放回了课业上头去。
只是他这般日思夜盼的,仍旧没能成为第一时间看到妹妹的人。
待他从国子监回来的时候,便瞧见自己所谓的妹妹已经乖巧地裹在了襁褓里头。
小脸皱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可爱。
陆致培看了陆诗栀第一眼时,便下了这个结论,脸上也跟着露出了几许嫌弃的表情来。江琬槐看他这副模样,不免觉得好笑,开口提醒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比妹妹还要丑一些呢。”
陆致培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眼襁褓里丑丑的妹妹,比她还丑,那得丑成什么样子啊。陆致培生得精致,也不知是随了谁的自恋,对于自己的这张脸总是格外的看重,他复又看向了江琬槐,十分坚定以及肯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
他绝对不可能那么丑过,他一定是生下来开始便这般好看的。
只是嘴上这般嫌弃着,他仍旧趴在一旁,仔仔细细的瞧着妹妹,心底还莫名升起了几分自己是哥哥的责任感。
不管妹妹长得多丑,他都会一直保护她的。
陆致培十二岁的时候,陆诗栀也长到了五岁。除去刚出生那几日,小脸有几分皱皱巴巴,瞧着有点丑以外,小姑娘生得极漂亮,嘴甜性子也乖巧,惹得所有人都宠爱不已。
就连当初口口声声嫌妹妹丑的陆致培,也总是忍不住在里头感叹道,不亏是他陆致培的妹妹,生得就是好看。
只是这妹妹似乎并不是很待见自己。
陆诗栀小一点的时候,陆致培便惯爱待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玩。只是他本身便就是个皮里皮气的小孩子,哪里懂得该如何哄小孩子,常常是一不小心,便惹得陆诗栀哇哇大哭。
再到后来,陆致培一想要靠近陆诗栀,她便十分不给面子的大哭起来,不给他半点接近的机会。
可偏偏,这个对他避之不及的妹妹,一见到父皇时,便整张脸都要笑开了花一般,圆溜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一般,可爱的紧。
可陆致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妹妹这般甜美的笑容。
于是他加了把劲,一完成课业,便立马去找妹妹玩,想要让她对自己也笑得那般甜美。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过一段时间之后,陆诗栀便彻底不理他了。
待陆诗栀再长大了些,学会了讲话,便整日操着一口口齿不清的口音跟江琬槐告状:“母后,哥哥今天又欺负栀栀。”
“哥哥坏坏!”
江琬槐从陆诗栀口中知晓了陆致培全部的恶劣行径,立刻便将他和妹妹隔离了开来,省得他又趁自己不注意欺负妹妹。
陆致培有苦说不出,不知道自己对妹妹的示好,到了她口中怎么就变成了欺负妹妹。
一直到了后来,陆诗栀再长大了些,才对陆致培的敌意效减了些许。
哥哥会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哥哥还会带她四处去玩,而且不给母后发现。哥哥还有讲许多有趣的故事。在她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哥哥还会一遍遍哄她。
哥哥其实,好像也不是很坏。
陆诗栀和陆致培之间的关系逐渐消融,比起整日淡着一张脸,话也不多的父皇,陆诗栀更爱和哥哥玩。
陆致培终于得到了妹妹的正眼相看,自然是欢喜不已的,几乎是妹妹说往东,他便绝不往西,对于妹妹的话有求必应。
两个人小孩子能够玩到一块儿去,江琬槐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她的时间被空了出来,不用整日挂心在小家伙身上。陆昭谨见状,自然也是欢喜的,心里头对于陆致培总算是满意了不少。
…
又是年节,宫里这次照常举办了家宴。在宴会结束之后,还有烟火展。
江琬槐确认两个小孩子都穿得足够厚了之后,便打算领着他们两人出门出去了。还未来得及走开几步,肩上便是一沉,陆昭谨拿了件厚斗篷替她披了上,好看的眉头蹙起,话语间有不满,说道:“记得给别人穿衣服,怎得自己便不记得穿了。”
江琬槐讪讪地朝他笑了笑。下一秒,手便被一个大掌握了住,陆昭谨的掌心温热,一下子便让她的手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前面的两个小家伙等不及,早已先走一步,江琬槐看着前面两个远去的小身影,无奈叹了口气,任由陆昭谨牵着,不紧不慢地也跟着走了出去。
夜里的天空是沉沉的雾蓝色,天弯一轮月亮明亮。今夜难得没有下雪,能瞧得见空中点点的繁星,点点微亮,却美得极其耀眼。
第一簇烟花绽放时发出的巨大声响,硬生生地将陆诗栀吓了一大跳,嘴巴一瘪,眼睛里头便含了一泡泪水,马上就要哭了出来。
陆致培见状,连忙拍了怕她的后背哄道,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被烟花声盖住,还扬了声音。
紧接着,第二簇,第三簇。花花绿绿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之中,将周遭的天都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映得底下头观看的人的脸,也跟着红的绿的,变换着色彩。
陆诗栀呼之欲。出的泪水,被陆致培花花绿绿的脸一逗,顿时压了下去,反倒是轻轻的笑出了声来。
她的注意力很快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