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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语身上没有什么气力; 此时半撑在床上,便没有下床行礼。
陆昭祺难得来她的院子中一趟; 自然便是有事要问她。但是屋内溢满的药味; 在加上床上女人纤弱的病态模样,又让他感到了抑制不住的厌恶。
他的脚步便停驻在门口处; 没有再往里面走去,开口问孟思语道:“本王昨日让你约的人可有约到?”
连半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 语气冷硬的似公事公办。
卢氏本就不是个性情隐忍的; 此时看见陆昭祺态度。便是再好的性子; 看见自己的女儿被夫君这般对待,怕也是根本忍不了。
孟思语还未开口回答,卢氏便开口截住了话头,直接开门见山地便问道:“臣妇斗胆想问王爷,为何要打掉思语肚中的孩子?”
她的语气并不太客气,陆昭祺闻言便眯了眯眼,对于她的问题充耳不闻,对屋子里伺候的几人开口说道:“王妃身子病弱,需要好生静养着。”
“都退下吧。”话毕; 目光又看向了卢氏,开口说道,“夫人也早些回府吧。”
毫不客气的逐客令,卢氏没能问到答案,还想要开口再说什么。但是陆昭祺并没有给她机会,挥了挥手,说道:“送夫人出府去。”
对于自己的丈母娘没有一丝半毫的敬意可言。可偏王爷的身份摆在了那儿,就算他不给卢氏一个正眼,卢氏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孟思语坐在床上,看见自己娘亲想要为自己讨个说法,却被陆昭祺这般毫不客气的对待,心底的痛意耐不住开始翻涌。
卢氏被陆昭祺的下人请出了屋子,屋子里头很快便只剩下了孟思语和陆昭祺两个人。
陆昭祺还是站在门口的位置,仿佛多靠近孟思语一分都会让他感到不适。待周围的人都退下之后,陆昭祺才再又开口问道:“你可有约到太子妃?”
孟思语垂了眸子,掩藏在被子下方的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她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才让自己地情绪不至于宣泄出来,对着陆昭祺摇了摇头。
陆昭祺听罢,嗤了一声道:“废物。”
说罢,便直接转身要离开了。他来这儿为的就是这事,得到了孟思语的应答,便也不想在这边再多逗留。
孟思语目光送着陆昭祺的背影朝外走着,心底似要裂开一般的疼。
成婚之后她受到这么多屈辱她都忍了下来,她不求什么恩宠荣华,只想要在这王府之中安静地生活。可陆昭祺,他竟然连她肚中的孩子都不放过,那不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吗?
而今日,他对自己娘家人的态度,又让她再一次似被兜头凉水浇了下。
是啊,她不是一向及有自知之明的吗?在陆昭祺的心中,她根本没有资格做他的王妃,更加没有资格给他生孩子。现今之所以让她安稳的坐在这妃位上,便是因为皇上还在,他不敢忤逆他的旨意休了她。
孟思语想到这儿,心底闪过了一丝狠意。这几日以来积蓄的恨意,一下子便到达了临界值。她突然扬了几分声音,唤住了陆昭祺:“王爷,等等。”
“还有何事?”陆昭祺回头睨了她一眼,还是停住了脚步。
孟思语正要欲从床上爬下来,身子骨已经消瘦得根本挂不住衣裳。陆昭祺看着这般的孟思语,心底没由来的一阵厌烦。
“太子妃娘娘只是说她这几日没空,臣妾又正巧生了病,这才耽搁下来。待臣妾病好了之后,便拿着拜帖亲自上门拜访。”
陆昭祺动作一滞,似是没有料到她怎么突然这么识相一般,但很快便回过了神来,冷声应道,“好。”
说完,便没了旁的话,直接朝外走了去。
…
陆昭谨护卫押送的盐商,很快便进了京,方一进京,便直接送去了大理寺审理。
大理寺的审犯过程是出了名变。态,随便来上几样刑法,便可能半条命都交代在那里了,甚至还不如一刀了解来的痛快。
在进京之前,护卫们便明里暗里告诫过了这批盐商。所以在进了大理寺之后,为了能够少受一些皮肉之灾,对于私贩盐的过程和幕后人,盐商们没有甚么骨气的便尽数招了,对于瑞王的所作所为也皆都供认不讳。
这一下子,便人证物证齐全了。
只是,和陆昭谨预料中的一样。为了顾及天家的脸面,也或许是亲情使然,庆治帝虽震怒,但还是没有太赶尽杀绝。
象征性地罚了他几年的俸禄,又罚他这一年都不可再上朝议政,在家闭门思过便了事了。
就是连大理寺都没待上几天,就被放了出去。
虽说对于陆昭祺已是不小的打击了,但于他的罪行来说,完全便是从轻发落。
江琬槐从陆昭谨口中得知此事之后,不免担忧地问道:“那瑞王会不会因此报复殿下?”
瑞王这么多年来,在庆治帝面前营造了不争不抢的人设,一下子便被陆昭谨剥落了下来,怕是要恨死了陆昭谨。
陆昭谨闻言却是剑眉一挑,样子看起来毫不在意,笑而不语道:“若孤没有做这回事,他便不想杀了孤了?”
江琬槐被他的话一噎,这才认同地点了点头。
也是,陆昭祺那人先前便派了几回人来要陆昭谨的命,有没有这一回事,结果都一样。
只是这一回没能将陆昭祺的后路尽数断了去,留下这么一个人,日后怕仍旧是会有不少的隐患。
…
这日,江琬槐正在屋子里头看着话本子,便有人来宣瑞王妃来了府上找她。
江琬槐这才想起了宫宴那晚,她推脱的词来,悠悠叹了一口气,还是吩咐道:“请瑞王妃去会客厅吧,'本宫稍后便来。”
她现下可是一点也不想同瑞王府的人惹上什么关系,明明两边的人,在陆昭谨将他的证据交到大理寺之后,明面上都已经撕破了脸,也不知这瑞王究竟在想什么,总是三番两次想要从她这边下手。
难道是她看起来比较容易着手吗?
就算她心里对瑞王妃的好感不少,但在大局面前,她尚且拎得清楚。
江琬槐重新收拾了一番,这才去了会客厅,在过去的路上,还忍不住思索了待会儿该寻个什么借口来拒绝瑞王妃。
两人见面之后,客套地寒暄了一番。
孟思语面上忽地便露出了些许犹豫,压低了几分声音,说道:“娘娘,思语这回前来拜访,是有一事相同娘娘说,你看——”
她话说着,目光在堂内伺候的下人身上略了过去,意思是想让江琬槐清退屋子里的下人。
江琬槐皱了皱眉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她。随后还是应了她的话,挥了挥手,将屋子里的人尽数清退了去,见屋子被人带上之后,这才开口说道:“王妃是有何事?”
她话音落下之后,孟思语便取出了一个小包裹来,将它移到了江琬槐的面前。
江琬槐视线随着她手上的动作移动,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是?”
“娘娘且先打开来看看吧。”孟思语轻点了一下头,示意道。
江琬槐心底难掩困惑,但还是抬手将那包裹打了开来。里头是一沓厚度不小的信件,大小不一。
江琬槐不知孟思语此举所为何意,随便拆了几封读了起来,脸上的诧异也愈发难掩。
这里头的信件赫然便是瑞王爷与朝内臣子勾结的消息,其中还有不少是在庆治帝名言下令,禁止瑞王爷参政之后的信件,明晃晃地抗旨不尊,再加上私下勾结群臣,若是被人告到了庆治帝面前去,瑞王爷怕是真的没了好果子吃。
只是瑞王妃为何要将这种证据,拿给同瑞王敌对的太子府来。江琬槐不解的抬眸,将手中看完的一封信压在了桌面上,指尖轻轻按了住,问道:“瑞王妃这是何意?”
孟思语见她的模样,便明白江琬槐已经看懂了信件中的内容,她稍微咬住了下唇,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说道:“这里头有王爷与臣子私下勾结的信件,还有他在城外私养军队的证据。”
“思语不便求见太子殿下,希望娘娘能将这里头的内容交予太子殿下。”
“思语感激不尽。”
江琬槐不能理解瑞王妃为何要将自己丈夫犯罪的证据给自己,但既然证据送到了面前,她自然是不会拒绝。她先前还愁恼不能一举彻底断了瑞王的后路,这一袋子东西,此时如同雪中送炭一般。
“王妃为何要……?”江琬槐话没有说完,但是两人却皆明白了她想要问什么。
“自然是不想让他好过了去。”孟思语应道,眼底也随之闪过了一丝决绝,却并没有再多说。
江琬槐点了点头,将信件重新叠放整齐,然后放进了包裹中。想了想,还是说道:“可若是这信件送到了陛下面前,王妃便不怕被牵连吗?”
“我今日既然来了,自然便是想清楚了后果。”孟思语道,语气坚定,“其他的思语不便多说,劳烦娘娘将这信件交予太子殿下了。”
江琬槐轻轻颔首,将包裹收了起来。虽心里对孟思语的话和信件的真实性信了大半,却仍旧有些疑虑,打算待陆昭谨回来之后,再同他商议。
第87章
陆昭谨晚间回来时; 江琬槐便将瑞王妃白日拿来的包裹给了他。
“殿下; 白日里瑞王妃来寻了臣妾; 让臣妾将这沓信件转交与你。”
“瑞王妃?”陆昭谨闻言拧了眉,在他的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这号人物的存在。
江琬槐点了点头,应道:“嗯; 是关于瑞王的。”
陆昭谨打开包裹之后,便拆开了信件中的内容; 看了起来; 不过看了几行; 剑眉便深深地蹙起; 偏头问江琬槐道:“这信可还有旁人看到过?”
他远比江琬槐要知晓这信件的分量有多重; 里头可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陆昭祺私养军队; 为的自然就是帝位; 再加以私下勾结群臣。在旁的方面; 庆治帝或许能够因颜面替他缓去刑法,但陆昭祺这般明目张胆的觊觎他的位置,庆治帝定不会轻易揭了过去。
江琬槐朝他摇了摇头; 说道:“臣妾拿到之后便一直好生收着; 没有让旁人瞧了去。”
江琬槐说完; 微微敛了眸子,复又开口说道:“殿下将这证据交出去后; 可否替王妃求个情?”
虽然瑞王妃说了,她不畏任何后果,江琬槐仍有几分不忍之意。况且这证据还是人家冒险寻来的; 总不能真的让她陪着瑞王一道承担后果。
陆昭谨垂眸看了她一眼,终还是没有打击她,淡声应了一句:“好。”
只是帝王君意,又哪是他能够轻易揣测出来的。庆治帝会如何处置瑞王一府,他也不敢打包票。
…
陆昭谨隔日去了一趟宫里,将这一沓信件全部交给了庆治帝。
庆治帝翻阅之后,龙颜大怒,手中看罢的一张信纸便拍在了桌面上,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这个逆子!”
“私养军队,勾结群臣。”庆治帝的眉头拧得紧,话音也提高了几分,“他是当朕已经死了吗?”
庆治帝的怒气极盛,一时间,殿内的所有宫人都尽数歇了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去,生怕招惹了帝王的怒火。
“你即刻带兵去城外,将他的私养的军队带过来。”庆治帝站起身子来,从书桌后头踱步行至了前方来。
陆昭谨脸上的神色仍旧半分未变,淡声从容地应了声:“是。”
庆治帝的怒气也稍微冷静下来了些许,转头将手中的信件交给身后的邓公公,命令道:“将这信件送去大理寺,传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