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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琬槐抿了抿唇,斟酌着开口道:“臣妾方才问了郎中,这事与他应该没什么干系,换药的另有其人。”
陆昭谨颔了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了。他捂着唇咳了咳,缓了气息,漆黑的眸子里瞧不出什么情绪来,乌沉沉的一片,他忽地开口问道:“你怎么知晓的?”
“嗯?”江琬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歪了歪头。
陆昭谨便又问道:“你怎么知晓药被人换过了?”
“臣妾……”江琬槐一下子便滞在了原地,对上陆昭谨仿若洞察一切的黑眸,莫名的便有了几分紧张,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支支吾吾着说不出了所以然来,最后干脆便闭上了嘴。
怎么说呢,难不成要告诉陆昭谨自己其实是重生再活一世,前世大概率就是被这一味汤药害死了,所以一下子便闻了出来。
重生这种灵异鬼怪的事情,听起来便匪夷所思的很,只怕就算是说出来,陆昭谨也不一定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觉得她是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房间里头一下子安静得不行,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江琬槐在陆昭谨的注视下,如坐针毡,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手心里头已经因为紧张沁出了不少的汗来。
在听到屋门被人敲响的时候,江琬槐宛若听到了救命信号一般,忙不迭的唤了一声:“进来。”
郎中亲自将药送了过来,躬着药保证道:“娘娘,这回的汤药绝不会有问题了。”
江琬槐瞧了一眼,便将药碗接了过来,将他宣退了下去。她拿起了药勺,在里面拨弄了几下,想要让它快些凉下来。
陆昭谨见她明显不想回答自己适才的问题,挑了挑眉,还是没有再为难她,只是心里头也有了较量。
江琬槐确认这回的药没有问题之后,便一勺一勺喂陆昭谨喝下了汤药。
一碗药很快便见了底,陆昭谨现下本就虚弱,喝完药不久之后,便疲乏困倦了起来。江琬槐在一旁守着,见他沉沉的睡了过去之后,才起身出了屋子。
…
外头的天色黑漆漆的,凉风吹拂。
采春同纪焕两人还在院子里面候着,见江琬槐出来之后,采春便走了过来,问道:“娘娘,可要回院子歇息了?”
江琬槐面色瞧着不是很好,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惫色难掩,听闻采春的问话后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纪焕,道:“将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带过来。”
先前来送药的那小厮,不出意料的话,问题便是出在了他的身上,只是不知是被人买通了来换得药,还是胆大包天的混进这院子中来的。
江琬槐眉头皱得死紧,忽地便有些懊悔了起来。方才那小厮进来时,她并没有察觉到太多的不对来。她心绪全牵在陆昭谨的身上,只是匆匆瞥了那人几眼。
再加以他一直低着头,故意躲避着她的视线,所以她也只能够记得清一个大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认得出来。
好在陆昭谨中毒一事需要瞒着,所以在这院中伺候的人并不多,且都是能够被信任的人。江琬槐将那一排人扫视了过去,很快便确定了,偷偷摸摸送药进来的人,不在这其中。
纪焕揣摩着她的脸色,将那些人都宣退下去之后,压低了音量问道:“娘娘可还记得那人大致的长相?待明日将这宅子里的下人都唤出来瞧瞧?”
江琬槐摇了摇头,神色有几分颓然的开口道:“记不大得了。身量并不高,感觉更像是女子。”
天色已经大晚,这事又理不出头绪来,江琬槐便只好回院子先歇息了下。
翌日早晨,纪焕便将这宅子中的下人都寻了出来,还派了人去挨个搜寻了屋子。只是最后都以无果告终,不要说是同一味药了,便是连个药渣子也没能寻到。
用过午膳之后,卢叶春又拿着拜帖上门来拜访,身侧仍然带着穆楚晴。这太守府几番殷勤攀关系的态度也很明确,江琬槐此时头疼的紧,实在不想要再应付这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打算出门送客了。
穆楚晴今日穿得是件薄纱袖的襦裙,腰间系了只刺绣精良的香囊,底下头的浅粉色流苏轻轻摇曳。
江琬槐的目光在那香囊上顿住,一下子便认了出来,这香囊出自贺家的绣坊。贺家绣坊的香囊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也并不难买到,但也只是对于京中的女子而言。
在衢湖郡这儿,她可不记得贺家还在这儿开了绣坊。
她唇角勾了抹笑来,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江琬槐明知故问道:“穆小姐这香囊可是自己绣的?”
穆楚晴神色微变,不动声色将香囊掩了掩,稍微偏离些江琬槐的视线,点了点头,轻轻的应了声“嗯”。
江琬槐笑意也稍稍凝了几许,似是了然的点了点头,赞了一声道:“穆小姐的绣工果真是了的,这香囊的刺绣可比京城中不少绣坊的都得精致上不少呢。”
卢叶春听到她的夸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转头看了眼没啥动静的穆楚晴,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呵斥了一声道:“还不快谢谢娘娘。”
穆楚晴咬着下唇,顺着卢叶春的话说了一声:“谢谢娘娘夸奖。”
神色却紧绷着,瞧不出半分的喜悦来,甚至说得上难看。
卢叶春母女二人离开后,江琬槐便唤来了纪焕,道:“纪焕,你有把握溜进太守府,不让人发觉吗?”
纪焕知晓她是猜测太守府的人干的,脸上也有几分震惊,点了点头,应道:“白日里不好说,晚上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江琬槐颔首,沉声道:“那便今晚,去好好搜搜那穆家小姐的房间。”
纪焕忽地抬起头看向她,提高音量诧异的反问了一声道:“穆小姐?”
他说完之后,便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忙压低回了正常的音量,神色有几分为难:“这不太好吧。”
让他大晚上去姑娘家的房间里,这不就是采花贼的行径嘛,若是让人知晓了,他纪焕的脸面该往哪儿搁。
江琬槐瞥了他一眼,道:“你小心些,别让人发觉了就成。”
第64章
天色很快便沉了下来; 院子上方挂着的暖黄灯笼被尽数点亮了起来,被风吹拂起来时,光晕也跟着轻轻摇荡。
太守府的人几乎都歇下了,整个府邸都陷入了沉静中,只偶尔有几个家丁在四处徘徊巡逻。
纪焕轻轻一跃便跳上了太守府的院墙上; 这种程度的守卫对于他来说,想要溜进去简直小菜一碟。只是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去的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的屋子; 他便觉得脸上臊得慌。
也不知道娘娘为什么会怀疑到这穆家小姐头上,但是也只能够照做。
他很快便按照白日里做好的路线图,寻到了穆楚晴的房间。从屋外看黑漆漆的; 应当是已经睡下了; 院子里也没个值班的家丁。
纪焕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便进到了房间中去; 后又轻手轻脚的合上了屋子的门。
穆楚晴的房间收拾的颇为整洁,所以要翻找起一些东西来也省事了许多。不知是心大; 还是根本便没料到有人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纪焕很快便在梳妆台一旁的收纳柜中寻到了一包中药。
他将药包揣入了怀中之后; 便要离开了去。离开屋子之前; 顺势朝床上的位置瞥了一眼,才突然发现床上压根就没有人,被子尚且叠的整整齐齐的,根本没有躺过人的痕迹。
那穆家小姐根本就不在这屋子里!
纪焕本打算就拿着药包回去交差了,却因此莫名燃起了一股好奇心来。
他在府中四处逛了一圈之后,很快便在一个偏僻的院落找到了穆楚晴。
院子里种了棵巨大的槐树,穆楚晴站在那树底下; 背对着的身影被树影盖去了大半。纪焕走近了一些,才瞧见那树底下原来还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另一个身形高大男人正对面着他这边的方向。
赫然便是贺吟清。
纪焕心下一动,脚步也不动声色地往两人的方向挪了几步。只是这院子中安静得很,一点点的动静便会显得格外的明显,他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便不敢再妄动,屏气凝神的听着两人的动静。
贺吟清竟然和太守府家的小姐扯上了关系。如若太守府也被瑞王拉到了统一战线,打算对付太子殿下的话,那么这衢湖郡决不可久留。
太子殿下在这儿的院子本就是一个临时的落脚处,守卫较之太子府可谓弱了不止一星半点,若是太守府的人想要借此机会对殿下动手,那后果……
思及此,纪焕放轻了动作绕出了这两人所在的院落,转身回了自家宅子。
江琬槐正坐在院子中候着纪焕回来,院子里的风有些大,采春便为她取来了一件薄披风盖上,桌上的茶杯中冒着袅袅的热气,是才刚煮好的热水。
纪焕回来之后,便将方才搜寻的药包递给了江琬槐道:“娘娘,我在穆小姐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不知是不是和上次换掉的汤药一致。”
江琬槐将油纸揭了开来,凑近闻了闻,仔细辨别了一下药味后,笃定的点了点头,答道:“就是这个。”
纪焕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闻言还是脸色变了变,眉头随之也皱了起来,低喝道:“这太守府的人好大的胆子。”
江琬槐却是摇了摇头,眸光深远,道了声:“这事估摸着与太守府没有关系。”
从她这几日与太守府的人几番接触下来,能看得出来,穆高扬与卢叶春二人只是单纯的想要攀上这一层关系罢了,怕是没有胆子做出这档子事情来。
这事极大可能就是穆楚晴一人的主意。
江琬槐说着将药包重新合了上去,脑子里忽地便又回想起了昨日在穆楚晴腰间看到的那个香囊,目光莫名有几分恍惚了起来。
昨夜她一整夜无眠,那些被她尘封起的,一大段不愿想起的前世记忆,如潮般重新在她的脑海中翻涌而现。
她也终于忆起了自己对于穆楚晴那似有似无的熟悉感来自于何处。
前世贺吟清纳了不少的妾室,穆楚晴便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只是那时候的她身体已经愈发的差了起来,整日里头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头,偶尔出趟门,也就是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一开始时,她对于贺吟清纳的那些莺莺燕燕还有着不少的意见,时不时的还要找上他,闹上一番。时间久了之后,便彻底心如死水,对这些不闻不问了起来。
以致于后来的这些妾室,她几乎都没再留下什么印象。
也就是昨日看到了那香囊,才将她的思路往这个方向上引了去。
纪焕听到江琬槐的话后,皱了皱鼻头,道:“娘娘的意思是,这全是穆小姐自作主张?”
江琬槐思绪被唤了回来,淡淡的点了头,说道:“她这药不可能只换一次,明日本宫接着在殿下屋中守着,届时人赃并获,她便是想要抵赖掉都不行。”
“好嘞!”纪焕忙不迭的应了下来,顿了顿,又开口说道,“说起来,娘娘,我方才去那穆小姐屋子的时候,她竟然不在屋子里头。”
“娘娘猜猜,我跟着在太守府中找了一圈之后,发现了什么?”
江琬槐抬眼看了他一眼,还是满足了他的恶趣味,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声:“什么?”
“她和贺吟清两个人在一起,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纪焕说着,还啧啧得感叹了两声,摇了摇头,一副哀家门不幸的悲痛感。
夜里的风愈发的大了,风吹过脸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