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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太子之后[重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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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琬槐挑了挑眉,将目光从他身上移了开来,淡声说道:“纪焕,你这说谎的技术还是得练练。”
  她话说完,也没打算等到纪焕的答复,顿了一瞬,便接着开口说道:“整日都不在这府中,可是出去了?”
  纪焕面露为难,摊了摊手,无奈道:“娘娘,殿下不让我们同你说的,你就别为难奴才了。”
  午后的日头强烈,便是在这凉亭之中的阴凉处,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翻涌的滚滚热浪,卷席着拂面而过,让人心头的燥意和热意一并都惹了出来。
  江琬槐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脾气一下子便上来了,玉手拍了一下桌面,站起了身来,怒气难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脑中猛地便想到了陆昭谨受的伤来,从那日他们两人一道去太守府时,她便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难不成是伤势加重了?
  这般想着,她便开口问道:“可是剑伤没处理好发炎了?”
  “不是发炎……”纪焕开口反驳了一声,话一说出口,便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将嘴闭紧了。
  纪焕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江琬槐的软磨硬泡,认命将她带到了另一处别院里来。
  院子在更偏僻的位置,院外大门口种了一棵大树,宽阔的树荫将这一方区域都笼罩着,江琬槐晒了一路的太阳过来,在行至阴影下的时候,难得的感受到了一丝清凉。
  江琬槐一只脚刚迈入院门,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药味,是各种草药交杂在一起的苦涩味道。
  她的指尖立马便攥得发了白,心里头一下子便发了慌。
  段子濯从正对的厢房中走了出来,一瞧见江琬槐,面上就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说话都不大利索了起来,他磕磕巴巴的行了个礼,道:“微臣参见娘娘。”
  他话说着,眼神却是瞧着江琬槐背后的纪焕,挤眉弄眼了一阵,意思问他怎么把娘娘带过来了。
  江琬槐别过了眼,帮纪焕解释了一声道:“是本宫让他带路的,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她话说着,脚步也一刻不停的往段子濯方才出来的那屋子走了过去。
  手还未来得及推开门,便听见段子濯在背后又唤了一声她,江琬槐脚步一顿,还是回过了头,示意他有事说事。
  段子濯同她面面相觑了会儿,心里计量着,这事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再瞒下去应该也是不大可能的了。殿下届时醒来要怪罪便怪罪吧。
  他手指朝另一侧的屋子指了指,及时唤住了江琬槐,解释说道:“殿下在那里面,这里面是药房。”
  江琬槐:“……”


第62章 
  房间里的草药味较外头更加的浓烈; 床榻旁的桌子上方搁了一个空碗,隐隐能看到底下残余的棕色药汁。
  陆昭谨许是刚喝了药歇下,寐着眼躺在枕头上,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就连薄唇也泛着白色; 干涸得起了皮。
  江琬槐一下子便心疼的不行,胸口泛起丝丝的疼意来。
  前世她与陆昭谨的最后一面; 他便是如此,憔悴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刻便会离去一般。来自于前世的巨大恐惧将江琬槐逐渐淹没,她顿了好一会儿; 将情绪平稳了下来。
  江琬槐伸手; 想要去探一下陆昭谨额头上的温度; 抬起手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颤抖的不像样子。她费了好大的力; 才让自己的手稍微稳了一些。
  手方一碰到他的额头时; 陆昭谨就睁开了眼睛。乌沉沉的黑眸难得有几许迷糊; 长翘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紧接着,眼中便恢复了清明的模样。
  陆昭谨手抬起抓住了江琬槐的手,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脸上,声音沙哑的厉害:“你怎么在这儿?”
  江琬槐鼻尖一酸,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滑下来,滴落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她抽了抽鼻子,开口问道:“殿下为何要瞒着臣妾?”
  明明都病成了这样; 却让所有人都瞒着她,将她一个人蒙在了鼓里。
  陆昭谨定定了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应声,反而将抓着她的手放了开来,移到了江琬槐的脸上,轻轻的将她脸颊上滑落的泪珠拭了去。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极吃力。
  陆昭谨顿了顿,还是那一句话,应道:“孤没事。”
  他话一出口,江琬槐心头积压的几天的烦躁和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一般,发泄了出来,她沉着声反问道:“什么叫做没事?殿下这样子了还叫做没事吗?”
  话说完之后,她便隐隐有了几分后悔。捕捉到了陆昭谨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江琬槐更是后悔了几分,她抿了抿唇,将激烈的情绪平稳了下来,踌躇着开口,想要挽回解释道:“臣妾……。”
  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见了陆昭谨低低的道歉声:“对不起。”
  陆昭谨没有预料到她为何会这么生气。他瞒着她的本意,便是不想让她为他担心。本来这一趟出来,就是想要让她好好散散心的,他不想因为这事扰了她的兴致。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她知晓了。
  “是孤错了,”他气息有些微弱,话语说出口,声音也有几分虚,他说道,“别哭了。”
  陆昭谨将她夺眶而出的泪珠,一次又一次,毫不耐烦的尽数擦拭掉。
  屋子里药味浓郁又难闻,陆昭谨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劝一句道:“这屋里头难闻,你先回去吧。”
  江琬槐见他又摆出了一副赶客的模样,才刚压下的怒气又重新上来了几分。她将一旁的椅子拖了过来,坐了下去,便打算就在他身边一直陪着。
  陆昭谨拗不过她,便由着她去了。他的身体疲乏无力,两人之间安静下来不久之后,他便抵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屋子里头安安静静的,院子外面的人也都放低了声音,尽量不影响到陆昭谨的歇息。
  不知是什么时辰,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琬槐起身去点了烛火,让屋里头能够有光亮照着。
  外头伺候的人敲门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个药碗,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江琬槐看了一眼,便道:“先放桌上,你退下吧。”
  那小厮闻言照做,将药碗放在了桌上之后,便退了出去,将门也无声的阖了上。他从进来开始,头便埋得低,没敢瞧江琬槐一眼。
  江琬槐心底有疑惑一闪而过,却没去细究。
  陆昭谨很快就睡醒了过来,药也差不多晾到了适宜的温度,不会烫到口。江琬槐端过放在桌面上的药碗,舀了一勺起来,打算给陆昭谨喂下。
  只是随之明晰的药味,也一下子萦绕在了她的鼻尖。江琬槐的动作顿了住,将药勺搁了回去,仔细地闻了闻汤药的味道。
  陆昭谨见了她的反应,面上也露出疑惑来,问道:“怎么了?”
  江琬槐心头的震惊难掩,仔细反复确认了一番自己的猜想。
  这药味她实在是熟悉的不行,上一辈子她去世之前的那几天里,喝的便是这一味汤药。
  她各种各样的汤药喝的不少,对于药味有着格外的敏感,一些常见的草药也能轻松的辨别出来。
  听到陆昭谨的问话之后,她皱了皱眉,问道:“殿下可有这药的方子?”
  陆昭谨不知她要作何,对上她认真的神色,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道:“在纪焕手中。”
  他话才刚说完,江琬槐便匆匆站起了身子,径直朝屋外走了去。
  纪焕正在外头的院子里用着午膳,见江琬槐脚步匆忙的走了过来,站了起来,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娘娘,可是殿下不舒服?”
  江琬槐摇了摇头,道:“殿下的草药方子你可还在?”
  “在的。”纪焕点了点头,一边从身侧挂着的锦囊中,取出了一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来,递给了江琬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江琬槐将纸摊了开来,仔仔细细的从头看了下来,眉头越皱越紧。
  不是。
  这方子里不少草药是她没见过的,她并不知晓味道如何。
  只是那汤药中的草药味道她却是能够嗅得出来的,在这方子上头根本没有。
  江琬槐的眼神一下子便冷了下来,杏眸微微眯了起来,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她寒声问道:“负责治疗殿下的郎中在哪?”
  “已经回去了。”纪焕不解的应道,他还想问什么,还未来得及问出口,便被江琬槐打断了。
  江琬槐吩咐道:“去将他带过来。”
  江琬槐脸色极难看,神色也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现在?”纪焕诧异的问了一声。见江琬槐不容置疑的点了点头之后,还是应道,“好。”
  郎中很快便被带了过来,看见江琬槐后便在地上跪了下来,喊道:“草民参见娘娘。”
  江琬槐将那草药方子反了过来,问道:“这是你开的方子?”
  “回娘娘,是草民开的。”
  江琬槐问道:“药也是你负责熬制的?”
  郎中大半夜被带了过来,料到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又被江琬槐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身子都颤了起来,额头上隐隐沁出些许冷汗来,他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紧张的应道:“是,是草民负责的。”
  江琬槐将他的反应都看在了眼中,眼底有几许疑虑闪过,她将方才那碗,陆昭谨还未来得及喝下的药碗往前推了推,道:“你闻闻看,是这个吗?”
  郎中不敢质疑,站起了身子来,方拿起来闻了一下,他脸上的神色蓦地就变了,慌忙的跪了下来,使劲地磕了个头,道:“娘娘,这……这不是草民熬的药。”
  他对于草药的了解程度可比江琬槐深的多,一下子便嗅出了这草药中几味药来,于现在的陆昭谨来说可是大忌。
  这绝对不是他离开之前熬的那份药。他断是不敢做偷偷摸摸换药这种事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江琬槐见他的模样不像作假,垂下了眼睫,没有再为难他。摆了摆手道:“重新去熬一份药来。纪焕,去旁边瞧着他。”
  待两人都离开之后,她才抬手揉了揉眉头,努力整理起了脑中乱成一团的思绪。


第63章 
  其实若要说起来的话; 江琬槐前世那时候,之所以能够喝到这一味汤药,也是因为被人换了汤药的缘故。
  她当时便察觉到了,只是懒得去计较。她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本就不强烈,虽然不知道给她换药的人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但还是便将错就错了下去。
  如今竟然出现了同她当时一样的一味药来,江琬槐心下一凛; 心中莫名便有一种直觉,笃定的告诉她,如今这换药的人; 应该同她的当时那位脱不了干系。
  熬药得花费上不少的时间; 江琬槐这才想起来自己将陆昭谨一人丢在屋子里头; 就匆匆跑了出来。她忙站起身回了屋子。
  陆昭谨见她进屋,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只是这一动弹; 便牵扯到了伤口; 他没忍住轻轻“嘶”了一声。
  江琬槐快步走近; 放轻了动作,帮他坐了起来。陆昭谨视线落在她脸上,顿了几许,问道:“那药有问题?”
  院子外头的动静他或多或少都听见了一点。
  江琬槐本就没有打算隐瞒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他的问题。她半阖了眸子,目光也跟着下移; 落在了陆昭谨的身上,不过这几日没见的光景,他便一下子消瘦了不少,仅仅穿着中衣的身子瞧着单薄的很。
  江琬槐抿了抿唇,斟酌着开口道:“臣妾方才问了郎中,这事与他应该没什么干系,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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