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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祺一下子便将上面的内容尽数阅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将信纸往桌面上一拍,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他眸色冷漠看着身前的暗卫,语气不佳地开口问道:“陆昭谨为何会突然拖延了时日出发,可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他话语中怒气难掩,暗卫闻言立马跪倒在地,应声答道:“回王爷,属下已确保过此次计划的万无一失。至于太子那边,似乎是因为太子妃身体不佳才拖延的。”
陆昭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恻恻的光,模样瞧着甚是阴险,他饶有兴致的重复了一遍暗卫口中的关键词:“太子妃?”
“这陆昭谨还真是能耐了,被一个女人牢牢地牵着走。”
他似是自言自语般低低嘲讽了一句,轻嗤了一声,眼眸眯起,难掩其中的不屑。
暗卫低着头,不敢发一声。对于端王此般大逆不道的称呼和态度,也没有表现出惊讶来,秉承着左耳进右耳出的良好职业习惯。
顿了几许,陆昭祺旋即便在脑中想到了另一位人选。目光落在了暗卫的身上,开口说道:“到时本王会再派一人同你们一道去到江南,你们随行保护好他。”
他说完这话,便将手中的信纸和信封往前一推,再吩咐道:“将这信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别让人发现了马脚。”
暗卫不疑有他,握拳应道:“是。”
他说完便退了出去。
书房中只余下了陆昭祺一个,陆昭祺在书桌前坐着沉思了许久,又站起身来,走至窗户旁边,看向了窗外的夜景,半张脸掩盖在黑暗之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站了许久许久,才忽地笑了一声,阴森似鬼魅一般的声音,幽幽的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陆昭谨,这一次,本王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上辈子的债,你这辈子便一道偿了。”
…
江南一行改到了十日之后。
又是一个晴天,时辰尚早,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外面天光微亮。
江琬槐一大早便被采春唤了起来,换上了先前绣娘送来的一套淡蓝色留仙裙。
她极少穿这种嫩色的衣裳,本来还担心不适合自己,没想到倒衬得肤色格外的白皙了起来,让整个人看起来都精气神十足。
采春帮她挽了个双丸子髻,在前方各簪了几朵的小粉花,流苏垂落下来,细细碎碎的一排。
陆昭谨来时,江琬槐正对着梳妆镜满意的欣赏着,看见铜镜中映照出的男人身影,欣喜的转过了头,脆声唤道:“殿下!”
她话说着,站起了身子来,站到陆昭谨面前晃了一圈,宽大的纱裙摆在身侧漾起了一道弧线,堪堪擦过陆昭谨的衣角。
江琬槐偏了偏头问道:“殿下,臣妾这身瞧着如何?”
陆昭谨眉眼柔和,仔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眼,随即客观的评论了一句道:“好看。”
明明是夸奖的话,语气却平淡的很,听着好像是在随口应付的敷衍一般。
江琬槐却没觉得有何不满,盈盈的眸子都笑弯了起来,似月牙儿一般,笑得格外餍足,甜声自得地应了句:“那可不。”
她说着,细瘦的手臂顺势便环上了陆昭谨的手臂,双手勾着,仰着头看着他道:“殿下,臣妾好开心啊!”
开心她能够重来这一世,挽救弥补了她曾经的遗憾可惜。也开心这一世能够和陆昭谨在一起,怀着相扶偕老的念头。
她的思绪忽地一下就有些瓢远了去,浅瞳映出浅浅淡淡的恍惚。
陆昭谨听她这话,只当她是因为能够出门游玩而开心,眼中的笑意盛得满满,顺着应道:“嗯。”
他话说着,便顺势挽着江琬槐的手,径直朝着府门的方向行了去。
马车已经在太子府门口候着了。这一趟带了不少的人,随行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一排。
这一趟江南行路途遥远,江琬槐这种身子娇气的姑娘家,若是颠簸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定是得受上不少的罪。
为了能让路上好受些,马车里头的配置尽数换了新,坐垫换成了更为松软的厚垫,加以靠背等,能让马车里头坐着所受到的颠簸感减少不少。
江琬槐甫一进去,便立刻感受到了里头这些种种变化,不免又在心头暗叹了一下陆昭谨的细心。
马车驶过了繁华的街道,便朝着大开的城门外驶了去,路上的行人百姓见了这般阵仗,纷纷让开了宽阔的中间道路,站在街道的两侧,紧挨在摊子的前方,等着这一长队行驶过去。
江琬槐听见外头喧哗的声音,本还想掀开帘子瞧瞧热闹,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被陆昭谨制止了住。只能乖静的坐在密闭的一方空间中,没过多久,心里头燃着的兴奋期待便被浇灭了几分。
长途坐马车果然比她想象中的更为难耐,颠簸了一整天,伴着外头变得昏黄的天色,马车终于悠悠地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他们行驶了一整天,却并未走出太远的距离。客栈建在郊外的地方,是专门为进京的人停供的歇脚处,现在正值淡季,里头没有太多的客人,倒是让江琬槐一行的人都能够住了进去。
江琬槐的坐姿维持了一整天没能变过,刚从马车位置上站起来时,便觉得浑身上下散架了一般的酸痛,借着陆昭谨的力道,才撑着下了马车。
陆昭谨见她苦着一张脸,知晓她是受了罪的,掺着江琬槐的指尖顿了顿,想到接下来还有十天半个月的路程,便有些心疼了起来,薄唇亲启道:“若是受不住的话,孤明日派人送你回去罢。”
江琬槐听到他这话,还以为他是在嫌自己脱累了队伍,睁大了杏眸瞧着陆昭谨,摇了摇脑袋,忙道:“没事的,明日行快些也没事的,臣妾受的住。”
她说着,还挺了挺腰板,似是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般。
只是这一动,腰脊处便“咔”了一声,疼的她没忍住龇牙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陆昭谨:“……”
第53章
虽说是建在郊外的客栈; 却并不似江琬槐想象中的脏破。里头的空间宽敞,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恰好是晚膳点的时间,大堂中稀稀寥寥的坐着几个人。
掌柜的是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站在柜台后方; 打量着他们这一大队的人。
被众人围簇在中间的陆昭谨,气度不凡; 身上的衣物装饰皆是价值不菲之物,一看便不是寻常人物,还有他怀中拥着的女子; 一眼便能瞧出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娇小姐。
掌柜的目光还在探究地打量着; 心里计量着这一队伍; 估摸是京城中出来官爷,得需好生伺候着。纪焕一个箭步上了前; 挡住了他的视线。
纪焕脸上带着笑意; 开口道:“掌柜的; 这儿可有足够的客房?”
掌柜收回了视线; 落在了纪焕的身上,脸上也露出了谄媚的笑意来,在现在的淡季里,能够一下子这么多客人送上门来,可是难得,这可是单大生意。
他忙道:“有的有的,客官们请随小的来。”
纪焕轻轻地点了点头; 脸上的笑意不变,道了声:“那便麻烦掌柜的了。”
他说罢,便回头挥了挥手,示意后方随行的人跟上他。
房间和行李需要有人提前去收拾,江琬槐和陆昭谨便留在了一楼的大堂中,寻了个位置坐下,命来小二点了菜。
江琬槐现下腰酸背疼的很,只想快点寻个软塌塌的床榻躺上去,只是解决肚子饿也是首要大事。等着菜上的期间,便懒趴趴的靠在餐桌上,神色恹恹。
手臂还未来得及撑上桌面,便被陆昭谨挡了住,陆昭谨皱了皱眉头,瞧了眼桌面上的稍许油渍,难掩嫌弃道:“脏。”
江琬槐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眼,也看了见,无奈的收回了手,没再动作。
这客栈本就只是为进京出京之人提供的停留处,饭菜的味道自然算不上太好,粗茶淡饭,寥寥吃了几口后,便打算上楼了。
…
客栈的上房在三楼,江琬槐踏着木质的台阶,跟着陆昭谨来到了三楼尽头的房间内。
采春已经收拾好了屋子,床铺也铺得整整齐齐。
江琬槐方一进屋子,眼眸便亮了亮,毫不犹豫的倒上了床,脸在被褥上面满足地蹭了蹭。
好一会儿,才翻身坐了起来,瞧见还站在一旁看了她全程的陆昭谨,脸上一窘,问道:“殿下不回房吗?”
陆昭谨见她坐了起来,也行至旁边的茶几卧榻旁边坐了下来。听见江琬槐的问话,动作顿了一瞬,随即神色便恢复了如常,应道:“纪焕同孤说这儿只剩一间上房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也住在这间房中。
他话说得坦然,没有一丝半毫心虚的样子。
江琬槐先前在楼下大堂时,却分明听那掌柜的说他们这儿空房充足的。而且方才一路进来,走廊一条都安静的很,不像是住满人的样子。
可是陆昭谨也没必要说谎骗她啊。
江琬槐这般想着,目光将信将疑的在陆昭谨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陆昭谨被她盯了好一会儿,终是神色不大自然的偏了偏头,清咳了一声。
随即站起了身来,要朝门外走去,嘴上说道:“孤有事去寻太辅商议,你若是累了,便先休息着。”
江琬槐脑子里想了一半的事,立刻就被他这句话带跑了去,乖顺的点了点头,应道:“是。”
一直到客房门再次被合上,江琬槐才回过了神来。
也就是说,她今晚得和陆昭谨同房睡觉了?!
江琬槐的脸腾得一下,便热了起来。脑子里面不自觉又浮现出了新婚夜晚时,那本册子上头画的露。骨。画像来。
这样那样的,江琬槐脑子里回忆了一刹,这个人便如同被煮熟的虾子一般。她晃了晃脑袋,努力将脑子里这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摇了出去。只是身下软绵绵的床榻一下子便变得坐立难安了起来,手脚也不知要往哪儿放了去,心头泛起几丝无措来。
这也太突然了。
虽说上一次也和陆昭谨同房同。床睡过一次,只不过那次她喝得醉了些,根本没有太多的自我意识,两人一晚上究竟是怎么度过的,她也没有太多的印象了,只记得自己的头放沾到枕头不久便睡了过去。
江琬槐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不安的徘徊着。
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以及采春唤她的声音。她顺势走过去开了门,问道:“怎么了?”
采春屈了屈膝,行了个礼,问道:“娘娘,热水已经备好了,娘娘可要沐浴?”
江琬槐点了点头,给她让开了门侧的位置,让采春进了屋。
采春从行李中寻了套干净的衣裳和毛巾,嘴上还嘀咕着道:“娘娘,这儿沐浴的地方简陋了些,娘娘只能稍微先将就着。”
江琬槐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待采春收拾好了东西之后,便随着她朝浴室的方向行了去。
浴室并不在客栈之中,而是安排在院子对面的另一侧屋子里。
沐浴过后,江琬槐由着采春替她更了新衣,又擦拭了一番沾着湿气的长发,便从浴室中迈了出来。
露过厅院时,瞧见了坐在树下石椅上的纪焕。纪焕手上端了壶不知从哪儿来的酒壶,正往面前的酒碗中满上,然后一仰头便尽数喝了下去。
他随手擦了擦唇边的酒迹,一偏头,才蓦地瞧见停在不远处的江琬槐,眸子一亮,朝她挥了挥手,唤道:“娘娘!”
江琬槐朝他走近了来,纪焕注意到她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