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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谨脸上的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 说道:“不行。”
他起身出了院门,唤来纪焕,宣他去将府中的太医找来。
纪焕在两人之间来回瞄了眼,不知又出了什么什么事情,需要唤太医亲自来一趟。
陆昭谨身体向来健康,此时还如此中气十足地吩咐他,看起来不像是生了病的。
那就是——纪焕看了眼脸色红彤彤的江琬槐,好奇地问道:“可是娘娘……”
陆昭谨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子,挡住了他探究的视线,冷声地回了句道:“让你去便去就是了。”
纪焕讪讪地收回了视线,心中却是大约有了猜测,他忙不迭地应了声“是”,便转身快步朝府内太医的住处跑了过去。
府中的老太医已经上了年纪,比不及纪焕年轻人的步子又快又大,回来时连带着两人的速度都慢下了不少。好一会儿,纪焕才带着老太医脚步稍显匆忙的踏进了正殿中。
方一进来,老太医就朝院中的两位主子行了个礼,道:“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
本就佝偻着的后背又往下弯了稍许,瞧着颇为费劲的样子。
“免礼。”陆昭谨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又对他吩咐道,“劳烦大人替太子妃瞧瞧。”
老太医将目光转向了江琬槐,了然地点了点头。
采春上前拿了块帕子,挡在了江琬槐伸出的手腕上,好方便太医为她诊断。
一直到老太医替她把完了脉,江琬槐的尴尬的情绪还是没有消解完,觉得陆昭谨实在是大题小做了些。
老太医将手从用来隔着的帕子上拿了开来,神色有几分复杂沉默,他抬手捋了捋发白稀疏的胡子,斟酌思考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开口。
方才纪公子形色匆匆地赶来找他,说是太子召他过来主殿看病。加以到了主殿之后,陆昭谨脸上的神情格外的严肃,像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
只是——太子妃从脉象上来看,身体没有丝毫的问题,除却生来身子骨就稍微弱了些,根本没能诊断出别的毛病来。
老太医这几十年来还是头一回对自己的诊断结果产生了些许疑虑。
陆昭谨眉头还未松开,见老太医这幅吞吞吐吐的模样,眉心不由得蹙得更紧,他沉着声音开口问他道:“如何?”
老太医望了眼他的脸色,在心中复又斟酌了几下,方才开口问答道:“回殿下,太子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体质偏寒,身子骨较为虚弱罢了,平日里只需好好调养便可。”
潜意思便是太子妃娘娘的身体没有问题,没有任何病症,殿下无需过于担忧。
陆昭谨的心却并没有因他这一句话而安了下来,反而更加地悬了起来。
前世江琬槐死亡的这一走向让他心底产生出了无端的巨大恐惧来。他并不知晓她的真正死因,是后来派人去调查时,查出的结果,说是因为她自来身体太弱,又调养不当,才终不负重病。
此时老太医诊断后所得出的结论,更验证了这一真相,再次唤醒了他心底的警示。
这一世,他绝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陆昭谨微微阖下了眼睫,脑中思索着,周身的气场也都瞬间沉了下来。漆黑的眼瞳里满是化不开的浓墨,雾沉沉的深不见底,衣袂随风的方向幅度不大地扬着,整个人站在那儿,气势显得有几分骇人。
江琬槐和老太医都不知陆昭谨怎得就突然变了脸色,好似太医方才说的是什么非常大不了的疾病一般。
江琬槐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定老太医方才的意思是说她的身体没有问题,而不是出了什么大毛病后,才抿住了唇,轻声欲唤回陆昭谨的思绪,她唤道:“殿下?”
陆昭谨闻言,从他的角度俯视地望了眼她,很快便将目光移开,转而看向了站在一遍的老太医,他启唇吩咐道:“那便开个调养的方子吧。”
老太医愣了愣,本着多年来的医德和素养,还是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个礼道:“是。”
老太医应言开了张以补药为主的方子,又开口嘱咐了不少事宜,陆昭谨一脸认真的颔首听完,一字不落的尽数默记在了心中。
老太医走后,院中又恢复了一片沉寂安静。
陆昭谨同江琬槐相顾无言,竟都十分默契的没再提起方才的事情来。
良晌,江琬槐便欲离开了,开口同陆昭谨告辞道:“殿下,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陆昭谨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应允了。稍许,望着江琬槐离去的背影,他又蓦地开口喊住了她:“等等。”
第33章
江琬槐原本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正殿院门; 听到陆昭谨这话硬生生的顿了住。心头莫名涌上了一丝异样来,说不上是欢喜还是期待。
白净的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的欣悦的笑意,转过了身子去,琉璃色的浅色瞳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整个人愈发的明艳娇媚了起来。
眨了眨眼; 没说话,等待着陆昭谨开口。
陆昭谨叫住她也不知所为何; 只是瞧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心中无端就生出了不舍的情绪来,还未反应过来; 嘴巴先一步较脑子喊出了口。
对着少女晶亮的眸子; 陆昭谨身上莫名又扬起了一股燥意来; 自下而上涌了上来,势要将他覆没。
薄唇轻轻地抿了起来 ; 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说话。等得一旁的纪焕神色都焦急了起来; 开始又要朝他挤眉弄眼; 他方才将视线从江琬槐身上移开; 淡声嘱咐了一句一旁的纪焕,道:“纪焕,将药带走。”
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纪焕:“……”
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的江琬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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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了几日,难得天气稍微凉爽了几分,吹来的风少了燥热感,日头较前几日也小了不少。
江琬槐从那日回来之后,便琢磨起了出去采买去江南一行所需的物品一事来了。只是因为外面总是阳光盛; 热意燥人,她便不愿出门,于是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今日晨间用过了早膳,坐在窗台看了会儿话本子,也不见有出大太阳的兆头,她便忽的有些心痒痒了。
江琬槐提高了点声音唤了声屋外的采春。
她在府中闲暇看书绣花时,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身边若有人伺候着会让觉得有几分不自在,所以她便总让采春回自己屋里休息着去,不用伺候着。
采春每次嘴上应得好好的,却还是就候在了外头,说什么也不肯真的去休息,江琬槐便只好由着她去了。
采春很快便敲了门进来,顺便还又端了盆新的冰盆,打算进来将旧的换上。今日天气凉爽,不用冰盆也不会太过热,只是她家小姐是个怕出汗的,于是这冰盆便照往常一般供应着。
她将冰盆放到了角落的位置后,便朝江琬槐走去,柔声问道:“怎么了,小姐。”
江琬槐回头瞧了眼她,眉眼弯弯,心情甚佳地回答道:“今日天气瞧着好,你陪我出府去街上逛逛吧。”
她说着,取过一旁作书签用的竹叶子,夹进了方才看到的那一页中,再将书搁置在了桌面的一角上。
便是已经考虑并决定好了的意思。
采春听了她这话,也顺着朝窗外的天上看过去。
今日云多,一片片紧挨着,将阳光尽数遮了去。让天色虽算不上阴沉沉的,但也绝不是她家小姐口中所谓的好天气,估摸着或许一会儿还会下起雨来。
反倒是前两日,明明阳光大好,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她家小姐却偏偏整日躲在了屋内,冰盆一盆接着一盆的换上,完全没有出门的心思,也绝未提过要出门一事。
采春心里这般想着,嘴上也忍不住开口想要再阻止一下,她开口说道:“小姐,瞧这天色待会儿可能会下雨,咱们要不然还是等明天再出去吧?”
江琬槐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似乎是很认真思考了一下采春的提议。又在心中计较了一番,是要待明日顶着大太阳,忍着难耐的暑气逛街,还是冒着今日不知会不会真的下起来的雨逛街后,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便选择了后者。
她从椅子上面站起了身来,走到另一边的梳妆镜前坐下,等采春为她重新梳妆,嘴上不以为意的道了句:“那带上伞便是了,这雨便是下了,也不会下得多久的。”
两个时辰后。
京中茗悠轩茶楼内。
江琬槐坐在靠着沿街的包厢里,举起茶杯稍抿了一口,目光瞧着开了一半的窗户外头哗啦啦的下着的大雨,无言的轻叹了口气。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好在她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了,方才叫太子府的马车先送了一批回去,想再接着逛逛,没想到就这片刻,便猛的下起了暴雨来。
瞧这势头,马车一时半会儿也开不出来。
她收回视线,偏头又对上了采春明晃晃的写着“小姐您看我说什么吧,叫您刚刚不信我”的目光,颇为无奈的将茶杯搁下,心累地对她说了声:“采春,你也坐吧。”
话说完,也不再管采春是不是听了她的话。双手环住撑在了桌面上,盯着木桌上头的圈圈木质纹理,百无聊赖的发起了呆。
夏季多暴雨,不过一般都不会下得太久,只消再过不久,应该就能够歇下了。听着不间断又颇有节奏感的雨点拍打声,江琬槐不由得泛起了困,没耐住打了个哈欠。
直到包厢门外面突然传来了些许躁动,打破了方才的平静的闲适,也让江琬槐的睡意消解了不少。
有一个清朗的男声隔着门传进了她的耳中,江琬槐仔细听了一下,便立马认了出来--是江裕琅。
江裕琅的语气难得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不似往常那般开朗爽快,与另外几个男声略为大声地争论着。
江琬槐瞬间清醒了不少,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便吩咐采春道:“开门去瞧瞧。”
采春显然也听出了外头的人是自家的大公子,听到江琬槐的话之后忙不迭的便应了一声,就朝门口走了去。
茗悠轩里的包厢外头便是大厅,整整齐齐的摆了不少张桌子。平日里有这闲暇时间来品茶的人不多,今日因为外头突然下了暴雨,倒是让这茶楼难得的坐满了一次。
在客座前面,还有一个简单搭建的台子,上方坐了个年纪稍大的说书人,瞧着下方一桌听着他说着说着便争论了起来的读书人,住了嘴。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不少读书人们惯爱较真,又自视甚高,总觉得只有自己的言论方才是对的,若是别人提出了不同于自己的意见,他们便会辩论到对方接受为止。
这一桌坐着的几位读书人,瞧着还跟往常的不一样了些,一个个锦衣玉冠的,一看便是哪家非富即贵的小公子哥。这种时候他可不敢插嘴,未免惹祸上身,他只好噤了声坐在上方,安静地等着他们吵完。
几人所坐的桌子正好便是紧靠着江琬槐包厢门的位置,采春一开门,便吸引了那边几人的视线。
“真是一派胡言,若是照你所说的,那么……”江裕琅还在与坐在对面的青衫小公子辩论着,余光忽的便瞟见了一旁开起的门里坐着的江琬槐,以及正朝他们这桌走来的采春。
声音讲着讲着便彻底没了声,转而换上了兴奋诧异的语气,朝包厢走了过去,还边唤了声采春,问道:“采春,你们怎得也在这儿?”
同行的一桌人瞧他脸色转变的这般快,刚刚还一幅下一秒就要掀了桌子的架势,现在就忽而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