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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布了好几个粉肿的蚊子包,瞧着格外煞风景。
陆昭谨只看了眼,眉心便夹了起来,嗓子有些紧,他问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江琬槐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来,手上使了点劲,试图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无奈力量差距悬殊,并没有什么用,陆昭谨还是稳稳当当地抓着她。
江琬槐这才放弃,有几分颓然和放弃地解释道:“臣妾忘了将香囊戴在身上。”
这蚊子包遍了满手的模样可太难看了,她一路躲躲藏藏不敢挠,就是害怕被陆昭谨发现了去,结果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陆昭谨的黑眸沉得愈发压抑了起来,方才这么长时间,他都丝毫没有察觉,她何时被蚊虫咬成了这幅模样。
江琬槐趁着他愣神的片刻,急忙将手抽了出来。放下了衣袖再次盖住那些肿包,脸上有几分掩盖不住的尴尬之意。
陆昭谨见她这般躲闪不及的模样,眸光闪了闪,终还是没有再强求什么。
马车在两人稍显沉默低迷的气氛中,缓缓地抵达了太子府大门口。
江琬槐同陆昭谨一道去主殿用完了晚膳,就打算打道回偏殿了。还未来得及从院子门口走出去,纪焕就忽然风风火火地不知又从那个角落里窜了出来,怀里兜着好些不知是什么的瓶瓶罐罐。
一进院子中,就兴奋地朝陆昭谨嚷嚷着喊了一句:“殿下,我找太医把药拿来了。”
江琬槐听闻这话,才迈出去的脚步突然顿了住,眼里满是担忧地回头看向了陆昭谨,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什么药?殿下可是生病了?”
却不料的陆昭谨的脸上也难掩讶异神色,像是也不知晓纪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般。
陆昭谨的确命了纪焕去找太医取药。方才在马车上时,瞧见的江琬槐手臂上的那些蚊包,若是不及时涂药处理一下,怕是几日都消不下去。
只是他明明是让纪焕拿了直接送去偏殿,谁料纪焕竟然自作主张的给他拿了过来。想了想纪焕一向的行事作风,陆昭谨也是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示意他道:“放那儿吧。”
“好嘞!”纪焕爽快地应了声,便将那些瓶瓶罐罐的摆到了石桌上面,偏头同江琬槐解释道,“娘娘,这都是些止痒防蚊虫的药膏,殿下方才特地吩咐奴才去太医那儿取来给您的。”
他又从小厮服腰带侧边取下了几个药包来,朝江琬槐说道:“这些也是殿下吩咐的,都是奴才跑去药房里头亲自抓的,娘娘可以让采春姐姐将这些塞进香囊中去。”
话说着,还在江琬槐看不见的偏向,朝陆昭谨用力眨了眨眼,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做了个夸张的嘴型道:“太子殿下,加油。”
陆昭谨:“……”
对于纪焕这种不停使唤,又不按常理出牌的行径,陆昭谨已经大致能够适应了。他挥了挥手,有几分不耐烦地说道:“你下去吧。”
“得嘞。”纪焕忙不迭应了一声就退到了一旁的采春身边,眼睛里却满是压抑不住的八卦之情,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瞄着。
陆太子和娘娘两人今日在马车上那般的浓情蜜意,他可都是看在眼中的。只是没想到陆太子这般不懂得把握机会,竟然不趁着这个时候抓紧时间趁热打铁,那何时才能够水到渠成。
他便擅自做了主张,去太医那儿拿完了药,便急忙赶回到了主殿。好在娘娘还没来得及离开。
纪焕想着,心中油然浮起了一股成就了一桩姻缘的得意感来,脸上的自得藏也藏不住。
因江琬槐被蚊子咬到的地方不少都在衣物下方,陆昭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神色瞧着有几分复杂,他思索了一下,还是犹豫着开口问道:“孤去让采春给你上药?”
江琬槐闻言也是稍愣,等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情况后。红晕再次悄然爬到了脸上来,幸好借着夜色的隐藏,瞧着倒不是那般明显。
她顿了几许,在脑中做了好一番斗争之后,还是动作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抿了抿唇,压下翻涌的羞意,同陆昭谨道:“还是殿下来吧。”
反正方才他都瞧见过了,再瞧瞧也无碍了。
她话说出口,头复又低了下去,害羞的无以复加,不敢看陆昭谨一眼。
她倒是变得越发不害臊起来了,现今这种话都能讲的出口,也不知道陆昭谨会怎么想她。
等了一会儿,仍是没能得到他的回应。江琬槐这才犹豫着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尚且还站在原地,仍未动弹的陆昭谨。
陆昭谨的脸上也有几分忪怔,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让自己来为她上药,薄唇轻轻抿起,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江琬槐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伸出细白的手指,拉住了陆昭谨的袖口,力度极轻的扯了扯,复又问道:“不可以吗?”
她不自觉的压了声线,声音娇娇软软的,语气透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话传入陆昭谨耳中,让他身体蓦地僵了一瞬,眸色深得像是能浸出墨一般。半晌,才放松了下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地在她对面寻了个座椅坐了下来。
宣退了满院的下人后,江琬槐便自己将袖口撂了些许起来。
往前每次被蚊虫咬了后,若是没能及时涂药,便往往会留下淡淡的疤印来,得需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消去。虽算不上什么大毛小病的,对于爱美的姑娘家来说,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她原本还想着回偏殿后,让采春去太医那儿取药来,倒是没想到陆昭谨较她更快,一回府便嘱咐了纪焕。
陆昭谨瞧着她白皙如凝脂的手腕,瞳光不由得黯了黯,有几抹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他垂下眸子,借着昏暗的夜色掩了脸上的神情。
江琬槐的手搭在他掌心时,看起来格外的娇小,手指纤细修长,柔弱无骨,软绵绵又柔滑的一小只。
陆昭谨忽略掉心头燃起的燥意,很快替她便涂完了手臂上的药膏,替她拢回了衣袖,便移开了目光,抬手合了素色瓷瓶,正打算将其放到一旁去。
不料江琬槐又很快拉住了他,侧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声音低低又嗡里嗡气地示意了一声道:“殿下,还有脖子这儿。”
修长纤细的脖颈上确实也有两三点的肿包,只是并不大明显,比手上的那些看着不严重了许多。
月色柔和洁白,沿着少女的脸庞一路洒下,为她整个人晕了一层柔光来,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的通透莹润了起来,散发着几许诱魅的味道。
陆昭谨的目光顺着她的话语,落在了她的脖子上,薄唇轻轻抿起,忽然便觉得有几分口干舌燥。
胸口的跳动蓦地窒了一瞬,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清冷的夜风不留情面地拂过,才让他的意识稍微清明了些。陆昭谨压下翻涌的燥意,取过旁边的素色瓷瓶,打算接着为她上药。
少女的皮肤娇嫩,摸着像是触感极好的上等温玉,陆昭谨指尖沾了药,动作轻柔地贴上了她脖子处的红点点。只两小处的肿包,原本很快就可以结束,只是不知为何,他的手却游离着无法离开,指腹的移动在她的脖颈侧边停了下来。
身体也越发的燥热了起来。
江琬槐等了许久,脖子上那摸稍显粗糙的质感仍没有离开,让她的脖子都感受到了些许的痒意。她本就是个怕痒的,此时已经忍不住起来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心头也似被人挠了一般,痒得难耐。她不免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过去。
恰巧与陆昭谨那双漆黑莫测的眼眸对了上。
江琬槐滞了一瞬,又不解地眨了眨眸子,想开口问他药涂好了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突然发现陆昭谨那俊朗的脸,忽然朝她更近了几分。
陆昭谨看着她此时一脸毫不设防的乖巧模样,冷不丁又想起了白日两人在车上时的那幅场景。他垂下了眸子,顺势而下的视线在那小巧红润的唇上顿了几秒后,又缓缓上移了一些,借着月色瞧清了她的脸色,一眼望进了她澄澈干净的眸底中去。
黑眸沉了沉,里头暗藏着的的情。欲翻涌而上,再也压抑控制不住,叫嚣着让他快失了理智。
少女身上的甜馨香气,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不断接近,变得越发清晰了起来。
连院子中的空气都为此交织缠绕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之意,给柔和的夜色平添了几分暗昧来。
江琬槐纤长的睫毛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着,最终还是轻轻地合上了眼,樱唇微微的抿了起来,神色瞧着有几分紧张,还有几丝不太明显的期待。
唇上很快贴上了一个软乎乎的触感,与陆昭谨惯常带给人的淡漠疏离感不同,他的唇温热柔软,带着他身上的体温和独属他的清冽香气,铺天盖地的似要将她彻底淹没了去。
她的呼吸之间皆是他的气息,脑中像是被通通搅乱了一般,让她无暇再去顾及自己跳得快要飞起的心跳了。
江琬槐脸上的燥意较方才更甚了不少,她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又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的下一瞬,陆昭谨及时从她的唇上离开了。
只是手还未离开她的脸侧,动作轻柔的摩挲了几下,眼瞳深处幽暗深沉,像是酿了百年的陈坛一般,让人不经意间便醉在了其中,却仍意犹未尽。
陆昭谨只是十分克制的轻轻触碰着,生怕自己过于鲁莽会吓到了她,好在她此时的神色瞧不出厌恶来。
两人互相对视着,一时间竟是没有人开口说话。
夜里更深露重,晚风吹过时也带上了些许渗渗的凉意。
江琬槐早些时候穿着这身衣服出了不少汗,后来又一直闷在了身上,直到它干透。出了坤宁宫后,天色已晚,她便被凉风一直吹到了现在。她本就不算身子特别健朗的,此时鼻头痒痒的,没忍住小声打了个喷嚏。
“阿嚏——”
陆昭谨:“……”
第32章 (二更)
院中方才的一派旖旎氛围顿时荡然无存; 晚风带着凉意卷过,吹拂起了两人的发丝,飘着缠绕了几根在一起。也让两人的意识都清明了不少。
陆昭谨这才放开了江琬槐,脸上还是端着那一派清霁矜贵的淡然模样,只从隐隐发烫的耳尖; 能够瞧得出他此时的难得窘迫。
他向来自诩理智自控,只是所有的自恃在面对她时; 都会崩塌殆尽,归于尘墟。
江琬槐脸上的热意尚未消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抬手揉了揉还是发痒的鼻尖; 忍了忍; 还是没忍住又小小声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
陆昭谨见她这个样子; 旁的心思都被彻底浇灭了去。他身形在原地顿了一下,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开口问她道:“着凉了?”
江琬槐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
在这么热的大夏天里着凉; 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陆昭谨也不理她的回应; 自顾自地说道:“孤让太医来帮你瞧瞧。”
江琬槐想也不想地便拒绝道:“不用了; 臣妾回去喝些热水便好了。”
她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好像真的没什么事情一样,陆昭谨看着便要动摇的。忽地又想起了,她上辈子时似乎身体就一直不大康健,后来去世也是因为生了场大病,身体负荷过重,最后药石无医。
陆昭谨脸上的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 说道:“不行。”
他起身出了院门,唤来纪焕,宣他去将府中的太医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