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定了定神,杨豆萌四下看了看,掀开薄褥,下了床,踩上软底布鞋,在房间里走了走看了看,屋子的摆设精致中透着少许贵气,窗帘、帷幔、桌布、椅套、地毯等都是绣边的纯白色,床头放着一张新写的信,收信人是镇国公府庶四公子,落款人是蒋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任务开始了。
☆、第 20 章
蒋晴写给蒋四公子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寥寥五句话,除去开头问好和结尾允诺报酬,中间两句话主要是问关于爵位的继承流程和手续花销。
韩家祖上曾凭战功获封二等伯爵位,世袭递削,传至蒋晴的丈夫韩奕时已削减为三等男爵,韩奕在45天前战死沙场,其尸体在21天前被其上司命人送到韩府,按律爵位当落到蒋晴和韩奕的儿子头上,减削为一等将军,身有爵位者皆为贵族,虽然这个爵位在本朝律法中已是底阶的爵位,但在这个世上依旧拥有者平民羡慕妒忌恨的各种阶|级特权和朝廷发放的福利。
可惜蒋晴当年在镇国公府为庶姑娘时只学了点弟子规、内府规、部分国|律、妆点、简单算术等,关于爵位传承的内容却没有系统学过,嫁给韩奕时,还没过门韩奕就把已经办理好的男爵夫人的印鉴和凤冠霞帔送到了她手上,因此她没能参与依附爵位而产生的诰命的办理,进韩家门之后没半个月,她才从韩奕手上接过韩家的管家大权,韩奕就去了军营,她没有时间和韩奕沟通或者学什么、只有守着韩家,一年后韩奕回来,但只在家里待了三天就又回军营了,而这一次她怀了孕,倒是向韩奕问了问关于爵位的请封,但韩奕向来习惯了自己把事情办周全,并没有告诉她,只说如果生的是儿子,他会去为儿子办好一切。
结果她刚生产完还没出月子,韩奕那边就传来了死讯,她不得不提前出月子打起精神操持韩奕的葬礼,忙了快二十天,她的精神和身体都绷紧熬磨到了一个点,儿子的爵位落实是她近期心里头最后一件事,可偏偏这件事她着手来做起来时却毫无头绪,她只知道爵位的请封和传承必须去宗府办理相关手续,但她并不认识宗府的任何人,去了两次都没有见到主事人、反而被挡了回来,为此特地去问了问韩奕念书的弟弟、她的二叔韩枢,结果也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于是蒋晴想到了求助娘家镇国公府,可是镇国公府的规矩极严,身为庶女,除了关于镇国公本身的大事,她只有在每年的年节当天能够见到她父亲镇国公和嫡母镇国公夫人,而作为出嫁女,现在的她也只有在年节的第二天把拜帖递给镇国公夫人、经过镇国公夫人的同意、才能进入镇国公府给她父亲和嫡母磕头拜年,其余时候她的帖子根本递不到镇国公或镇国公夫人面前。
这也是蒋晴一开始没有请娘家给她做主的原因,因为她根本没有请动娘家人出手的资格和能力,但是儿子的爵位落实又是一件大事,一天不落实,她心里一天就不踏实,思来想去,蒋晴把主意打到了镇国公府这一代庶出的四公子身上,也就是她的庶四哥头上,夜里寻思了半夜给蒋四公子写了封信,包好、放在床头。
记忆截止到这里,杨豆萌看完信,消化完原主的记忆,把信撕成碎片放到床边,原主之所以想依靠蒋四公子,单纯是因为在闺阁之中时偶然听到的少的讯息中有人说过蒋四公子是个颇为侠义仁厚的人,并不是因为她和蒋四公子多熟,实际上她和蒋四公子虽然是兄妹,但从小到大都没说过话,只在年节午宴上见过面。
杨豆萌不知道蒋四公子是不是真的仁厚侠义,因为按照系统提供的资料,原主派人送去的信如石沉大海、蒋四公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没有办法之下,原主只好倚重韩枢、给了韩枢大笔银钱、叫韩枢去疏通爵位落实的关卡,可惜没过多久,韩奕生前纳的一个爱妾忽然发了疯、闯进了主院、把原主的儿子韩锡安给掐|死了,原主葬完儿子、一病不起,没几天后被韩枢送到了城外的水明庵中养病,在庵中修养了一年多,常常吃冷食,甚至吃不上饭,又有尼姑寸步不离地看着她,不叫她离开尼姑庵,她的病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后来她偶然听到原本的贴身丫鬟尤荷的声音,从尤荷的话里她才知道她写给蒋四公子的信压根没送到蒋四公子手里、中途就被尤荷反手给了韩枢、韩枢当场便把信给撕毁了,她想问尤荷为什么背叛她、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可她喉咙疼得说不出话,再后来不到半个月,一天晚上她被一个年轻的尼姑从床上拖下来,也没给她穿外衣、就让她穿着睡衣,一路把她拖到了庵外的山林里,尼姑临走之前在她身上撒了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血。
原主就这么遭野兽啃食而死,尸骨无存。
“……尤荷。”杨豆萌定了定神,朝门口轻喊了一声,等尤荷领着四个小丫鬟进来后她指着床上碎纸片和玉石灰尘,道:“把这些处理掉,叫人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大夫人。”尤荷毕恭毕敬地屈膝行礼,转身吩咐四个小丫鬟分别做事。
杨豆萌穿着里衣,从卧室内|道进了浴室,洗漱完后,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换了成套的外衣和守丧期间专带的饰品,抬脚去了书房,叫人在门口守着,她坐在书桌后的高椅上、拿出原主的中馈账本整理了一下,又摊开白纸,自己研了墨,捏起毛笔以原主的字迹为模|板练了一会,好在原主的字迹没有什么特点、风骨、神韵等,单纯是写的比较工整,而又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部分文化、文字、语言等有了根本性的了解,再者她自己小学阶段学了整整六年的毛笔字,一些毛笔字的写法技巧至今没有忘记,模仿起原主的字并不困难。
就在杨豆萌聚精会神练字的同时,主院大门外韩枢的妻子石氏领着两个婆子、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头站在门口,称要求见杨豆萌。
守门的两个丫头闻言,一个很快进主院小跑到书房门口,屈膝行礼口齿清晰。“大夫人,二夫人在门口要见您。”
“不见。”杨豆萌停下笔,眸色沉了沉,原主的死亡和韩枢夫妇绝脱不了关系,但是原主对韩枢夫妇的手段谋划一点都不清楚,要不是最后尤荷莫名其妙的泄底,原主只怕会做个彻头彻尾的糊涂鬼。
小丫头听到书房里的声音,愣了愣,等了一会儿,见大夫人没有给出不见二夫人理由的意思,道了声。“那奴婢这就去回二夫人了。”
“去吧。”
“是。”小丫头朝着书房门屈了屈膝,快步退离,回到主院门口,对石氏道:“二夫人,大夫人说不见您。”说完她上下打量了眼石氏。
石氏听到丫鬟的回复,淡定骄矜的神色消散,脸蛋微僵,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比蒋氏晚半年入府,进韩府后蒋氏一直对她特别客气,虽然她清楚这份客气主要来自于韩奕对她丈夫的看重,但是蒋氏无论明里还是暗里都从未下过她的面子,前几天更是透露出要让她管理韩府部分事宜的意思,所以她觑得空才会来找蒋氏,结果蒋氏却将她拒之门外、一个不见的理由都不给、就两个字便把她打发了?
一时间,石氏觉得胸腔里涌出了股怎么都咽不下去的烦躁之气,撕扯着手里的帕子,黑着脸转身带着丫鬟婆子回了偏院,在偏院客厅里转了几圈,越想越委屈,一抬脚去了偏院书房跟韩枢说了起来,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要不是你没本事、又不是长子、不能继承父亲的爵位,我用得着受那个女人的气!大哥的丧礼刚办完,她就敢给我吃闭门羹,等她站稳脚跟了,还不知道怎么作|践我呢!”
“……”韩枢闻言只觉得无语,但他是个自尊心重的人,自己女人被别的女人甩脸子,他又被自己女人发|火,脸色也阴沉下来,听着石氏发|泄似的叫喊,眸中闪动着慑人的冷光,等石氏说完了,他思虑着,缓缓开口道:“消消气,她不会作|践你的,别瞎说。”顿了顿又道:“大嫂心情不好肯定不想见你,你非要往刀口上撞,怪得了谁。”
“当然怪她了!等着瞧吧,我父亲半年后就回来了,看我不叫她好看!”
韩枢不动声色地问道:“岳父大人这次回京还准备外放吗?”
“不了!有我父亲给我做主,我看她拿什么给我没脸!”
韩枢右手叩了叩高椅手把,瞧出自己女人的情绪这会儿不对,眼睛一转,顺着石氏的脾气、换了语气变了语调、激起了石氏。“哼,不是我泼你冷水,夫人,你虽然是嫡女,可岳父不过四品知府,又没有很强力的靠山,大嫂虽是庶女,却是镇国公府的庶女,要是大嫂去镇国公府说一句,你父亲都会有麻烦……”
石氏面露轻蔑。“就她?我娘亲前几日来信说打听好了,她亲娘伺候镇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二十多年,连个妾室的位置都没捞到,现在只能做镇国公爷身边的管事婆子,还不得力,镇国夫人也要人提醒才记得还有这么个庶女,她能说得上什么话?!”
韩枢沉默不语,脑子转得飞快,按照本朝律|制,贵主爵位传长传嫡,无长无嫡者由宗府和礼部左侍郎共同负责决定爵位是收回还是由贵主旁系亲族继承,他想要爵位,那他侄子就必须死,此外他还需要朝中有人支持他一把,如果他岳父在近半年内回京任职,那他或许真的可以谋划一番将爵位夺取到手。
不过爵位原不属于他,想要谋夺,怕是要先付出不小的银钱代价。
他的月例从小到大都是20两银子,年节红包是200两,先前他一门心思念书,偶尔才结交一些人脉,因想着一切有他大哥做靠山,也就没有着手弄外钱,也没有想着存钱,偶尔没钱了直接找他大哥要就是,这两年因他不好意思开口找他大嫂要钱,所以存了点钱,但前段时间他要积势、在外的花销又颇大,现在手里总共只有四百多量银子,绝对不够买通宗府的人。
“喂,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石氏看韩枢在那出神,伸手推了韩枢一把,不满道:“我娘想提前来京,但她又不想住驿站,让我们帮她寻寻宅子,你这阵子记得出去跑跑。”
看宅子也得花钱啊,韩枢回过神,看了一眼石氏,点了点头。“嗯,我记下了,别吵,我正在想怎么弄点钱呢。”
“你还能怎么弄钱?”石氏撇嘴,坐在韩枢旁边,单手支着脑袋,冷笑道:“家里的钱都叫那个女人攥着,她怎么会漏给你!你想怎么弄钱还不如想想怎么考过明年的会试!”
韩枢皱起眉,顺着石氏的话盘算起来,家里每年有1400两银子左右的进项,其中爵响固定是400两、水稻庄子收益在200两左右、成衣铺子、胭脂铺子以及胭脂作坊的手艺在800两左右,他大哥成亲前他偷偷查过帐,家里一共有7300两现银,他大哥娶他大嫂花掉了3100多两,他大嫂帮他娶石氏花了1200两左右,他大哥的丧事里里外外用了1700两,年正常花销差不多在900到1100两左右,现在家里当约有2300两左右的现银。
此外他媳妇石氏的嫁妆总共只有600两银子,而他大嫂的嫁妆他曾偷偷看过、自己计算过,现银是1000两银子,布匹、家具、摆件、饰品、奴|隶等加起来价值大约有1700两左右,总共价值2700两,这笔财产现在大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