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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具体的可以描述的举止。
对武大来说,那就代表了弟弟喜欢金莲;而做哥哥的,成全弟弟是很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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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有点心慌意乱。武松喜欢自己,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是这个北方汉子不明白怎么追求女孩子,在爱情方面根本未开化,所以当武松终于说出口的时候,金莲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武松也很惊奇自己终于能说出口了。一直以来,他所接受的教育,是不拿女人的意愿当作一回事的,女人要遵从三从四德,不可以有自己的主张,只能够被男人挑选,从皇帝妃嫔到平民妻妾都是一样。然而这个大男子主义的武松,却总觉得潘金莲是那种必须要小心对待的女人。
起初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女人,本能认为:哎呀这个小女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逃跑!心里有一点惊叹,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想法。他是想见到长兄如父的武大郎能够再娶个妻子的,但是又觉得自家哥哥太过老实,这个眼睛和心思都很活泛的潘小娘子,哥哥是拿不住的。
之后金莲自作主张拿了他的银子去开店,并且开的风生水起形势大好,心里又很是佩服金莲的聪明。
当然,首先被武二郎同志关注到的“这个小娘子很有趣”这种罕见的品质,起到了很大作用。
武松不知道怎么追求女孩子,这很正常。这个年代的女人是不用追求的,或者像西门庆那样,拿银子和珠宝砸人,就表示追求,也是有的,只是这一招武二郎学不来。如果没有张大户,或许再过一年半载的,自己就会正儿八经的找个媒婆向她提亲也未可知——对武松而言,这就表示了追求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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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想了很久,不知道西门庆为什么会看上自己,哭死哭活的贴钱也要把自己变成他的四姨太。西门庆的女人们都是各有特色,虽然在潘玉玺的审美观看来,并不算惊世大美人,却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标准:正妻吴月娘,是清河县吴千户之女,娇俏可人,小家碧玉升级版的样貌;二房是前歌姬李娇儿,生的婀娜多姿;三房乃是李瓶儿,自幼学得琴棋书画,曾是蔡京女婿梁中书的妾室,梁中书死后西门庆便娶了回家。
金莲心道:好啊,就差那个什么梅就能凑齐了。
因正妻和几个妾室都不在阳谷常住,金莲进门倒是觉得十分清冷。院里挂了红布意思了一下,西门庆出门迎下新妇,并肩一齐进了正厅。
“这边没人,规矩就省了。”西门庆道:“以后你也不用往清河县的老宅去,就住在这边,我一个月总也有十天上下在阳谷。”
金莲梳了妇人的发髻,很不习惯,嘟着嘴道:“是。”
西门庆瞧了她几眼:“这发髻以后不用梳了,难看的紧。前一阵子我瞧你梳两个独辫子就好看的很。”
金莲想起来自己前一阵子有几天因起的晚了,只来得及梳麻花辫,不知西门庆何时看见的。
“以后你叫我‘相公’就成了。”西门庆嘻嘻一笑。
“知道了,相公。”金莲忍痛道。
“家里你看需要添些什么仆人,我去叫人买回来。”西门庆道:“衣服、头面都放在你屋里,你去换了衣裳,晚上有些客人要来吃饭。”
金莲发愣:“啊?”她不懂宋朝娶妻都有什么手续,不过好像没有叫新娘见客的规矩吧?
“为什么我要去换衣服?”金莲不解的问。
“让你换了衣服先吃饭,你总不能跟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喝酒吧?”西门庆捏捏她脸颊。金莲本能想躲,头微微一偏。
西门庆缩回手:“潘玉儿,好像你不大乐意啊?”
“我有吗?当然如果你是说我不乐意跟你的朋友们一起吃饭,那是肯定的。内眷似乎没有与外人同桌的可能吧?”
“那几个知道我娶妾,非要闹着请客喝酒。你要是不喜欢,我带他们出去便是了。”西门庆的性子很是温和。
金莲听得老大不乐意:至于口口声声点明是“纳妾”吗?
也不多说什么,侍女来扶了她进屋换衣服。
见过了东京小柴郡王送的华丽女装,也不见得西门庆置办的衣裳有多好,比起曾经见过的西门家的女人们的衣着来说,档次差不多,只是颜色素雅些。金莲向来不爱攀比这些,随便选了一套粉色的衣裙,侍女帮她换下大红色的嫁衣。
——年轻真好,还能理直气壮坦然穿着粉红色。
潘玉玺向来觉得粉红色是种很俗气的颜色,只适合小少女以及不明白自己年纪的女人,想不到换了天然材质的织物和重叠复杂的穿着方法之后,粉红色也能显得十分俏丽。潘玉玺不禁想起自己灰暗的少女时代——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孩子往往是最大的牺牲者,不提也罢。
然后解了妇人发髻,命侍女绾了一个简单的流云髻,选了一支碧玉簪子簪上,褪下腕上金镯子,换了一对碧玉镯子。
西门庆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素雅了一些。”于是命侍女去取宫纱头花来。少顷侍女取来一只细钿镙金漆盒子,西门庆接过来,打开取了一朵玫红色的宫花,亲手簪上金莲云鬓。
“碧玉虽然很衬你,但是颜色过于清冷了些,这样就好多了。”西门庆很满意自己的搭配。
西门庆十分殷勤,金莲也只得还以微笑。笑过之后总是会责备自己:这是个混蛋哎,怎么还可以对他和颜悦色?
第二十一章 洞房
作为新嫁娘的潘金莲与她现在名义上的相公西门庆同桌吃饭,这场面有点点诡异。两个人吃饭,一屋子的仆人站在旁边,金莲可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吃饭。
而且她不愿意跟西门庆说话,西门庆倒也不找她说什么,低头每样菜都吃了一点,便说吃好了,就托着腮看金莲吃饭。
金莲差不多快吃完了才发觉西门庆在看自己,一时羞恼:“你看什么看?”现代社会你来你去的说习惯了,说了十多年,一着急就暴露出来语言习惯。
“看你啊,我的小美人。”西门庆不以为意,反而轻佻的道:“现在你可是我西门庆的人了呢,以前不敢好好看,现在一定要仔仔细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看个清楚。”
金莲瞪他:“那不成,我多吃亏,我也要把你仔仔细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看个清楚。”
“好啊好啊,不如我们现在就进屋互相看如何?”
“用得着进屋吗?”金莲瞪大眼睛。
“当然了,不进屋怎么能够专心的仔仔细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看个清楚呢?”西门庆笑眯眯的说。
金莲终于反应过来,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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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先睡吧,不用等我,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临走前,西门庆特地进房告诉金莲。最终他还是决定跟一群狐朋狗友们出门喝酒——也是,在家里没有歌姬没有粉头无聊的吃酒有什么意思呢?西门大爷有的是银子,主动自觉刺激当地经济消费拉动内需这种事情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知道了。”金莲懒洋洋的应道,心里巴不得他喝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
西门庆笑笑,转身出去,又想到什么,站在门边道:“武松今天上午押解上路了,我交代了解差,不会难为武都头的。”声音出奇温柔。
“……谢谢大官人。”
西门庆摇摇头,看看金莲,欲言又止,一转身走了。
天色渐黑,金莲叫侍女倒水泡脚,说:“你换一壶刚开的滚水放桌上,然后就去睡觉吧。”无聊的夜晚,也只有睡觉这一件事情好做了。
侍女应了,金莲又叫住她,从首饰盒里面取了一只金镯子给她,“给你了。”
侍女大喜,连声谢过新奶奶。
金莲挥挥手:“我问你,清河县的大娘二娘三娘她们,都是什么样子的性格?好相处吗?对你们下人如何?”
侍女老老实实的一一道来。金莲问得繁杂,有很多侍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金莲也不追问,最后金莲道:“行了,你去做事吧,做完了就去睡觉。晚上大官人估计会很晚回来,到时候你少不得也要起来。”
西门庆果然很晚才回来,呯呯敲门,很响。侍女起身开门,西门庆骂道:“小蹄子,主人没回来你倒先睡了!快倒盏热茶来!”
金莲被吵醒,恼怒的道:“叫什么东西?吵死了!要吃茶自己倒去。”
西门庆一怔:“她是我家奴婢,她不伺候我,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吗?”大少爷脾气发作了。
金莲也清醒了些,忙坐起身:“我以为是谁……说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西门庆想是她不习惯房里半夜睡着一个大丫头,也不见怪,过去坐到床上,“吵醒你了?睡的好不好?”
“本来睡得很好,你回来了,就不好了。”金莲睡眼惺忪,斜眼瞥他一眼。
金莲的眼睛细长,眼梢上挑,是传说中的桃花眼,眼神向来迷人,即使是有了几房娇妻美妾的西门庆也禁不住那样一勾,心神不由得一荡,喃喃道:“玉儿,你好漂亮……”
金莲皱眉:“你身上臭死了。”
“哪里有?”
“酒味。”
西门庆嘻嘻一笑:“我没喝多,就一点点,心里想着你呢。”
金莲不理他,叫侍女脱了西门庆外衣,“你睡隔壁,扶大爷过去睡你床上,我懒得闻他身上这味道。”
西门庆反对,叫过侍女:“你先过去那屋里睡去吧。”
待侍女走后,对金莲道:“好像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哎,你居然想叫我跟你分床睡?做反了啊女人。”
金莲准备向西门庆普及“女士优先”的思想,想了想估计他一时半会听不懂,只说:“你喝醉了。”
“怪事,我从十五岁之后就没有醉过了。”西门庆嘟囔着,随即躺下去,“好舒服啊……”
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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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本想自己去侍女床上睡的,又一想:凭什么啊?摇晃西门庆数下,见他睡得人事不省,思量着八成安全,就去把侍女的被子拿来给西门庆盖上,自己随后也躺下。
桌上红烛还明晃晃的点着,金莲也不下去熄了,就由着蜡烛点完。
西门庆时年二十五岁,生的面如满月,也算是长相不错了,只是眉眼轻佻的很。如今熟睡,倒是显得异常纯洁可爱。
金莲怔怔发愣了一会,西门庆忽然翻身,将脸对着她。
宋代仍是度数低的米酒,西门庆口中呼出一股甜甜酒味,金莲拿了一块帕子掩住鼻子,倒是仔细瞧起西门庆来。
作为一个山东男人来说,西门庆不算是标准的山东大汉,身形瘦弱了点,这应该也跟从小太养尊处优有关联,跟自小在泥里滚大的武松截然不同。也学了些花拳绣腿,做做小恶霸绰绰有余,论起实打实的格斗,完全不行。
话说起来,西门庆……到底要做什么呢?金莲虽然如今也好算上是个中等偏上的美女,但是跟西门的女人们相比,也不算特别漂亮,从美色来说,无甚出奇。金莲自是万万不相信西门庆会着迷于自己的姿色的。
又想到可怜的吃了几十板子的武松……真是纠结到失眠了。
好不容易胡思乱想到刚有些睡意,西门庆却一翻身起床了,金莲只看他径自跑去屏风后面,少顷传来哗哗的声音。金莲想了一下,摇头:原来是这样。
一会儿西门庆回到床边,正要脱鞋上床,金莲踢他一脚:“去洗手去。”
“没有热水洗手。”西门庆道。
“桌上茶壶里有热水。”
“你就不嫌弃我弄脏水杯了吗?”西门庆嬉笑道。
“你家的杯子太土了,明儿帮我找一套翡翠茶杯来。”金莲狠狠的道。
“翡翠杯子……倒是不好找,”西门庆很是听话的,过去拿了茶杯倒水洗了手,“要不给你打一套银杯子?”
“银子很俗啊,玉石的才好看。”并且玉石的很贵。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