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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过,这种事,他什么时候拒绝过自己。
在《我的世界》里,大家一起带上制作好的武器去打猎,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却忽然发现,薛祈年在边缘蹦跶着浑水摸鱼。
遂带着点女朋友的任性、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不是对这个游戏不感兴趣?”
问的时候,直播是开着的,她完全没考虑过薛祈年到底可以回答什么。
听了这样的话,薛祈年果然行动起来,拉动小弓箭射倒一头头小动物。
末了,只是弱弱吐槽一句:“我打枪的,你让我拿小弓箭射这些。”
……
想到这里,飞机已经开始平稳飞行了。
空乘人员开始给乘客们供给饮料。
武文雅一直面向舷窗,薛祈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想着让她静静心,就帮她要了杯茶。
没一会儿,武文雅偷偷擦干了泪痕,转过脸,捧起纸杯。
“我想问你。”她开口。
“要开始质问我了吗?”薛祈年淡淡一笑,好像早有了心理准备。
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武文雅更加窝火。
但她压着怒气,狠狠说:“既然你手都这样了,我之前叫你玩游戏,你不会在一开始就拒绝吗?非要逞那个能?”
薛祈年嗤笑一声:“我陪我媳妇玩游戏,怎么了?”
好像现在跟他说话的就不是他媳妇一样。
话落,忽然看见身边正小寐的忘忧挪了挪身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什么,薛祈年看向武文雅,挑眉:“你小声点骂我?”
对上那双不正经又不在意的眸子,武文雅呵笑一声。
不知道现在是心疼跟多,还是气郁更多。
果然,没多久,坐在前面的张静娴扒着椅子缝往后瞧,小声问他两:“你们不赶紧补会儿觉,在干嘛?吵架呢?”
薛祈年倒是淡定,依旧一副懒散的大爷样,对她笑道:“我媳妇没手机玩,好像有点焦虑。”
“哦。”张静娴于是看向满脸都写着“我很他妈生气”的武文雅,嘲笑她,“没想到啊没想到,某人成天说我,忽然发现自己也手机中毒了吧?哈哈哈!”
“……”
武文雅翻个白眼,极其受不了地转向一边。
“果然挺焦虑的,性情大变啊。”张静娴感叹一句,转了回去。
平静了一会儿,武文雅看着面上又恢复冷色的薛祈年,嘲笑他:“看,你就是这么喜欢粉饰太平,喜欢让别人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喜欢什么都自己瞒着,有意思吗?”
薛祈年说:“贺冰和涂知行知道。”
不待武文雅说什么,他也有了些情绪,飞快道:“但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觉得,他们应该拦着我,劝我好好休息、少训练,甚至不让我参加这次世界赛么?但是,武文雅,你知道么,这就好像不让一个视死如归的士兵上战场,理由是他已经负了伤。你们觉得这是仁慈,但这他妈就是残忍。”
“……?”
武文雅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有说过不让你打比赛吗?”她好笑,也有些克制不住地哽咽起来,“我只是觉得,这种事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知道?”
默了默,薛祈年冷声说:“讲实话,这件事我谁也不想告诉。贺冰和涂知行是不得已,Deidara是他自己看见的。就像你现在知道了,只会在这指责我。与其这样,我宁愿你们都当我是个正常人,让我平平静静地打完最后一场比赛。”
“哦,是吗?”武文雅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揉了揉眼,“薛祈年,你真是死性不改。”
看着舷窗外,看着在海拔高处的清亮的天,她说:“当初分手的事翻篇了,我不再说。后来你出来打职业,你不告诉我,因为觉得如果不打出成绩,我不会轻易原谅你。但我知道后,我只是觉得很难过,因为我没能从一开始就陪着你。”
“现在也是。”
“你觉得瞒着手伤的事,陪我玩游戏我会高兴,也不会影响比赛的心情。甚至嫌我责怪你,觉得我会不同意你继续参加比赛。但是,你真的觉得我这么不理解你吗?我只是想,如果你能告诉我,我就可以从一开始照顾你的伤,和你一起分担。”
“我只是想一直和你站在一起而已。”
在樱浦,在江洵,在大学,在赛场……一直都是。
一次次失望,却也一次次心疼,心里纠结又复杂。
话落,武文雅眼里多了几分黯然。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飞机就要降落枫港机场时,薛祈年才冷静下来,握了下武文雅的手指:“对不起,媳妇。刚才有点激动,话说重了。”
“别碰我。”武文雅立即抽回手,“也别动你右手。”
“不是,我还没残废……”薛祈年哭笑不得,“缠绷带是压迫的,还抹了药,我没残废……”
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乘客已经开始下机,大家纷纷解开安全带,起身拿行李。
十一月,纬度较高的韩国枫港市飘着小雪。
Kings众人纷纷套上事先准备好的羽绒服,找到前来机场接洽的国内领队,坐车前往酒店。
武文雅坐在窗边,看着车驶过海港,巨大的轮船被浸泡在一片风雪蔼蔼中。
久违的白色小雪片凝结在窗上,转瞬即化,变成一粒一粒透明的小冰晶,小水滴,慢慢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滑下。
像去年一样,Kings众人坐在车里,听领队唠叨着各种注意事项。
最后,领队说:“大家到酒店后最好先休息一下,这次世界赛各赛区决定一起打训练赛,第一场就在今晚。”
听罢,车里人都来了精神。
坐在前排的老幺扭过头来、扒着椅子看着薛祈年,眼睛瞪得大大的:“队长,这次可以和其他赛区一起打训练赛欸!”
薛祈年笑笑:“挺好的。”
“Yes!”老幺点点头,转了回去,“可以提前进入状态!”
武文雅则担忧地看了薛祈年一眼。
没多久,车将Kings众人送达酒店。
虽然已在飞机上得到短暂休息,但几人还是有一身未消退去的疲惫。囫囵吃过午饭,大家纷纷找到各自房间,休息下来。
武文雅和薛祈年在一间房里,无疑是张静娴的手笔。
两人迅速放好行李,没说什么话。
薛祈年先倒在床上。
武文雅随后爬上去,扯了扯被子,和他隔开一段距离睡下。
薛祈年:“……”
看着武文雅背影,他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试探着说:“媳妇,你还在生我气?”
没有回应。
薛祈年悻悻地翻个身,姑且当武文雅是睡着了。
回味一遍在飞机上说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
晚上,真正休息好了的Kings众人一齐出动,在酒店吃晚饭。
不知是真有了精神,还是知道一会儿要和各赛区的各支战队打第一场训练赛,大家看起来都神采奕奕。
除了忘忧和薛祈年一张冰山脸,武文雅看起来也很淡漠。
这样倒显得很有气场。
人太多,薛祈年也没法和武文雅说什么话,一直听着张静娴逼逼叨叨。
吃完饭,众人气势汹汹地杀入训练室。
和在美国不同,在韩国的训练室是所有队伍在一起的。场地宽阔无比,每一排桌子摆满设备,被分配给每支俱乐部。
找到Kings的位置,不是安静的角落,甚至还挺靠中间,看着桌边人来人往,几人眉头渐渐蹙起。
放下设备包,老幺率先抱怨出来:“这……我们可以另找场地么?”
张静娴本也想抱怨,但听老幺这么一说,立即改了话:“人多又怎么样?比赛场上还不是千人呼、万人啸的,正好练练心无旁骛。”
“是。”老幺立即服从。
武文雅在薛祈年身边坐下,整理自己的外设。
没一会儿,一支韩国队伍从Kings桌边经过,其中一名队员冲薛祈年吹了声口哨,叫他:“Hope。”
薛祈年有些漠然地仰起头,看着他。
眼看是一个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韩国选手,正笑得像朵花一样。
他看了眼自己身边的武文雅,用韩式英语问:“Your girlfriend(你女朋友)?”
薛祈年冷笑一声,转回头,懒得搭理。
默默咕哝一句:“傻逼。”
韩国选手也不觉得没面子,甚至还挺得意洋洋,吹着口哨,从张静娴及Kings几名工作人员面前走过。
张静娴扶额,笑了,摇摇头:“神经病。不知道还以为他家是审签证的呢。”
旁边工作人员被逗得微微一笑。
但想到Dei和目野因为签证不能参赛,都是某国的鬼,现在还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笑容又慢慢消失。
没多久,各俱乐部准备好,训练赛即将开始。
第一局,海岛地图,Kings落点机场。
薛祈年说出这个选点时,武文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所幸,没有几队落在机场,落的也都不是什么强队。Kings很快将机场清空,开车去堵桥。
武文雅就坐在薛祈年右边,视线边缘正好是他的右手。
她总是忍不住,看着他手臂不断微移、用力,操作着鼠标瞄准、射击,满脑子都是队服下的那层层绷带。
语音里,老幺声音带着几分紧张:“有车来,停桥头了。”
“看见了。”薛祈年声音沉着冷静,试探着侧了几下头。
没多久,“砰”的一声重响。
眼看一名敌人被应声狙倒,忘忧淡淡两个字:“漂亮。”
老幺则看着击杀消息惊呼:“是Deity!”
Deity,韩国一著名豪门强队,只是去年不知怎么发挥失常,并没过多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先别急着冲,看看能不能再狙一个。”薛祈年道。
屏息等待中,武文雅又忍不住瞄向薛祈年右手臂,看着它微微滑动,直到锁定敌人,极速一撇……
枪空了。
紧接着一声重响,同样是狙丨击枪的声音,但不是薛祈年,也不是忘忧。
而是来自对面的。
武文雅应声倒地。
“他们包过来了!”老幺大喊,迫不得已地对着敌方扫射,倒地前换掉一人。
敌人迅速摸到脸上,薛祈年和忘忧根本来不及救武文雅。
忘忧和老幺一样,在倒地前换掉一人,薛祈年则以一打二,最终险胜Deity。
混战中,老幺和武文雅都被补死,薛祈年只能救忘忧:“幺,你刚才可以提前布烟往后退,还有,媳妇你开始怎么死的?”
“哦。”武文雅回过神,“就,不小心露脚或者露胳膊了吧,不好意思,下次注意。”
“……”
感觉她语气和情绪有点不对,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薛祈年没怎么留情面地说:“你精力真的一点都不集中,这是训练赛。”
武文雅点点头:“嗯。”
气氛尴尬得不行,老幺和忘忧不发一言。
训练赛继续进行。
但坐了一会儿,武文雅实在忍不住了,深吸口气,从位置上站起来,飞快地说:“对不起,我今天实在不能集中精力打训练赛,我想请个假,明天一定好好打。”
说罢,还不待三人反应过来,她摘了耳机,快步走到在邻桌嗑瓜子的张静娴身边。
武文雅把她拉起来:“今天你替我打一下,我不舒服。”
“昂?”张静娴眨眨眼,一脸懵逼。
看武文雅神色黯然,不像开玩笑,并且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张静娴半天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