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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保听到此处就皱了眉:“你不会吧?我看你这性子应该挺招人喜欢啊,亲姐姐都想毒死你?你这怎么混的啊?”
“九弟。”亓官仪淡一瞟他,亓官保噤声,他又把方才禀话的侍卫叫了进来,“明兰杖毙。这事还没完,你安排几个人过来守着,别再出事端。”
侍卫抱拳应了声“是”,司妍疾呼:“等等?!”
杖、杖毙……?!
人都怕死,有的人怕自己死,有的人连身边的人死都怕。司妍很没出息,属于后面那一类。
所以她纠结得很,既从理智上知道不该为凶手辩白,又从感情上遏制不住那种恐惧。
于是她踟蹰了好一会儿之后,磨亓官仪说:“我想见见她……”
亓官仪蹙眉:“你见她,并不能让她死得更舒服。”
司妍:“……”
她只好说:“但这样能让我舒服。”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这两天的变故来得太快,“明兰杀人凶手”这事对司妍来说一点都不真切,如果明兰被处死,她肯定悲伤多过解恨。
所以她在想,见见明兰,只要她听见明兰亲口承认这事,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着明兰伏法了。
明兰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门外,被两个侍卫拖着,有气无力。
司妍深吸了口气走出去,她没什么勇气看明兰,就看着地问她:“真是你害我?”
“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每天都在想。”明兰的声音里好像没什么愧疚,相反,还很轻松,“你不懂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在那个宫女把七殿下的印章拿给我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阻不住自己了。”
她的眼底没什么气力,但提起那个印的时候,依旧有点掩不住的光彩:“这是我唯一一次,离外面那么近……”
“你傻啊你!”司妍又气又恼,“那个印要是能放这里的人出去,我还至于在这儿待着吗!你要那个我能给你盖成百上千个,别人说有用你就信?!”
话说完她却也知道这种气话说来根本就没用了。明兰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印就在她身上,这才被人骗了。
二人间沉默了一阵,明兰才又抬了抬眸,依旧是那种轻松的口吻:“我……求你件事?”
司妍沉缓了一息:“你说。”
明兰痴痴一笑:“我想死得好看一点,你帮我化个妆吧。”
司妍迟疑着看向屋内。
亓官仪和亓官保也看向她,略作矛盾,她走近屋门:“我就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满足一下死刑犯的最后一个心愿……!”
兄弟俩:“……”
耳边JACK嗤笑:“你根本就是对化妆的要求习惯性答应吧?”
于是,片刻后,明兰坐到了妆台前,司妍认真地给她化着妆,亓官仪和亓官保继续坐在桌边大眼瞪小眼得喝茶。
外面几个候命的侍卫也在大眼瞪小眼,几个人都一看里面就觉得好笑——还没听说过杖毙之前化个妆的呢,这事儿活久见啊……
怎么这氛围有点不对劲?这像要打死人之前的感觉吗?真奇怪!
执着木杖的侍卫不太自在地耸了耸肩,又睃了房内一眼。
房内,司妍正死盯着明兰额角上的一道血痕,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脸上没别的伤,就这一道,但是明显极了。粉底遮瑕肯定都没用,但放着不管太扎眼了。
是以司妍看了会儿之后说:“不然我给你画个蝴蝶?”
气若游丝的明兰:“……?”
她便拿出CLIO眼线液笔先描了个轮廓,血痕变成蝶身,周围描个翅膀,吹干之后,再选个合适的眼影填色。
就MAC星炫五色眼影盘#12好了,漂亮的金色系盘子,粉质软糯上色度好,画出来的效果必定绚丽动人。
司妍深吸了口气,硬撑起的“没正经”的心态里,还是滋生出了些许悲戚。
明兰这辈子过得太惨了,如果游戏里允许转生,她希望明兰下辈子好好的,能变成这样一只漂亮的大蝴蝶也好,爱飞哪儿去飞哪儿去,反正别来浣衣局。
她将翅膀下端的一块染上了第四格的靓丽橘色,又拿最浅淡的第一个晕染了一层金光。
“你的家乡在哪儿?我或许能帮你落叶归根。”司妍轻轻道。
明兰一哂:“我跟你说过,我从记事起就在这儿。家里的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得查查典籍才知道。”
“那我帮你查。”司妍说着,完成了蝴蝶的最后一笔,拉开抽屉让她自己挑唇膏,“喜欢哪个?听你的。”
“嗯……这个吧。”明兰说着,摸了那支阿玛尼黑管502出来,手上又一顿,“我告诉你个事。”
“什么?”司妍一怔。
明兰把她抽屉里那支YSL#12也拿出来:“让我害你的那个宫女,也有这个,而且她好像特别喜欢,总是在用。”
司妍神色微凝。
“还有就是……”明兰瞥了眼亓官仪和亓官保,压低了声音,含歉笑了笑,“我没给你下足量的毒,余下的在我柜子里,或许能顺着那个查到她。但是,你暂且别跟别人说,迟两天再提。”
“为什么?!”司妍悚然一惊,“这是决定你生死的事啊。”
迟两天你就死定了啊?!
“我知道。”明兰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但是,我想死啊。不死,就还要留在这儿。”
她说着明媚一笑,额角的流光溢彩的金色蝶翅随着她的笑容微微一颤。然后,她便不再理会司妍,撑身从妆台前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门外。
司妍愕然看着,看到外面的侍卫走上前来押住明兰,明兰也没什么挣扎,毫无犹豫地跟着他们往外走去。
司妍忽得心中噎得厉害,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涌动着,难受得无可言述。
第56章 Dr。Wu杏仁酸
手足发凉地呆立了短短一阵,司妍几近失控地扑过去拽住亓官仪。
正喝茶的亓官仪一怔:“阿妍?”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磕磕巴巴了好久才勉勉强强将事情说了个大概,静静神,又格外强调说:“她没给我下足量的毒,她没真想毒死我!”
亓官仪蹙眉看了她一会儿,一喟:“来人。”
侍卫进了屋,亓官仪叫把人带回来。司妍悬着一颗心等着,过了一会儿,到底见明兰被架回来了。
她衣衫上多处都渗出了新的血迹,人已经昏死过去,不过还有口气儿。
司妍和带她回来的侍卫一起扶她上床,又手忙脚乱地打水要帮她洗脸擦身子。拧帕子时,她的手都还是抖的,十指不住地发软,怎么拧也使不上力气。
亓官仪的手突然握过来,她微一滞,手里的帕子便被他抽走了。
他拧了两拧递还给她,默了默道:“她可不一定记你的好。”
司妍屏息未言。
“她说两句你就信,若根本就是骗你,难保她日后不会再因为一己私利害你。”亓官仪语中一顿,“若是真的,她便是真的一心求死。你救她回来,她或许反倒恨你。”
“想死有什么难?她如果真想死,自尽就是了;再不然,我给她一刀。”司妍低着头边说边叠帕子。
亓官仪一哂:“是啊,如果真想死,自尽就是了。所以你觉得她那句话真的可信吗?”
司妍抬眸看了看他,没作答,转身去给明兰擦脸。
她当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明兰的话一定是真的。方才她确实吓坏了,但就算在吓坏的当间,她心里也还有一分疑虑。
但这种事,怎么说呢,就算只有一分可能是真的,也不能看着人枉死啊。
司妍坐到榻边,明兰还无知无觉的。她看了看明兰的妆,放下帕子又去拿卸妆水。
刚才在她额上描蝴蝶时用了CLIO眼线笔,现下眼影涂色的部分沾满了灰,也蹭掉了一些,但眼线笔勾边的地方还都清晰无比。
直接拿水擦绝对擦不掉。
司妍就沾了卸妆水一点点地给她蹭,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碰到她额上的那道伤。说实在的,她刚才画这只蝴蝶画得可认真了,但现下说擦就擦,反倒心情大好。
一条人命啊!!!
她擦着擦着就投入了,擦完了半边后余光一扫才又想起来屋里还杵着俩皇子呢。
“那个……两位殿下。”司妍顿时有点窘迫的歉意,她指了指明兰,“我这儿……”
“嗯,你忙你的。”亓官仪颔首,想了想问,“你刚才说有个掌事的宦官对她……”他语中一顿,“谁来着?”
“哦,姓张,叫张鹏。”司妍道。
亓官仪一点头:“这人交给我了。你告诉她且先好好活着,日子还长。”
司妍有些惊喜,没想到亓官仪肯主动出手帮这个忙。明兰傍晚醒来时,她立刻将此事告诉了她。
但明兰并没有什么欣喜,她目光空洞地望着身边的墙,望了好一会儿,眼眶里流出泪来:“没用的。”
“啊?”司妍愣愣。
“没用的,七殿下能发落一个姓张的,日后也还会有姓王的、姓孙的。”明兰闭了眼,“你四下里打听打听,浣衣局里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宫女,除了你这个有皇子殿下护着的以外……还有哪个是清白干净的。”
“……”司妍被她口中的黑暗和淫乱震了一下,定定神道,“哎你别这么悲观嘛,往好里想想!你想啊,七殿下直接发落了那个张公公,这怎么都算是护了你吧?想来还是能震住不少人的,一时半会儿没人敢对你做什么。”
她说着端起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你看啊,救你的是七殿下,送这药来的是九殿下。这还不够?我倒看看新上来的人有几个胆子!”
明兰没吭声,见她的药送到嘴边,就安安静静地张口喝了。她一口口地将药喝干净后,才又说:“我听说宫里爱慕几位殿下的宫女,挺多的?”
“是啊,我从进宫开始就觉得周围都是迷妹。”司妍回忆着过往翻了个白眼,“好多姑娘看他们的时候,眼睛里简直都是小星星。”
“嗯……”明兰沉思了会儿,缓缓道,“那你想一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爱慕他们的人吧。毕竟,你和他们走得那么近。”
司妍微微一悚。
明兰尚不知道给她那张盖了印的纸笺的人,多半是司妍的两个姐姐之一。她平静如常地这么一说,却弄得司妍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真是因为司婉或者司娆对亓官仪亓官保心存爱慕,那先前那出……闹了半天还是情杀啊?
俗气!
司妍白眼翻上天,对这种姐妹为男人反目的剧情吐槽无力。
接下来的几天,她们的房间整个就是一ICU重症监护室!
被打得半死的明兰养伤,司妍则在养脸。这张脸看着真糟心啊,最初是泛黄泛得可怕,后来黄色渐渐褪下去了(也可能是看惯了),爆痘和闭口却愈发严重!
弄得司妍照着镜子咬牙切齿地埋怨明兰:“你特么真不如毒死我啊……”
她也埋怨过JACK:“你们这系统设定特么坑死人啊……”
那天在明兰端着菜进屋之前,她触发了个没有名称的任务,紧接着就是这一出。
后来JACK给她选了限时装备,再打开面板时她就能看到任务名称了:限时任务【中毒的始末】。
这司妍能不怨念吗?如果早告诉她这个名字,她肯定防范意识大增,不让自己这么惨啊!!!
讲真,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她都没让自己的脸这么惨过。一美妆游戏,让玩家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就想吐,人干事?
而且她手